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真假嬴政(31)

秦王政六年(公元前240年),秦國先後滅韓、趙、魏、楚、燕、齊,比嬴政前世提前了近二十年完成統一大業。

這幾年裏,秦國的老臣們,從一開始還在勸說秦王政聯姻立後,到後來,慢慢就沒人再提這個話題了。

他們曾經提過趙國,還尋根究底地去找了當初趙姬的家人,試圖勸說秦王政看在母族的面上,親上加親地先選一個美人入宮,好歹也不至于讓偌大的鹹陽宮裏空無一個做主之人。

結果……秦王政一聲沒吭,第二天就派信陵君和王翦出征趙國。

秦趙兩國交戰多年,可以說是最熟悉彼此的對手。然趙國先有廉頗,後有李牧,都是一代名将,尤其擅守城,便是以王翦之勇武,信陵君之多謀,面對李牧打造得猶如銅牆鐵壁般的城池,依然無法速戰速決。

原本王翦還打算用反間計,買通趙王的親信大臣郭開除去李牧,結果還沒動手,相裏愛就帶着秦王政的密函趕到。

李牧與白起、王翦、廉頗并稱戰國四大名将,卻是其中死得最冤最慘的一個。

在長平之戰後,原本駐守北方抵禦匈奴的大将李牧被趙王調回朝中任職,先是攻下燕國數城,然後又兩次擊退秦軍進攻,使趙國的軍威逐步恢複,李牧在趙軍中的聲望越高,就越受趙王忌憚。

加上王翦用反間計,買通郭開,密告趙王說李牧固守不出是因為正在與秦國将領勾結,準備叛趙投秦。

趙王震驚之下,就派宗室子趙蔥帶人去召李牧回朝,收回李牧的兵權,李牧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為由拒絕,卻被趙蔥設計斬殺,一代名将,沒有死于敵手,卻死在自己君主的算計之下,就連當初設計的王翦都為之震驚不已。

畢竟……長平之戰的先例在那擺着,王翦用反間計,以為趙王頂多不信不用李牧,只要沒有李牧,趙國其他将領他都不曾放在眼裏。

可沒想到,趙王竟然會讓人直接殺了李牧……哪怕後來滅了趙國,北禦匈奴之時,秦王政尚且感嘆,若是秦有李牧,何愁匈奴不滅?

所以這次秦王政沒有阻止王翦用反間計,卻派了相裏愛帶人潛入趙國軍營,在趙蔥設計毒翻了李牧,正要斬殺他的時候,帶人救走了李牧。

李牧卻不肯降,寧絕食自盡,亦不願偷生。正如當初信陵君魏無忌被魏王從函谷關召回後,就幽禁府中,抑郁而終,若不是秦王秘密讓使者帶他死遁回秦國,他也和李牧一樣的結局。

可就連信陵君親自以自己為例,去勸說李牧,李牧依舊閉目不理,一言不發,然後就被相裏愛揍了一頓。

相裏愛将一封秦王政親筆所寫的書信扔在李牧臉上,說道:“你既然敢說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就應該知道,自己會有什麽樣的下場。可你有沒有想過,你為趙王盡忠而死,那昔日追随你的将士,那些曾經靠你守護的趙國百姓,又當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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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會死在秦軍的鐵蹄下,會死在匈奴的刀箭下,你為趙王而死,他們卻是因你而死。”

“你到底要忠于趙國,是趙國的百姓,還是那個昏聩的趙王?”

“秦王知你忠義,許你歸秦之後,無需與趙人作戰,依舊駐守代地,抵禦匈奴進犯。對于中原百姓來說,最可怕的不是諸侯混戰,而是外族入侵。”

“匈奴人知你死後,必然會大舉進犯,昔日雁門郡的百姓,供養着你和你的士兵數十年,現在,你是一死了之,無視他們即将面對的危難,還是接受秦王之命,繼續回雁門郡保護他們,随你的便!”

