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我家太子爺才是最man的!

簡寧從床上醒來,身邊已經空無一人。

看看時間,已經快十一點了。

“……”

要命。

簡寧摸到手機,翻了個身,在微信上給靳琛發消息。

【Jane:?】

沒過多久,靳琛回她:【醒了?】

連句溫柔話都不能有嗎?好無情。

簡寧鼓起臉頰,主要是生氣,他居然又哄她上.床,又那麽……那麽……反正她讨厭他。

她紅了耳根,把屏幕按得噼裏啪啦,小情緒上來,想作鬧他一下。

【Jane:是啊,哪能跟你比,累的又不是你。】

她的消息發出去,像是石沉大海了一樣。

簡寧沒得到回應,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更生氣了。

好家夥,哄你上.床的時候管你叫小甜甜,下了床就喊你牛夫人,十足的兩幅面孔。

誰才是真正的雙面嬌娃?什麽,是她的便宜老公啊!

他不接招,她也不理他了,簡寧起來洗漱,等忙完之後再摸手機,發現靳琛剛才回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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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琛:記得吃飯。】

好,消息你想回就回,不想回就不回咯?

瞧瞧這一副炮.友口吻。

什麽叫豪門聯姻,虛假夫妻,她算是體會了個徹底。

簡寧向來是理直氣壯的性格,這會兒小情緒上來,把手機扔到一邊,不打算再理靳琛了。

她坐到梳妝臺前,拿起靳琛昨晚送她的寶格麗手镯,試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她皮膚白,戴銀色也貴氣,尤其珠寶精美,怎麽看都好看。

看着看着,簡寧心頭的無名火,在閃亮的珠寶面前,一點點熄滅了。

她生什麽氣呢?有什麽氣好生?是珠寶不好看還是皮草不好穿?

免于被簡家掃地出門的下場,不全都得益于這場聯姻嗎。

換句話說,沒有便宜老公沒關系,但是失去豪門生活,不行。

大概是從小就處在豪門圈子,她母親帶她沾染了太多浮華聲色的緣故,簡寧早就過了天真的年紀。

有些人奮鬥,是為了到達羅馬,而有些人出生就在羅馬。

她自小在簡家過得還算可以,曾經她也想過要靠自己的雙手賺錢,然而在美國留學那幾年,她見了太多太多的有錢人,已經有錢到令她麻木。

要麽是來自什麽西歐小國的高官子女,要麽是出身什麽阿拉伯王室,誇張到超出普通人想象,随便一個身家財富都令普通人咋舌,她奮鬥有什麽用?她的奮鬥根本撐不起她過想要的生活。

簡寧早就躺平了。她就是膚淺,喜歡收集那些珍貴的,漂亮的東西,怎麽樣?她毫無鬥志,也不想失去。

當初她媽媽離開簡家,她那時就在茫然,她能往哪裏走呢,又該怎樣生活呢?

她不是沒有賺錢的能力,但是,生活和生活之間也是有差別的,由奢入儉難。

更何況,即便她能接受另一種生活,她也沒辦法接受圈中那些塑料花的奚落和嘲笑。

——和簡夕争了這麽多年她都沒輸,最後卻以這樣的方式輸了,一旦成真,簡夕不得高興死?

到時候簡夕指不定怎麽變着法的嘲笑她。

簡寧是要臉面的人,她決不允許這種情況發生,她必須要贏。

最關鍵的,她真的就與那些閃耀的珠寶,首飾無緣,再也不能購買高定,收集限量款包包了嗎?

總而言之,方方面面的原因使她沒法甘心放棄這一切,從這些角度來說,靳琛可不就是她的金大腿,她的甲方爸爸。

所以,她不應該對靳琛賭氣,她應該拿出對待甲方的态度。

沒錯,她不是在聯姻,她是在上班。

她不應該對甲方爸爸發脾氣的,太不成熟了。

一個合格的職場人,就應該像春風一般對待自己的爸爸。

是她不孝了。

思及此,簡寧心頭烏雲飄飛。

她都沒要她的親親老公哄,脾氣自己就好了,她真是超好哄的!

