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29你會離開我嗎?
簡寧從上個月去看時裝周開始,簡光啓隔三差五就會給她發個問候,問她在國外怎麽樣,适不适應,吃飯吃的習不習慣。
只不過都被她以“有時差沒及時看到”為理由,漫不經心敷衍了過去。
簡寧深知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的道理,簡光啓這樣熱情,多半是有事求她,然而她已經不想再跟令她作嘔的簡家人有什麽牽扯,所以她并不打算理會。
知道她會在時裝周結束回來,簡光啓掐着點,從她回國開始,又開始問候簡寧。
不知道是不是簡寧在微信上不太熱情的緣故,簡光啓終于憋不住,開始給她打電話了。
接到電話時,簡寧正跟周婧儀一起出來做指甲。
她一個人在家閑得無聊,哪裏比得上跟姐妹見面來得有意思。
然而見面了才知道,周婧儀竟然把方垣拉黑了,她跟方垣都沒這樣,周婧儀居然這麽果斷。
周婧儀說:“沒辦法啊,我不拉黑他,肯定天天被他煩死。他現在正沖動着,等他冷靜冷靜再說吧。”
簡寧一想也是,她都能想象到方垣瘋了的樣子,他那種性格,怎麽能接受朋友不跟他做朋友這種脫離他預想的事情。
她嘆了口氣,明明不是感性的人,這時候也很難不感性:“我總覺得這件事怪我,要是沒有我就好了,說不定你跟他……”
周婧儀搖搖頭:“這世上沒有如果。”
說到這兒,簡寧的手機就響了,她一看,是簡光啓。
她說:“影帝找我。”
周婧儀看着美甲師往指甲上畫圖案,說:“估計是有事找你,他之前都找到我這兒來了,問我知不知道你到底哪天回國,還向我打聽你跟太子爺感情怎麽樣,看着很上心。”
簡寧想不通簡光啓還能有什麽事找她,但根據他的殷勤程度來看,事情應該不小。
Advertisement
她用閑着的那只手接聽電話:“喂?”
“寧寧啊,睡醒了嗎?吃飯了沒有。”
簡光啓的聲音透着殷切,以及一絲絲的讨好。
簡寧聽出來了,若是放在從前,她可能還會演一演,但是她連簡光啓的大名都叫過了,臉皮早就撕破了,也就懶得再假裝什麽。
她說:“你打電話是有事吧,直說就是。”
簡光啓哎了一聲:“爸沒什麽事,就是關心一下你。要不爸爸請你吃個飯吧?你現在在哪,我過去接你?”
“不用了,我現在不餓,沒什麽事的話就挂了吧。”
簡寧當然沒有挂,只是她沒有那個心情跟簡光啓閑扯,逼他有話快點直說。
“哎哎!等等——”
簡光啓連忙阻止,嘆了口氣,說:“寧寧,方便的話,跟爸爸見一面吧,家裏實在需要你。”
“……”
電話中敘了幾句,簡寧挂斷後放下手機,疲憊地向後仰倒。
她們坐的是那種可以躺下的沙發椅,周婧儀回頭問:“怎麽了,說什麽了?”
“不知道,他說現在過來找我。”
“這麽急?”
“越急事情越大。”
周婧儀一想也是,只好道:“算了,本來還打算跟你約個晚飯的,看來是只能回去背臺詞了。”
簡光啓都已經到了,她們倆的指甲還沒做完,他不得不在車裏等。
又等了幾乎一個小時,兩個人才結束。
周婧儀臨走之前,從包裏掏出三張票,交到簡寧手裏,說:“對了,這幾張是我的新劇門票,本來是給太子爺和你,還有方垣留的,現在也用不上了。你随便找個人送了吧,記得來看我的演出。”
簡寧接過,笑着說:“放心好嗎?你的每部戲首場演出一定會在臺下看到我。”
兩人一起出了私人會館,簡寧是為了送人,順便把簡光啓帶上來。
這家會館裏有喝咖啡的地方,而且都是會員,沒那麽多亂七八糟的人,方便兩個人說話。
這裏的裝修跟其他咖啡館沒什麽區別,坐下後,兩個人随便點了些喝的,等服務生一走,簡光啓就開門見山道:“寧寧,家裏現在只能靠你了。”
“……”
綁架。
一開口就是綁架。
不過簡寧不上這套。
她驚訝:“怎麽會?大姐不是宜城交響樂團的首席嗎?她那麽有人脈,随便找人幫她一把,家裏不就好了?怎麽就靠我了?”