李牧沒想到這個女子下手又重又狠,連王翦和信陵君都待他為上賓,好言相勸,她卻将他罵得狗血淋頭還揍了一頓,最後理直氣壯地說她是代雁門郡的百姓揍的,扔了秦王的信就走人了。

嗯,她說她要去雁門郡。如果李牧死了,趙國滅了,雁門郡沒人駐守,那北邊關的百姓将遇到一場浩劫,身為墨家子弟,守城是她的強項,李牧要死便死,死快點還省得她去跟雁門郡的百姓解釋。

李牧……換了身衣服,鼻青臉腫地跟着相裏愛走了。

王翦松了口氣,心有餘悸地對信陵君說道:“差一點啊……若是李牧真死了,就算滅了趙國,雁門郡無人駐守,匈奴必将南下,到時候……唉,趙王不知會不會後悔呢?”

“不會,”信陵君魏無忌搖搖頭,“君無戲言。趙王想殺李牧之心,絕非一日,否則也不會那般輕易中計。說李牧會叛趙投秦,只怕趙王自己心裏也未必相信,他只是借此機會,想要收回李牧手中兵權,畢竟,趙軍之中,只知李牧,不知趙王,趙王豈能安心。”

王翦呵呵一笑,“所以活該他滅國喽!還有啊,等滅了趙國,是不是該去魏國了?大王封你為信陵君,封地可還在魏國呢,該去拿回來了吧!”

魏無忌嘆息一聲,說道:“魏圉(魏安釐王)已死,我與他的恩怨已了,只是……大王救命之恩,天下一統之念,無忌定然會替大王完成。”

李牧一“死”,趙國軍心渙散,王翦趁機出兵,趙蔥等人完全不是他的對手,一敗塗地。

邯鄲被秦軍攻克,趙王被俘,魏無忌奉王命去趙姬的家轉了一圈,回複秦王,趙姬家中父兄因當初趙國追殺趙姬母子時不曾收留兩人,怕秦王追究,早已率族人逃離趙國,不知去向。

那冒充趙姬族人想要與秦國聯姻的,不過是趙王的陰謀,若當真應允,那麽送去的,将是一個死士,定然要刺殺秦王政,不死不休。

秦王政将信交給宗族長輩,嘲諷地笑道:“寡人既要一統天下,這天下諸侯,又有哪個能與寡人聯姻?趙國如此,你以為,楚國、齊國和燕國送來的人,就沒有問題?想要迎個刺客入宮,不知你們是想要寡人傳宗接代呢,還是想要寡人早日登仙呢?”

“老臣不敢!”宗族老臣誠惶誠恐,再不敢替聯姻之事,生怕真有刺客混入王宮,那到時候遭殃的就是他們這些提議者了。

不過這次刺殺秦王政的美女刺客還沒出現,信陵君魏無忌就先一步遇刺。

行刺他的,還真是個天下聞名的絕色美人,魏國龍陽君。

魏安釐王死後,龍陽君就從魏國消失不見,他本是劍術大家,亦曾出使諸國,無論相貌口才都堪稱一絕,魏無忌本與他是舊日相識,只是沒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會來刺殺自己。

但看到往日最喜歡華衣美服的龍陽君,如今一身素白麻衣,不施脂粉,清麗絕倫,纖腰更是細得不盈一握,卻比往日更顯美色。

魏無忌心有所感,脫口而出:“你是替魏圉來殺我的?”

龍陽君冷哼一聲,說道:“君上知你假死投秦,也并未追究,可你卻為秦王走狗,竟要反噬魏國,我不殺你,豈不愧對君上厚愛?”

當初若不是他被李斯說動,勸說魏安釐王幽禁魏無忌而不殺,又怎麽會給魏無忌死遁投秦的機會?雖然後來魏安釐王并未怪責于他,可他卻一直耿耿于懷,直到聽說魏無忌奉秦王之命,即将率軍攻魏,便不顧一切地趕來行刺。

看到他雙目赤紅,隐有淚光,魏無忌苦笑一聲,說道:“是啊,魏圉早就想殺我,當初若不是你阻攔,我恐怕早已死在他前面。只是我既已臣服秦王,那秦王之命,我必當遵從。今日攻魏必不可擋,你要來取我性命,若是殺了我能讓你心安,那便動手吧。”

