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照理說,玩了半年,也該膩了,結果怎麽都不膩,現在蔡仲青明顯給他甩臉子看,他還樂此不疲地黏在後頭,只有在見到連海潮的時候才清醒些,知道自己真正的追求。

到底是島上無聊,他找不到樂子,連海潮又是他敬重有加的,萬萬不能唐突,只好找了蔡仲青來湊合湊合,只是沒想到,和蔡仲青日久情深,便有些舍不得翻臉無情了。好在他家財萬貫,王府裏就算多留幾個蔡仲青也不礙事。

蔡仲青忙到深夜,才點了火把回去。這火把是特意找了有油脂的樹樁做的,煙很大,即便如此,這種樹整個島也都不多,只能省着點用。

他到了自己新做的帳篷處,弄熄了火把,正要進去,一只手便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拉到了懷裏。

溫熱的氣息吐在他的面頰上,帶來許多暖意,蔡仲青吓了一跳,感覺到是李文思的氣息,才安定下來。

李文思卻沒給他過多的時間,趁着夜色吻到他的唇上:「小親親,想死爺了!」

蔡仲青的身體早就被他開拓過無數遍,幾乎不用怎麽愛撫,他就不由自主地開始回應,在這半年的無數次交媾,兩人的身體也變得越來越契合。

當他被李文思完全進入時,他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李文思不由倒抽了一口涼氣,這一收縮,竟像是要将李文思的魂也絞出來了一般。

「小妖精,就這麽想要爺麽?」李文思笑道。

蔡仲青閉口不答,粗重的呼吸聲卻洩露了他并不是沒有反應。

李文思便在他白天打過他的地方親了幾下:「不疼了哦!」

蔡仲青沒有說話,在漆黑的深夜裏,他似乎感覺到他的委屈可以宣洩出來,鼻端一酸,眼角有了淚意,卻是悄悄把臉轉到了一旁。

李文思滿心欲火難消,随意愛撫了他幾下,就開始律動起來。

蔡仲青雖然一直沉默,可沒過多久,就開始情不自禁地呻吟喘息。

他依稀覺得蔡仲青的聲音似乎有些奇怪,但今夜的海風不小,兩人的愛欲呻吟都似乎完全被海風掩蓋。

一夜缱绻過後,李文思不願離開這早就被暖熱了的帳篷,賴着不走,裝睡了一會兒,就真的睡着了,醒過來以後,卻發現蔡仲青早就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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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連海潮在病中,蔡仲青又炖了魚湯。

他尋思着今天一定要釣些魚上來,便起了個大早,熬了魚湯給連海潮送了一份,便去釣魚了。

下午回來,蔡仲青把魚湯放在竈上炖着,發現王爺沒回來,他便去把山洞掃了一遍,用剛燒熱的溫水給連海潮洗臉。

連海潮雖能進食,但一時還下不得床,捧着碗的手都是發抖的,便任由蔡仲青伺候了。

他在連家貴為嫡孫,身邊的小厮奴婢不少,使喚一個下人根本毫無壓力。就算這個下人晚上伺候過李文思,白天來伺候他,他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最多覺得此人卑賤污穢,不可與之為伍。

