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九只奧特戰士

56.

在跟大古隊員和他的弟弟進行了一番親切交流後,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的我只能一邊懷揣着沉痛的心情凝望老婆的遺體一邊給諸星大叔彙報本次任務情況。

同諸星大叔簡單的聊了幾句确認怪獸都已經解決完後,我挂斷了通訊,準備招呼着身後兩人一起回去。

血壓升歸升,但崽該帶還是要帶,這大概就是當老父親的不易吧。

心疼了自己一把,我剛将通訊器揣回兜裏面說了幾個字後突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已知這次任務只有我跟大古隊員兩個人出(不許跟我提飛鳥信那個小混球也參加了!把他給我踹出去),我們兩個人還只開了兩架勝利飛燕號,除此之外就沒別的交通工具了。

而現在,老婆已經全都沒了,我跟大古隊員僅剩的交通工具就只有兩條腿。

我:……眼前一黑。

手指不自覺地微微顫抖,我扭過頭又看了一眼報廢的勝利飛燕號,再次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窒息感。

捏媽的,這次任務地點可是距離基地本部遠的要死,該不會真的要靠他們跑回去吧?

當然,我也不是什麽體虛跑不起跑不動的人,我只是不自覺地聯想到了一個問題。

這次我們是在地上沒了交通工具,那下次,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們是在海裏面墜機了呢?我們難道要游泳游回去嗎?

先不提能不能體力問題,就是我們真的撲騰着游回去了,我們也怕不是要被海水給腌入味了。

伸出手捂住了臉,我彎下腰深深地、無比心累地嘆了一口氣,而後在大古隊員和飛鳥信一連串擔憂的“你怎麽了”的聲音中擺了擺手。

“我沒事,就是有億點點的為昏暗的未來感到絕望。”

別問我為什麽現在表現得如此平靜,問就是沒力氣去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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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生活的重拳打得我爬不起來,我想要選擇直接躺平。

57.

在看到戴拿出現在戰場上的那一刻,諸星團、鳳源和北鬥星司就已經在考慮着接下來飛鳥信的入隊事宜了。

就在三人商讨出了大致的飛鳥信入隊理由後,戴拿同巴頓的戰鬥也已經結束。

收到森下千代的彙報,諸星團剛準備去寫任務彙報,就又接到了來自森下千代的通訊。

這種情況很少見,根據森下千代的作風,她在完成任務後更喜歡火速趕回基地挺屍裝死而非扒拉着通訊器跟人聊天。

出現這種狀況,諸星團、鳳源和北鬥星司下意識的思考是否是出現了什麽新的變故,例如又有怪獸跑了出來。

這種預感在諸星團接通了通訊器,聽見了一句“BOSS救命,我們回不去了”後達到了頂峰。

“什麽?是有的新的怪獸出現了嗎?”

而且在迪迦和戴拿都在場的情況下還能逼得森下千代說出這種話,難道這次出現的敵人是安培拉皇帝那種級別的嗎?

就在三人準備好了拼一把變身去支援時,他們聽見了後半句話。

“這倒沒有。”

“我跟大古隊員現在沒交通工具了,就是想問問諸星大叔你能不能來接一下。”

已經摸上了眼鏡的諸星團:……

糟糕,有點想拔冰斧。

你這說話大喘氣搞人心态的破毛病到底是跟誰學的?

58.

回基地,做彙報,寫報告,老一套流程了。

唯一令我有些意外的是,飛鳥信這家夥竟然也跟着進入了基地。

更令我意外的是,諸星大叔竟然允許了讓飛鳥信這小子加入防衛隊?

我:諸星大叔你是否清醒?你有沒有聽見勝利飛燕號發出的悲鳴?你有沒有

感受到基地經費在分崩離析?你不曾注意到飛鳥信傻笑面孔下隐藏的危機。你是否想過戰機不再是戰機,經費不再……

“作為隊長,森下千代你有什麽別的建議?”