能娶到她,可真是靳琛的福氣啊,嗯嗯!

簡寧用戴了手镯的手拿起手機,換了個甜甜的口吻回複。

【Jane:知道啦~謝謝老公關心,你也要好好吃飯呀!】

另一邊,靳琛收到消息,明明是文字回複,卻好像收到了語音一樣,看見她的文字,腦子裏就已經自動播放聲音了。

洗腦,又在洗腦。

他想不到怎麽會有人的情緒能夠如此瞬息萬變,時而亮起獠牙,時而又乖巧貼心,像謎一樣。

不過他還沒有那個解謎的興趣,看一眼就關了手機。

正是午休時間,助理葛年跟着靳琛去公司食堂。

葛年:“靳總,簡光啓上午又打了幾個電話,希望公司能繼續撥款給他。”

“不急。”靳琛理了理袖口,“讓他慢慢熬。”

葛年有些不忍:“他一直在說,下面的工人還在等他結工資,他說他沒關系,就怕下面那些工人等不了……”

“道德綁架,是嗎?”靳琛冷笑一聲,“結不出工資,是他自己的事,他這麽想給工人結工資,怎麽不去賣房賣車?”

葛年醒過神來,慚愧地低下頭,說:“靳總說得對。”

靳琛又沒接他的電話,簡光啓背着手,在家裏走來走去。

公司不能去,去了也是糟心,那些工人已經開始堵公司了,不知怎麽記住的他的車牌號,看見他的車就圍住要錢。

他也知道,靳琛不接他電話是故意的,就是想讓他簡光啓難堪。當初他的事情做的不地道,明知道某塊地皮是坑,還拉靳家合夥,最後他抽身而退,把靳家搭了進去。

最後害得靳家大出了血,房産,車子,值錢的東西幾乎都賣光了,就剩下一座大莊園和常住的房子,才勉強周轉過來。

如今風水輪流轉,黴運輪到他了。

簡光啓想罵娘,又沒那個底氣去罵,只能在房間裏轉來轉去。

金姨一邊收拾東西,一邊忍不住說:“真不知道二小姐嫁過去是幹什麽的,先生焦頭爛額,她也不說分擔分擔,這要是大小姐嫁過去,一準幫您解決了。”

簡光啓正在氣頭上,語氣就不太好,他背着手,眉頭深深皺着,導致眼皮褶皺都壓下來了:“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小夕不是沒嫁過去嗎?上次那件事也沒辦成,賠了夫人又折兵。”

金姨知道自己多嘴,再加上上次的事情也有她從中參與,不僅沒成事,反而讓靳琛記了簡家一筆,她的責任不小。思及此,金姨當即噤了聲,不敢多說了。

簡夕從房間出來,在二樓扶着欄杆,傾身對一樓的簡光啓說:“爸爸,我一月份想去比利時參加一個小提琴比賽。”

簡光啓擡起頭,板着的臉一秒笑容滿面,眉頭也舒展開來:“好,我女兒想去就去。”

簡夕開心地歡呼,随後又說:“爸爸,那我還想再買一把小提琴。”

簡光啓笑不出來了:“你不是都已經有很多小提琴了?”

“那怎麽能一樣?不同的琴演奏的效果也不一樣,我想換個更好的,這樣比賽才能拿獎回來。我不想一直待在現在的交響樂團,我想多拿獎,加入國際的樂團。”

簡光啓背着手,表情不太好看:“你現在的琴也不是用不了,你最好的那把,六十萬,你知道多少人還用不起六十萬的琴嗎?拿獎看的也不是你用什麽琴,你要是水平夠好,用什麽琴都一樣拿獎。”

簡夕沒被這麽拒絕過,當即就不太高興:“那怎麽能一樣?哪個世界級的音樂大師在用那些破爛樂器?就是因為樂器夠好,他們的音樂才動聽。”

簡光啓正是為錢發愁的時候,再給簡夕換一把好琴,小百萬就出去了,以往倒還好說,這麽緊張的時刻,他怎麽不肉疼。

即使面對最愛的女兒,他也忍不住刻薄起來:“當初你跟寧寧一起參加比賽,她哪次用的小提琴比你的好?你的小提琴都是二十萬,三十萬一把,她的才四五萬,可她每次比賽,我看也沒影響她拿一等獎回來——”

原本的争吵也只是口頭上争吵,聽見簡光啓提起簡寧,簡夕的表情驀地就變了。

“你提簡寧是什麽意思,你是覺得我不如她是嗎?”

