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我要對我隊友負責

駱行之扯了扯嘴角:“夠了嗎?”

時轍本來只是順口撩撥,沒想到駱行之還真照做了,開始得寸進尺:“……你這笑也太勉強了。”

駱行之:“你想要什麽樣的?”

時轍:“……就剛剛那種。”

兩人自顧自地說着話,被晾在一旁的宋天一副見了鬼的表情。

他們家老四竟然真笑了?!同寝室将近兩年,他好像都沒怎麽見到駱行之笑過。

當然,更讓宋天震驚的是,時轍讓他笑,他還真笑了——雖然笑得很敷衍,但宋天還是莫名讀出了寵溺的味道。

宋天腦子裏一團亂麻,他機械地扭過頭,發現徐浩的表情和自己差不多。

兩人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一樣的疑惑——這兩人,不會真的在談戀愛吧?

插科打诨沒一會,就到了規定的時間。

報名參加挑戰賽的人實在是太多了,主辦方就公布了活動規則。

一、所謂生存挑戰賽,就是挑戰在只有極少錢的情況下,在城市裏“生存”的時間,生存的時間越長,排名越高,如果都能堅持到最後一刻,那就按照剩餘的錢來排,錢剩得越多,排名越高;

二、參賽的每個小組只有兩百元“啓動資金”,挑戰賽期間,參與活動的選手需要将自己的手機交由主辦方保管,同時每位選手至多可以攜帶兩套換洗衣物;

三、活動期間,參賽選手不能住校,租下來的房子公寓/不能吃學校食堂;

四、為防作弊,每個選手都要戴上脖挂式攝像機,攝像機開機時間為早上七點至晚上十一點,在完成活動時将攝影機交還,主辦方會安排人核實錄下來的內容,如有鑽漏洞等行為,成績作廢;

……

……

條條框框限制下來,簡而言之就是優化過後的城市版荒野求生——在一無所有、只剩兩百塊錢和四套衣服的情況下,在南市茍下來,茍的時間越久成績越好。

這個規則一出,參賽的人頓時炸開了鍋,各種讨論絡繹不絕,因為活動的新鮮感和刺激感,大部分聲音聽起來都是有些期待和躍躍欲試的。

也有一些在哀嚎的——因為他們沒把短信裏的“提醒”當回事,一件衣服都沒帶。

整個國慶長假估計都是大晴天,白天氣溫高,走幾步衣服就被汗濕了,不買新衣服就沒得換,如果花錢買衣服……本來就貧窮的隊伍更是雪上加霜。

時轍聽着耳邊各種讨論聲,感嘆道:“主辦方還算有良心,要是不給帶衣服,那難度更大。”

駱行之掃了掃四周,低聲說:“光是衣服,就能篩出一批人了。”

時轍登錄報名網站又仔細看了一遍挑戰賽規則,忽然笑了起來。因為身高差不多,他歪了歪腦袋,就湊到駱行之耳邊,低聲說了幾句悄悄話。

駱行之聽着他說,時不時點頭。

另一邊,宋天整個人都有些傻了:“草,這難度也提高了吧,生存四大條件衣食住行,吃和出行這兩方面想省錢是能省的,但是在‘住’這方面,以南市這消費水平,兩百塊撐死能住兩個晚上賓館。”

徐浩冷靜分析道:“能住人的地方不只有賓館,更便宜的住處也是有的。”

時轍一心二用,聽他們讨論了一會,暫時停下和駱行之的交流,玩笑道:“其實也可以考慮天橋底下或者直接睡大街,這樣能省下一大筆開銷,兩百塊錢省着點用,夠兩個人吃一星期了。”

宋天點頭贊同:“有道理。”

徐浩:“有道理個頭,你還真打算風餐露宿啊?”

宋天:“你要是打退堂鼓就早說!這游戲要麽就是不管成績,一開始就退,不然你辛辛苦苦堅持了一兩天,有沉沒成本,拿個不上不下的排名太對不起吃的苦,硬撐又撐不下去,那就進退兩難了。”

徐浩:“這個道理我懂,所以現在這不是在商量着怎麽才能更好生存下來麽?”

宋天正想說什麽,瞥見時轍和駱行之兩人湊一塊咬耳朵,不禁有些疑惑:“你倆偷偷摸摸的,是不是有什麽奇招?”

時轍煞有介事地笑着說:“有是有,可你們似乎和我們是競争對手,我可不想自找麻煩。”

宋天瞪大了眼,轉而看向駱行之。

駱行之語氣淡淡:“我要對我隊友負責。”

宋天心直口快:“負責?你把他肚子搞大了嗎?”

時轍聽到這話,差點噴了出來。

沒想到駱行之這前室友看着清秀乖巧,結果竟然是個雷震子,說出來的話那麽天雷滾滾。

真是人不可貌相。

留意到周圍人打量過來的異樣目光,時轍正要開口,身旁的駱行之先他一步開口,似笑非笑道:“你猜?”

時轍:“……”淦,這種話題就不要用這種似是而非的回答了行不?!

