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霸王蜜

一條胳膊纏了過來,男人就沒法起身了。

他緊摟着妻子,好半天吐了長長一口氣出來。

從形勢上來說,高層都在嚴格保密的,陳凡世曾經跟領導們關系那麽好,也只知道一丁點的雞毛蒜皮,而之所以此事要嚴格保密,是因為一旦這件事洩漏,領導要考慮,同事和下屬們于韓超會不會有偏見?

而且迄今為止,韓超甚至不算實際意義上的暴露,越方那位還在職能部門,兩國說不定将來會建交,這種事要傳開,韓超一家的人生安全怎麽辦?

這也是為什麽他不去駐港部隊的原因。

做間諜的最高水準是,永不暴露!

不過有《戰時保密條例》,徐鑫是不敢明着把照片給別人看的。

但他要私底下用下作手段給陳玉鳳,給他的同事下屬們看呢?

所以照片他必須拿到手。

不過現在的韓超有點太沖動了,他現在的行為,不是一個可以在虎口下隐忍三年,冷靜理智的間諜會做的魯莽行為。

因為徐鑫非但沒有為軍人的原則,甚至已經失去做人的底線了。

直接上門肯定拿不到照片,韓超得想個什麽辦法呢?

他再問陳玉鳳:“報道,你真的同意讓徐鑫發?”

“讓他發吧,我能兜得住。”陳玉鳳說。

韓超默了好一會兒,斟酌說:“鳳兒,你只是個鄉下姑娘,你還沒讀過書,徐鑫那種人,我怕你玩不過,不行就算了,咱沒必要出那個名。”

這話陳玉鳳聽了并不高興,不怪徐鑫瞧不起她,在丈夫眼裏,她也是個沒讀過書的鄉下姑娘,別人又如何瞧得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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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個鄉下姑娘,沒讀過書,但我一直在學習,我也一直在進步,哥,難道在你看來,我就只配永遠在間小廚房裏呆着炒菜?”陳玉鳳反問。

“我不是那個意思。”看妻子生氣了,韓超忙說。

“那你什麽意思,要你是個女人,就能比我強?”陳玉鳳反問說。

男人于黑暗中抽搐着臉,他恨這種假設!

……

周一老倆口扯證,但因為忙工作,晚上并沒有安排飯,而陳玉鳳呢,在接孩子的路上花了半天的時間才跟幾個孩子解釋清楚,原來要叫徐爺爺,但從現在開始,她們要抛掉姓,直接叫爺爺了。

蜜蜜還在糾結,甜甜一句話下了定論:“我喜歡他做我爺爺,親爺爺。”

王果果扯完證就回來繼續做廚了,陳玉鳳借着抱被窩行李的機會去了趟師級家屬院,也是好奇,想看看徐師長有沒有準備點啥。

一進門,差點沒羨慕死,因為相比于她上回來時冷清空洞的屋子,今天家具煥然一新,窗簾沙發套也全換了,從客廳到卧室都擺滿了插好的鮮花。

床單被套也是紅喜面。

出門時看廚房裏有雙新塑料手套,看着特別大,陳玉鳳一開始心想,怕不是小秦不知道號兒,買大了,正好碰上小秦,小秦一句話,說的陳玉鳳一噎。

“廚房的手套我找了好半天,才找到跟咱們徐師的手配套的,畢竟他的手大。”

所以婚後徐師長甚至沒想過讓婆婆洗碗?

要不是陳玉鳳打小跟韓超好,有感情基礎,就該因為心理不平衡而吵架了。

轉眼又是一天,婆婆昨晚住在師級家屬樓,來的最早,開門就說:“鳳兒,快來看報紙,《商報》真把咱們給報了。”

“說是系列報道呢,過段時間,咱們是不是還得上趟報紙?”包嫂子緊随其後,捧着報紙說。

“應該會,哎喲,最美軍嫂,火一樣的辣椒,這報道可真好。”鄭嫂子也說。

昨夜落了厚厚一場雪,今天一開門得先掃雪。

幾個女人正掃着,來個軍人,說:“同志,咱們是總軍區的,今天訂個包房。”

“沒問題,包房咱有。”鄭嫂子說。

可她剛要繼續掃,又來個軍人,說:“嫂子,我們有二十個戰友,訂桌飯。”

鄭嫂子有點慌,這才早晨八點半,平常壓根沒客人的,今天咋來這麽多人?

