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奶包子不滿的用手拍他的手:“卿卿你別拽我角,好疼。”

頂着這一張純真無害的臉還真是好。

只需要撒個嬌,他就受不住了。

“知道疼了?”張延卿松開它的龍角,又輾轉掐住了它軟乎乎的小臉,語氣放松了些:“日後可還惹我生氣?”

“唔……”奶包子拽着被子角動了動,雙臂大字伸展,将被子拉開,嘻嘻一笑,再次收展,裹住了自己和張延卿。

“不惹了不惹了。”

“……”張延卿閉上眼:“睡了。”

“嗯……”

說是這樣說了,但沒過一會,它按耐不住,往上挪了挪,笑嘻嘻地看着他:“卿卿……我餓了……肚子咕咕叫的,可難受。”

張延卿睜開眼,道:“去我行李裏翻翻。裏面有一些小食……晚上別吃太多,對腸胃不好。”

想了想,忽然想起來這是個無底洞。

龍龍努力的往上爬了爬,将小臉湊到了他的臉前,用挺翹的鼻尖擦了擦他的鼻尖,哼哼道:“那我不吃了……卿卿,你親親我好不好?”

張延卿眼不眨,一動不動和它期待的小眼睛對視,許久,吐出四字:“不知羞恥。”

“……快些……”它用手指了指嘴巴:“親這裏……”

張延卿淡定閉眼:“睡覺。”

它用角拱了拱他的下巴:“你不親睡不着。”

張延卿:“那就別睡了,出去。”

“唔……”吧唧一口親在他嘴角:“不親就不親……那我親好了。”

“……”

翌日,一群人上了路。

過了岳東,便是南疆。

南疆的情況要比岳東好上一些,土地沒那麽幹涸。雖然不常下雨,倒不會像岳東缺水缺的那麽嚴重,田地都幹裂了。

馬車一路行駛過去,耳邊傳來的都是蠻人的吵鬧聲,還有依依稀稀的哭泣聲。

這裏的人普遍要比岳東金陵那邊要黑上幾分,且民風開放。男女皆是露腰露腿,但由于太過開放了,導致路邊上随處可見各種春/光。

用沈冬藍的話來形容:“他們怎麽都跟牲畜一般?光天化日之下做什麽都不遮掩,臉皮都不要了。”

張延卿對此沒什麽太大情緒,只是淡淡的掃了那些春/光一眼,道:“兩耳不聞,管好眼睛,繼續趕路。我們的目的地不是在這。”

“好的。”沈冬藍應了,扭過頭,正準備跟縛小司重複一下,就見縛小司通紅着一張臉,目不轉睛的看着前方草叢兩具交纏的身體。

那是兩個男人。

在做男人和女人的情/愛之事。

那個被壓在身下的男人,竟哭得跟孩提一般委屈,臉上的表情明明很痛苦,嘴上卻說着令人臉紅心跳的淫/語。

“師兄……”沈冬藍喊他了。

縛小司打了個激靈,連忙收回了目光,一瞬,脖子都紅了,不停的甩着頭,似乎想去忘記那個畫面。

“好看麽?”他調侃道。

縛小司羞憤瞪眼:“我沒看!”

“當真?”

“當然……是真的。我沒看……”

沈冬藍壞笑着湊了過來,将嘴唇貼于他耳邊,暧昧道:“你看那人是不是很快樂?就跟昨日我替師兄解決那般。”

“你住口……”他灼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耳廓,縛小司一陣悶癢,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道:“那人哪裏快樂了?你沒看到他在哭麽?”

“那不一樣……”沈冬藍把他的手捏成了一個拳頭,而後,把自己的食指插/進了他的拳頭裏,緩緩進出:“這般,和那般是兩種不同的感覺。”

縛小司一下沒明白,低頭看着他在自己拳頭裏進出的手指,疑惑道:“這般……是哪般?”

沈冬藍裂開一個邪笑:“師兄想知道麽?”