簡寧其實是熱情地提了些建議,只不過內容聽起來有些陰陽怪氣。
簡光啓艱難地笑,說:“她那些……都是表面朋友,你應該也知道,真出了事,多數人是不會伸出援手的。”
“這倒是。”簡寧點點頭,“我媽走的時候,我差不多就是這樣吧。”
簡寧這個小嘴叭叭的,是沒有一句話不帶刺,簡光啓被紮得心裏流血,但一句都反駁不了。
簡光啓為難地擦了擦汗:“寧寧,家裏的情況你也知道,錢都扔進了地皮上,現在國家調控,工程不得不停,手底下一堆工人等着發錢,我把家裏的車子抵押出去一些,先少發了一些,這才有喘氣的機會。”
簡家就是屬于那種固定資産多,流動資産少的,家裏很多錢都投了出去,一旦某個工程出事,資金鏈很快就斷。
簡光啓投标的那塊地,确實是個好位置,導致炒房太熱,房價飙升,政府不得不宏觀調控。
這一調,就虧了,簡光啓及時止損,樓盤爛尾,他被告不說,手底下欠的錢一時半會根本堵不上。
以簡光啓這種性子都淪落到去抵押車子了,看來确實是問題很大。
簡寧疑惑:“那你來找我……是想把送我那輛寶馬也抵押出去嗎?”
“……”簡光啓解釋:“當初去跟靳家聯姻的條件,就是要求他們能幫我們渡過難關,但問題是自從上次……靳琛就中斷了資助。”
簡寧攤手,猜他是要錢,她擺明了不想管:“可是靳家的錢我也管不到呀,你應該去找你的好女婿才對吧?我又沒有讓他別管你。”
簡光啓複雜地看着她,說:“可靳琛是為了你,才斷了咱們家後續的資金。”
“……?”啊??
他說:“上次……上次那件事之後,我帶着夕兒親自向他道歉,他非但不接受,反而讓我們來跟你道歉。再之後,他就斷了資金。你說,這不是為你,還能是為誰?他應該是想幫你出一口氣,我知道。”
“……”
你知道。
我怎麽不知道?
簡寧想起來了,事情發生以後,簡家父女的确是跟她道歉了,她那時還以為這對父女轉了性,居然還有這種未泯的良知。
沒想到,他們道歉根本不是自願,是靳琛逼他們來的。
靳琛不僅自己跟她道了歉,還讓他們跟她道歉了。
更沒想到的是,他不止是要他們道歉,還斷了簡光啓最需要的資金?
這前前後後的因果,難道真是為了她?
她又想,道歉也許可能是真的,但斷資金應該不是。
單純是靳琛的報複而已。
他那麽厭惡簡光啓,尤其當初靳家還在錢上吃過虧,他刁難刁難簡光啓,完全有可能。
簡寧冷靜分析了一波,認為這樣才是對的。
但是內心的某個角落,隐約又有些松動。
她記得那天,他來敲她的門,她不讓他進來,他站在門外對她說:“以後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我保證”。
聲音那麽沉定,竟好像,十分可靠。
她也記得,自己聽到他道歉時,心髒跳動的聲音。
她沒有想到自己會等來道歉,她已經習慣了被傷害後的若無其事,所以才學會自己保護自己。
可在這一刻,她忽然生出一種奇異的,在被靳琛保護着的錯覺。
就像是很多次,靳琛突然出現,保護她的那種感覺。
是錯覺吧。
一定是的。
然而她知道,她的心已經沒有那麽堅定了,她開始在想,也許靳琛斷資金并不全是報複……
也許,确有幾分是為了自己……
她的理智很快又否認了她,別想了,你們那個時候結婚才多久?怎麽可能?你瘋了還是他瘋了?
兩個都沒瘋,OK,所以不成立。
她半天沒說話,簡光啓繼續道:“所以我希望你能去求一求靳琛,讓他恢複資金,拉我們簡家一把。”
“……”
簡寧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他,說:“這件事你找我恐怕沒用,我左右不了靳琛的錢怎麽花,你不如好好道歉一下,來得更快一點。”
“要是道歉有用,我怎麽會來麻煩你?”咖啡上來,簡光啓也沒心情喝,“我知道他恨我,想看我求他,他想看,我就求給他看,問題我連見都見不到他。”
“當初讓你跟他聯姻,就是為了有個人能在靳家,幫幫家裏什麽忙,現在正是家裏需要你的時候,你難道打算見死不救嗎?”
簡寧才懶得管這破事,她直說了:“我真的幫不上什麽忙,我走了。”
“站住。”
簡光啓叫住她,見求情不成,忽然換了個語氣:“你從小就在簡家長大,我一直把你當親女兒看待,也從沒薄待過你。生恩哪有養恩重?我雖不是你的生父,但是這麽多年,我身為繼父該做的,自問沒有哪裏對不起你。你們母女生活用的是簡家的錢,你出國留學也是簡家的錢。你不肯幫忙,難道這個錢你也不打算還?沒有我,你知不知道你們現在在過什麽樣的生活?你以為你有今天,能嫁進像靳家這樣的豪門?”
