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個無辜的過路人
他們狂傲的語言顯然引起了兩位當事人的不滿，于是戰局進一步擴大。
“你們這麽說，似乎是忘了之前被我的蛇咬傷後痛哭流涕的模樣了？”綠頭發的天使閃到這兩個人身後，那只怪手也跟了過來，攻擊範圍似乎是所有可夠到的範圍內的天使，不再只有綠發天使一個目标。
“你是在說差點被我烤熟吃掉的小東西嗎？塞貢多？”滿臉不屑的天使一邊嘲諷，一邊伸手抓住了那只怪手，生生掰斷。
顯然這是一個主修力量爆發的天使，相較于魔法攻擊，更喜歡拳拳到肉。
混戰額爆發往往是人傳人的結果，很快，這個原本和諧寧靜的餐廳就變得醜陋不堪，不但到處都是魔法攻擊的痕跡，桌椅毀壞，而且還彌漫着血腥味，牆壁地板染上紅色。
或許這個地方不止醫生加班無休，連清潔工都是一個苦活，想來也只能用工資彌補了。
抛去別的不講，這裏正如池楚所希望的那樣，混亂，無序，染血。
……
“吵死了！”
随着一個聲音的出現，幾個打在一起的罪犯臉色一變，不約而同地停下了動作。
只見一個同樣是四翼天使的金發天使倚靠在餐廳的門框邊，一雙眼睛不耐煩地看着他們，他雙手抱胸，厭惡的表情不加掩飾。
明明應該不去理會并且加以嘲諷，但是這些原本還很嚣張的囚徒們竟然真的停下了動作，并都用戒備的目光看向他，只有傷口上的血滴落在地板上發出詭異又有規則的滴滴答答聲音。
“我說過，不要在我睡覺的時候發出怪聲，都忘了？”
話音剛落，綠頭發的天使突然睜大了眼睛，只有口型拼命地張合，他把手伸向了自己的脖子，哪裏似乎有一雙手正在掐着他，讓他喘不過氣來，不只是喘不過氣，已經到了無法言語的程度。
他的雙腳逐漸離地，臉頰脹紅，灰色的眼睛死死瞪出。
其他幾個天使臉色微白，皆用不甘的目光瞪向他。塞貢多不過是對方殺雞儆猴的把式，真的讓他被掐死，接下去就輪到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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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不知道你在睡覺，不如就放過他？”之前面帶嘲諷的人現在皺着眉表情地凝重地商量。
”是嗎？我也不知道，你們這麽垃圾啊。”
随着話音落下，那個天使也被無形的力量打飛。
金發天使接着又掃了一眼其他幾個，眼神睥睨，視他們若蝼蟻，這樣的眼神讓所有天使都怒了。
“阿德裏安，你不就是曾經是六翼嗎？現在還不是在這！嗤，真當我們幾個聯手打不過你？”
這個天使雖說只有四翼，但是卻是因為犯了錯，被剝奪了一對翅膀，才從六翼降級為四翼，雖然力量大幅度削弱，但是留下的攻擊手段仍然很多，六翼天使能夠接觸到的知識面絕非一般四翼天使能比。
他們四個如果聯手，也是能夠打過的，不過問題是之前他們已經受了傷。
“好啊，就憑現在的你們？”阿德裏安對他的話嗤之以鼻。
的确，經過剛才的打鬥，他們都鮮血淋漓，不過殺紅了眼的殘血未必不如全盛時期。
綠發天使也掙脫了束縛，眼神陰寒。
這是一場規模越來越大的戰鬥，動不動就能看到流血的場景，加諾斯所說的斷手斷腳也真的沒有誇大其詞。
這時他們誰都沒注意到，有一個人早就循着血腥味來到了這個地方，并且已經坐在他們旁邊的桌子上欣賞好一會兒了。
黑發少年看得津津有味，他一只手撐着腦袋，表情無悲無喜，如果不仔細看，或許你會錯過他眼底的一抹興味。
看到精彩的地方，他甚至會點點頭表示許可，好一個悠然自得的旁觀者。
第一次注意到這個黑發少年的是一不小心被打飛到他腳下的綠發天使。
天使因為疼痛眯了眯眼睛，然後怒睜雙眼翻過身，想爬起來，接着他眼神一變，似乎受到了莫大的驚吓，瞳孔一縮。
不知道什麽時候，這裏出現了一個少年，這個角度，少年居高臨下，眸光向下瞥了他一眼，甚至微微歪了歪腦袋，接着毫不在意地看向場中間了。這個角度可以看到他完美的下颌線和長長的睫毛。毫無疑問，這是一個漂亮的少年。
“你是誰？”
突如起來的問句暫時中止了戰局，此刻的場上，有幾個天使已經皮開肉綻，魔法産生的絢爛光斑還沒有完全消散。彼此的動作都是在凝聚殺招。
他們聽到這樣的問句時，眼中的殺意還沒有來得及收斂，就這樣轉頭看去。
