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奮起反抗和陰謀

蘇虞兒給獨生擦好了藥,這些藥膏都是走南闖北收集來的好東西,棠溪早先試煉的時候,渾身上下難得有一塊好肉,所以在藥膏方面算是一個行家了。

蘇虞兒把紗布在獨生的掌心上面纏好這才沒好氣的拍了一下他的腦袋說道:“不是有本事嗎,下一次就把他們按在地上打,你就盯着一個人打,他們就怕了。”

獨生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棠溪沒有說話,抱着湯婆子又晃了晃身下的椅子。

送走了獨生之後,蘇虞兒還是有些忿忿的,連帶着前廳的客人都看出來老板娘心情不好了,好幾個想上前賣好的男子收獲了屬于自己的白眼球。

還傻樂呵的不行,棠溪把大衣穿好,看着她不開心的樣子說道:“走吧,我們出去逛一逛,要是有合适的東西你也買點,過兩天那個小家夥再來應該用得上的。”

大多數女人都喜歡購物來平息自己心中的憤怒,蘇虞兒也不例外,她在自己的旗袍外頭加上了一件繡者鈴蘭花的紅色披風,二人走在街上一個東方韻味,一個西洋風情。

鹿邑縣規模還算是比較大的,北街一排都制衣鋪子,收拾閣,鐘表店,糧油鋪子,幹貨鋪子,各式各樣的小餐館,還有銀行,咖啡館,糕點店,電影院。

賣報紙并熱茶的小童走街串巷的找主顧,黃包車的車夫們聚集在門洞下面,看準了街邊有等車的人就湊上去詢問。

棠溪的手揣在毛茸茸的暖籠中,偶爾會手癢的摸一摸蘇虞兒的披風,她看蘇虞兒還是沒個笑摸樣,調侃的問:“怎麽了,還真讓你那麽生氣。”

一邊說着一邊拉着蘇虞兒拐進了首飾鋪子,原先最常見的就是翡翠首飾,玉首飾,最近新來了一些波斯的寶石料子,做出的墜子和手镯都是極好的。

蘇虞兒有些氣悶,讓夥計把那個銀絞镂空點翠的镯子拿出來,自己先撸到手腕上試試,素淨的腕子一下就就好看了許多:“還不錯,這個給我包起來吧。”

夥計仰着笑臉說道:“好,馬上啊。”

又指了指櫃臺裏面的其他東西:“這個紅寶石就挺搭姑娘的,要不要在看看。”

他也是遇到了蘇虞兒心情不好,這麽好的時機,蘇虞兒自然是看見什麽順眼就買下來了。

棠溪有些感慨她的戰鬥力,蘇虞兒一邊挑挑揀揀出一堆白玉耳墜一邊取出來在棠溪耳朵邊比對了一下:“先生,這個耳墜倒是真的适合您。”

棠溪任蘇虞兒給自己戴耳墜子然後又說道:“那個小家夥人不錯,就是太軟了,你要是放心不下,過兩天把他接到縣上讓他去當學徒好了。”

蘇虞兒的眼睛亮了亮,趕緊又把這對耳墜讓夥計包起來,打算送給棠溪:“學徒?先生這麽說是打算出面幫他咯?”

夥計美滋滋的做了幾單大生意,一邊豎起耳朵聽他們的話一邊在心裏面想着到底是哪裏來的大家小姐,出手這麽闊綽。

棠溪點了點頭,看着蘇虞兒的心情好起來她也忍不住打趣:“你看,買這麽多東西這才有個笑臉,要是不來下個生意,可還養不起自個兒了。”

又見到蘇虞兒一副很想确認的樣子,點了點頭肯定道:“嗯,你這麽不放心過段時間他來了,我們幾帶他去找洪縣長。”

也只有棠溪才能夠把縣長這人說的像隔壁大叔一樣,縣長出馬,這個小家夥應該就能夠有着落了。

這邊把獨生的去向商量好,那邊獨生在村子裏的境地可沒有這麽美妙了。

小家夥的手上拿着用紙包裹着的點心,兩個口袋裏面也裝着幾個雞蛋,腰間還拴上了一個米袋子,他的臉被蘇虞兒用帕子擦過。

獨生走在路上時不時的就會想起蘇虞兒的臉,蘇姐姐真是好啊,長得漂亮,對自己又不兇。

他想着等到過段時間山上化了雪就上山給蘇虞兒幾人找一點野物,這野雞蛋的味道要比家養的雞蛋還要好,野雞雖然肉柴了點,可是炖湯也是十分好喝的。

他藍色的眼睛裏面閃動着笑意,不自覺的學着山上的野狼嚎了兩句,正開心呢,前面就堵上了幾個小男孩,領頭的便是獨生的哥哥劉根生,那小子是被家裏寵壞了的,小小年紀酒精廠結黨打架。

劉根生撿起來地上的一塊雪土塊裹吧裹吧捏成了雪球就往獨生的身上砸過去,嘴巴裏面叫嚣着:“小鬼子,你帶了什麽好東西,交出來不殺。”

後面的男孩接收到頭頭的眼神,也從地上撿起來石頭捏着雪球丢了過去:“交出來,然後滾回去。”

“就是!滾回去,假鬼子,狗東西狼崽子!”