“……”
簡寧正欲起身要走,對面的簡光啓一下子就說了這麽一番話。
見她留下,簡光啓趕緊放軟語氣:“寧寧,我也不是為難你,我只是希望你稍微讓靳琛松個口,放我們一馬,就這麽點簡單的要求,很難嗎?”
簡光啓這個老狐貍有兩下子。
他一下子就說中了簡寧的虧欠心理——簡光啓雖待她一般,但畢竟是養父,如果沒有他,根本就沒有她跟她媽媽這麽多年的美好生活。
不論他們父女關系具體如何,白養簡寧這麽大,從某種方面來說,簡寧确實算是欠着他。
簡光啓察言觀色的本事一流,他發覺簡寧已經沒有那麽堅定要離開,他又把話題換掉。
“我聽你那個朋友說,你們小夫妻感情還不錯,這不是挺好的嗎?你們還沒去領證吧?找個時間,快點把結婚證拿到手裏,這樣他的家産你才能名正言順擁有,你想,他靳家這麽大的家業分你一半,到時爸爸何必求到靳琛面前,爸爸直接過來找你好不好?到時只要你一句話,我跟你姐姐全都有救了。”
“最好的辦法,是你趕緊給他生個兒子,像這種家境,是最注重兒子的,等到将來,靳家的家業全部留給你兒子,那不就是留給你一樣?”
“不管怎麽說,只要領了證,他的家産你總能分到,不管分多少,都夠你用一輩子,你怎麽還不抓緊?”
跟靳琛領證這件事,簡寧不是沒想,但她只是覺得應該領證而已,既然靳琛沒提,她也不打算提,因為對她現在的生活來說,有沒有這個證都無所謂。
或者沒有更好,假如有一天她跟靳琛散了,連法律關系都不用解除,她還是清清白白未婚女一個,說跑就跑,一點負擔都沒有。
只是這些到了簡光啓的嘴裏,就只剩下什麽財産,金錢,她能夠分得多少,占到靳家多少便宜。
這樣利欲熏心的發言,滿眼都是金錢算計,讓簡寧非常不适。
甚至,有那麽一些惡心。
簡寧也愛錢,但她不是這樣愛的。
她的确是圖靳琛的錢,可是她覺得,做人應該講良心。
她不想那樣肮髒地去算計他。
簡寧一分鐘都不想跟簡光啓多待了,她說:“資金的事情我會去幫你說,他會不會答應,不好說。還有,過了這次,我自認也不欠你什麽了,要是再沒錢,把簡夕的小提琴抵押掉也可以,起碼又一個月工資也發出來了,畢竟當女兒的不能只知道花錢,總得幫你這個當爹的分擔分擔吧?”
晚上,簡寧睡覺的時候,靳琛還沒回來,她還沒想好該怎麽跟靳琛開這個口,既然他沒回來,剛好讓她緩個一晚上,想想什麽借口。
靳琛只是回來得晚,今天公司有應酬,他微微喝了點酒,太陽穴微痛。
他回來的時候簡寧已經睡了,靳琛有潔癖,即使喝了酒也必須去洗個澡才能回床上睡下,他不喜歡身上有味道。
他洗了澡出來躺到床上,聽着身側均勻的呼吸聲,他閉上眼睛,忍不住想,他晚歸,喝酒,也不見她會擔憂,心急,甚至還睡得特別香。
靳琛明白,她只是不在意而已。
他想着想着,不知不覺就入夢了。
大概是醉酒的緣故,他睡得并不算安穩,夢裏又是瓢潑的雨,他夢見自己站在衣帽間裏,而她在裏面給自己打領帶。
領帶系好,她把他送到地下車庫,一直送他上了車。
她站在車門外看着他,淚眼汪汪的:“老公,你早點回來好不好,我一個人在家很想你。”
夢裏的他沒說什麽,還是往常冷淡的模樣,一腳踩下油門,車子開出地庫,駛入雨幕裏。
緊接着,方才還淚汪汪的女人一秒停止淚水,她擦都懶得擦,直接乘電梯回到六樓,撥了一個電話:“喂?你過來接我吧,他已經走了。”
她穿了一條很随意的裙子,除了必要的東西,什麽都沒裝。
那些常見的珠寶,首飾,衣服等等,她看都沒看,下樓就走了。
一個男人在正門口接她,手裏撐了一把黑傘。
他的臉被傘擋着,看不見長相。
男人摟住她的纖腰,跟她在雨中接吻,那個男人問她:“你沒有其他東西嗎?”
她無所謂地:“沒了,就那些東西我也就一般般喜歡,帶着都是累贅。走吧。”
男人似乎笑了:“好,那以後買一些你特別喜歡的送你,行嗎?”