不過有客人就好,四個女人高興的喜笑顏開的。

忙,不怕,王果果自作主張給鄭嫂子和包嫂子提了工資,一月70,周雅芳體弱幹不動,她就給周雅芳揉背捏肩,還給她端洗腳水,至于有些軍人好奇她,王果果還會專門出來,跟大家聊幾句。

人一多,有時候夜裏11點都關不了門,不怕,王果果熬得住。

中午翻臺到晚上,休息不了,不怕,她讓倆嫂子把娃也接來,大家一起吃飯。

因為《商報》的報道,甜蜜酒樓一下紅了,不但本軍區的領導幹部,總軍區的,從外地各軍分區來的,幾乎所有的軍人幹部,一窩蜂的跑到甜蜜酒樓來吃飯。

周三這天,營業額整整三百塊,就這,還有好多人沒吃到,失望而返了。

但這樣不是辦法,因為大家都很累。

最先憂慮的是甜甜:“媽媽,我覺得外婆好累啊,她夜裏總累的睡不着。”

這話給周雅芳聽到了可就不願意了:“啥叫累,我不累,生意越好我越高興!”

甜甜回看媽媽,感覺好無力,她分明看得出來,奶奶雖然結婚了,但因為每天忙太晚而回不了師級家屬樓,爺爺不高興,外婆經常半夜呻 吟,也是因為累,可她們不肯撒手生意,這可咋辦呢?

對了,還有油辣椒。

本來有兩千罐的現貨,但因為《商報》報道了最美軍嫂,一周內,不用陳玉鳳出去跑,大青山批發市場的商戶們在來送菜的時候,就你一百我一百的,把所有的油辣椒全給了個精光。

轉眼之間,油辣椒就全賣完了。

但徐鑫既在挖坑,報道的弊端也随之顯現。

只知其名的還就算了,這天陳玉鳳去軍區商店買東西,正好碰上徐敏,她開門見山就是一句:“陳玉鳳,咱們軍區的女暴發戶呀,你也來買東西”

幾個售貨員頓時眼前一亮,有一個捂嘴一笑,因為她記得陳玉鳳還曾一次性買過五盒套子,她笑着說:“原來你就是咱們軍區的女暴發戶呀,你買東西該去王府井吧,怎麽會來咱們這種小店?”

另一個看陳玉鳳居然是要買鉛筆和筆記本,直接給她拿了最好的:“這鉛筆是2B的,寫起來最好了,你是暴發戶,孩子就該用這個。”

陳玉鳳笑了笑,轉身出門了。

“女暴發戶。”徐敏追出來,得意洋洋,再一聲喊。

陳玉鳳回頭問:“怎麽啦?”

“你還答應得挺爽快的嘛,很快你就會成軍區最有錢的軍嫂了吧,真叫人羨慕嫉妒恨啊。”徐敏本是奚落,但又忍不住問:“你的口紅哪買的,顏色真好。“

“我哥買的呀。”陳玉鳳抿唇一笑:“确實好看。”

“我就說嘛,暴發戶哪有這品位。”徐敏最會戳人短處,陳玉鳳一下就怒了。

但一想徐敏爹被公審槍斃,媽這半年一直病着,她的心就平衡了。

凡事都有個度,也有個發展過程。

王果果的力氣還沒消耗完,周雅芳再累,也還能撐得住,陳玉鳳就不好開口說關門,關店的事。

她準備再等一段時間,容長計議。

不過凡事總有變故,這天是周六,接理娃們都該上課外課的,但跆拳道教練說要去打比賽,沒法帶課,而王麗媛也有事去軍務處開會了,陳玉鳳就得去學校,把幾個娃全接回家。

因為忙,她去的晚了點,這的時候天色已經麻了,還沒進校園,就見綠化帶裏影影綽綽,是蜜蜜的綠羽絨服,聲音也随之傳來:“叫我霸王蜜,叫我媽最美軍嫂,快!”

