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5她早晚都要離開他的,對嗎?

簡寧半蹲在地上,她柔順的發散落胸前,從靳琛的角度看去,更像面前蹲了一只美麗的布偶貓。

窗簾拉着,他們處在陰影裏,光線也暗暗的,有點像法國文藝片的色調。

這只調皮的布偶貓翹腳看着面前的冰淇淋,這冰淇淋又大又冰,也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結束。

靳琛倚在套房裏的吧臺邊上靜靜地等,他閉上眼睛,像是墜入了柔軟的夢境裏。

過了許久,靳琛睜開眼睛,真把她當成小貓那樣拍拍她的頭頂,說:“洗澡。”他不想等了。

“我還沒……”

“先去浴室。”

簡寧起身,用手将背後的頭發撥到胸前,露出光潔的背,她微微回頭:“幫我拉一下,我有些夠不到。”

夠不到當然是假的。簡寧學過跳舞,她太清楚如何展示身體線條了。既然語言上解釋不清,只能想點別的法子指望她的小氣老公別太計較。

她說完,靳琛的視線向下,女人的背是薄的,皮膚白得像雪,高定裙子經過手工剪裁,是極其貼合身形的,勾勒出她完美的腰線,不盈一握。

靳琛的指尖挑起拉鏈,捏住,鏈條絲滑,一拉到底,女人漂亮的背一點點暴露在他的眼中。

他從背後摟住她的腰,将她貼向自己,在他背上落下一吻。

她的背有些敏.感,男人的唇和下巴貼上來,胡茬磨砺,她微顫了下,呼吸也跟着一停。

“去吧。”

他在她腰上輕拍了下,旋即放開她。

簡寧走進浴室,将脫掉的裙子挂好,剛要過去放水,卻從鏡中看到門口處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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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頭異樣,問他:“你也要洗嗎?”

“等你。”

“不在外面等嗎?”

“不用。”

靳琛走進來,雙腿交疊靠在洗手池邊,摸出一盒煙來,點燃。

他把煙夾在指間,姿态随意:“我就在這兒。”

“……”

熱意從臉頰蔓延到全身各處,她扭過頭不再看他。

只要她不去看他,就可以假裝他不在。

隔着玻璃,他的視線如同花灑流下來的溫水。

這溫水從她的胸口向下,經過骨肉勻停的一雙腿,一直流到腳踝。

她是美人,從頭到腳都是。

這一刻,靳琛不合時宜地想到李英吉那句荒唐的“讓她守活寡”。

他一邊抽煙一邊欣賞,同時在腦子裏想,當初他真的信了李英吉的鬼話,每天晚上回家就睡在書房,那段時間到底是誰在守活寡?

簡寧洗好,關閉水龍頭,掩住胸口轉身,看着水池邊的靳琛。

他恰好抽完手裏的煙,碾滅煙頭,問:“洗好了?”

“嗯,你來洗吧。”簡寧從淋浴區出來,靳琛挺身站直,邁步過來,擋住她的去路。

她擡頭,臉上濕漉漉的,對上靳琛幽深的眸。

“我看看,洗幹淨了沒。”

靳琛是個很好的演奏家,為了音調的準度,小提琴落到他手裏,先要認真調琴。

只有将琴調到合适的音調,才能讓小提琴完成想要的音色。

靳琛是男人,手掌比女人大得多,小提琴在他手裏,輕輕一握就握住了,他将小提琴抵好,琴弓揮動,小提琴發出美妙的聲音。

他太久沒有碰小提琴,曲子甫一響起,節奏有些急迫,過了半晌,調子重回正軌。

好的提琴手是懂得控制音樂節奏的,而他的節奏全都在他的琴弓裏,他演奏的速度快了,音樂也會快一些,他慢下來,提琴就變得悠揚。

好的提琴也需要好的樂手,琴弓在它身上演奏出美妙音樂時,對小提琴來說也是一件值得享受的事情。

靳琛喜歡與她合奏,看到她沉浸在音樂裏,為陶醉音樂而流露的真情,才能确信她對他并不是毫無感覺。

靳琛今夜奏了一曲又一曲,與小提琴許久未見,兩三首曲子又怎能盡興,怪就怪他與她的演奏太合拍,讓不癡狂音樂的人也為她癡狂。

對簡寧來說,昨夜絕對是她這大半個月以來最累的一晚,她趕飛機都沒這麽累。

幸好她還沒忘記時裝周的事,結束後趕緊訂了鬧鐘,第二天還趕着做看秀造型。

簡寧倒不擔心靳琛出軌的事情,一來她沒想過聯姻能有什麽堅定不移的感情;二來她覺得以靳琛這個可惡的性格,應該是不會的;三來……

三來,經過昨夜,她可以百分百确信,他絕對沒有趁她不在就幹什麽亂七八糟的事情。

她倒寧可他出軌了,趕快來個員工幫她分擔分擔吧,她一個人白天上班晚上加班,這種生活她真的要招架不住了。

她起來沒多久,靳琛也睡醒了,兩人一起下樓吃早飯。

簡寧看着對面的男人慢條斯理切開龍蝦肉,深邃面龐高貴英挺,舉手投足都是十足的優雅。

她忽然自己也沒那麽虧,而且好像,有那麽一丢丢賺了。

嗯,沒錯。又有錢花,又有帥老公可以睡,這種好事哪裏找?

