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年前西北女國使臣來了大周,當着衆朝臣面聖後,表示願意歸順大周,從此作為大周西北的屬國而存在。同時,為表誠意,西北女國還将她們僅剩的王女送來大周和親。

說是和親,但依着大周與女國的懸殊差距,這不過被民間戲稱為進獻罷了。

像這種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将大周版圖擴展的事,昭武帝自然是欣然同意,對于異族王女,也自然是笑納了。

朝野上下對此也一片歡呼。

可能是因為納了女國王女,也可能是出于其他什麽原因,大周這次的選秀沒有如期舉行,倒也沒有取消,昭武帝順勢将選秀改為挑選良家子,而後賜給了當朝的幾位王爺。

其中,堇王被賜了一位側妃,江東傅氏女,不日便會進府了。

堇王府芊順殿,正在修剪花枝的王妃顧氏接到這個消息,摔碎了手中的青花瓷瓶。

沉着臉,臉色不是很好。

“娘娘,您不要多想,多思傷身。”蘭香看着娘娘眼中難掩的落寞,也有幾分感慨,王妃娘娘又怎麽樣,這種時候,連推拒的話都不給機會說,直接一個口谕便塞了一個人過來。

這樣看來,自己沒有選作通房,倒是明智的。不然,這一年一年的進新人,她是沒把握持續獲寵的,到時候,誰還會将失寵的人看在眼裏?而選了心腹就不一樣,自己會一直是王府第一大丫鬟,甚至以後若是王爺奪嫡成功,她家娘娘成為皇後,那她前途無限!

“……不生氣。”顧氏垂眸,盯着地上的梅枝沉默了良久。她嘆了一口氣,才将心中的酸楚壓下,“早該習慣了。”

見娘娘終于放寬了心,蘭香又小心翼翼的道:“張家的夫人與姑娘來了,說是想拜見娘娘。”

“張家,哪個張家?”

“國子監祭酒家……娘娘見是不見?”

“……是那個張家?不見,告訴她們,自己想辦法。”顧氏昨天也去了公主府,并無意間看到了那張家姑娘與明玉郡主在公主府門前的交鋒。

可真是稀罕,不過一個以色侍人的面首,倒成了個香馍馍了。難怪那明玉之前尋死覓活的要退婚,鬧的整個帝都人人皆知,原來是看上了個小白臉。

顧氏眼裏透着嘲諷。

張家母女連王妃的面都沒見到就被打發了。回家之後,張夫人劈頭蓋臉将張祭酒埋怨了一通。因為張嫝昨日回去之後就将大婚那日的真相告知了父母,所以張祭酒也是知道這個事兒的,他也覺得這事兒堇王府應該給自己一個交代。

要不是因為那堇王的義弟,他女兒怎會受到生命威脅?現在鬧成這樣,有明玉郡主再次威脅,看來這親是結不成了。

于是他匆匆趕到了堇王府,面見堇王。

堇王正在銀泰殿的書房裏看折子,是調查軒兒落水進程的折子。他對過幾天府裏就要新進來一個側妃這事兒,并沒啥太大的感覺。他覺得,女人對于自己而言,不過是件裝飾品,可有可無,可多可少。

他看完了折子,放下後,似乎這才想起來面前的人,“竟有此事?”

“千真萬确,下官不敢欺瞞殿下。小女大婚那日,是明玉郡主派人下了藥,小女才突發疾病。這是郡主親口承認的,當時在場的人有很多,殿下若是不信可一一查證……殿下,下官就這一個女兒,下官不敢拿她的生命來開玩笑啊……懇請殿下取消她與侯爺的婚約。”

張大人說得情真意切,幾度哽咽。

堇王卻沒被他的情緒渲染,一臉的面無表情,沉默良久。

明玉嬌縱,她那性子确實是足以幹出這樣的事情。就是沒想到明玉竟然看上了謙弟。

這可不行!明玉要是嫁給了謙弟,那不是毀了謙弟嗎?他要給謙弟找個娴靜端莊的妻子,張家姑娘據說知書達禮,适合。但現在這張家不願意結親了。

說實話,堇王有點生氣,能嫁給謙弟是那張家姑娘幾輩子修來的福氣,竟然還不願意?堇王有點想發火。但他又轉念一想,謙弟現在寶貝着那個鄉婦,一時半夥兒估計也不願大婚。

堇王覺得自己真是為謙弟操碎了心。

“就依着張大人的。”

“謝殿下成全。”張大人聽着殿下的意思,眼裏慢慢透着輕松,但依舊恭着身體,沒有站直。

“還有事?”