孩子們叽叽喳喳的貶低着,嘴巴裏面不曉得哪兒來這麽多髒話。

獨生下意識的抱緊了這兩包點心,倒不是有多貪嘴,而是有一回聽棠溪說才知道這點心都是蘇虞兒做的,他可舍不得讓這群混蛋拿着。

劉根生砸了半天,想着若是平日,這小鹌鹑就該乖乖把東西上交了,他的鼻子屬狗的,猜想紙包裏面應該就是點心。

劉根生從不承認獨生是他們家的親戚,可是每次又把別人盯的特別緊,他觀察了好幾次,知道獨生只要背柴出去,就會帶一些好吃的回來。

獨生今天格外的堅定,死活都不願意貢獻出手裏面的好東西,劉根生的臉頰有些發燙,覺得這個小雜種也敢反抗自己了,直接沖了過去:“小雜種,你生爺爺教你做人。”

獨生看着他沖過來,下意識的躲了一下,劉根生直接上手一扯把紙包裹給扯壞了,好些點心都掉在地上,後面跟着的孩子們,哪裏有機會吃到這麽精致的點心,趕緊一窩蜂的沖上去劍:“根生你先打他,我們先撿起來一會分。”

還有好些小孩子給劉根生加油,這樣下來,劉根生就更得意了,挽起袖子就要打獨生:“小雜種哪裏偷來的東西,今天不好好教訓你。”

這話是跟着自己娘學的,不過劉根生念叨起來也毫無違和感,獨生看着糕點被孩子們哄搶,腦袋一熱抓住了劉根生的胳膊一口咬下去。

然後手腳并用開始纏打,他的耳朵裏面響起來蘇虞兒的那句話,:“你只管盯住一個打,把他打贏了其他人就怕了。”

厚實的積雪上兩個孩子抱着滾了兩圈,獨生抓起一捧雪就往劉根生的鼻子上捂,他雖然小點,但是在山上找活路這麽些年,力氣可是不小,又靈活。

一時之間,劉根生倒是落了下風,其他孩子滿眼都是糕點哪有心思來救他,看着劉根生的鼻子凍得通紅,獨生找到了機會坐起身來,揮舞着拳頭就往她的鼻子上面砸了下去:“叫你搶我吃的,叫你打我。”

他也是第一次鼓起勇氣打劉根生,這麽幾下下去發現劉根生似乎沒有記憶中的那麽兇悍手裏的動作就更快了,直打得劉根深的臉也是腫起來,鼻梁也是一塊紅痕下面挂了兩管子的鼻血。

看着流血了其他孩子這才反應過來玩大了,趕緊叫着:“小雜種要殺人了!”一邊把劉根生往他們的陣營拉去。

劉根生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指骨上面還有一些血跡,他心裏撲通撲通跳的很快,倒是沒有害怕,反而是有一種莫名的高興。

好不容易反抗一次還就那麽成功了,能不高興嗎。撿起來地上的糕點,獨生想都被他們捏的亂七八糟,又怕再遇上一次,幹脆就坐在雪地上面胡亂的吃了起來。

吃飽了點心,也不從村子裏面過去,繞了一點路回到了山上,他在山上找到過一個狼窩。

裏面挺幹爽的,原來的狼應該是出了什麽意外,反正不在這裏了。

獨生的草棚是不遮風不擋雪的,他要是待在村裏可能會凍死,所以最近他就貓在了山洞裏,升起了火燒了一些雪來喝。

外面靜悄悄的,獨生洗了洗自己的爪子發現上面也破了好多皮,他下定決心下一次也要奮起反抗:“要是不能打死他,就會被欺負了。”

可是獨生卻沒有料到,這個下次恐怕是沒有機會了,劉家看着自己的娃流着鼻血回來又一問竟然是獨生打的,心裏就是一陣火:“那個小雜種一看就不是好東西,現在都敢動手了,娘,您還不做主把他趕走。”

這話說得,就好像是獨生睡在了他們家裏一樣,床上坐着一個老太太,挑了挑燈油線,一邊給自己的大孫子看傷口一邊說則:“好歹也是翠翠的一個孩子。”

劉根生他娘不樂意了,往地上啐了一口:“老太太,可不是這麽說的,這孩子狼性以後養大了是會引禍的。”

老太太聽了這話,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的時候說道:“不能趕走,這孩子留着吧,過兩天冬祭,他還有點用處。”

劉根生聽不懂這什麽意思,可是在場的大人們卻都是懂了,他娘也不鬧了,拍着根生的背說道:“好兒子,過兩天,我們就可以收拾那個狼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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