想清楚這個道理,簡寧心情大好。

她一手拿着面包,一手往上面塗黃油,塗好之後,她殷勤地放到餐盤上,然後把餐盤推到靳琛面前。

靳琛擡頭:?

簡寧又朝面包指了指,說:“老公,你快看。”

“看什麽?”

“看寧寧火熱的心。”

仔細一看,那切好的吐司上,的确是被塗了一個亂七八糟的心形。

一看塗得就不怎麽用心。

“……”靳琛的嘴角動了動:“看到了。”

簡寧做作地托着下巴,輕眨了下纖長的睫毛:“怎麽辦,吃個早餐也很愛老公呢。”

靳琛早已将她看穿,怎會分不出她這話裏幾分情意,幾分虛假。

他把餐盤擱到一邊,不鹹不淡地回了一句:“嗯,知道了。”

“那你怎麽不吃?”

靳琛擡眼:“寧寧的心太火熱了。”

“……”

“晾晾。”

“……”

飯後,她回房間等待造型師和品牌方的人過來接她,靳琛把她送上去,就去找葛年了。

一般尊貴的客人都會有專門的工作人員陪着他們看秀,也會幫他們介紹面料和做工,并負責高定的預定。

簡寧被品牌方的工作人員帶上車,對方為她拉開車門,她坐進去,工作人員關閉車門,也上了車。

車子發動,載着她向秀場舉辦地點行駛。

靳琛站在窗邊,目送她上車,直到車子從街道上消失。

他用力拉上窗簾,轉身靠在窗邊,心髒一陣陣緊縮。

像是有什麽東西壓在心口,悶悶的,微微發堵。

那個有些被他遺忘的夢境,在看到方才的畫面之後,重新浮現在他的腦海。

同樣的場景,同樣的事情,只不過視角不同,夢裏他是平視,而不是站在高處俯視。

更重要的,是今天并沒有下雨。

可他還是沒法忽略那強烈的、不舒服的感覺,像是怎麽握也握不住的流沙,他握得越緊,就失去得越快。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感覺?

為什麽?

為什麽他會看到幾乎一樣的場景?

他心中湧起說不出的煩躁,心中一直平靜的池水,無端起了波瀾。

他從窗邊走到工作區,在皮椅上坐下。

葛年捧着筆記本電腦走過來,躬身向他确認工作事項。

靳琛接過筆記本,眼睛落在屏幕上,腦海中卻不斷回想剛才她上車的模樣,她連頭都沒有回,沒有想過會不會有人在樓上看她,就像快樂的,出籠的鳥,不帶任何眷戀。

就好像這大半個月,她沒有發過一條消息一樣。

他忽然按下筆記本屏幕,轉過頭,看向葛年,問:“你認為,人心能留住嗎?”

“?”

葛年畢業後就進了大公司,但他不滿足,他拼命工作,不斷向高處跳槽,做夢都想跳到靳氏來,如今夢想成真,他死心塌地在這裏工作,當他的總裁助理,可以說是全公司上下最忠心的人,自問沒有一絲一毫再跳槽的想法,怎麽會得靳琛如此一問?

他心都提了起來,說:“靳總,對您,您什麽都不用做,大家都會死心塌地留在您身邊的,我也一樣。”

“如果我不是我,就只是普通人呢?”

葛年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尤其這話從一向自負的靳琛口中說出來,他頓住了。

見他不答,靳琛定定看向他,替他說了未盡的話:“所以,人都是會走的,對嗎?”

葛年呃了一聲,他們從來只有工作關系,還從沒探讨過這麽認真的問題,他想了想,說:“其實大家身邊來來走走,很正常,人都是會變的,不論生活或是想法,所以重要的不是能不能留住,而是相處的過程。”

靳琛聽完,眼神明顯冷了下來。

葛年心裏一凜,他剛剛這話說的挺好的啊?到底哪裏說錯了?

怎麽靳總看着更生氣了?

靳琛轉過身,再次打開筆記本屏幕,繼續審視工作事項。

然而他的心,卻重重沉了下來。

那個夢到底會成真嗎。

也就是說,她早晚都會像夢裏那樣,去上別人的車,是嗎?

這樣的想法冒出,他微眯起眼眸,心裏浮現許多問題。

比如。

那個男人是誰?她為什麽會跟他走?

是有哪裏比他好嗎?

靳琛的心越想越冷,他緊抿唇角,手敲在鍵盤上,像在打擊報複什麽人,把鍵盤敲得噼裏啪啦響。

敲着敲着,靳琛的手突然停了下來。

她能喜歡什麽,無非就是珠寶,裙子,高跟鞋。

難道是比他更有錢嗎?

他眯眼想了想。

不可能。

誰會比他更有錢?

她圖錢,也許圖別的他沒有,但是錢而已,他還給不起嗎?

這樣想着,他像是找到了什麽能夠留住她的辦法,轉頭對葛年道:“今年巴黎時裝周,有幾個牌子出了高定?”

葛年:“?”

靳總也開始關注時尚圈了嗎?

他剛才已經惹了靳琛生氣,這會兒更加小心,趕忙說:“我現在去查。”

靳琛嗯了聲,對着他的背影叮囑:“你分別在每個高定品牌綁個兩千萬的卡,就以簡寧自己的名義。”

每年都給她存兩千萬,讓她有花不完的錢,難道她還能再看上別人的錢?

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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