“你媽是土癟,你是間諜蜜,你爸也當過間諜……”是個男孩的聲音。

“韓蜜。”陳玉鳳一聲厲吼。

蜜蜜随即從綠化帶中跳了出來:“媽媽,你來接我嗎,咱們回家吧。”

看她滿身樹葉,陳玉鳳就知道她沒幹好事,這家夥在書裏就是校霸,這擺明是在欺負別的孩子,她厲聲問:“你剛才是不是在打人,打的誰,大娃?”

“沒有啦阿姨,我們只是在玩兒。”從松樹後面閃出一身紅羽絨服,是大娃。

看他也是正常的,陳玉鳳又猶疑了,難不成他們合夥打的是二娃?

可這時藍色的二娃也從松樹後面跳出來了:“阿姨,我們只是在玩兒。”

三個娃三種顏色,看臉都幹幹淨淨,而他們是不可能打甜甜的,這是陳玉鳳最不願意相信的一種可能,她撥開蜜蜜要往樹後走,大娃立刻伸手:“阿姨,甜甜在……上廁所,你不能過去。”

這是個小撒謊精,撒謊面不改色。

甜甜的聲音從樹後傳來:“媽媽,我在尿尿,我馬上出來。”

可惜陳玉鳳已經不是原來傻乎乎的鄉下小媳婦兒了,她一把拉開大娃,就看到了簡直可以閃瞎眼的一幕,她最乖巧的甜甜捂着一個小男孩的嘴巴,一看就是在打對方。

松開男孩的嘴巴,甜甜還體貼的幫他剝掉了額頭上的松針,但手一指,語氣兇兇的:“媽媽,他罵你啦,我們正在悄悄教他講禮貌喔。”

這小男孩是徐清的兒子,名字叫徐瑞,剛被松開,立刻說:“阿姨,大家私底下都說你是暴發戶,是土鼈,但謠言不是我傳的,他們打我,我要告老師。”

陳玉鳳深吸一口氣說:“韓甜韓蜜,張朝民張朝兵,過來道歉。”

大娃不高興了:“阿姨,他罵你土鼈暴發戶,我們為什麽要道歉?”

這娃在書裏小時候很壞的,是因為現在爹不疼娘不愛,他要給二娃當爹當媽,才會慫的,瞧瞧,最近才吃飽幾頓,不但率小的打架,他還有理了。

“又不是徐瑞說我是暴發戶的,張朝民,你是哥哥,帶着弟弟妹妹打人,要給老師知道呢,要傳出去呢,別人是不是得再加我一條,熊家長?”陳玉鳳反問。

熊家長,聽起來更難聽。

“反正你不是暴發戶,你也不是土鼈,別人這樣說,我生氣。”大娃說。

韓蜜捏拳相随:“誰說我就打誰,我也不是間諜蜜,我是霸王蜜。”

天麻黑,這會兒有加班的老師們出來,是宋老師,邊走,邊笑着跟一個女老師說:“陳玉鳳居然被報紙形容為是暴發戶,也不知道她啥時候買BB機。”

“她應該挂個大哥大,畢竟是軍區最有錢的軍嫂,你說,她家的錢是不是多的數不完?”另一個老師說。

“噓,人一有錢就會飄,何況徐師長現在是她公公呢,咱們少說幾句吧。”宋老師看遠處有人,忙說。

夜色靜悄悄,保安在關鐵門,哐的一聲。

這時跑遠的徐瑞又折了回來,這頑皮孩子一聲喊:“間諜蜜!”然後轉身就跑。

幾個孩子皆垂頭喪氣,過了好半天,大娃說:“阿姨,你不是暴發戶,而且你錢不多,還很辛苦,也沒飄。”

“那怎麽辦,你不服,去打老師?”陳玉鳳按捺着憤怒反問。

老師不敢打,但大娃瞥一眼草從,在想,要往老師的粉筆盒裏放蚯蚓。

“放蚯蚓,吓宋老師。”蜜蜜一秒就會。

“對對,放蚯蚓,吓老師。”二娃居然也舉起拳頭說。

其實讓大娃二娃,韓甜韓蜜長時間接觸并不妥當,因為當未來的大佬遇上蜜蜜這個小壞蛋,就成了一個奇特的組合,他們心有靈犀,幹起壞事來無往不利。

他們甚至教壞了甜甜,最乖巧的甜甜都會欺負別人家的孩子了。

當然,這也意味着陳玉鳳必須進行下一步行動了。

可她也得訓一下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家夥:“如果我能在軍區把名聲正過來,讓大家都發自肺腑的喊我是最美軍嫂,最次也是陳經理,你們怎麽辦?”