“不過,就算你今日殺了我,秦王也絕不會停下滅魏的腳步。”

“甚至,換一個人去征伐魏國,或許……魏國再留不下可戰之士。”

他坦然解開衣襟,指着自己的頸項,“來吧,聽聞龍陽君劍法精絕,想必不會讓我死的太慢……”

“你——”龍陽君拔劍而向,劍尖抵在魏無忌的咽喉處,尚未用力,劍鋒已刺破肌膚,流下一道血痕。

“當初若非你救我,我也不過是一個流浪兒,更不會認得君上,得君上恩寵,受封為龍陽君。可你……你背叛了君上,君上臨終之際,還口口聲聲叫你的名字。”

“魏無忌,你當初竊符救趙,殺了晉鄙奪去兵權,君上沒有殺你,後來你率五國聯軍攻秦,意圖奪去兵權篡位,君上還是沒有殺你,可你呢?你身為魏國公子,現在卻成了秦王走狗,你對得起君上,對得起魏國嗎?!”

魏無忌閉上眼,長嘆一聲:“秦王雄才偉略,一統天下乃大勢所趨,放下無謂的抵抗,才能讓百姓平安。小羊兒,你還記得當初為何成為流浪兒,淪落街頭嗎?”

“你記不得你的父母家人,因為他們或死于戰亂,或死于饑荒,而你茍且于世,為了一口飯可以為奴為婢,任人打罵羞辱。”

“你可曾想過,為何會如此?”

“你當過奴隸,應該知道奴隸之苦。”

“只有秦王,肯廢阡陌,開井田,讓天下再無分封諸侯,無為奴之人。只要是秦國平民,就可分田領地,耕種納糧,靠軍功封爵封侯……”

“即便是你,若當年遇到秦王政,而不是……王兄,亦可以憑借你的一身武藝出人頭地,立功封侯,誰也不會因為你的出身和容貌看輕了你。”

“你肯為王兄來殺我,我也同樣……願為秦王驅使,只要他能一統天下,視魏國百姓如秦國子民,無忌便是在九泉之下,面對王兄,亦無愧無疚。”

龍陽君怔怔地看着他,手中劍似有千鈞重,“秦王政……當真這般說過?”

魏無忌嗤笑:“秦王有诏令傳至諸軍,你都能殺入我中軍帳中,如入無人之地,難道還看不到秦王诏?”

龍陽君噎了一下,難得尴尬地說道:“我……識不得幾個字……”

魏無忌無語。他倒是忘了,當初他撿到龍陽君時,他還不過是個瘦骨伶仃的幼兒,險些被難民當“兩腳羊”分食,他見着可憐,便帶回府中養着。後來才知道他跟着自己的那些門客學了許多技能,既有偷雞摸狗之術,也有拳腳劍法,更多的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事。

從兩腳羊變成了小白羊,随着年齡長大,姿容顯露,才十多歲便令人驚豔。

在他竊符救趙之後,門客一哄而散,只有小羊兒不但沒走,反而成了魏安釐王的入幕之賓。

魏安釐王不顧朝臣反對,将小羊兒封為龍陽君,與他同吃同睡,并聲稱若有人敢說美人不是的,就滅他九族。可謂色令智昏,無人能及。

人人都知道龍陽君姿容絕世,嬌豔更勝女子,且習得一手好劍法,又伶牙俐齒,曾替魏王出使諸國,還特地去趙國勸信陵君返回魏國。

可沒人知道,他幼時險些成了別人的盤中餐,就算長大成了名動天下的龍陽君,也沒有真正讀過幾日書,識得幾個字。

魏無忌委婉地說道:“秦王設立萬卷藏書樓,不光準許天下讀書人前去讀書,還請了名門大儒,開壇授課。便是平民出身,毫無世家公卿背景,亦可讀書識字,以龍陽君之才,若是去讀書,定然能一鳴驚人……”

“我不去。”龍陽君忽地一笑,蒼白清冷的面容,如春花綻放,燦爛明媚,“你說的真好,那我今日且先留你一命,去看看那秦王小子,是不是真如你所言……”