他知道簡夕不高興簡寧,他也不想跟女兒争吵。

于是簡光啓緩和了自己的語氣。

“爸沒有那個意思,爸是想說,比賽的結果,跟你用什麽琴,确實沒什麽太大關系。這些年我光是給你買琴,就花了小幾百萬,已經不少了,更別說給你請老師。我當初給你請的可都是厲害的老師,我給寧寧找的,也不過是些學生而已——”

“那也不是普通的學生,人家可是上過新聞的,難得一遇的小提琴天才,我看你對簡寧也不差了。”簡夕冷笑,“樣樣都是簡寧好,我看不是親生的,也沒什麽用,她不也沒幫上你什麽?”

這話戳到簡光啓的痛處,他的臉色又難看了起來。

“當初就是一窮學生而已,誰能想到他有今天?再者,好端端的,提人家做什麽?”

簡夕不想再吵,冷冷扔下一句:“你不買就算了。要是我得了獎,出了名,我肯定不會像簡寧那樣,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好處。”

上次分別,方垣說要跟簡寧不醉不歸。

但簡寧屬實是沒想到,這個酒局來得這麽快。

方垣朋友多,回國後天天都有局,他早就跟別人喝過一輪了,就差簡寧還沒喝。

他知道簡寧不喜歡跟不認識的人喝酒,所以今天這局沒請別人,只請了簡寧跟周婧儀。

喝酒的地方是朋友開的酒吧,都是熟人,就不會發生那種亂七八糟的事。

簡寧到時,周婧儀跟方垣已經到了,倆人正在中心卡座那邊玩骰子。

看見簡寧,方垣骰子還沒搖完,直接推到了一邊,站起來迎接簡寧,說:“寧寧來了!快,給我們寧公主提包。”

簡寧也沒客氣,把包遞了過去,她遞包的那只手,手腕還戴着靳琛送她的那只寶格麗手镯。

她說:“不要叫我公主,要改口叫太子妃,謝謝。”

方垣擡手一接,把包擱一旁放好,聽見太子妃三個字,他手一頓,有點不太高興。

加上也看到了她的手镯,就有些憋不住情緒,說:“我回國這麽開心的事,就別說這麽晦氣的了,行嗎?”

周婧儀擡手打他,不悅道:“你會不會說話,人家寧寧結婚怎麽就晦氣了,我看你才晦氣,呸呸呸。”

方垣滿臉不高興,說:“本來咱們三個都單身狗,不是挺好的,出來玩也開心,現在寧寧結婚了,喊她出來都不自在。”

“不自在你不也喊了?你要實在介意你單身狗的身份,你就跟小鯨魚互相消化一下呗,這樣咱們仨就都脫單了。”

簡寧招手,喊來服務生上酒。

方垣人就是一張換女朋友如換衣服的海王臉,随便發個某音之類的點贊就能破百萬那種,長睫毛,臉頰瘦削,一雙桃花眼,怎麽看怎麽不老實。

事實上就是有人天生不開竅,他非但跟海王兩個字不沾邊,甚至還有點直男。

他說:“你開什麽玩笑,我跟小鯨魚是革命兄弟,好不好,同一個戰壕出來的,怎麽能搞基呢?”

“……”

簡寧實在是無語了,她看了眼周婧儀僵硬的臉色,心裏直搖頭。

有些人啊,月老好心給你綁紅線,你卻以為月老在跟你玩S.M,丘比特往你心上放箭,你卻以為對方要暗殺你,所以舉起了盾牌。

方垣肯定就是其中喬楚。

她不想說什麽了,剛好酒上來,她拿起一瓶酒就往杯裏倒:“你快多喝點吧你!”

