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16-21天
來電後,雖然經歷的慘痛的廁所循環一.夜,但是拉過一天之後,三人的生活又恢複了正常。
所謂正常,當然就是:
“xx年9月17日晴
早飯雞蛋配白粥,中晚飯臘肉絲佐粥。今日打牌。”
“xx年9月18日晴
夥食同昨天,讓人悔恨光陰錯付的一天,眼淚從嘴角耳朵鼻孔一起流下,今日打牌。”
“xx年9月19日晴
夥食不變,雞蛋吃完了。今日打牌。白适之啊白适之,你怎麽能如此堕.落呢。做個人吧!”
“xx年9月20日陰
早餐的雞蛋換成了海帶絲。今日打牌。”
在打牌打牌打牌中,時光飛速溜到了九月二十一日,十天一度的茶話會之日又到了。
今天的茶話會白粟文是主持人,她定了鬧鐘起了個大早,一個人悄悄忙碌了一個早上。
吃過早飯,三人在牌桌(劃掉)小矮桌前坐下,白粟文将昨天打的撲克推到一邊,鄭重拿出了三張A4紙臨時裁剪裝點成的卡片,正面朝下擺在三人面前。
“這是今天的主題卡,來抽一張看看我們今天做什麽吧。”白粟文繃着小圓臉,一臉正經道。
“哦?”安幸動了動,和陳楠希對視一眼:“誰來抽?”
陳楠希擺擺手:“你先你先,有三張呢,下次我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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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幸也不推辭,問白粟文:“能提前知道有哪三種選擇嗎?”
“好吧。這三張卡片上寫的都是我連夜在某社交視頻網站找的大學生惡搞視頻裏選的活動,一個是沙雕版舞龍舞獅,一個是演美少女大戰怪獸,要紮雙馬尾念咒語的那種哦,還有一個是演手撕鬼子。我們可以拍成紀念小視頻,設備我都有,你們看,我一大早就起來組裝攝影器材了。”
白粟文指了指她放在小陽臺上用一塊床單遮起來的架子。
陳楠希笑:“原來是攝像頭啊,我還以為你瞞着我們已經偷偷組裝了意大利炮準備對外發射呢。”
安幸舉手:“等等,角色扮演我可以理解,但是舞龍舞獅我們要怎麽拍?”
白粟文指了指小陽臺上空出的幾個盆:“看,這是我們的龍頭。”
陳楠希和安幸一呆。
白粟文又指了指她們堆放在宿舍一角的幾床被剪來剪去的床單:“這是龍的身子。”
最後,她指了指地上的一只網球拍:“這是繡球。”
“懂了。”安幸深吸一口氣,嘴裏默念兩遍“千萬不要舞龍舞獅”,然後快速翻開一張卡。
卡片上書四個大字:舞龍舞獅。
安幸和陳楠希眼前一黑,白粟文則站起來,叉着腰嘿嘿嘿地邪笑起來。
“束手就擒吧,你們逃不了我的魔掌,今天就乖乖的給本地主當拍視頻工具,以報我昨日被虐之仇!”
陳楠希淡定地把另外兩張卡片翻開防止白粟文作弊,看完才道:“不急,馬上就到我了。到時候我們模拟四六級考試,我的裝備也很充足。”
安幸和白粟文都眼前一黑。
“我……”安幸嘴唇蠕動一下,正準備說些什麽,白粟文和陳楠希都同時開口:“你不用!你在裁判席!不準下場!”
嘴上雖然說着不要,但是安幸和陳楠希也很快配合地行動了起來。
看完白粟文示範的視頻,經過商議,三人決定讓個子最矮的陳楠希當龍尾,個子最高的白粟文當龍頭,不高不低的安幸則負責舉被龍/獅追逐的繡球。
本來被無情判為裁判席的安幸轉着白粟文發給的網球拍,嘴角露出一個危險的微笑。
很快,三人都全副武裝,白粟文和陳楠希身披床單,白粟文頭上還額外綁着一只代表着喜慶的粉色臉盆,安幸單手持網球拍,喜慶熱鬧的背景音樂已經提前開始播放,随着安幸在開始拍攝的确認按鈕上輕輕一按,888宿舍版舞龍舞獅正式開拍。
惡搞版本不需要去管什麽原汁原味,一切都只講究兩個字:随心。
從報複裁判席上走下來的安幸将一只網球拍舞得昏天黑地,日月無光,很快就晃暈了當龍頭的惡搞發起者白粟文,接着讓揪着床單在後面跟的陳楠希也摸不着頭腦。
白粟文頭腦暈乎乎的,看着白粟文在燈光照耀顯得格外邪惡的面容,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最後在“咚咚咚锵”的喜慶鑼鼓聲中,“龍頭”頂翻了“繡球”,龍尾從後面頂着床單将繡球一裹,三個人在床單裏亂做一團,等停下來時,當龍頭的盆早滾到小陽臺上去了,只剩三人被床單亂七八糟地捆在一起。
白粟文從床單裏找到一個邊掀開,露出頭臉,想到攝像機還在拍,趕緊擺了個pose,大喝一聲,義正辭嚴:“我們的龍頭變異了!這一切都是龍頭在搗鬼!”