說罷,他轉身便走,好一會兒,營帳外的親衛才匆匆進門,看到信陵君衣襟打開,頸間血跡斑斑,都吓了一跳。

魏無忌卻只是擺擺手,讓他們速速拿紙筆進來,他得趕緊給秦王去信。

龍陽君這樣來無蹤去無影的高手,不知秦王身邊的親衛,能不能擋得住。

只是他的信,的确沒有龍陽君跑得快。

還好,蓋聶比他身邊的護衛靠譜,在龍陽君才落到秦王政宮殿屋脊上時,就将他一劍擊落。

龍陽君萬不料秦王政身邊竟然有如斯高手,暗罵了魏無忌一句,便與蓋聶打了起來。

秦王政有兩世經歷,在後世也曾經看過網上許多武俠劇和仙俠劇,原本以為自己得到的鍛體術和劍術已經不錯,雖然開始練的年紀晚了,沒法成為絕世高手,可也比一般人強。

便是蓋聶和相裏愛過招,他看着也沒有那些影視劇裏那般誇張得飛天遁地,一劍劈波斷流甚至開山裂石的。

直到今日看到這個黑衣刺客和蓋聶過招,他才真正發現,原來蓋聶平時對相裏愛還算手下留情,未盡全力,所以看着才“平平無奇”。

而如今對上這個刺客,蓋聶才使出了真本事,兩人從秦王宮大殿屋脊之上打到中庭之內,劍氣肅殺,連他站在數十尺開外,都能覺得那劍氣帶起的風刮的面頰生疼。

蓋聶平時教訓手下或是與相裏愛過招,都曾被他們吐槽冷酷無情,直到此時,大家才發覺,原來蓋聶真的是對他們手下留情了。

而那黑衣刺客身形纖細,本如風中弱柳,偏偏劍招極為犀利陰損,出招刁鑽毒辣,處處不離人要害,若是換了其他人,早不知被他刺了多少個窟窿。

可惜他遇到的是蓋聶。

蓋聶比他高了一個半頭,手長腳長,用的又是一把重劍,大巧無工,真的是以力破巧,全然沒有他的招數那般花俏好看,只是平平無奇的格擋刺削劈砍,卻因為力大劍沉,逼得龍陽君不得不躲,以至于每每出招無功而返,憋得差點吐血。

眼看過了數百招,周圍的秦宮侍衛已将此處團團圍住,其中還有數十個弓箭手在各處埋伏,瞄準了他,龍陽君知道今日已然敗了,逃也逃不掉,打也打不過,再打下去只能自取其辱,便幹脆地一扔劍,高聲說道:“我乃魏國龍陽君,奉信陵君之命來見秦王!”

蓋聶卻壓根不理他的說辭,先是将他的劍踢給親衛,然後抽出根牛筋繩将他雙手牢牢綁縛在身後,然後又連他雙腳也綁了起來,又上上下下搜了一遍身,從他身上搜出不少暗器和藏在靴筒裏的匕首,确定他身上再無任何利器,連帶着他頭上束發的發簪都抽了去,這才帶着他去見秦王政。

龍陽君忍不住嘲諷地道:“我還以為你是個君子,想不到搜身如此專業,呵呵!”

蓋聶哼了一聲,如同拎只小雞般揪着捆綁着他的牛筋繩,走進秦王宮中。

“君上,此人自稱魏國龍陽君,奉信陵君之命而來。”

秦王政點點頭,“寡人亦聽到了。只是寡人不信。”

龍陽君美目流轉,打量了秦王政一番,忽地笑了起來:“秦王不信我是龍陽君呢,還是不信我是奉信陵君之命而來。”

秦王政冷冷地看着他,說道:“自然是後者。離間計這種雕蟲小技,就不要在寡人面前獻醜了。信陵君奉寡人之命攻魏,又豈會派你來見寡人……”

龍陽君忽地一反手,一雙手竟然柔弱無骨地從牛筋繩中掙脫,不等蓋聶出手,已經亮出一面令牌。

“秦王可認得此令?”