“嗯?”縛小司擡頭看他:“那你說啊……”

耳垂忽然被他輕輕咬了一下,縛小司身體沒忍住戰栗了一下,心跳也在極速加快,不消片刻,一個暧昧沙啞的聲音貼着他的耳朵響起。

“等回蜀山了,我在手把手告訴你。”

馬車內,龍龍收回了偷聽的耳朵,轉頭看向了閉目養神的張延卿。

張延卿不動如山。

它挪了挪屁/股,一下兩下三下,挪到了他身旁,抓住了張延卿的大手捏成了一個拳頭,而後,學着沈冬藍的動作把食指插/了進去。

搗鼓搗鼓。

跟搗蒜一樣。

張延卿終于忍不住睜開眼,這不睜開眼還好,這一睜開眼他就對上了某團子興奮又激動的目光。

那是……動物發/情的眼神。

“啪!”熟練的一腳。

龍龍被踹飛出馬車,徑直撞上了馬車外正在談情說愛的兩個年輕小夥。

“啊!”“咿——”

沈冬藍被突如其來的“團子球”撞飛下了馬車,和七葷八素的團子疊在一起四腳朝天的倒在地上數星星。

馬車毫不留情的跑走了。

他抱着龍龍坐了起來,看着逐漸遠走的馬車屁/股,無語道:“娘耶……你又幹了什麽……”

龍龍很認真的想了想,面無表情舉起雙手做了一個方才他對縛小司做的動作:“這樣……然後,我飛出來了。”

“……”沈冬藍驚得眼睛都大了一圈:“你對師尊做這個動作!?”

“嗯。”很認真的點頭。

“……”沈冬藍拎着他往前走去:“得了,你自求多福吧。指不定師尊真的把你找個涼快的地方給扔了。”

搖搖尾巴:“扔了我自己也能找回去。”

沈冬藍:“能耐。”

馬車走遠了,屁/股都看不見了。

沈冬藍拎着龍龍,一路禦劍過去,有點無語:“師尊怎麽也不等等我們。把我們說扔就扔下了,也不怕我們迷路。”

“沒事。”龍龍仰起頭,嘿嘿笑道:“龍珠和龍龍有感應,卿卿在哪裏我都能感應到。”說着,指着前面:“一直往前……卿卿停在那裏等我們。”

沈冬藍點點頭,道:“還有一段路,我們走過去吧。師兄靈力消耗太多有些累了……”

龍龍:“好。”

沈冬藍帶着它飛下去了,落在一處黃泥小道上。小道兩旁枯木繁多,雜草叢生,許多枯木上還停着一只只怪異的紅眼烏鴉。

鴉群所聚集的地方可不是什麽好地方。

“這兒……”沈冬藍往前走,好奇的轉着頭四下觀望:“怎麽味真麽臭?”說着,看向龍龍:“龍龍你有沒有聞到臭味?”

龍龍點頭,小手指着一處:“前面。”

“嗯?”沈冬藍順着它指的地方看過去,就見前方的灌木叢裏有個婦人站在在裏頭,漫無目的的來回游蕩。

她走路的姿勢很奇怪,歪歪斜斜,一瘸一拐的,頭部時不時抽搐一下,看起來頗為奇怪。

“是個乞丐麽?”這是沈冬藍第一個想法。

因為那婦人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幾乎就只剩兩塊布遮着身體了,頭發也跟雞窩一般随意的散亂着。

“我過去看看。”沈冬藍說。

龍龍沒回答,只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盯着那婦人,目光褪去了稚氣,非常的沉穩老練,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沈冬藍走過去了,來到了婦人身後,一靠近一股濃郁糜爛的腐臭味就鑽進了他的鼻腔,差點沒給他嗆死。

他捂住了鼻子,問道:“大姐?你怎麽了?怎麽渾身是血的?需要幫忙麽?”

“喝……喝……”那婦人喉嚨裏發出了低低的吼聲,像只野獸一般。似乎是聽到沈冬藍的聲音,她先是一愣,而後,漸漸的轉過身。

在她轉身的一瞬,龍龍眼眸忽然一緊,恍然大悟那是什麽東西,連忙大喊:“師兄!回來!不要靠近她!”