蔡仲青手腳麻利,見連海潮不方便,便把一條巾帕擰好了,直接呼在連海潮的臉上,揉了一遍,惹得連海潮又是一陣不滿:「誰讓你幫我擦了?」

「有種你就不要生病。」

真是粗魯,什麽有種不有種的。連海潮皺眉:「你給我等着!」

「那連公子可不要讓小人等太久。」

連海潮怒極反笑:「等什麽?等我來抱你嗎?蔚王沒辦法滿足你,你就來勾搭我了?」

蔡仲青鼓起勇氣才和連海潮争辯了這麽久,聽到他這一問,吓得手裏的帕子都掉了:「胡胡胡說!」

「我有沒有胡說,你心裏清楚。我們明明不和,你卻還來服侍我,不就是想被我抱嗎?」

蔡仲青結結巴巴地道:「是、是王爺叫我來照顧你的,否則我才不來!」

連海潮似笑非笑:「王爺叫你來你就來?王爺叫你去死,你去不去?」

「王爺才不會叫我去死。我去取你的魚湯。」他不敢再和連海潮說話,急急忙忙地就出了山洞。發現那魚湯炖得差不多好了,他趕緊舀上一碗,送去山洞。

當然,他這種行為,在連海潮看來只是心虛。一個好男風的人一直向他獻殷勤,估計就是那個意思了。他從小到大周圍多的是這種人,沒想到這眉清目秀的廚子也是,還這麽饑渴。

他登時心裏一陣惡心,看了炖成奶白色的魚湯一眼,意興疏懶地道:「怎麽又是魚湯?去給我撿幾個貝殼炖個湯補補吧。」

蔡仲青放了魚湯就走,聽他這句話,腳下險些絆了一下:「現在是漲潮,沒法撿!而且沒什麽肉,吃不飽!」

采薇島非常小,西北高東南低,島上樹木叢生,西面臨海還是一片峭壁懸崖,只有東南角是沙灘,貝殼很多,可是活的少,基本上都是殼。

蔡仲青有點氣惱,明明道理都在他這邊,可是每次都說不過連海潮。好在最後搪塞了他幾句,出了一口惡氣。

蔡仲青看那魚湯熬得差不多了,就撤了火,只留了一點餘燼保溫。一擡頭,看到連海潮竟然出了山洞,他撐着一根木棍,艱難地往岸邊走去。

「喂,你去哪裏?」

連海潮似乎聽到他叫喊,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似乎不屑搭理他,自顧自地去了。

蔡仲青心想連海潮多半是不相信自己,才親自要去岸邊看一下,等到潮水上漲,他自己就會回來。

發現連海潮能下床行走了,蔡仲青也不由得暗暗高興,大約不用多少天,連海潮就能痊愈了。他卻沒想到,這是他在島上最後一次見到連海潮。

天色擦黑,李文思才冒着寒風回來。

他這次手裏拎着一只像是大雁的鳥,算是連日來為數不多的收獲。蔡仲青連忙上前接過,還沒來得及說話,李文思已道:「為了逮這只鳥,可費了我一番功夫,不說了,我先去歇會兒。」

蔡仲青忙道:「王爺,你先喝口湯再去!」

李文思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就往他那個小帳篷去了。或許真是困極,他還沒到帳篷處就開始解身上的外袍,把外袍挂在帳篷外面擋風,直接往帳篷裏一鑽。

蔡仲青本想和說連海潮去岸邊撿貝殼的事,但看他這模樣,卻是來不及說了。

蔡仲青見那大鳥剛死不久,還新鮮着,于是便拎着鳥去處理了,打算明天拆了一半炖湯,給連海潮補補身體,另一半就用鹽腌起來熏幹。

他熏好了鳥,另外一半也斬了件,便放在大碗裏,隔着冷水裏鎮着,這麽冷的天氣,一時也不會壞。

忙了這麽久,連海潮還沒有回來,他不由有些擔憂,往岸邊沙地的方向看了看,樹影重重,看不大清。

連海潮出去的時候天還亮着,現在天都黑了,到了夜間更冷,蔡仲青只以為連海潮是沒找到營地在哪,于是熏肉以後沒熄竈火,坐在竈邊等了等。

等了多時沒看到連海潮的身影,蔡仲青才發覺不對,連忙去了小帳篷,把李文思推醒。

「王爺,不好了!」

李文思迷迷糊糊地醒過來,見着是蔡仲青熟悉的面龐,便要把他往自己懷裏拉,嘴裏嘟囔道:「是不是想要了?真拿你沒辦法……」

蔡仲青連忙掙脫了,惶急道:「連公子他還沒有回來?」

李文思的睡意登時散了一大半:「他去哪裏了沒回來?」

「他今天下午說是要去撿貝殼,撿到現在沒回來!」

「到底怎麽回事,給我把事情說清楚!」

王爺嚴厲的語氣讓蔡仲青打了個寒顫,卻不敢拖延:「他說想吃貝殼湯,讓我去撿,我跟他說貝殼沒肉,吃不飽,而且漲潮了。可他不信,拄着拐杖就去沙灘了。我想他可能馬上就回來,就沒在意,沒想到他一去就去到現在……」

「你怎麽不早說!」李文思趕緊穿了衣裳,推開帳篷,穿了鞋就往岸邊跑去。

他們來時的鞋早就穿破了,現在穿的都是連海潮教他們打的草鞋,晚上走山路,自是說不出的難走。

蔡仲青忙道:「王爺,點上火把再去吧!」

李文思卻像是根本沒聽到一般,大步而去。

蔡仲青心急如麻,忙去竈邊點起火把,無奈晚上風大,火把才離開竈邊就熄滅了。

他顧不得浪費,用了兩支火把并起來燒,朝着王爺的方向追了過去。

火光照着王爺匆忙的背影,蔡仲青腳步一亂,被草叢裏鋒銳的刺割了一道,他顧不得疼痛,急急忙忙跟上了李文思。

此時海水早就漫過了沙灘,他似乎在懷疑連海潮不小心暈倒在沙灘,不斷蹲下身去,一寸寸摸索着,他身上的衣裳都濕了,卻完全顧不上,口中還在不斷呼喚:「連世弟,你在哪裏?」

蔡仲青便知他是急得慌了神智,若是連海潮真的暈倒在漲潮的潮水裏,可能早就被海水沖進深海了,定然不會還在這裏。

他心中不由得後悔自己沒有阻止連海潮,可是連海潮一直是一個有能力有想法的人,哪裏需要他來饒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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