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哦,沒醒第二十三問

莊非紅着眼睛,有氣無力的趴在周慎遠身上,“真吃不下,我讨厭吃藥,吃了也會吐出來,還會吐得更加厲害。”

周慎遠無法,幹脆抱着她回去,給她喂水漱口。

莊非眼睛看着吊瓶,“我什麽時候能出院?”

裏面不知道是什麽,還有大半瓶要滴滴噠噠呢。

她還剩下幾份尾單沒完成,有一件後天就該交稿了。

周慎遠跟着看過去,“你還需要繼續做補液治療,過後也要定期檢查。”

莊非差點哭出來:“我手都打腫了,還沒完嗎?”

周慎遠吻她眼角安慰她,又解釋道:“這個只是葡萄糖,你還要補充維生素,還有各種補血的微量元素,不然身體受不住。”

莊非忍不住癟嘴,眉毛都不情願的扭曲了:“我讨厭醫院,不想住這裏,我想回家去。”

醫院給她的印象非常不好。

她還是個嬰兒的時候,就被丢在了醫院的衛生間,然後被人發現送到孤兒院的。

因為老是病病歪歪,一直都沒有好心人願意收養。

倒沒什麽大病,就是體弱。

動不動就生病,三兩天就要進趟醫院,幾乎是吃着藥長大的。

所以長大了身體好了後,她簡直視藥片如仇雠,能不吃就不吃。

對醫院也一個态度,能不進就不進。

周慎遠想了想,和她商量道:“今天再住一晚,先等我做點安排,好不好?”

莊非郁郁,不想說話。

周慎遠是見識過小姑娘對回家的執念的。

他立刻變換了策略,補充選擇題選項,“要是你願意去我那裏,現在走也可以,我讓人做布置很快,醫生護士可以直接住家。”

莊非不想,立刻搖頭。

她才下了個十分破壞小劇本的重大決定,極大的超出了她的能力範圍,讓她很沒安全感。

眼下除了她的獨家小築,誰也不能安撫她心底的不安。

超鈔能力的大佬周慎遠也不行。

于是,她只好妥協道:“那我還是再住一晚,明天回家吧。”

莊非沒心思去思考她回家周慎遠要做什麽布置安排。

她很快又睡了。

孕早期嗜睡,也是正常反應。

也是身體承受不住時,主動進行的自我休眠調節。

周慎遠把手疊在莊非手上,情不自禁的俯身,親了一下她的指尖。

他的小姑娘,睡着了也習慣側着身子護着肚子裏的小蝌蚪們。

小蝌蚪媽媽比她自己想象中喜歡小蝌蚪多了。

兩個幸運的小家夥。

他瞟了眼并沒能用上的報告,都忍不住嫉妒了。

要是小姑娘接受他也是這麽爽快就好了。

老板氣不順,在家睡大頭覺的姜特助就可憐了。

被不懂客氣的老板叫起來,直接砸下一堆的緊急任務。

姜特助:……

他正想着要不要怒起一把,反了無情資産階級的冷酷壓迫,就聽對面資産大鱷特大氣的說道:“辦好了,月底工資和獎金先翻個倍。”

姜特助瞬間精神了,立刻道:“好的,老板!沒問題,老板!”

打工人啊打工魂,扶他起來,他又可了。

雖然才月初,這個畫餅他吃下了。

周慎遠拿着夾在報告裏的兩張巴掌大B超照片,琢磨着怎麽和家裏坦白。

他想要和小姑娘在一起,總要先為她把路鋪平,鋪好了。

最好一次鋪到位。

再者,小姑娘特別愛喝晖姐褒的老火湯,他要把人帶出老宅,就避不開他親爸媽。

周慎遠很快在心裏打下一系列計劃,然後就沉着的掏出了平板。

趁着莊非睡覺,争分奪秒的處理積壓的公務。

他想,還需要去家裏抓兩個壯丁,給他分一下擔子。

兩只小蝌蚪呢。

還有個更難搞的小蝌蚪媽媽,以後時間怕是會越來越不夠用。

吃苦耐勞好幫手必須培養起來了,游手好閑的大侄子和愛躲懶的大外甥可以用起來了。

年輕小夥子,就該多使喚使喚,才能早日成才成人。

周慎遠決定,就這麽愉快的決定了。

等莊非第二天下午出院回家的時候,周慎遠也十分自然的跟着過去了。

自然而然到,拉着一個小行李箱十分自然的住下了。

莊非目瞪口呆:“你也要住我家?”

不是,大佬,你放着八百平豪宅不睡,和她這擠三十平蝸居?

難道還真準備親自動手照顧她嗎?

她應不應該表示一下誠惶誠恐?

莊非坐在床上,看着周慎遠站在她的卧室裏,一臉淡定自如。

肩寬腰細大長腿,矜持高貴氣質絕佳,背影都透着貴公子範兒。

感覺自己這小破公寓都頓生星光熠熠之感,立刻高大上了十倍不止呢。

一舉就能輕松跻身首都CBD中心高檔貴族公寓呢。

蓬門荜戶改朱顏有何難啊,只需要一個大佬就行。

莊非想,一身高定一套房,一塊手表十套房,怎能不蓬荜生輝?

叫她怎能不仇富?

啊,萬惡的有錢人!

莊非默默的咬牙切齒,不客氣趕人:“周慎遠,你該走了。”

周慎遠放下箱子,慢條斯理的挽好袖子,十分自如的道:“我的睡衣放哪?”

