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哦,沒醒第二問

莊非被看得很不爽。

在小姑娘眉頭豎起即将炸裂的時候,周慎遠卻十分規矩的收了目光,撩火的分寸拿捏得剛剛好。

他十分幹脆的把人打橫抱起,長腿一撩就下了床。

莊非一點力氣都沒有,壓根無從反抗。

昨夜被壓榨索取得太厲害了,哪怕睡了許久,醒來反而更累了。

她身體累,精神累,心也累,縮在男人懷裏懶得動彈。

先算了罷,都這樣了,愛咋樣咋樣吧,等她緩過來且再看吧。反正是個幻想世界,她的幻想國,她做主。

周慎遠一步一步,十分穩當的把人抱進浴室,十分自如的擁着莊非躺在了小一號的單人浴缸中,然後腳掌在缸底一用力,按下了進水開關。

順便,還伸手把隔壁的超大浴缸也放了水。

熱水觸到腳底,莊非愕然看過去,正好對上男人特別精神的某處。

她立刻偏過頭,盯着正在漲水的大浴缸。

水面倒映着昏暗的天光,莊非下意識就道:“原來現在是早晨嗎?”

話一出口,嗓子幹澀嘶啞得不行,仿佛不是自己,聲音幾不可聞。

周慎遠确實聽得清楚,又是一聲哼笑。

他忍俊頂了一下莊非,随手撩了一把水灑在小姑娘身上,一本正經的回道:“不,現在是太陽落山的時候,不信你看窗外。”

莊非歪斜斜的倚着周慎遠,擡頭順着大浴缸向外看去,又是一扇大玻璃,果然映着遠山落日。

明晃晃的,無遮無掩,席天幕地的郊野草場一覽無餘。

莊非立刻把腦袋扭過來,拿背對着窗外,把自己埋進了周慎遠懷裏。

一晃眼,又不小心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

莊非絕望的閉眼。

周慎遠見狀又笑,“放心,玻璃是單向的,外面有人也看不見。”

他摸着小姑娘烏黑的發頂,憋笑得胸肌都一震一震的。

莊非有聽沒在意,腦子裏浮想的卻是另一件事。

主角待遇嗎?霸總标配嗎?為什麽還那麽有精神?

那自己這樣只剩下最後一口氣的,算什麽呢?

哦,自己一定是還在做夢。

莊非只能如此作想。

除了夢中,她還能在哪裏睡到這麽出色的男人呢?

莊非一動不敢動,也沒力氣動彈了,只好去盯自己的腳,看着暖溶溶的水一點點漫上來。

然後,她光裸漂亮的小腿就被一瓶礦泉水碰了碰。是周慎遠反手從浴臺上方的格子裏摸出來的,蓋子已經被他貼心的扭開去掉了。

莊非不覺仰頭看人,不可避免又被辣到眼睛了。

她默不作聲拿瓶子,手還有些發抖,仿佛要握不住。

周慎遠幹脆一手親昵的攬住莊非,一手把瓶口遞到她嘴邊,破天荒耐心的服侍着一個小姑娘喝了小半瓶水。

完了,還十分自然的接過來,一口氣喝光了剩下的水,才把空瓶子随手抛開。

莊非愣愣的看着周慎遠和她共飲,又看着瓶子穿過滿地狼藉的浴室,落在房間的另一頭。看到了一片淩亂的事後現場。

她隐約記起了兩人的胡鬧,忍不住又紅了臉,僵了身。

周慎遠注意到莊非的視線,感受到她的僵硬,想起了昨晚的狂浪銷魂,忍不住一個翻身,又把人抵在了缸沿。

莊非冷嘶一聲,疼字吐出口,就忍不住一口狠咬在男人肌肉憤張的肩膀上。

刺啦一下,在周慎遠身上磨尖了的指甲在他後背劃過一道長長的血痕。

她是真的疼狠了,疼得渾身都在發抖。

周慎遠發現她反應不對,立刻停住了,眼睛直直盯着她委屈巴巴扭成一團的小臉。

他伸手去抹莊非緊閉的眼角源源不斷的淚珠,在她耳邊啞聲問道:“很疼?”

夢裏的疼也是疼啊,莊非只拿手去推他。

不過虛有其形的一個動作,周慎遠立刻退了出來,眼尖的看見幾縷血絲在水中飄散開來。

周慎遠一把将人抱起來,放在浴臺上,然後一邊扶着莊非,一邊蹲在浴缸裏給她檢查。

這才發現是真的傷到了,傷狠了。

畢竟是初次。

女人的初次和男人确實是不一樣的,周慎遠才想起這一點。

抛開這點巧合,他也以為兩人在這事上特別契合,都特別滿意彼此呢。所以才肆無忌憚的繼續求歡。

莊非沒法阻止周慎遠的深入探查,只能拿手蒙着眼睛,安慰自己無處安放的羞恥感。

周慎遠讷然,作為自認為特別年長的一方,不禁覺得十二分抱歉,對自己無意間雪上加霜的行為,很是過意不去。

他看着眼角飛紅不自覺委屈的小姑娘,不知道為什麽,竟覺得格外心疼。

但看莊非捂着眼自欺欺人,覺得可愛,又覺得好笑。

周慎遠也真的笑了。

他覺得吧,陰差陽錯碰到這麽個小姑娘,一天就能把他過去一年的份額給笑完了。

周慎遠雙眼含笑的把人抱下來,兩個人再度擠在一起,把小浴缸塞得滿滿的。然後,為表歉意,他親自給人把身體從裏到外小心清理了一遍。

也怪他,昨晚荒唐過度,胡天胡地後就摟着人倒頭睡了。

對潔癖了三十多年的周慎遠來說,這已經足夠駭人了。

他醒過來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忍受下來的。更別說伏低做小,給一個小了一輪的丫頭片子這般細致的做這事後清理。

