第16章

蔡仲青有點遲疑地道了謝,連海潮也沒理會。

蔡仲青把烤兔子分成了三份,王爺的那份照例大一些,他還給了王爺兩條兔腿,其中一條就是王爺不小心烤焦的那個部分。

李文思對着他一笑,低頭吃了起來。

野兔不大,蔡仲青估摸了一下,沒到兩斤,一個男人吃是剛好,如果不分菜,而是端到桌上吃,照王爺的速度,誰也搶不過他。蔡仲青多給他一些,也是讓他不要餓得那麽難受。

蔡仲青出去一天,沒什麽收獲,越發覺得連海潮冷冷的表情在針對他,他自知理虧,默默把鹽收好了。

離他們上島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蔡仲青也就存了七、八條鹹魚。本來還能更多一些,可是早飯吃得不夠的時候,李文思就會看着吊在樹上的鹹魚說,留這麽多,留壞了豈不可惜?

蔡仲青心疼他每天可能都沒吃飽,就只好三五不時地割條鹹魚,給王爺打打牙祭。

因連海潮說過,鹽是有毒的,不能多吃,蔡仲青也就沒敢多放,只放了薄薄的一層來腌,腌好後,又用煙熏了一回。如此一來,既可以不用放太多鹽,又能存放很久了。吃的時候只需要隔水蒸熟,或是炒些青菜,或是單純用油煎,都好吃。但他們現在沒有油,炒菜煎魚什麽的是不用想了,最多就是蒸、烤、煮這三樣,玩不出什麽花來。

李文思和連海潮第一次吃煙熏鹹魚的時候,都是十分嫌棄,蔡仲青假裝沒看到,到第二次他們就都已經習慣。

蔡仲青不知道第幾次數他那幾條鹹魚的時候,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李文思問道:「怎麽了?」

「王爺有沒有發現,魚沒有少,可是每條魚都變小了?」

李文思瞥了一眼:「沒小啊!」

蔡仲青比劃着手勢說:「也不是變小,就是變窄了,瘦了。」

李文思笑道:「你真是愛胡思亂想,什麽東西曬久了不會縮水的?再說,這裏的太陽又那麽大……算起來現在都快入冬了吧,晚上要是下雨還挺涼快,可是中午的太陽還是很毒,真以為是不是到了冬天。」

蔡仲青一想也是,也就沒有放在心上。但曬後損失這麽多,也是他始料未及的,于是他就建議李文思和自己再試試用漁網捕魚試試,至少做到樹上有魚,心裏不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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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三人誰都不會用漁網,在小船上的時候心情低落,越發捕不到魚,如今日子過得平靜悠然,倒是可以再次嘗試了。

李文思覺得閑在島上做些什麽不好,為什麽要出海?就算不歡愛,也可以做些別的事,他那茅屋的木頭都快屯好一半了,還沒開始動工。

他滿心的不樂意,可是看到蔡仲青興致勃勃,又不好撒火。這段時間他們日夜纏綿,俗話說得好,一夜夫妻百夜恩,好歹也歡愛過那麽多次,只要蔡仲青沒犯他的忌諱,他還是可以容忍的。

待他上了船,但見海面風平浪靜,天空碧藍,心情登時好了許多,轉念一想,他可以和蔡仲青在船上搞點樂子,上次想搞的,還沒來得及,他們就到了采薇島了,想必在小船上來一段巫山雲雨,搖搖晃晃的,也很是刺激。

蔡仲青自顧自地折騰了好久的漁網,認真地撒網了三次,一條魚都沒撈上來。

李文思不耐煩,拖着他回去,在岸邊樹下就來了幾場。

蔡仲青自知理虧,第二天就不叫他去了,上午在岸邊釣魚,下午自己劃船出海試試手氣。開始兩天并無收獲,全靠了釣來的魚和鹹魚支撐,到第三天,許是剛好有魚群經過,蔡仲青每一網都是滿的,整條船都快裝不下了,他才劃船回來。