聽到諸星大叔點名,我立刻擺出了一張嚴肅正經的表情來。

看着臉上寫滿了震驚嘴裏還小聲嘀咕着“什麽她竟然是隊長”的飛鳥信,我面無表情的看了過去,盯着他那張在我看來格外欠揍的臉,在心裏面的小本本上再次狠狠記上飛鳥信的名字。

小子你給我等着,咱倆有賬一定要好好算:)

盡管心理活動異常豐富,但我明面上仍然擺出了平靜的模樣,在沉吟片刻後最終還是同意了諸星大叔有關于飛鳥信的入隊建議。

雖然先前被氣到了,但我也承認,從飛鳥信之前的舉動來看,我相信他是懷有誠摯之心、擁有着高尚品格的正直之人,品格無可挑剔。

可他虎也是真的虎啊。

講真,這年頭這麽虎的人真的不多見了,這小子能活到現在想來也不容易,指不定大古隊員背地裏已經無數次為這小子愁禿了頭。

“但你別高興得太早了,小子。”

看着臉上再次露出傻笑的飛鳥信,我挑了下眉,慢悠悠的補上了一句話:“要想正式入隊,你先給我去參加考試,及格通過了再說。”

“還有一件事……”

我深呼吸一口氣,面帶微笑的走過去使勁兒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恨不能把這人給拍的砸進地裏扣不出來:“你的飛行考試,我要親自監督。”

“如果你通過了考核,以後出任務你也盡可能的跟我一起。”

看着垮下了一張臉的飛鳥信,帶着某種愉悅的心情我放輕了力氣再次敲了敲他的腦殼:“哦對了,在我徹底對你放心之前,你以後也得定時給我重新去訓練場過一遍飛行考核項目。”

當然,你以為這樣就能彌補我受到的心理傷害了嗎?

怎麽可能。

于是我給出了最後一記絕殺。

“為了表示對你未來入隊的熱烈歡迎以及為了讓你更好的适應隊內生活,我決定今天先讓你給我寫一份萬字檢讨。”

“別怕,反正以後你估計少不了寫這些個東西。”

我發誓我在說這兩句話的時候并不完全是報複,我也有真的為飛鳥信這小子的未來考慮。

但我沒有想到的是,這家夥竟然在短暫的沉默過後擡起腦袋看着我,義無反顧的選擇把他的大哥給脫下了水。

“只有我寫?那我大哥呢?”

我:好家夥好家夥,這就是你們家的兄弟情嗎?

飛鳥信,你是否記得之前還是你大哥舍身救了你狗命?還有,小子,你要不要扭頭去看一看你大哥的臉色?

當然,想歸想,對于飛鳥信這一行為我還是表達了高度的贊揚。

“放心,你哥已經寫過了,這次也會繼續寫。”

“那邊有個小黑屋,你們倆請吧。”

我:需要被褥枕頭我也可以免費幫你倆抱過去,不用謝,應該的。

59.

在最開始飛鳥信并不是有意拖自家大哥下水,他只是單純的去試探那位地球防衛隊隊長能不能給他放個水,畢竟最開始炸了人家的飛機,他良心上确實是有點過不去。

但打死他他都想不到,他大哥之前竟然寫過檢讨?

人在小黑屋,飛鳥信看看自家大哥的表情,在圓大古看過來前又先一步裝作無事的看向其他方向。

半晌,實在是忍不住的飛鳥信還是湊了過去伸出手戳了戳自家大哥的胳膊。

“大哥,你真的寫檢讨了?”

從自家倒黴弟弟口吻中讀出某些令奧忍不住心梗的情

緒的圓大古:……

你臉上的表情可以再收斂一點的。

“你的萬字檢讨要今天交,而現在已經下午四點了。”

飛鳥信:道理我都懂,但大哥你果然是這裏的常客了吧?

你拖板凳出來寫檢讨的動作有一點流暢啊。

等等,板凳?

飛鳥信看看不遠處的桌椅,沉默片刻後再次看向自家大哥的背影,問出了一個問題。

“大哥你為什麽不去桌子上寫,而是要選擇坐在地上?”

剛寫了沒幾個字的圓大古:……

好問題。

已經被自家隊長帶歪,幾次寫檢讨都被拖着蹲在這裏的圓大古僵在原地。

認真回憶了一番之前自家隊長扯着自己胳膊躲在固定角落裏的樣子,不知不覺信了對方“寫檢讨的精華就在于躲角落瞎扯聊天,不侃大山摸魚那還是寫檢讨嗎”理論的奧特戰士陷入了沉思。

“大概是,習慣成自然吧。”

半晌,飛鳥信聽見自家大哥扔給了自己這樣一個回答。

飛鳥信:???

森下千代你對我大哥都做了什麽!他之前不是這樣的!你簡直喪盡天良!

你對一個三千多萬歲的戰士做這種事,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60.

“——!”