小姑娘太會招人疼了。

周慎遠想,看來他是對她滿意壞了。滿意到屢屢破壞自己多年遵循的種種原則和規矩。

他三兩下把自己也簡單清理了一番,這才抱着小姑娘換到滿水的大浴缸裏。

而經歷過周慎遠這麽個一言難盡的老男人後,莊非羞恥度一再爆表,庫存所剩無幾。

之前那麽不矜持,現在再矜持,還有用嗎?有意思嗎?

她幹脆破罐破摔,放棄拯救自己身為女孩子的羞恥感了。

爆倉就爆倉吧。

反正這種霸道總裁一夜情深,她遇到的可能,大概也只能劇本裏有。

幻覺,幻覺,都是幻覺。

莊非全程癱着臉任由周慎遠擺弄。

即便正對着大玻璃窗,被他這裏捏捏那裏揉揉,在思想工作做通做到位後,也不會害羞了。

哪怕是看着天黑後玻璃窗裏過分清晰的倒映。

周慎遠見她大剌剌的受着自己服侍,忍不住摟着她的小細腰又笑了。然後在她耳邊小聲道歉,“是我過了,有沒有好受一些?”

不想吓到人,他換了許久不常用的溫和笑臉。

就,下意識的有些讨好。

莊非氣弱的撩起眼皮,沒意思的撩了周慎遠一眼。

不知道怎麽回事,這人好像很喜歡湊到自己耳邊說話,是想讓她耳朵懷孕嗎?

她,不會負責的。

莊非假裝耳朵并沒有發麻。

她耷拉着腦袋,有氣無力道:“好餓。”

我要死了,這回大約是餓死的。

慘,還是我莊非慘。

沒在總裁的國王床上被折騰死,也會在和平富裕的年代裏被餓死,劇本是要這樣寫下去嗎?

莊非一臉生無可戀。

然而,周慎遠竟然就這麽給逗樂了。

他又憋笑得胸口都震動起來,晃得擱淺在他肩頭的莊非腦袋跟着一點一點的。

他看着小姑娘委屈巴巴的小臉,眉梢眼角都是笑。

雖然喪喪的,但怎麽看怎麽可愛。

本來就是個五官漂亮到晃眼的小美人,但周慎遠倒覺得,用可愛這個形容,更适合她在他心目中的印象。

躺在金山銀山裏出生,随手一撈就能點石成金,到了他這個層次的一方大佬,什麽樣的俊男靓女沒見過。

僅憑美色自然是無法打動他的。

不管是昨夜乍見時的莽撞與熱情,沉醉後的迷糊與直白,情動時的懵懂與火熱,情熱時的柔情與兇狠,還有事後的嬌氣與純真,全都令他難以自拔。

反正,就算現在莊非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喪氣,周慎遠也覺得她格外迷人。

迷他的人。

聽到莊非喊餓,周慎遠就笑了笑,長臂一伸,取過浴臺邊上的電話機,言簡意赅道:“讓人收拾房間,準備好晚飯送上來,要快。”

莊非茫然擡頭,看周慎遠在那用說一不二的語氣發號施令,傻了。

活生生的霸道總裁劇本現場呀,她見識到了。

果然是在走劇本了吧,那她在其中扮演什麽命定的角色呢?

莊非默默的想,看着仿佛在發光的周慎遠默默的發呆。

樣子有些傻。

周慎遠低頭,在她白白嫩嫩的桃花臉上輕輕劃過,大拇指有些興味的拂過莊非那似乎在滴血的紅唇。

腫破的唇瓣,如疾風驟雨後玫瑰垂露,被破壞的精致紅豔豔的,充滿莫可名狀的邀約意味。

配和小姑娘此時天然無辜的呆滞表情,格外惹得人,想食用。

周慎遠眸色一暗,旋即又低笑一聲,忍住了。以後有得是時間,可以好好的,盡情的,去品。

被碰到傷處的莊非忍不住輕顫了一下,下意識抿了抿好似被電到的唇角。

她聽多了周慎遠的各種笑,對這笑沒什麽反應。

倒是電話對面的負責人,生生被吓出了一身雞皮疙瘩。

祖宗欸,他是撞鬼了嗎?竟然聽到周先生笑?

這是腫麽了?負責人頭皮默默發麻。

然後就隐約聽到他們家大老板說:“你有什麽想吃的?”

聲音有些含糊,但确實是周先生的聲音。

那問話是前所未聞的溫柔,就跟他哄自家六歲小閨女一樣的語氣。

好驚悚!

他驚得頭發根根倒豎,一下就給來不及吞咽的口水嗆到了,也就沒能聽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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