當天晚上,蔡仲青烤了幾條魚,又燒了魚湯,三個人大吃了一頓。

吃完了晚飯,蔡仲青連夜把魚殺了腌好,一只只地挂起來,直到繩索和鹽都用完了,他才不得不睡覺。

第二天他再次去那個地方,卻再也捕不到魚了。

蔡仲青也沒有多失望,這次的收獲也有幾十條鹹魚,至少以後不用那麽緊迫,吃了今天的飯,不知道明天的飯在哪。這種焦慮,或許只有廚子才最關心。

日子就這麽平靜無波地過去。

南方海島上的天氣變化很大,眼見得天氣變涼了,忽然出了幾天太陽,熱浪逼人,恍惚回到了夏天,忽然又來了一場風暴,雨如瓢潑,不用多久,渾身就冰冷刺骨。

好在深秋過後,風不是很急,沒有像他們在海上遇到的那麽大的風,最多只是下一陣雨。

每次快要下雨,蔡仲青就急急忙忙跑回去,收挂在外面的那一串鹹魚,收來收去,他忽然感覺到魚好像變少了。不過他們一直有在吃,最近這段時間又出海打過一、兩次魚,時多時少,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天氣越來越冷,三個人出海時穿的衣裳不多,連海潮和李文思身上都是上好的綢緞,連海潮穿白衣,洗的又是淡水,看起來和原先沒多大差別,就是洗得越來越薄,一陣風吹來,讓人感覺他仿佛要乘風而去。李文思的錦袍就在海水的多次浸泡中褪色了,舊得不成樣子,相比之下,蔡仲青身上的棉布短打還挺耐洗。

蔡仲青擔心王爺晚上着涼,建議兩個人一起和連海潮到山洞過冬,王爺卻笑道:「石頭洞裏冷冰冰的,哪裏及得上我們這個帳篷暖和?難道你就不想晚上和我擠一擠嗎,小親親?」

蔡仲青臉上一熱,近來王爺一想要求歡,就叫他小親親,他忙道:「既然這帳篷好過冬,我們也給連公子搭一個吧?」

山洞冬暖夏涼,和帳篷真不差些什麽,但李文思去山洞就意味着要清心寡欲,這可萬萬使不得。李文思道:「他有潔癖,不會喜歡睡地上的。你晚上若覺得冷,就縮到我懷裏來,我是武人,不畏寒。」

「王爺……」

「跟本王還客氣什麽?來吧!」

李文思伸手一撈,就把他抱在了懷裏,忍不住借着火光,多看了他幾眼。

他們在帳篷外面燒了篝火過夜,否則夜晚冰冷沁骨,身體弱一些,就根本熬不下去。好在他們為了糊口日日奔忙,漫山遍野地覓食,李文思也就罷了,他本來身體就好,蔡仲青也強壯了許多,身形和李文思相差仿佛。

只一樁有點不一樣,這幾個月在海島上,風吹日曬,李文思和蔡仲青都變黑了,蔡仲青現在臉紅都看不出面色了。獨獨連海潮還是膚色白皙,君子如玉,只略略比先前黑了一點而已,不仔細看也看不出來,可見當真是上天鐘愛的美男子。

李文思在心裏嘆了一口氣,可是手摸到蔡仲青的屁股,下半身的那物事又忍不住硬了,令他欲火如潮,聲音也止不住地嘶啞:「小親親,我們今天晚上多來幾回吧,反正冬天晚上長得很。」

蔡仲青只覺前幾天飽受摧殘的那處還在隐隐生疼,本想拒絕,可是看到李文思熱切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臉上,讓他忍不住有些激動,在李文思摸他的時候,默許了他,只說了一句:「王爺可要輕些才是。」

李文思随口答應道:「那是自然,我哪次不輕了?只是你那裏太嬌嫩,輕輕操一操就紅腫了,依我看,反而應該多操幾次,讓它習慣了才好。」

「這種事怎麽能習慣的?」蔡仲青啼笑皆非,他已不像初時那般羞澀,李文思用手指擴張時,他便盡量張開了腿,适應對方的進入,避免自己受傷。但這在李文思看來,卻是想要上位的賤人果然會漸漸露出原形的證明。

李文思便不再多說,讓他躺在地上,自己背對着火光面向着他進入,李文思早已熟悉蔡仲青的敏感點,沒多久,蔡仲青就忍不住呻吟出聲。

因顧忌着連海潮就在附近,一聽他呻吟,李文思就投以警告的眼神,并且速度變慢。

蔡仲青也自知自己失态,讪讪地不好意思,連忙咬緊了牙關。

這種隐忍的性愛無疑十分難受,李文思只做了一次,便沒了興趣,以前都是用東西堵住蔡仲青的嘴的,但一來不想面對蔡仲青慘兮兮的表情,二來沒有聲音助興,也是沒意思。

李文思郁郁道:「今天晚上算了,明天早些起來,我們還是照例在南邊的海灘上做吧。」

蔡仲青見他沮喪,想湊近了安慰他,卻聽他道:「別靠過來,不然別怪我用亵褲塞你嘴來做。」

蔡仲青笑了笑,只好離李文思遠了去睡。兩人三天兩頭地歡愛,蔡仲青都有種老夫老妻的感覺,王爺就算時而發些小脾氣,在他看來,也是十二萬分的有魅力,他願意永遠護着王爺,不會讓他忍饑挨餓。

到了第二天早上,李文思仍然是臭着臉,但看到連海潮眼底烏青,便有些心虛,問道:「連世弟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連海潮搖了搖頭:「我昨天晚上忽然夢歸故裏,想到離家多日未回,不禁悲從中來,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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