…………

靳琛回家後,發現卧室漆黑,并沒有人。

他給簡寧打電話,打了好多遍,都沒有人接。

已經快十二點了。

這麽晚不回家,微信也沒有消息?

靳琛面上波瀾不興,給杜姨去了個電話。

杜姨:“簡小姐說晚上要跟朋友聚會,讓司機把她送到了酒吧。”

不知怎的,靳琛一下子想到了那天,那個不知道哪來的男人說的那句“不醉不歸”。

她現在在跟別人喝酒,喝得爛醉嗎?

算了。

關他什麽事。

靳琛挂掉電話,解開領帶,到浴室去洗澡。

他一邊解襯衫扣子,一邊想起那天洗完澡,他看到簡寧往身上塗東西的樣子。

長了那樣一張惹眼的臉,偏生一點自覺沒有,根本就不知道她的樣子有多撩人,落在男人眼裏,又是什麽樣子。

酒吧那麽多人,魚龍混雜,要是喝多了,萬一……

萬一。

靳琛停下解扣子的手。

他在原地立了一會兒,然後,扣子又往下解了一顆。

盡量讓自己不去想那些與他無關的事。

然而越是回避什麽,回避的那些偏要止不住地往外冒。

她瘦白的手臂,線條美麗的肩頸,還有她修長的腿……

靳琛閉了會兒眼,再睜開後,他掏出手機,沉靜一張臉,再次撥出剛才的號碼。

“……少爺?”

“哪個酒吧。”

簡寧已經好久沒喝酒了,這會兒喝了點,酒勁兒上頭,還在聽周婧儀大罵劇團那個關系戶,說他整天擾亂劇團秩序,有時候還騷擾她。

方垣已經醉了,一拍桌子,狠狠地罵道:“改天老子狠狠揍他一頓!他媽的,敢欺負我兄弟,我看他是不要命了。”

簡寧難得聽方垣說句人話,醉醺醺地舉起胳膊:“對!這才對嘛……就得給小鯨魚好好出出氣!方垣你終于有點男人樣了你……”

周婧儀也很感動,雙手捧住臉,都顧不上罵人了。

方垣大手一揮:“什麽……什麽話,我一直都很男人好不好!我、我還有腹肌,我超man的!”

簡寧捕捉到關鍵字,腦袋一轉,坐了起來,大手一揮:“不可能,我家太子爺才是最man的!他……他腹肌可好看了,嘿嘿。”

方垣聽見太子爺這三個字就刺耳,他偏要唱反調,他說:“你就是沒見識,知道嗎?沒看過我的,你要是看了我的,你肯定……肯定就開了眼了……”

周婧儀也沒看過方垣的腹肌,這時湊過來起哄,說:“那你揭開我看看,就你、你還有個什麽腹肌了你?”

簡寧也撐着下巴,醉醺醺的,說:“可別只有一塊腹肌吧……”

方垣穿着白色的寬松T恤,他伸手一揭,露出自己的六塊腹肌,指着肚子說:“看!開開眼吧你們!”

酒吧裏光線巨暗,聲音也躁,舞臺上亮的燈都是那種五顏六色的燈,可以忽略不計。

簡寧看不清,為了檢驗方垣是不是在吹牛,只好湊過去看。

“你這什麽,我都看不清……”

“看不清你不會摸?這都是老子辛辛苦苦去健身房練的!”

“真的假的。”

方垣這麽說,簡寧就上了手,她湊的很近,嘴裏頭含混不清:“我看看……你這腹肌啊……你這……”

——“寧寧。”

音響躁動的酒吧裏,突然響起一道極其清冷的聲音。

簡寧腦中感嘆號一響。

哎?這聲音怎麽有點耳熟?

她擡頭一瞧,隔着滿桌子的酒瓶,迎着超他媽閃的舞池燈光,随音樂肆意律動的身體,她看到英俊逼人的男人站在光影裏,五顏六色的燈光都沒将他的身影照亮,表情冷得像冰。

“……?”

啊?不會吧?她是不是喝多了啊?

不然,不然她為什麽會在摸別的男人腹肌時,看到了自己的便宜老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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