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玫瑰戰争（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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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一年之中最重要的節日，從進入12月起，聖誕氛圍就很濃厚了——有着24扇，或者25扇小門的聖誕日歷被擺到了家裏，12月1日起大家每天打開一個小門，取出一個小禮物，然後在25日這一天迎接聖誕。

家家戶戶往往在12月之前就開始準備聖誕節相關的一切，而一些相關産業的供貨商，則會在每年7、8月份就開始為聖誕季的生意忙碌了。

海多克家也是如此...并且和大多數家庭一樣，到了聖誕節當天，總會發現這樣那樣的準備不周。當然，這樣的準備不周往往也只有女主人心中有數，并且大為介懷，其他人則是很少發現。

事實上，莫妮卡在聖誕節這一天快瘋了！任何一個步驟都有意外發生，這是她完全沒料到的。

“是的、是的，讓他們進來。”莫妮卡焦頭爛額地吩咐管家，今晚有一場中小型晚宴，貝奇丹克府的人手肯定是不夠的，所以雇傭了一些禮賓公司的人。

要說當代與古代最大的不同，其中之一大概就是人力成本了。在古代，哪怕是一個小貴族，也能擁有大量的奴仆。但在現在，能雇傭多名全職家政的只有最頂級的權貴。但就是這些人，他們的家政雇員也不能與古代上流社會相比。

禮賓公司的人足夠專業，很快就按照合同所述開始工作。他們大多數是第一次來貝奇丹克府，但行動自如、動作老練，仿佛已經在這裏服務多時了。

在大廳的禮賓公司雇員在莫妮卡離開之後才交談起來。

“真漂亮，真是完美的聖誕日...看見那棵聖誕樹了嗎？我以為只有教堂和酒店的聖誕樹才會用那麽高大的。”

“如果你在公司多呆幾年，就不會有這樣的想法了...我是說，有錢人總這樣。昨天我就去幫忙布置了一所房子，是市中心的聯排別墅，都是歷史建築了，所以注定不會特別寬敞。就是這樣，房主也訂購了一株12英尺高的聖誕樹。”

“更誇張的是，直到昨天，房主也不能确定會不會來倫敦過聖誕。或許他們會呆在紐約、摩洛哥、巴黎...甚至随便南半球哪個溫暖的城市歡度聖誕。”

“相比之下，貝奇丹克府的‘奢侈’還算是可以接受的，至少不會白費。他們将會在聖誕節招待客人，不是嗎？”

......

聖誕節前夕，已經有人來到貝奇丹克府做好了聖誕裝飾，現在房子裏聖誕節氛圍非常濃厚——最主要的裝飾是鮮花，各種聖誕節花環以及花束在房子的每一個角落，彩燈、鈴铛、聖誕星星、彩球、小型盆栽...裝點，甚至堆積，貝奇丹克府在過去一年中從來沒有這麽‘滿’過。

當然、當然，對于聖誕節來說，最重要的還是‘聖誕樹’。

從聖誕樹農場裏砍伐，一株最好的歐洲冷杉，常青綠色，高14英尺，完美的三角塔形。挂滿了彩燈、絲帶、漂亮糖紙包裹的點心、吹制玻璃飾品等等，最上方還有一顆摩拉維亞之星，五顏六色，耀目又和諧。

現在樹底下已經放了不少禮物了。

不過沒人着急過來拆禮物，女主人在準備晚宴的同時，男主人已經帶着孩子們去玩兒雪了...非常完美的聖誕節，前兩日連續下雪，花園和球場都蓋上了毯子一樣的白雪，傭人只清理出了小路，其他的分毫未動。

簡·哈茨站在邊緣位置，不将花園裏時不時傳來的尖叫當回事。過了一會兒，海多克們結束了游戲，戴維斯·海多克注意到了她，當然也注意到了另外的雇員們，接過自己的助理一直保管的銀質酒壺，喝了兩口，裏面是灌滿了的白蘭地。

“亞當？”戴維斯看向自己的長子。

亞當從他手中接過酒壺，也喝了兩口。對于一旁雙胞胎試圖從他手裏接過酒壺的動作視若無睹，美國人的合法飲酒年齡是21歲（極少數地區除外）。雖然很多人并不在乎這個，但亞當很願意為難自己的弟弟們~~

“這不公平！亞當也不到年紀！”伯特萊姆朝父親叫道。

“是的，亞當還不到21歲。”戴維斯笑着領着孩子們回到房子裏：“但你們要知道，我禁止你們飲酒，并非是因為你們不滿21歲——法律并不一定合理對嗎？那也可能是歷史的偏見。”

“一個18歲成年，大部分州16歲能結婚、16歲能獲取駕照、18歲能持槍的國度，21歲才允許飲酒，這本來就很滑稽...是的，亞當已經是成年人了，可以飲酒，至于你們，先生們，你們還太年輕了。”