經理二字現在還是個時髦詞,孩子們都很喜歡。

甜甜立刻說:“媽媽,我會争取在元旦彙報晚會上領舞的,好嗎?”

“阿姨,下回你出去,我還會幫你擺貨的。”二娃小聲說。

但大娃要更大,更成熟一點,可不好唬:“現在大家都叫你是暴發戶,能那麽容易就改掉嗎,你要能,我讓韓蜜下個月就升黃帶?”他不信。

可陳玉鳳立刻說:“我也不要求韓甜領舞,也不要二娃擺貨,不要韓蜜升黃帶,現在去保衛科,給徐然家打電話,你們四個要同時跟他說對不起,還有,你們四個以後絕不能合起夥來欺負別的孩子,除非別人動手,你們要再主動打人,大娃,你就別來吃飯了,韓甜,我從來沒揍過你,但是我會揍你的。”

現在每家每戶就一個孩子,只有陳玉鳳有四個,四個一起欺負別人,可想他們的威力。

而徐清人很好的,即使韓超把徐耀國送進監獄,他也沒翻臉。

他們幾個這樣欺負徐清的兒子,要不給人道歉,陳玉鳳就真成不講理的熊家長了,所以,她必須讓他們打電話,給徐然好好道個歉。

“最美軍嫂,我喜歡這個名字。”韓蜜搶着說。

二娃誠懇的說:“陳經理更好,一聽就有排面。”

“那就走,去那邊的傳達室打電話,好好給徐然道個歉,我明天就給你們當經理,要不然,我就永遠是暴發戶,你們也只是暴發戶的孩子。”陳玉鳳再說。

幾個孩子倒也乖,跟着陳玉鳳到了傳達室,她有徐清家的電話,這時徐然還沒回家,電話是徐清接的,男人嘛,好說話,聽幾個孩子一人說了聲對不起,事兒也就過了。

當然,幾個孩子可沒忘了一件事,等陳玉鳳把自己從暴發戶變成陳經理。

他們,拭目以待!

今天酒樓依舊熱鬧紅火,不但門外有人在排隊,遠遠一看,樓上包廂齊開。

陳玉鳳現在管幾個孩子的飯,今天周六,韓超要回來,還要加上韓超。

大娃和蜜蜜一個追一個,打一個,早跑了。

因為二娃最瘦,也因為甜甜嘴巴最挑,陳玉鳳要做什麽飯,向來是問他倆。

“耙菜,一大盆。”白水煮菜是他的最愛。

甜甜的要求一慣很高:“媽媽,清炖羊肉吧,二娃弟弟可以喝點有營養的湯,我還要個糊辣椒蘸水,這樣,羊肉辣辣的我吃,羊湯鮮鮮的弟弟喝,爸爸……”她看見爸爸了。

周六,韓超照例回家,此刻,他正跟徐鑫,徐師長幾個站在酒樓前的曠地上。

徐鑫的手裏端了一臺相機,顯然剛才是在給酒樓拍照。

“玉鳳,不對,我現在應該正兒八經叫你一聲嫂子了。”徐鑫笑着說:“我準備再給咱們酒樓做一期專訪,報道一下你的先進事跡,這回我打算給你拍張照,讓你上報紙,你準備穿什麽,有沒有西裝套裙,哎呀,你這身材,要穿越南民族服飾奧黛,那得多好看?”

韓超并不語,目光也無波無瀾,但徐鑫看得出來,他眼底深埋的恨意。

其實徐鑫很鄙視韓超,因為別的戰士都死了,可他扮成女人活了下來,即使後來為國所用,但被俘,扮女人就不該是一個英勇的戰士該有的作為。

徐鑫午夜夢回,也會為自己曾經的錯誤懊悔不已。

可于韓超,他更多的是瞧不起,戰士就該壯烈沙場,扮成女人逃出來算什麽男人,他又有什麽資格當他哥?

不過這只是腹诽,在徐師長面前他們很融洽的,他還專門問韓超:“哥,你覺得呢?”

