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患難是JQ的開始4
正所謂有對比才有歡樂。
剛才洞裏還黑漆馬虎總共也就豬圈那麽大,一眼就望到頭了。誰能料到鑽洞之後,簡直是豁然開朗。只見,眼前的一條下場的羊腸小道,直通前方盡頭正閃爍着微弱小光的那扇可愛小石門。
戒悟打着幹淨粘在僧袍上的灰塵,幾乎按捺不住心裏的激動地就要朝那沖。誰知道自己這邊還沒邁開腿,國舅爺那邊已經惡毒地瞪了眼。
……
不都說是人,就有點脾氣。
尤其是萬一再遇見康子修這種性格人渣的,一般人都受不了!要不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她也不至于笑得跟朵菊花一樣。要知道要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能忍住心中那團火的都不是一般人!戒悟一小老百姓,還是外來戶,只能照着以後老死不相往來的奔頭,玩命的告訴自己這種孽畜自有天收!姓康的,就是個渣!
果然就見,戒悟乖順小腿打住,笑得蛋疼璀璨回眸看着國舅爺。國舅爺立馬覺得喉嚨裏像是卡了豬油,膩歪透了!
倆人越靠近石屋鐵鏈的拉動聲越是清楚,偶爾夾雜着陣陣悶悶的女子尖厲的笑聲,明明是在笑挺起來卻像是哭。
石門的門闩早已經鏽跡斑斑積攢了足有一指厚的灰塵,顯然已經很久都沒有人來到此處,隐隐的四周仿佛散發着不祥的預感。
康子修的手抵在石門上,有片刻的猶豫。
似是在斟酌一二,良久才微微用力推開石門。
随即,石門上紛紛落下的灰塵伴随着迎面撲來的陰濕的涼氣落在身上,讓人覺得不舒服。
赫然只見不遠前方,一個看起來瘦弱之極的女子被一條鐵鏈牢牢地鎖着右腳。那女子蜷着身子緊緊地坐在牆角,渾身都透着死灰般的氣息。時不時微微泛出的呼吸聲,仿佛唯一的目的只是為了應證她還活着。
戒悟瞧清楚是個喘着氣的,還是放心不少,這确實比妖魔鬼怪來得可愛多了。
細細觀察發現女子腳踝上的鐵鏈并不是很粗,卻出奇的堅韌,甚至連一點鏽跡的痕跡都沒有。鐵鏈勉強夠長,看得出是為了讓女子局限在石屋狹窄的範圍內。石屋裏還擺放了些零零碎碎的生活用具,坦白說,雖然簡陋但是足夠勉強過活。
女子似乎是察覺到是屋裏的異樣,遲緩的擡起頭,呆愣的看着站在眼神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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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蓬頭垢面甚至連五官都看不清楚,可是卻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那張臉隐隐透着一股子說不出的媚态,只是眼神透着瘋狂前夕的狠戾。
“是老禿驢讓你們來的?”相對于女子的外貌來講,她發出的聲音透着掩飾不住的蒼啞。仿若是一個六七歲的老太正在開口說話,這種和外貌之間極大的反差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這砂礫寺響當當也就一個算得上老禿驢,其餘全是小、中禿驢,這麽年份十足的稱呼,舍她師傅還能有誰?!
戒悟不由多看了那女子幾眼,這下才不由得心裏微微吃了一驚。
女子的五官雖不是精致脫俗但是微微上挑的眼角仿佛蘊含着無限的□,若是能拂去臉上的污泥再好好的梳洗一番的話,定是世上難得一見美人。
再配上這個女子說起師傅時候,略顯得詭異的神色,難道……師父和她有一腿,臨老入花叢,幾十年苦守寒窯一招破,落得個貞潔不保?!!
這個念想一經過形成,頓時如野火燎原一樣迅速的燃燒開來,只把戒悟的小身板激蕩的一顫一顫的。不是她想的多,而是這顯示殘酷,由不得這麽一個小和尚不多想。
好不容易戒悟給自己的嗓子潤了潤色,表情有點掙紮:“姑,姑娘……你怎麽會在這裏?”俗話說捉賊要捉贓,捉奸要捉雙!萬一要真是她師傅做出這檔子拐帶未成年少女這麽不X的事,她絕對代表人類撕爛他那張人面獸心的嘴臉,順道打瘸他的第三條老腿!
女子并沒有回答,卻只是直直的盯着戒悟看。
起初的眼中泛起的混沌漸漸變得清晰起來,黑漆漆的眼珠讓人覺得心底發毛。戒悟心裏覺得有些怵,忍不住想後退。
就在此時,女子突然猛得朝着戒悟猛撲過來!
幹枯的手一下子就狠掐住戒悟的脖頸,長長的指甲仿佛嵌進肉裏,猩紅的眼睛卻上下打量着戒悟,仿若斟酌一件貨物一般,出奇的認真。
頃刻間,戒悟就已覺得已經喘不過來。
眼前一陣陣的發黑。倆手拼命的掙紮,玩命的朝着一旁站着的康子修那邊劃拉。好不容易才揪住一點人家華麗的一點衣角。
“松開……”隐隐的,一旁站着依舊習慣性的面無表情,居高臨下的冷冷說道。
“……”戒悟也不知道這厮是讓自己放爪還是這個瘋女人松手,反正自己是打算當老王八死也不丢手,嘴裏嗚嗚咽咽發出點不成段的求救聲,手攥得更緊了。
國舅爺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華麗麗的衣角變得擰巴起來,老人家的眉毛皺得更厲害了。緊抿着唇,瞪了眼戒悟。最終,還是一咬牙反身一把扣住那瘋女人的手腕,微微使力,只聽關節随即發出咯吱的響聲。霎時,女子的手随即松開。
此時的戒悟早已經鼻涕眼淚橫流,憋得跟老母雞一樣漲紅的臉,捂着自己的小脖頸就連滾打趴跑到那女人再也夠不着的地方,開始豪喘氣。愣是連咳帶喘了好幾十聲這才覺得自己稍微有點人氣。
“活該。”國舅爺一開口就蹦出這個幾個字。戒悟捂着自己的小脖子氣得差點背過氣去。
“……呵呵呵……真是,真是天不亡我啊……終于讓我等到了,等到了啊……”女子忽然笑了起來,沙啞的聲音透着妖邪。
讓人摸不着頭腦。
康子修也不吭聲,只是眼波在戒悟和女子之間流轉,一副略有所思的模樣。
戒悟頓時覺得腦子嗡嗡的,那眼神就跟自己犯了什麽事情一樣露骨。她一出生就在這鳥不拉屎的砂礫寺,十多年都沒下過山。恨不得連長毛的男人都不見幾個,更何況還是個女人!
戒悟覺得自己屈,屈原的屈。
護着自己小脖頸,晃晃悠悠的就站起身:“大姐,冤有頭債有主,仇人怎麽可以随便亂認。”
“……”女子不再朝着戒悟撲來,竟打坐一般靜靜的坐在一旁,嘴邊噙着的笑意讓戒悟小身抖三抖,渾然沉浸在自己的封閉小世界。
戒悟臉有點沉,擱着誰估計心裏也不痛快,醞釀了半天也沒找出點說服力強的話。
想起剛才對師傅那點人面獸心的猜測早就蕩然無存,現在就擔心這鏈子不夠粗,拴不住這麽個瘋女人。
琢磨再三,覺得自己還是先走再說,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有一種不祥的感覺。
好像要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