進入房子之後，戴維斯寵愛地看着唯一的女兒：“你們如果能像莉兒一樣，對這些東西一點兒興趣也沒有，那該多好...男孩子的好奇心，有時候真是讓人憂慮。”

艾普莉極其重視‘自我’，對于成瘾性産品都不是很感興趣，認為那些東西的存在會損害她的自我。當然，她之所以能夠如此幹脆，和她一直非常充實、非常快樂，對一切都興致勃勃有關，她從來不會特別需要那些東西。

“爸爸！你不能這麽說，莉兒最近也對阿拉伯水煙感興趣...她已經嘗試過了！”伯特萊姆抗議道。

“那不是阿拉伯水煙，好吧，莉兒是用到了水煙筒，但她只是嘗嘗...”戴維斯比伯特萊姆清楚多了，‘鋒銳’可是美國第二大醫藥公司，他自己本身也是真正的生物學頂級專家，對于家人的健康是最重視的。

體檢可以仿佛日常打卡，這在有錢人中也不常見。

兒女們嘗試一些‘東西’，他也是最在意的。

艾普莉确實只是嘗嘗，她對具備成瘾性的玩意兒都沒什麽好感——她當時在讀《基督山恩仇錄》，讀到了海黛的部分，大仲馬将海黛抽水煙描繪的太妙啦，她也有點兒躍躍欲試。

當然，嘗過也就算了，她始終對煙草、酒精，甚至一些更超過的東西心懷芥蒂。

“莉兒喜歡嗎...看起來莉兒也終于長大了，想要嘗試一些大人的東西了。”亞當攬着自己的小妹妹，一起去聖誕樹下拆禮物：“來吧，看看我送你的禮物，大女孩兒都會喜歡的。”

撕開包裝紙的禮物盒裏是一雙綠色高跟鞋，那是一種很特別的蘋果綠，嫩綠色有少女的活潑，但又不是特別嫩，有一種優雅的感覺。

艾普莉真的很喜歡，手指碰了鞋面一下。

“嘁！”雙胞胎不爽地站在一邊。

“只是一雙鞋而已......”

“一點兒也不奇怪，我猜亞當沒什麽錢了，他完全被人騙了——游戲工作室，車庫創業，這是哪一年的笑話？該不會傳記書看多了，覺得車庫創業都能成功吧？不會吧不會吧？”

......

伯特萊姆和尼克勒斯還在陰陽怪氣，艾普莉拿起鞋子，敲了他們一人一下——年輕的海多克們又打鬧了起來。

聖誕節一上午都是這樣，直到吃完午餐，造型師們來了。莫妮卡和艾普莉就去了樓上，至于‘先生們’，他們也需要換上更正式的服裝，但相比起女士們，無疑還是簡單很多的。

造型師分成兩組，分別服務莫妮卡與艾普莉，從午餐後，忙碌到賓客到來前夕，才完成了自己的‘大作’。

亞當看到自己的姐妹從樓梯上慢慢下來，不由自主地站起了身。戴維斯親吻了妻子的臉頰和手背，亞當則是接住了艾普莉，抱着她轉了一圈：“我的小妹妹，你确實長大了，足以迷醉那些男孩兒了。”

艾普莉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亞當放下她之後，雙胞胎又過來貼了貼面。

“今晚阿瑟·本廷克會來，別理他好嗎？”伯特還忍不住提要求。

他們也是逐漸才知道，他們家和本廷克家居然有着挺親密的關系！而這次的聖誕晚宴，莫妮卡和戴維斯制定的賓客名單，其中就有本廷克父子——至于本廷克夫人，她與本廷克先生多年分居，她常年居住在澳大利亞，這是圈子裏都知道的，不需要邀請。

阿瑟·本廷克對艾普莉非常特別，雙胞胎都知道。但伯特萊姆不喜歡阿瑟·本廷克，沒有原因，就是不喜歡，所以并不希望艾普莉和他扯上什麽關系。

然而艾普莉沒有點頭答應，對于伯特萊姆的要求只是笑，一句話不說。

伯特萊姆注定要失望了，随着賓客到來，阿瑟和他父親也帶着禮物抵達了。阿瑟一眼就看到了艾普莉，愣了一下回過神來，才慢慢走近她。

他沒有立刻說話，過了一會兒才說：“聖誕快樂...啊，我是說，你今天真完美。”

艾普莉的頭發完全梳起來了，挽成了一個小小的發髻。化妝師沒有用任何手段去修飾她的面部輪廓，就這樣大大方方地露出了整張臉。這或許不适合其他人，但絕對适合艾普莉。

正如她的兄弟亞當所說，她是要迷醉所有人的——這個女孩兒才16歲，還沒有真正盛放，但已經等不及要叫人魂牽夢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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