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我太太

簡寧被他說得臉頰一熱,主要是他說出的話帶來的想象,實在是……

她轉過臉,不去看他:“我哪個都不選。”

“好,那就不選。”

靳琛沒勉強她,他下車,打開副駕駛的門,直接俯身去親副駕上的簡寧。

她又被壓着親了一會兒。

分開時,他的唇很熱,她也是,靳琛就用溫熱的唇吻了下她的耳廓:“那讓我抱你坐一會兒,可以麽?”

簡寧已經拒絕了她一次,也不好再拒絕他第二次,她輕輕點點頭,嗯了一聲。

他坐到副駕的座位上,她坐在他的腿上。

兩人側頭在車裏接吻。

事态逐漸失控。

車內的小擺件随着震顫晃動,軟硬碰撞間,發出令人臉紅的聲響。

靳琛環住她,把她的頭發撥到身前去,露出她潔白的後頸。

有些動物喜歡咬住幼小動物的後頸,在這樣的時刻,人也會露出動物本能。

簡寧的頸後先是一痛,旋即又變得酥.麻,她清醒的意識一點點被他搗亂,她變成了一葉扁舟,在他身上起伏搖晃。

她的手印在車窗上,因為指溫太高,緊貼的車窗蒙上水氣,留下一個引人遐思的掌印。

這場失控直到兩人全都到達某個頂點才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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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寧靠在他懷裏,明明他的車座椅很大,卻好像兩個人必須緊緊抱住才能覺得安全,其他地方都是讓人失足陷落的泥沼。

這樣溫存的時刻,讓她覺得他們兩個很親密,是世上任何人都無法替代的親密。

就像是亞當和他的肋骨,他們本就是一體。

靳琛攬着她的腰,輕輕捏她腰側軟肉,随意開口道:“我晚上問你怕什麽,你還沒有回答我。”

“你還記得啊。”

“為什麽不記得?”

簡寧答不上這個問題,只好答前面的:“……也沒什麽,我就是怕你生氣嘛。那我肯定不希望你生氣啊,想讓你開心點嘛。”

靳琛聽完,問:“假如今天的花真是別人送的,你也會為了讓我開心而不告訴我?”

“?”神級腦回路。

簡寧趕忙道:“當然——”

她的“不是”到了嘴邊,她忽然發現自己其實沒有底氣說不是。

如果真的發生這種情況,她的的确确,是會選擇隐瞞的。

主要是靳琛吃起醋來真的很要命啊!她都要有心理陰影了好不好!維系夫妻關系的第一要義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簡寧知道自己說什麽都會被靳琛曲解,索性不說了,她直接用自己的嘴巴堵住靳琛的嘴,管他那麽多的先親了再說!

果然,這一親,靳琛明顯順毛了不少。

簡寧又開始用甜言蜜語騙人:“怎麽會呢,我壓根不會收別人的花好不好!要是有什麽亂七八糟的人送我花,我就像今天這樣一腳踢飛!”

靳琛握住她的手,展開她的手背,最終與她十指交握,說:“我送你個戒指吧,當作補給你的婚戒。”

這樣別人看到她手上的戒指,就不會再動不該動的心思。

“結婚時不都送過了。”

“那個不算。”

“怎麽不算?”

靳琛捏了捏她的無名指:“你不是沒戴上麽,為什麽沒戴?”

“……我。”簡寧被問的啞口無言。

靳琛吻了下她的手背,像一個紳士的吻手禮。

“你為什麽沒戴,它就為什麽不算。”

簡寧明白了。

她沒戴,是沒把這場婚姻當回事,沒必要戴。

同樣的,靳琛也沒有戴。

但是現在他說要補給她,這是不是等于……

意識到背後的意義,簡寧不知怎麽,心髒忽然跳動得很快。

一種說不出的喜悅從她的心頭開始蔓延,她翹起唇角,抱住靳琛的脖子,把頭靠在他的肩頭。

像一只乖巧的小貓。

簡寧軟聲道:“那你要好好選哦,我可是很挑剔的,你要是選的不好看,我就不戴了,多少錢我都不會戴。”