莊非的狗眼不聽話地飄向了他身後的四門衣櫃。

周慎遠便轉身,拉開邊上的兩個櫃門看了看。

運氣不錯,還有空位,空間剛好裝得下。

他打開的正是莊非用來放春夏薄款衣物和睡衣內衣等物的櫃子。

莊非就看着周慎遠蹲在地下,打開行李箱,一件一件把自己的睡衣挂在她的睡衣旁邊。

又拉開下面的抽屜,把他的內褲和莊非的并排放在一起。

莊非恨不得掩面,無能狂怒道:“大佬啊,你當這是你家嗎?哪有這麽強盜的?”

周慎遠滿意的合上空蕩蕩的行李箱。

他站起身來,撐了撐腰,學小姑娘哦了一聲,“我當這是我孩子媽的家,孩子媽在哪我就在哪,有什麽問題?”

見莊非似乎要翻臉,很快又補充了一句,“你答應了的,讓我親自照顧你。”

莊非真抓狂了。

她以為的親自照顧,也就是每天随便點個卯啊,隔三差五有空過來看看情況什麽的,就夠夠的了。

萬萬沒想到,大佬竟然屈尊纡貴要和她同住。

開什麽玩笑啊?

天天一個屋檐下,每天都會吃喝拉撒的小仙女大仙男是會被通通打回原形的啊。

遠香近臭啊,大佬。

就讓我們彼此留點想象的美好空間,讓我們生活的世界更和平更美好,不好嗎?

周慎遠湊過來親了她一口,安慰她道:“高興點,以後有免費勞動力随你使喚了,24小時待命,不要錢的那種。”

莊非的鹹魚眼徹底變成了死魚眼。

不,她不高興。

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莊非木着臉,呵他:“對啊,您老是不要錢,但是要命啊。”

簡直要親命了。

這人只要一出現就跟個發光體一樣,

都不用怎麽着,就讓她頭腦發昏,理智出走了。

再天天矗在她眼前晃,她焉能留得小命在?

為什麽她的小劇本和大佬的大制作一聯動,就把正常的“小白花和霸總一起走了”帶成了不正常的“霸總和小白花一起走了”。

到底哪個不正常?哪個更不正常?

周慎遠聽了這話,反而越發高興了,摟着莊非親個不停。

他先好生示範了一遍,才道:“你說的要命,是不是這種特想要和我這樣這樣的要命?”

莊非:……

她完全無言以對。

就,解讀得太正确了。

莊非被周慎遠親得面紅耳赤,嬌喘不停。

最後只能像條死魚,挂在他手臂上,大口大口的用嘴巴呼吸。

周慎遠還不滿足,把她放平在床上,對着她仍然十分嬌羞的耳垂和脖頸咬了又咬,吸了又吸。

差點沒把她當場辦了。

好懸還記得小姑娘是孕婦,才出院的。

周慎遠把頭埋在莊非的頸邊,喘息道:“小壞蛋,分明是你想要我的命,你要怎麽賠我?”

被親得只剩下血皮的莊非:……

什麽是倒打一耙,這就是倒打一耙了。

教科書般的示範啊。

能這麽理直氣壯的也沒誰了。

莊非都沒來得及反駁呢,就聽周慎遠咬牙道:“再等一個月,等滿三個月……”

莊非沒忍住,撲哧笑了。

看大佬在那欲求不滿的樣子,莊非會內疚嗎?

哦,不會。

她選擇大大方方的提起裙子不認人。

莊非再度趕人:“所以說,你就不能留在我家啊,你在這,我們兩個,哦不,是我們四個,都太不安全了。”

不是你要我命,就是我要你命的,好怕大家一起玩完。

還是趕緊走人吧。

然而,周慎遠好不容易進門了,會是被莊非嫌棄兩句就能嫌棄走的人嗎?

那當然是不會了。

周慎遠一登堂入室,就跟上了萬能膠一樣。

上的還是莊非拿四十八米長的大刀都撬不走的那種超強力萬能膠。

莊非才從醫院輸完液回來呢。

就算是性能極好的豪車,那種狹窄的密閉空間,也讓她覺得暈乎得不行。

所以,她既拿不起四十八米長的大刀,也沒精力和太極打得超好的周慎遠扯下去。

只好先由他去了。

周慎遠盤腿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毯上,占據了莊非最愛的辦公區。

只“借個地先處理個急務”,一個簡單粗暴的借口,他就成功進駐了。

在莊非閉眼休息的當兒,他端着個平板就在那劃啊劃的。

然後裝着裝着,很快就真的沉浸在了工作的快樂之中。

莊非:……

嗯,大佬之所以成為大佬,能堅持單身三十五年,真的是很有道理的。

說好的親自照顧呢?

這就是大佬的親自照顧?

莊非躺在床上,看啊看啊,最後竟然有些嫉妒周慎遠了。

不是,不是,并不是什麽認真工作的男人最帥了。

認真工作的女人也很帥的啊。

哦不,認真工作的人,誰不帥啊。

嗯,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她也想要工作了。

健健康康的,快快樂樂的工作。

而不是別無選擇的睡覺覺啊。

莊非雖然已經決心留下蝌蚪團了,但并沒有馬上要當媽媽的自覺。

突然脫離了既定的生活程式,讓她很不習慣。

也特別沒有安全感。

莊非忍不住有點小抱怨。

然而就連這點小抱怨,也敵不過疲倦與睡意的侵襲。

她很快墜入了沉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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