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合一
怎麽辦, 當然是以毒攻毒。
加諾斯看向池楚。
池楚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點點頭,道:“我覺得……”
“我覺得這幾天他還是由我看管比較好。”拉法爾微笑着打斷了他的話茬。
監獄長一點也不快樂, 心中還是在為那賠償款耿耿于懷, 他癟着嘴, 一副憤怒的模樣。
“賠償免談。”
拉法爾輕笑:“您看看起來并不像是會苛待囚犯的監獄長。”
“但我是一個小氣的監獄長。”
“哦,不過如果您同意讓他由我看管的話,我也願意免除這部分賠償, 嗯,畢竟新生天使, 也該經歷一些挫折的。”
監獄長深吸一口氣,妥協道:“好,就這樣。”
池楚道:“我覺得……”
“閉嘴!不要你覺得!”
監獄長大喝一聲。
池楚扶額, 真切地感受到了天堂的生物多樣性:“我是說我認罪,另外,這件事大可不必勞煩我的導師,如果監獄長先生願意打消讓我賣藝的打算,我也願意為重建監獄做出一份貢獻,比如……搬磚什麽的。”
就算代理人再怎麽努力,也敵不過本人躺平, 直接承認。
僅僅一句話就打消了拉法爾全部的努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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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發少年眯起眼睛,略有些挑釁地歪了歪腦袋, 看着銀發天使逐漸變得冷淡的容顏。
池楚饒有興味地看着, 沒有什麽比打破別人的面具, 看到他藏在背後的另一面更有趣的事了。下次争取看看, 能不能讓他失控到發火, 哦, 不對,沒有下次了,真遺憾,不過,還是早點離開比較吸引他。
監獄長一聽,雖然有些疑惑,不過還是挺高興的,這麽自覺的罪犯可真少見。
加諾斯點點頭,道:“既然他都認罪了,那麽……”
“呵,那麽,我就要懷疑我的學生是不是被各位下了什麽咒了,或者,他被吓到精神失常,做出一些錯誤的判斷,也是有可能的。”拉法爾淡淡道。
顯然,這是一句諷刺。
權當對方在罵自己的池楚并沒有生氣,反而表示:“謝謝您的關心,我很好,如果擔心我會連累你的話,有時間就去解除個關系吧。”能聽到這家夥的諷刺,說明自己成功氣到他了,啧啧啧,不知道為什麽,感覺有點好玩。
主動提出解除關系已經是他良心發現了,畢竟對方這麽跑來跑去,也挺可憐的,算了,就這樣吧,以後也別見面了。
“您是在懷疑我們的人品嗎?”加諾斯問。
拉法爾看着池楚看了一會兒,動了動唇,語氣溫和道:“怎麽會呢,執法者先生。”
他說着便直接看向了監獄長:“不知道監獄是否缺錢,嗯,若我沒有記錯,破壞建築物的罪名,若能恢複原狀,便算作罷,不知是不是如此。”
沒想到拉法爾對于這些條例都有研究,這讓加諾斯有了不祥的預感。
同樣有不祥預感的還有池楚。
目前為止,如果對方笑了,就該輪到他沉默了。
監獄長眼睛一亮:“你的意思是……”
“當然,我并不介意,為監獄的建設做出一份貢獻,至于他嘛,這罪名便一筆勾銷吧。”拉法爾攤了攤手,有幾分深意地對上池楚的眼睛,然後在少年如臨大敵的目光中移開視線。
池楚皺起眉:“我拒絕。”
“不行,他是你監護人,小孩子懂什麽?”
池楚難以置信地眯起眼,八百多歲的小孩子?
”呵,天堂就是這樣尊重天使權益的嗎?”少年冷笑一聲,看向加諾斯。
加諾斯沉默片刻,提醒道:“你是在公然賄賂嗎?”
拉法爾重新恢複淺淡的笑容:“五萬貢獻值,不夠五十萬。另外,這只是在替他償還罪名的基礎上,另外表達我的心意。”
聽到“五十萬”三個字的時候,監獄長睜大了眼睛,“哇”了一聲,腦中國劃過諸多念頭,最終他一錘定音:“我同意,另外,拉法爾先生需要在監獄續個Vip嗎?”