靳琛聽着她在身前說話,嘴角帶笑:“知道了,公主。”

參加宴會那天,簡寧沒挑到适合佩戴胸針的禮服,所以她就沒有戴那個胸針,見到靳琛時,他還戴着她送的袖扣。

兩人挽着手臂在車上,她時不時偷瞄一眼她選的袖扣,心裏面就覺得美滋滋的。

好好看。

她好會選。

靳琛在路上也要回複郵件,忙得不行,但簡寧有一次偷瞄時,就被靳琛逮個正着——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以示懲戒。

簡寧非常不滿:“你捏我幹什麽!”

“怎麽偷看我?”

“偷看你也知道?”

“屏幕會反。”

“……”

簡寧美女生氣:“我讨厭它。”

靳琛關掉平板電腦,放到了一邊。

“你怎麽不看了?”

“你讨厭,我就不看了。”

簡寧不生氣了,被哄得開開心心,嘴角差點沒翹到天上去:“行啦,我知道你在工作,我不打擾你了。”

“不打擾。”靳琛說,“是工作在打擾我們。”

“……”

簡寧老臉一紅。

後半段路,靳琛果然沒再看平板電腦,一直跟她牽着手,兩人靠得很近。

到了宴會地點,簡寧在門迎那裏得知宴會主人的名字,隐隐約約覺得有點耳熟。

為了幫助自己想起來,上電梯後,她扭頭問靳琛:“老公,今天舉辦宴會這個,她是什麽人呀?”

“不認識。”靳琛實話實說,“賣李英吉面子才來的。”

“哇哦,那他好大的面子。”

“誰讓我就這一個朋友。”靳琛一副頭痛的語氣。

“怎麽啦,你不是也只有一個老婆?”

“這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不都很令人遺憾嗎。”

“可我只有一顆心。”靳琛彎起一邊唇角,“你的心都在我這邊了,就沒有其他心去裝別人了。”

……他的記性真是好的令人讨厭呢。

怎麽她随口說的土味情話全都被他記了個遍?

簡寧想起自己說過的話,覺得丢臉,她問道:“你怎麽連這都記得?”

“你說過的話,我全都記得。”

“……”

簡寧一想到自己說過那麽多丢臉話,靳琛指不定怎麽笑自己呢,剛好電梯停到指定樓層,她甩開他的手,不要跟他走到一起了。

從電梯間出來,一路都有鮮花标示指向宴會廳,會廳門口有穿馬甲西裝的侍應生檢查邀請函,靳琛把邀請函遞出去,順便指了下後面的簡寧,說:“這是我愛人。”

示意他們是一起來的,不要阻攔的意思。

那人看到靳琛的名字,表情頓時變得恭敬起來,向裏面攤掌:“靳總請進。”

靳琛輕輕嗯了聲,又看了簡寧一眼。

她的臉頰還是紅紅的,估計是還在不好意思,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靳琛對簡寧多多少少有了一些了解,他已經能夠分辨得出她這會兒的情緒是為什麽。

她這個人,虛情假意的時候什麽話都說的出來,一旦認真起來,就會變得臉皮很薄,動不動就會臉紅。

她現在不想跟他走到一起,那就先依她,其他的,待會進去再哄。

靳琛這樣想,就沒再等她,先給她時間讓她一個人降降臉上的溫。

簡寧看到其他人都出示邀請函才進去,她到了侍應生那裏本想開口解釋自己是靳琛的家屬,還沒來得及張嘴,那人就主動向裏面攤掌,畢恭畢敬地對她道:“靳太太,感謝您賞光李小姐的生日宴。”

“謝謝。”