于是他們就看見一個黑發的精致東方少年，撐着腦袋，一副百無聊賴又有些歲月靜好的模樣。而塞貢多還愣愣地趴在他腳下。
一個看上去十分無害但是又詭異到與畫風格格不入的異域少年。只一眼他們就看出，池楚是個沒有翅膀的。
池楚此時已經快鎮不住汲霜躁動的戰意了。
他已經在心中重複地對他的劍靈說：“再等等。”
不過劍靈的臭脾氣一直如此，總是鬧騰，也讓他很無奈。
他是個愛好和平的人，不過誰讓他有這樣狗脾氣的劍呢？
“你是誰？”阿德裏安問出了一樣的疑問。
少年臉上露出一個意味不明的微笑：“一個無辜的過路人。”
“無辜？我看你是想羊入虎口吧。”
他們都對于這個少年時如何避開他們的察覺，悄無聲息進來的問題感到好奇，不過一發現他身上那薄弱的魔法氣息，就明白了，這個天使太弱了，弱到難以被發現。
而事實真是如此嗎？
池楚看着他們幾個的模樣，實話實說：“聽說這裏能看到精彩的表演，我就來瞧個熱鬧，啧啧啧，可惜啊，并不盡興。”
好嚣張的蝼蟻！
第一次被一個看着弱小極了的天使嘲諷，幾個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塞貢多終于記得站起來了，他笑着道：“看你模樣不錯，就是這腦子不怎麽樣。”
“嗤，今天真是精彩，好久沒有看到這麽有意思的人了，我看今日，不如就算了吧，先好好招待這個遠道而來的小羊羔。”
這話的意思便是打得累了，想找個借口結束罷了。畢竟他們也漸漸冷靜下來了，得罪阿德裏安毫無意義，倒不如先找個契機重歸和平。
池楚就是那個契機。
阿德裏安也明白，不過既然眼前的人看着更有趣些，就先放過他們也罷。
“好吧，你們的意思是要和我動手？啧，輸了你們應該不會把我的事說出去，跟其他人訴苦吧？”池楚略有些苦惱地攤了攤手。
“嗤——”
“噗哈哈哈哈哈。”
“他說什麽？哈哈哈笑死我了。”
阿德裏安也笑了，他看着這個不知死活的小天使，懷疑對方是不是沒有長腦子。
“當然了，我們會讓你……連話也說不出！”說道後面，他的眼睛眯起，故意加重語氣，像是故意吓唬他。
“那我就放心了。”池楚挑了挑眉，嘴角彎起，想笑。修真界注重因果，能少沾就少沾，想逼對方挑事，也是一個傷腦筋的問題呢。
啧，終于上鈎了啊，他差點就懷疑這些人眼瞎沒看見他了呢。
天堂的攻擊方式和東方法術形成的攻擊有些區別，但是造成的效果大同小異。能夠被譽為天才，當然不僅僅指的是他的劍道天賦，還有他強大的記憶力和分析歸納能力。他方才看的時候，就已經分析完了他們的各種招數，一一都可對應他記憶中厮殺時遇到的各種強敵，對于已經有了破解方法的敵人，他向來不會與之争吵或辯解。
因為現實會教他們做人。
這些天使在一個狹小的房子裏做了太久的井底之蛙，他們的權威沒有受到過挑釁，所以不知道，有些人是不能憑外表去評價他的。
池楚眼中是淡然的笑意：“汲霜，去玩玩吧。”
他慢悠悠地從空間取出一盞茶，這茶水在這白玉一般的杯子裏竟然是熱的，揭開茶壺蓋還能看到白霧。
去國外怎麽能不跟別人炫耀一下文化呢？
茶香四溢間。一把長劍突然竄出，發出令人畏懼的破空聲，馴如閃電地向這些囚徒們刺去。與主人的慢條斯理不同，這把劍就跟瘋了一樣，飛快沖入人群。
“這……”他們甚至只來得及說一個字，就不得不開始招架這把劍。
這樣詭異的路數他們從未見過。
達到這樣快速并且自動的只有鬼影召喚和其他一些召喚類魔法，可是比起銳利和傷害性，靈巧性，又不如這把長劍。
他們睜大眼睛，這劍夾帶寒霜之氣，所過之處，血液也要凝固了，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連魔法都來不及放。這時也只有不是單純魔法師的天使可以用身體抵禦。
池楚品着茶，看着汲霜在這幾個天使之間快樂地穿梭，許久沒讓他活動筋骨，看起來确實是讓他憋的不輕，這速度和寒氣可比以前強多了。
阿德裏安握住了這把劍，雖然銳利的劍氣沒有破開他的皮膚，但肉眼可見的，他的手開始被白霜覆蓋。
他看着這詭異的不像西方的劍的東西，冷笑一聲：“不過如此。”
但是他沒發現，自己看黑發少年的目光已經不再是玩弄和嘲笑了。他看着這個品茶看戲的少年，對方風輕雲淡地喝着茶，卻打了他們個措手不及。
誠然，他們是帶着傷在而且輕敵，但接下去，可不止如此了。
作者有話說：
嗯，不太擅長打架，随便看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