加諾斯皺眉,一時也有些無語:“我不同意,vip是什麽?”
“你不同意什麽,有用嗎?法規就在那呢。”監獄長反駁道。
拉法爾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他看向一臉懷疑人生的池楚,慢悠悠地問:“那他呢?”
“帶走,快帶走,你想對他幹什麽都行。”
完全沉浸在有錢的喜悅中的監獄長毫不猶豫地賣了池楚。
池楚咽了咽口水,“啧”了一聲,他似乎看見了對方臉上那勝利者一般的笑容,并且張開唇無聲地做了口型。
意思可能是,你看,落在我手上了吧。
這倒不是更主要,50萬貢獻值是什麽意思?債務再添一筆嗎?按照因果,他已經欠了拉法爾很多了,現在這麽搞下去,遲早他要被對方搞死。
“我拒絕。”他站起來,義正嚴詞道,“用錢贖罪并不能償還我的罪過。”
“得了吧,年輕人,多聽老師的話,快,你把他帶走。”
加諾斯道:“你這是不是有些過于沒底線了?”
監獄長嗤笑一聲:“那你給我錢,讓我修監獄發工資?
加諾斯移開了目光,選擇性耳聾眼瞎。
正義敗給了金錢,可悲,可悲。
“那我不認罪了,嗤,監獄嚴重影響了我的身心健康,讓我提前見到了世界血腥殘暴的一面,甚至影響了我的判斷,我希望您能給我一些賠償。”池楚頭疼咬牙道,現在就到了他如何把這筆錢坑回來一點的時候了。
“尊敬的拉法爾先生,您怎麽看?”監獄長的稱呼升級了,脾氣都好了不少。
“我認為小天使,是應該接受一些挫折的。”拉法爾似笑非笑地看着少年。
池楚:“……”真看不慣他那陰陽怪氣的嘴臉。
“我親愛的老師,你是不是中午吃的太多,把腦子給啃沒了?這麽多錢你也能出?”他難以置信看着對方。
“說什麽呢?這還不是為了給天堂做貢獻,小孩子真不懂事。”監獄長一邊說着一邊讓拉法爾把錢轉過去。
拉法爾輕輕一笑,并不說話。
加諾斯愛莫能助,作為法官,他并不擅長花言巧語。
所以,就這麽結束了?
看着其他人都離開,拉法爾一步步靠近,池楚感覺到了一絲壓力。
啧,所以,他的債主能換個人嗎?
不要一直逮着一只羊的毛薅,會出事的。
“五十萬,老師您還真是財大氣粗。”
“是嗎,我可不覺得。”
一個月不到,他就花了五十多萬了,還不是因為他自己。
拉法爾看着少年一副心情糟糕,閑人勿進的樣子,不禁失笑。
“不出來,是想讓我抱你嗎?”
這個時候他還有空開玩笑。
池楚蹙眉,這五十萬該怎麽還是個問題。
“你确定,要為了給我添堵白花冤枉錢?”少年黑色的眼眸裏滿是煩躁,他可不想因為這五十萬,以後還跟對方再見面。
“嗯?莫非你想賣藝?”拉法爾勾起唇,心情很好地攤了攤手,“開個玩笑,不過,五十萬能讓你長個教訓的話……”
“未嘗不可。”他沉吟半晌,慢慢補充。
“是嗎?真沒想到,老師是這種人啊。”池楚氣笑了,直接站起來,向前走了幾步,把手放在他的肩上,霜寒之氣直抵對方的心窩。
“我以為風光霁月,好脾氣的六翼天使,應該不會跟我計較的,沒想到,您幾次變臉的樣子,還挺有趣。”
池楚聲音放緩,一開始帶着些玩笑似的調侃,接着話鋒一轉,陡然銳利起來。
“可惜,我可是不是一個喜歡被威脅的人。”
拉法爾側過臉,看向近在咫尺的少年,他的皮膚看上去很嫩,整個人還帶着一種未經人情世故教育的稚嫩。他沉下眼眸,若有所思。奇怪的感覺,特別的氣息。
氣氛有些緊張,又到了就差撕破臉皮的地步了。少年聲音帶着濃濃的挑釁,甚至沒有收斂住不小心洩露的殺意。
兩個人貼的有些近了,近到能感受到彼此身上的氣息。
都是偏冷的氣質,兩相沖撞之下,竟有種難以調和的矛盾感,彼此僵持,同時也形成了詭異的平衡感,只等着某一方先打破這樣的平衡,歸于混沌,但是……
池楚的頭頂被摸了一下,一個無奈的聲音響起:“把氣息收斂一下,你想離開天堂?”