簡寧大感驚訝,再一想,她參加過的宴會那麽多,多多少少也算熟臉了吧,再加上靳家跟簡家聯姻的事在圈子裏也算轟動,對方知道也是正常的。

思及此,她沒有多想,就這樣走進了宴會廳,進入這浮華聲色裏。

耳邊是悠揚的音樂,入目的要麽是三兩攀談的商界人士,要麽是捂嘴嬌笑的太太們,亦或是年輕靓麗的名媛,他們的手上,身上,無一不是名牌,他們喝着酒,帶着笑容聊天,一切都是優雅高貴的,是讓人紙醉金迷的上流世界。

簡寧看着這樣的畫面,不知怎的,一下子就想到了靳家生日宴那天。

她在一個最虛假的場合,遇到了一個真心人。

應該是吧。

誰知道呢。

簡寧左右瞧了瞧,一時不知道自己應該是去名媛那一邊,還是應該去太太那一邊。

最終她還是決定哪邊都不去了,反正都是塑料情誼,她端了杯香槟,假裝很忙地在宴會廳游走着,順便尋找一下這個宴會主人。

偶爾看到認識的名媛跟她打招呼,她微笑應對,閑談幾句,交流最近購買的珠寶,首飾,順便聊了下圈□□同“好友”的八卦。

簡寧聽了個開頭,借口還有事就走了,一般這種人,她能對你說別人的,轉頭就能對別人說你,所以她聽都不想聽,對她來說,認識一個人,不想通過別人的嘴裏。

果不其然,她還沒走遠,就聽到她們在背後議論:“靳家那位都來參加宴會了,是帶她一起來的嗎?怎麽瞧着不像。”

“說不定啊,是自己跟來的,畢竟自己老公去參加別的女人生日宴,還挺丢臉的。”

“說起來夢露好大的面子啊,她過生日,居然連靳琛都能請來,他可是很少參加什麽宴會的。”

一般來說,就是這樣,別人對你什麽态度,不僅取決于你自身的階層,還取決于你能認識什麽人,那人對你又是什麽态度。

看她們這個語氣,簡寧已經預料到,她們接下來多半是要巴結這位夢露了。

面對她們的惡意揣測,換做以前,她可能還會上去茶言茶語婊她們兩句,但現在,簡寧理都懶得理,還不如回頭跟靳琛嘤嘤嘤兩句,到時候誰甜蜜誰知道。

倒是這個夢露,簡寧一直在心裏回想,自己到底是在哪裏聽過夢露這個名字,難道是在哪個宴會上見過?

這時候,她看到不遠處,不少名媛圍着一個女人。

這女人穿了個肉粉色的高定禮服,手裏拿了個白色手包,脖子上的高定珠寶無敵閃耀,一看就是今晚宴會的焦點。

然而在看到她的臉時,簡寧心裏像是解開了一道難解的迷題,在巴黎時裝周上搶奪高定的畫面全部湧上腦海,她想起來了!

這個李夢露,就是跟她搶高定的那個!

竟然是她!

簡寧跟她倒是談不上什麽深仇大恨,就是忍不住感慨圈子可真小啊,她現在居然在參加她的宴會,當初搶高定時,李夢露一定沒想到會有這一天吧。

另一邊,李夢露正在跟人碰杯,感謝大家來參加她的生日宴會。

她這邊喝着酒,眼睛卻在打量不遠處的靳琛。

靳家這位繼承人不簡單,年紀輕輕就有雷霆手腕,誰要是欺負他年輕算計于他,下場通常很好看。

李夢露對靳琛早有耳聞,她欣賞這樣的男人,早就想結識一番了,苦于一直沒有機會。

現在他人就在眼前,她也在接管家裏的生意,如果能得到他的幫助,或是能夠與之聯合……

見李夢露的眼睛一直向另一個方向瞟,方才跟簡寧搭話那幾個人這時走上來,說:“夢露,你好厲害啊,連靳家那位都能請來。”

李夢露還沒來得及笑,就聽她們又說:“不過靳琛應該不是一個人來的,她是帶着簡寧一起來的。”

簡寧?