宋天哀嚎起來:“哇,好歹室友這麽久,不至于這麽防着我們吧——”

時轍本來也沒打算瞞着他,只說:“現在人多耳雜,待會再說。”

宋天見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雖然還是有些疑惑,但是也知道時轍說得在理,就沒立馬問。

那邊,主辦方已經開始安排工作人員組織選手登記小隊,上交手機和其他規則之外的東西,領取攝像機。

四人就近找了條隊伍排上,借着身高優勢,時轍一眼就能看到不遠處的情況,感嘆道:“主辦方是真的豪橫,人手攜帶一個攝像機,算下來少說也要上萬臺。”

駱行之:“報名時的學校和信息都有,他們自然不怕東西損壞了沒處找人索賠。”

兩人正說着話,宋天突然驚呼出聲:“卧槽!我怎麽好像看到範音了?!”

徐浩順着他的視線一看,确定道:“的确是她,她旁邊的人是範高。”

宋天略有些無語道:“怎麽在這都能遇到他們兄妹倆,真是晦氣。”

“你們有過節?”時轍聽着這對話,跟着往那邊看了眼,看到了一個不怎麽起眼的青年,以及一個個子不怎麽高、臉上畫着誇張濃妝的女生。

“過節倒是算不上,不過老四倒是和他們沖突不小。”宋天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駱行之,發現他沒什麽反應,這才大着膽子接着說,“看到那個女生沒,她叫範音,是個癡漢變态女,因為喜歡老四,就瘋狂跟蹤他,有一次甚至差點要跟進男廁所裏;她旁邊的那個男的是她哥範高,我們宿舍的,他這人是極端妹控,為了自己妹妹什麽事都願意做,前陣子更是做出……十分變态下作的事!”

話到最後,已經帶上了明顯的嫌棄和厭惡。

雖然宋天後面有意模糊,不過時轍還是能猜出一二。

駱行之所以搬出來住,就是因為和室友起沖突,眼下宋天和徐浩都在這,那招惹駱行之的就只有那最後一個人了。

那變态又下作的事,無非就是之前駱行之租房時提到過的亂動個人隐私物品呗。

因為在這方面有過類似的經歷,時轍倒是有些和駱行之感同身受,對這對變态兄妹升起了難以言喻的嫌惡。

他看了眼駱行之,發現對方和平時沒什麽區別,仿佛被他們談論的人不是他一樣。

不過仔細想想,其實還挺符合他的性格的。

那邊宋天還在叨叨,不過這回他換了個話題:“說起來,追求老四的人還真不少,不僅時不時有人堵教室門口找他告白,有時候還會讓我們這幾個室友幫遞情書、遞花、遞禮物。”

時轍有些好奇:“他都是怎麽處理的?”

“堵上門的告白他都是直接無視走掉,至于那些想讓幫遞的東西,我們可不敢接。”徐浩接過話頭,“不過還是有不少人不死心,想用各種方式追求他,甚至還有拿着小音箱話筒蠟燭跑到宿舍樓底下公然告白的,也就是拒絕得多了,現在情況才沒之前那麽嚴重。”

時轍感慨:“還真是受歡迎。”

“那是,畢竟老四個子高長得帥,又有錢,妥妥的高富帥,還是單身,換誰都會動心。”宋天玩笑道,“你不也是Y大的校草嗎?在學校裏追求者應該也不少吧?”

時轍:“沒有,我就沒怎麽碰上主動找我告白的。”

他稍微模糊了一下信息,其實最開始是有的,而且還不少,只不過後來他風流名聲遠揚,漸漸地也就沒了。

宋天瞪圓了眼睛,一臉震驚:“怎麽可能?!”

時轍只是笑笑:“畢竟我時時都有對象,就算真喜歡我的,估計也不敢知三當三吧。”

“……說的也是。”宋天贊同完,似乎受到了什麽啓發,“其實老四找個對象,這範音估計就沒膽沒臉再找上門來了,除非她不怕未來幾年一直在論壇上被挂社死。”

時轍有些佩服他的樂觀,不過還是忍不住打破他的幻想:“她都能做到那麽變态的程度了,這事可能就沒那麽樂觀了。”

宋天:“萬一呢。”

正說着話,徐浩突然卧槽了一聲:“她怎麽過來了?”

時轍若有所感,一擡眼,發現範音正朝着他們這邊走過來,出于對隊友的關心,他用手肘碰了碰駱行之:“她過來了。”

他提醒的還是有些晚了,說話的功夫,範音已經走到了他們這邊,準确的說是駱行之的旁邊,露出一個微笑:“好巧啊駱學長。”

也不知道她是天生嗓門大還是故意放大了聲音,聽到動靜的人不約而同地朝着這邊看了過來,緊接着就是一陣竊竊私語。

時轍有些好奇駱行之對主動搭讪的人是不是宋天說的那樣,悄咪咪地瞄了他一眼。

果不其然,駱行之充耳不聞,看都沒看範音一眼,明顯是不想搭理。

宋天忍不住開口:“範音,你沒看到人不想理你嗎?能不能別給臉不要臉,在這死纏爛打啊?!”

範音并不理會他,眼睛依舊直勾勾地盯着駱行之,自顧自地說道:“駱學長,我現在還沒隊友,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和我一起組個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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