見陳玉鳳一副不清楚情況的樣子,徐師長解釋說:“是這樣的,徐鑫給你做的報道引起了非常廣泛的影響,但也有個問題,前兩天我偶然聽說有人喊你叫女暴發戶,雖然我們不涉外界,但暴發戶這個名字聽起來似乎并不雅觀,關于這個問題,徐鑫說可以給你做個深入報道,拍個你的照片,讓你上鏡,并且澄清一下報道,你的意思呢,要是你不想出名,就可以不上,但澄清報道,他必須做。”

這就得說徐鑫的狡猾了。

像徐師長這種只在機關內部的人,原來并不知道暴發戶是貶義詞。

而幾個孩子一聽媽媽居然能上報紙,頓時哇哦一聲,對徐鑫的觀感就更好了。

當然,要是個虛榮的,愛出風頭的女人,一聽要上報紙,豈不樂瘋了?

但陳玉鳳慢慢琢磨出來了,她要上了報紙,只會讓軍區的女同志們更嫉妒,更心理不平衡,很多事情是你越澄清,大家越眼紅,心裏越不舒服。

所以,這依舊是徐鑫挖的坑,他這是哄着她,一步步往坑裏跳。

“我就不上了,讓我的産品上吧。”她說:“我改天找個專門的攝影師,把我們的小幹媽油辣椒好好拍一下,把它登上報紙。”

徐師長點頭:“聽起來不錯,于商人來說,形象不及商品重要,對不對?”

“對啊,還是頭版頭條吧,那我可得好好準備一番。”陳玉鳳說。

望着徐鑫驀然一呆的臉,她知道,這會自己又贏了他。

事實還真是這樣,話說,前段時間把陳玉鳳說成暴發戶,在軍區惹人眼紅,徐鑫在憤怒之餘總算開心了點。

可這個陳玉鳳看起來憨憨的,怎麽總能歪打正着抓要點?

《商報》的頭版頭條廣告,半版,目前的報價是5000塊。

産品登上去将直接轉化為銷量。

女暴發戶又怎麽樣?

只要她願意生産,等到廣告打出去,她将憑廣告大賣一波。

本來陳玉鳳只是個小生意人,可就因為他,馬上要變成真正的暴發戶了?

要不是當着他叔的面,徐鑫就要掐自己人中了,因為他已經氣的快暈過去了。

但他快休克了還不忘刺韓超一句:“韓營,你愛人跟你不太像,不愛拍照呀。”

夜色蒙蒙,韓超轉頭望着徐鑫,沉沉的,青黛色的目光裏看不出任何情緒。

可看得出來,他特別生氣,于照片也是勢在必得。

但徐鑫的憤怒值也達到了極點。

就想圖個嘴上痛快。

而且有一點他很得意,那些照片他藏在一個很隐秘的地方,敢确保韓超絕對拿不走。

這剛剛新晉的倆兄弟,目光裏滿滿的火藥氣息,在糾纏,在厮殺。

幾個孩子也在場嘛,蜜蜜突然彎腰說:“叔叔,我媽媽不愛拍照,但我愛呀,你可以拍我呀,看我,我可以把自己變成7,我還可以把自己彎成個9。”

這孩子最近學數學嘛,對數字特別感興趣。

而徐師長因為9,突然想起件事:“徐鑫,你是不是去車管所問過我的老車牌?”

徐鑫一愣,忙說:“絕對沒有。”

“那車牌必須銷毀,小秦,明天去車管所盯着把牌子毀了。”徐師長說。

“是。”小秦說着,走了。

徐鑫目瞪口呆。

這他媽叫什麽事兒,他正從車管所托人,在搞0009的軍牌呢。

正所謂狐假虎威,那個軍牌可以讓橫行除了首都軍區以外所有的機關大院。

甚至,因為原來是徐師長的專用車,全國交警系統還有備份,他又是徐師長的侄子,就可以在全國敞行無阻,只要他守法,不犯交通紀律,不出事故,不管交警還是保安,民警,沒有人敢攔他的車。

為什麽韓蜜要把自己彎成個9?

這還是孩子嗎,她一頭卷卷發,生的那麽可愛,為什麽是個小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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