聽見這個名字,李夢露立即想到了什麽,

能跟她搶高定的人不多,簡寧給她的印象太深,她還打算下次去時裝周狠狠報複她一下,想不到機會這麽快就來了。

李夢露不動聲色:“參加宴會還帶着夫人,感情肯定很好了。”

“什麽啊——”那幾個塑料花頓時擺出“這種八卦你都不知道的嘴臉”,七嘴八舌道,“他們兩個哪有什麽感情?兩家父輩就有恩怨,不知怎麽突然就聯姻了,就這種關系,感情還能好?”

李夢露說:“不見得,他能帶夫人來參加宴會,可見感情不錯。”

“說不定是自己跟來的呢?估計是怕別人說靳琛出來參加宴會都不帶女伴,臉上沒面子吧~你看他們兩個進門到現在連句話都沒說過,哪有夫妻在外是這樣的?”

說着話時,簡寧剛好走到了靳琛身邊,像長了順風耳聽到了他們的對話似的。

只不過,這兩個人還是沒有說話。

李夢露見此情景,心中忽然一動,說:“等下再聊,我過去打個招呼。”

她款款走到靳琛面前,綻出一個得體笑容,手臂優雅舉起,主動跟靳琛碰杯:“靳總,感謝您賞光。”

“生日快樂。”

靳琛碰了下她的杯子,說了句祝詞。

兩人各抿一口香槟。

李夢露喝完酒,手指捏着杯子,似是才看到一旁的簡寧,有些驚訝道:“咦?好巧啊,我們居然這麽有緣分。”

簡寧也笑:“是呀,真沒想到我還有榮幸參加你的生日宴。生日快樂呀,李小姐。”

“謝謝。”李夢露笑容翩翩,“早知道簡小姐是靳總夫人,當初在巴黎就把那條高定讓給你了。”

啊?就算你沒讓,你也沒買到啊?

簡寧微笑:“李小姐太客氣了,是我該讓着你的。”

李夢露道:“說起來簡小姐在巴黎好大手筆,真讓人羨慕。不知道簡小姐現在做什麽工作,也跟我一樣接管家裏的事麽?”

這話裏話外就有些尖銳了,簡寧這種放到宮鬥劇都能活到大結局的人,怎麽可能聽不出來她是什麽意思。

她是想暗諷簡寧,沒有工作,沒有賺錢能力,就敢在時裝周上揮金如土,比不過她這種事業女性有能力,除了買買買一無是處。

李夢露從小就被培養接管家業,事業心強得要命,跟簡寧這種“靠男人養”的不是一類人,多多少少就有些瞧不上。

加上李夢露知道簡家跟靳家的關系,她這樣說,也是為了攀附靳琛,存了暗中讨好的心思。

簡寧早已是金絲雀心态,習慣了靠別人,但這都是心照不宣的,被人當面提起來,或多或少有些難堪。

李夢露是宴會主人,她到哪裏,自然目光就在哪裏,靳琛更是宴會上最矚目那個,是以已經很多人看了過來。

簡寧沒跟靳琛走一起,連挽手都沒有,可見是夫妻關系極差。

這一時刻,不論是名媛們還是那些太太們,全都看戲地瞧過來,不管接下來如何發展,都是一個不可錯過的八卦談資。

所以,宴會的這個角落,已經安靜了下來,只有鋼琴還在彈奏。

簡寧知道,不管她怎麽回答,靳琛都會站在她這邊,默許她的一切說辭。

可這個時候,她忽然變得,沒那麽理直氣壯了。

她只會花他的錢,是不是有點糟糕。

她沒有第一時間給出回答,已經滿足了那些人看好戲的心思,衆人互相交換眼神,大家都含着笑意。

李夢露滿意地勾唇,打算開口再說點什麽。

這個時候,靳琛忽然握住了簡寧的手。

像是憑空注入了一股力量在她掌中,她借着這股力,站得從未這樣穩過。

靳琛攬住她的腰,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她的工作,就是做我太太,李小姐還有什麽疑問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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