“嘻嘻,好呀,你最好了~”
她上了男人的車子,在雨中疾行而去。
最終變成一個小黑影。
夢到這裏,靳琛再也受不住,他一口氣壓在胸口,堵得他生生從夢中醒來。
他胸口鈍痛,一股難言的怒火從胸口竄起,怎麽都止不住。
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搶他靳琛的女人?
他猛地側頭,這一看,發現她不知什麽時候睡了過來,手臂正搭在他的胸口,像是在摟着他。
她瀑布般的秀發鋪在枕頭上,像個一無所知的睡美人。
事實上也的确如此,對他的夢境,對他的怒火,對他的心情,她全都一無所知。
靳琛胸腔那口氣無處發洩,他從沒體會過這樣的情緒,他快要炸開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麽強的情緒,但他平息不了。
可她憑什麽就安安穩穩地睡着。
靳琛把她的手臂從胸前拿開,轉身覆住她可惡的嘴,報複地吻着。
讓她心裏想着別的男人,還敢讓男人到他家裏來接她?
必須給她點顏色瞧瞧。
簡寧睡得正香,迷迷糊糊仿佛做了個春.夢似的,仿佛正在被人狂吻。
但她漸漸發現這不是夢,因為這個吻實在太真實了。
簡寧一點點從睡夢中醒來,然後她發現靳琛正在她身上,捧着她的臉一通深吻。
她:“……”
她居然在有生之年,被人給親醒了???
簡寧睜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似乎情緒很激烈,把她的手按在枕邊,跟她緊緊十指相扣。
她拼命搖頭,悶哼着抗議:“唔!唔唔唔!”
睡着了還好,這一醒,簡直被親得七葷八素,她都要懵了!這男人是要幹嘛,大半夜發情?可是不像啊。真要發情,她被親的嘴不應該是這一張。
她一直在試圖讓靳琛停下,手也在推他的手,可男人像山一樣,她除了承受就沒有反抗的餘地。
救命。
造物主真是不公平。
為什麽男女的力量會這麽懸殊啊!依依向物華 定定住天涯
簡寧反抗不了,只能被他親,她渾身上下都被親熱了,想說,能不能不要再親了,她也是人,她也會有反應。
直到靳琛自己親夠了,他才從她身上擡起頭,并不起身,只是在黑暗中靜靜望着她。
簡寧氣喘籲籲的,語氣不自覺有些嬌嗔:“你、你幹嘛啊!我都被你弄醒了!”
“你會離開我嗎?”
“……”
啊???
這是什麽鬼問題???
簡寧想去探他的額頭,她的手臂剛抽走,被靳琛一把按住,她兩只手全都被他掐着手腕,死死按在了枕邊。
她沒有任何逃跑的可能。
永遠也別想從他身邊溜走。
“為什麽不說話?”
“……”簡寧茫然地看着他:“我……說什麽?”
“不要走。”
“……”
啊?她這小日子過得正好呢,她走什麽走,往哪走?
打死她都不會走!
她聞得到靳琛身上的酒氣,猜測他應該是喝酒喝多了,多半是酒品太差。
既然這樣,她只能是安撫他咯,還能怎麽樣。
誰讓這是她的老公呢。
簡寧凝視着靳琛的眼,即使是在夜裏,她也能感受到他的銳利和明亮。
原本總覺得他的眼底有霧。
可是在夜裏瞧着,那些看不透的東西散了,只剩下了專注和認真。
像是幼稚的孩子。
執拗地認定了什麽,追問着什麽。
真要命。
簡寧擡高腦袋,主動貼上靳琛的唇,狠狠親了一口。
“我不會走的老公,我一輩子都不會離開你呀。”
是假的吧。
這種随随便便就說出騙人鬼話的語氣,這看過無數遍的虛假親昵。
靳琛忍不住想,什麽時候她才會用真實的樣子對他說出這些話,就像在巴黎街頭那樣。
簡寧見他沒反應,她拿不準什麽意思,只好又主動在他臉上,鼻子上,下巴上,嘴巴上,挨個親了一遍。
“不要瞎想好嗎?我不會離開你的,老公。”
靳琛閉上眼睛。
就算是假裝,如果她能夠假裝一輩子的話,也可以當真的去看待吧。
他重新躺在一邊,似乎終于放過了她。
簡寧可算松了口氣。
終于能睡覺了,哎。
婚姻果然好累!
她閉上眼睛,正準備繼續睡。
忽然,一只手伸了過來,在被子下面悄悄握住她的手。
不放心,又分開她的五指,跟她十指相扣。
總之,就是抓得牢牢的。
簡寧:?
幼兒園的小朋友睡覺都不手拉手,好嗎?
睡覺牽手很奇怪的好不好!
她轉頭,試圖從靳琛的臉上分析分析他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
然而黑暗中,她只能瞧見他英挺的棱角,非常優越。
“別想走。”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