但是晚了一步。

婦人轉過來了,也看到沈冬藍了。

那張腐爛到坍塌半邊臉的五官暴露在他眼前,臉上甚至還生了不少白蛆,她一動,層層一片翻滾,落下。

“什麽……東西……”沈冬藍被驚吓得瞪目結舌。

“喝……”婦人忽然張開了血盆大口,朝着他猛撲而來。

“師兄快躲開!”奶團子在他喊他。

沈冬藍迅速回過了神,連忙抽劍去抵擋,雖然他反應是夠快了,但是還是被撲倒了。

那東西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嘶……”沈冬藍渾身靈氣爆發,一腳把她踹翻好幾米遠,把她踢得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歪歪斜斜的躺着,不停的抽搐。

“師兄!”龍龍屁颠屁颠跑了過來,蹲在他跟前,急問:“沒事吧?”

“嗯……我沒事。”沈冬藍把胳膊上攀爬的白蛆抖掉了,一臉惡心,碎道:“什麽玩意啊……惡心死我了……”

“被咬了?”龍龍抓住了他的胳膊。

他的胳膊上的咬傷觸目驚心。那婦人下口極重,幾乎是咬掉了他一塊肉,傷口血淋淋的,還有些發黑了。

視線裏忽然萬葉飛花,扭曲成一團,沈冬藍晃了晃腦袋,皺皺眉:“奇怪?我眼睛怎麽有點花?”

龍龍沉下眉宇,把他手裏的劍奪了過來,二話不說,在自己掌心裏劃了一劍。

瞬間,鮮紅濃稠的血液就從傷口湧了出來。

沈冬藍驚道:“龍龍你做什麽?”

龍龍把淌血不止的手遞到他嘴邊,低聲道:“快些喝了……趁着還有救,我帶你去師尊那在想辦法。”

腦子裏又一陣懵懵的,沈冬藍晃了晃腦袋,無力道:“你在說什麽?”

“喝啊……”那支小手不耐煩的捂住了他的嘴巴。

“咯噔——”沈冬藍心跳忽然一緊,瞳孔開始極速擴張,接着,他跟失去了理智一般,去吮/吸龍龍掌心裏流出來的血。

好甜啊……

和蜜一般……

他從沒喝過這般好喝的東西。

“喝……喝……”

能……能咬上一口那最好不過了。

想着,他張開了口,露出了兩顆不知什麽時候長出來的僵屍牙,狠狠一口去咬龍龍的手。

龍龍似預知到了一般,火速抽回了手。幸好它縮回得及時,不然這一口下去,它的爪子都得給他吃了。

“喝……喝……”那邊婦人又爬起來了,以一個詭異的姿勢爬起來的,一瘸一拐的朝着他們走來。

再看這邊,沈冬藍也失去了自我思想,雖然沒有攻擊性,卻是雙目空空,癡癡呆呆的。

龍龍撿起了他的劍,沖上前,眼也不眨,一劍砍了那婦人的頭。婦人倒地,人首分離,這才徹底沒了反應。

“唔……”好惡心。

它收回了劍,警惕的掃了一眼周圍,确認沒有危險後,背着沈冬藍走了。

它找到馬車隊的時候,是在一片小樹林裏。少年們正圍着一團篝火,坐在林子裏休息。

張延卿則立在馬車前,拿着一些馬草和水喂馬。

龍龍回來了,氣喘籲籲的背着昏迷不醒的沈冬藍回來的。此時的沈冬藍狀态很不好,嘴唇淤紫,牙齒尖銳,就連指甲也開始變成了黑色。

“怎麽回事?”縛小司急匆匆跑了過來。

其他少年們也紛紛站起。

龍龍把沈冬藍靠在了樹幹吓,抹了一把汗,說道:“那邊出了吃人的東西,師兄兄被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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