在最後面的陳楠希趕緊溜出去,“卡”的一下,關掉了攝像機。
攝像機關掉,白粟文和安幸都休息了一會兒恢複體力,才在陳楠希的幫助下努力将自己從床單中解救了出來。
丢開床單,扔掉網球拍,看着頭發亂糟糟的同伴,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完,三人都忍不住湊到攝像機前查看起她們的混亂現場。
視頻的一開始三人都還算正常,只是安幸的網球拍舞得越來越快,動作幅度也越來越大,逗着當龍頭的白粟文不得不滿宿舍追網球拍“繡球”。
果然随着白粟文追得越來辛苦,安幸看起來一直很正義、很嚴肅的臉上終于灑落幾絲促狹的笑意。
看到這裏,白粟文怒視安幸,安幸則嘿嘿笑着躲到了陳楠希後面。
視頻繼續播放,果然接下來白粟文也怒了,開始對安幸使壞,一個“不留神”就用床單把安幸套了進去,安幸驟然眼前一黑,只能拼命到處掙紮,而白粟文在床單底下使勁抱着安幸,陳楠希則在艱難地摸索發生了什麽……整個床單底下亂七八糟,只剩下安幸的一只腳還露在外面無助地掙紮。
看到這裏,白粟文也哈哈笑起來,安幸則有點氣呼呼的。
“哼,只有陳楠希是好人。”安幸說。
“你确定?”白粟文笑得眉飛色舞。
安幸不說話,因為視頻快要到末尾了,只見陳楠希終于在安幸和白粟文兩人的搏鬥中掙紮了出來,但是出來後,眼見到床單下面有兩只手即将摸到邊緣,陳楠希立刻“不經意”地靠過去将那兩只手都往下壓了壓,然後才清清嗓子,一臉正義地走向攝像頭。
安幸和白粟文都轉頭怒視陳楠希:“怪不得我本來覺得自己快要逃出來了,但是被推了一把!我以為是安幸!”
“我也是!我以為是白粟文!”
陳楠希輕咳一聲,默不作聲地往後退了一步,露出無辜的微笑。
但是無論如何,她們的視頻還是留了下來。
白粟文興致勃勃地給每個人都發了一遍,然後溜到床上,說要配上音樂反複欣賞,然後一整個下午,三人的床上都時不時傳來三人各自的傻笑聲。
傍晚很快來臨,吃過晚飯,在白粟文的主持下,三人正式召開了第二屆茶話會。
吃着鴨脖,三人對過去十天進行了總結和複盤。
由于過去十天大家基本都在打牌,也沒有出現新的生存危機,所以過去十天,三人的宿舍生活可以說是前所未有地順暢。
重新整理了一遍剩餘的資源,會議很快進入下一項,白粟文提出:“我的茶話會主題是快樂,正事談完了,我們再找點別的娛樂吧。”
“還要舞龍舞獅啊?”陳楠希瞳孔劇震。
“哎呀,沒有啦。我們來講故事吧。我們三個都是來自不同地方的人,各自講一個家鄉流傳很廣的……恐怖故事怎麽樣?”
安幸擡起頭,望着白粟文:“你确定?”
白粟文自信一笑:“不要小看我,我可是閱覽小說千千萬,什麽恐怖小說沒看過。我待會兒說一個,你們都別被我吓到不敢上廁所。”
陳楠希也笑了笑:“粟文,話可不興說這麽大啊。”
“來吧來吧。我保證。你們誰先說?”
“你先吧。”
“你先。”
“咳咳,那我就不客氣了。”白粟文神采飛揚地身體前傾,開始說起她小時候聽過的一個童年陰影……
十五分鐘後,白粟文扯了扯衣袖,坐得離陳楠希近了一點:“我說完了。你們感覺怎麽樣?”
“老婆婆挺恐怖的。”安幸中肯點評。
“我倒覺得有點可憐,我這裏還有一個類似的故事,不過是另一個版本,我從我媽的民俗書上看到的,要不要聽?”
白粟文強行鎮定:“說,說來聽聽?”
安幸也眨眨眼。
“好,那我說了啊……”
二十分鐘後。
白粟文緊緊靠着陳楠希,望向安幸:“輪到你了,安幸。”
安幸扯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那我再說個不怎麽恐怖的。”
但是白粟文總覺得安幸看似平淡的笑容其實是邪魅一笑。
……
當晚十點,三人都已經熄燈上.床一個多小時,陳楠希在半夢半醒間覺得好像有什麽在叫自己。
她猛地睜開眼,發現白粟文那邊的被窩亮着光。
白粟文裹在空調被裏,看到陳楠希這邊坐起來,也飛快地坐了起來,可憐巴巴地望着對方:“陳楠希……你要不要和我一起上廁所啊QAQ”
陳楠希:“……好吧。”
對面床上,安幸睡得比小豬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