“王爺,小女與侯爺無故取消婚姻,于小女而言,名聲肯定不好,下官想保全小女的名聲。”

如今雖說對于女子的約束沒有前朝那麽嚴,連大婚之後都可和離,各自嫁娶,更別說是未婚了。但張祭酒到底是文人出身,自有文人的氣節,他覺得要是這樣退了親事,對他們家是莫大的侮辱,自家女兒的名聲肯定也會受到一定損害的,他可不願看到這些。

保全?怎麽保全?無非是要将過錯推到男方身上,得寸進尺!堇王怒意油然而生,張口就要拒絕。

但他忍住了。張大人是國子監祭酒,或多或少會影響着國子監一衆學子,自古文人的力量不可估。這也是他要拉攏張大人的主要原因。但現在婚事取消,拉攏不成,若是拒絕張大人的請求,難保他不會站到自己對立面去。

堇王權衡了良久。

張大人以為殿下不會同意了,卻突然聽到殿下說,“好,如張大人所願。”

到時候讓人去抓了那些亂傳的人就是了。

午時了,随風院主屋的大門仍緊緊關閉着。

院兒裏的丫鬟們各自忙着自己手中的活兒,神色平常如往日一般,但其實昨晚可把她們吓壞了。

昨晚開始聽到屋內的巴掌聲以及人落地的聲音,她們只是詫異了一瞬,等到後來聽到了夫人壓抑的痛苦哭聲,她們這才警覺起來。

結合巴掌聲與哭聲,值日的她們斷定,夫人在挨打!

這可怎麽辦?有之前她們一擁而進又差點被拖出去處置了的經歷,丫鬟們這次可不敢再在這時候踏入屋子半步。

但夫人哭得那麽兇,想到平日夫人待人那麽好,丫鬟們也焦急得很,于是趕緊喚來了她們的幼桃姐姐。

幼桃來了之後,發現裏面的哭聲雖然斷斷續續,但一直沒停過,也着急壞了。着急得為了夫人安危,她不管不顧就要闖屋子,結果被聞訊而來的田嬷嬷給斥責住了。

後來裏面叫了水,幼桃她們才恍然大悟。

作為經過專業訓練的丫鬟,瞧見夫人身上的痕跡以及淩亂的被褥,她們心照不宣全明白了的。以至于後來屋子裏再次想起夫人嗚嗚咽咽的聲音,她們也只是稍稍紅了紅臉,不作他想。既然昨晚鬧得那麽晚,今日晚起是必然的。

屋內,紅燭燃了一整夜,兩邊的雕花窗子有稍稍開着,所以屋子裏的空氣重新恢複了清新。

重重幔帳散着,拔步床榻上,時謙已經醒了好一會兒了,沒起,他半擁着花花,神色晦暗不明。

花花的身子,弱骨豐肌,着實令他瘋狂。時謙現在只要一閉上眼,昨晚那些畫面便會不受控制的浮現在自己腦中,蝕骨銷魂。

無法想象世間竟有如此美妙的事,他的花花渾身。

懷裏的香甜仍在誘着他,時謙沒忍住,薄唇便尋到了花花白嫩的小肩,細膩溫滑。

室內透着暖意,所以即使花花藕臂露在外面,也不會凍着。他又親了親,忍不住想更多。

“唔嗚……”

花花醒了。昨晚被折騰成那樣,她本來就睡得淺。緩緩睜開了雙眼,眸光惺忪迷茫。好一會兒,她才弄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微微偏過頭,花花瞧見了一張熟悉的臉。她眨了眨眼,正要如往常一樣甜甜的叫相公,昨晚那些畫面便争先恐後的襲來。

!!!

花花身子一顫,眼神很是慌亂。她胡亂抓過身上的錦被便往上扯,小手抱住錦被想要更加嚴實的遮住自己。

警惕着他,花花轉眼間便紅了眼眶,杏眼裏盈着水。想到昨晚,花花委屈,小嘴兒一癟便嗚咽出聲,“相公是大騙子。”

聲音細軟甜糯,藏着嬌,聽得時謙背脊一僵。

錦被軟,時謙知道藏在這錦被下的更加的軟。露在外面的藕臂白嫩,勾得他想一把扯開這礙事的被子。

花花這麽可口,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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