秦王政霍然變色,“這是寡人交于信陵君的令符,為何會在你手中?莫非……你殺了信陵君?!”

見他怒容勃發,蓋聶已出劍架在了龍陽君頸間,只要他一聲令下,便可讓這位舉世聞名的美人當場身首兩處。

龍陽君卻毫無反抗,反而笑吟吟地說道:“不知秦王以為,我與信陵君相比,何如?”

秦王政眯起眼來,看着他沖自己居然還抛了個“媚眼”,再看到那令符上隐約可見的血跡,想到這個名動諸國的龍陽君居然刺殺了信陵君,就心口發疼,忍不住脫口而出:“一介男寵,以色侍人,豈能與信陵君相比?”

“信陵君若死,寡人必當踏平魏國,以你和魏王滿門人頭,祭信陵君在天之靈!”

“哈哈哈哈!”龍陽君仰天大笑,笑着笑着居然落下淚來,“魏無忌那個混賬,居然還有人肯為他報仇,居然連我都不要……啊哈哈,以色侍人,原來秦王也覺得,我不過是以色侍人……”

秦王政見他如此作态,心下倒是松了口氣,知道他只是吓唬自己,若是真殺了信陵君,又豈會拿他來跟自己相比。

既然沒了那重擔憂,他便軟了幾分口氣,說道:“是寡人以為龍陽君殺了信陵君,一時失言。魏國數百萬人,而如今肯為魏安釐王報仇,膽敢行刺寡人的,不過龍陽君一人耳,有此膽色,堪稱英豪,是寡人失言了。”

龍陽君笑聲一頓,難得認真地看着他,“魏無忌說秦王答應他,會對魏國百姓視同秦國子民,廢除諸侯公卿特權,平民可以分得田地耕種,亦可讀書做官,或從軍立功封侯……不知是真是假?”

秦王政正色說道:“君無戲言。寡人不僅答應了信陵君,亦曾說過,自秦代周而立,普天之下,便再無公候封地,天下百姓,皆為我大秦子民。”

“既是如此,寡人必将一視同仁,不分齊楚趙魏燕韓。”

“就連龍陽君你,若是肯為寡人做事,寡人亦可既往不咎,準你随信陵君出征魏國,親眼去看一看,寡人之言,是真是假。”

龍陽君怔怔地看着他,第一次用這種眼光看着一個君王,也是第一個被一個君王用這樣的眼光看着。

世人看他,多只看到他的美色,畏懼他的狠厲毒辣,根本不曾有人這樣目光純淨地看着他,毫無雜念,甚至剛才還憤怒得想要殺了他替魏無忌報仇。

就好像,他這天下無雙的絕色皮囊,與那些土雞瓦狗一般無二,毫無分別。

“我信你……”龍陽君認真地點了點頭,朝秦王行了一禮,“魏無忌說,若是我早些遇到秦王,或許比他更早投效秦王。只可惜……今生已遲,我蒙魏王大恩,既無力為他報仇,唯有追随他于地下……”

他跪倒在地,身子漸漸軟了下去,嘴角流出一抹黑色的血痕,與那蒼白的容顏形成鮮明的對比。

笑容定格在他的臉上,凄美絕豔,猶如黑夜中最美的昙花,轉瞬即逝。

蓋聶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大王,他已服毒自盡。”

秦王政沉默了一會兒,長嘆一聲,“以君候之禮安葬,送回魏國……讓信陵君将他葬在魏安釐王墓旁吧!”

作者有話說:

注:本故事完全架空,純屬虛構,尤其是龍陽君的故事,完全是我編的……那個時代,肯為知己者死的,有許多,我只是借龍陽君的殼子編個故事,不要罵我哈!

某考官(欲哭無淚):有許多人跑來問我,為何政哥做選擇題,100道都能全錯,一個都蒙不對嗎?你們懷疑我的專業,就不去問問你們政哥怎麽做選擇題的嗎?

嬴政:朕為天子,亦已成年,選擇題?小孩子才做選擇,朕當然選擇全要!

某考官:可那是單選題啊我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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