揉着鼻子,達成六連噴嚏的我戴上了痛苦面具。

就在我開始思索自己最近是不是對什麽東西過敏時,我眼前出現了一張紙巾。

向大古隊員道過謝後,我在察覺到對方面上流露出的關心的情緒,趕在對方勸我體檢之前道:“我很好,沒感冒,體重甚至還漲了。”

“說不定是老天在暗示我今天可能會比較倒黴呢。”

拍拍大古隊員的肩膀,我扭頭,看向另一邊正揮着胳膊朝着這邊跑的飛鳥信,不由的感慨這人确實是很優秀。

防衛隊的考核不能說是容易,只能說難度是地獄級別,但這人竟然差點考了個滿分。

認真來說,飛鳥信幾乎各方面都很合我胃口,就是可惜他長了張嘴。

在飛鳥信張口說了“都說我是王牌”幾個字時擡手精準的捏住他的嘴,我眼角沒忍住抽了抽。

“是是是,天才,這句話你已經追着我說了好幾天了,從你正式入隊開始一直說,我已經會背了。”

接下來又該問我是不是要收回之前的評價,這個問題是過不去了嗎?

頭疼的扶額,為了我之後能有個清淨的工作環境以及為了保證大古隊員不去醫務室看望弟弟,我嘆了口氣,而後同他對視,我難得的放緩了語氣,以相當鄭重的态度給出了我對他的看法。

“我承認,你是一個相當優秀、擁有着無比巨大潛力的天才。”

“歡迎你的加入,飛鳥隊員。”

在我說完這句話後,我萬萬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愣住了?

不僅愣住了,他耳朵是不是也有點紅?

不是吧不是吧,這就害羞了?飛鳥信竟然是個這麽不禁誇的人嗎?

這反差,有點怪可愛的。

摸着下巴看着對方離開,我沒忍住看向旁邊的大古隊員,想知道做大哥的見到自家弟弟這幅樣子會說點什麽。

然後,我就看到對方無奈的嘆了口氣,以相當溫和的語氣喊了聲“隊長”。

“我發誓我可沒逗弄你弟弟!”

瞬間警覺,生怕對方懷疑自己人品,我在這一刻将語速飙升到了最快:“我可是正經人,剛剛也是以隊長的身份在誇獎飛鳥。”

“而且說真的,大古隊員你弟弟真的相當優秀啊,擔當得起更高的贊美。”

拍拍旁邊大古隊員的肩膀,我看

着這位總是表現的格外成熟穩重的隊員,想着這段時間自飛鳥信入隊以來對方的表現,反倒是有點心疼他了。

看外表,大古隊員和飛鳥隊員都很年輕,但身為長兄的大古隊員身上卻一直有一種不符合年齡的沉穩與柔和。

那是一種經歷了滄桑,看盡了人世間種種波瀾後的溫柔與包容。

而這種成熟與穩重的背後,大部分都蘊含着沉重的過往。

我并不是這兩位隊員的家人,不曾知曉他們的過往,但我很清楚的知道他們兩個是我的隊員,是我身為隊長想要保護的人。

我不懂他們偶爾流露出的那些同年齡有些許違和感的感覺是因為什麽,我不知道的有關于這兩位隊員的事情有很多。

我确實是有些許的好奇,但我對探究別人的過去沒什麽興趣,更不打算為了滿足好奇心去做出有可能揭人傷疤的事情。

不過……

“大古隊員,你也是一個相當優秀的人啊,而且在我面前表現得溫和的有些過分了。”

拍拍他的肩膀,我認真同他對視:“放輕松一點吧,在我面前。”

伸出手制止了對方反駁的話語,看到不知何時站在大古隊員背後的飛鳥隊員,我笑了笑,語氣相當輕快道:“無論你和飛鳥是什麽性格、做過什麽事情、有過什麽經歷、有着怎樣的身份,在我眼裏,你們兩個只是我的隊員,僅此而已。

“有什麽事情我給你們擔着,出了什麽事情我來抗,總之,你們喊我一聲隊長,我就會對你們負一輩子的責任。”

好了,希望今後大古隊員能活潑點。

終于把一直以來憋在心裏的話說了個痛快,我忍不住吹了聲口哨。

最後看了眼大古隊員和飛鳥隊員,我想了想,最後還是咳了咳,小聲的補充了一句話。

“當然,以後你們兩個能少禍害點武器就更好了,這樣我們的經費、補貼和工資說不定也能多一點。”

“畢竟你們隊長是真的很窮,我還打算給諸星大叔和鳳源大叔養老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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