沒來得及護住自己的頭發,池楚先被他挑明的話驚詫異到了。
“是,不明顯嗎?”節奏被打亂,他呼吸一亂,被帶着節奏走了。
“不過,你為什麽想離開天堂呢,是因為想家?”天使的語氣有些循循善誘。
池楚眯起眼睛:“……差不多。”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倒想聽聽這人想說什麽。
“是嗎,我差點以為你是某個信仰僞神的異端了呢。”
“哦?異端會怎麽樣?”
“嗯,或許你不知道,這裏的監獄,除了上半部分,還有下半部分,知道為什麽你沒見過惡魔嗎?”
“嗯?”
“異端,可是會産生混亂的,當然要盡早消滅,免留後患。”拉法爾溫柔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好像只是在講一個簡單的故事,給他科普一下知識。
他的語氣也沒問題,就像是一個慈祥的長輩的口吻,讓人聽不出別的意思,不過池楚陷入了沉默。
甚至收斂了所有攻擊性,一切異常消失不見。
“哦,這真是一個有趣的事。”
“嗯,你也這麽認為啊,畢竟這項工作做起來還是有些難度的,這些異端可是很難清理呢,他們很擅長僞裝。”
池楚擡起頭,看他:“你說的對。不過人之初性本善,如果那個異端并無惡意呢?”
“哦?你覺得一個小鎮裏突然出現了一頭狼,鎮民會選擇先聽狼的來意嗎?”拉法爾面帶微笑,“畢竟關系到你們的生命安全,天堂可不敢放任危險蔓延呢。”
“那就不能趕出去?池楚收斂了氣息,連口水都不敢咽下去。
“是嗎,誰知道會不會再出現,一勞永逸的方法,當然是清除幹淨了。”銀發天使開玩笑似的比了比手指,慢條斯理地開口,“灰也沒有呢。”
池楚盯着他那只手看了半天,垂下了眼睑,睫毛顫動着,道:“那是有點可怕。”
“不用害怕,啧,說起來,有幾分奇怪,我方才似乎從你身上感到了不同的能量來源,莫非……”
這招先禮後兵用的可真是不錯,簡簡單單的語氣讓他原本平穩下來的情緒再次緊張起來,他低着頭,在心中冷笑。
池楚随着他的語氣,身體緊繃,心跳都快了幾分,他“啧”了一聲,感到了對方的棘手,連忙打斷:“嗯……因為我飛升前功法有點特別。”
“那的确是太過特別了。”
“對啊,是我也覺得,就沒人跟我一樣呢。”
呵,真是唾棄自己,不知道有什麽辦法可以神不知鬼不覺搞死這個家夥呢。池楚心中想着,面上卻恢複了乖巧。
“的确,沒什麽天使跟你一樣,三天兩頭鬧出一點事來的。”拉法爾點點頭,似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竟沒有追究,道:“走吧。”
池楚:“去哪?”他心裏還沒緩過勁,心想,該不會是想偷偷帶他去處理異端的地方把他處理掉吧。
“回家。”
“……哦。”
……
原本以為自己回宿舍的池楚,卻跟着他走到了之前那個院子裏。
之前寫過檢讨的院子。
“嗯?是不是走錯了?”
“沒有,你不是說你罪無可恕嗎?也不能把你放回去禍害他人。”
拉法爾推開大門,小院子空曠清幽,雲棉果樹飄來一朵朵白色的飛絮。
有一朵飛到了池楚臉上,軟軟的觸感傳來,他伸出手,把飛絮拿下來,捏了捏。
這手感,很是不錯。
前方長長的銀發飄起一兩縷,也從他的臉上晃過。
池楚擡起頭,拉法爾走在前面,留下一個背影,潔白而盛大的雲朵樹淪為他的背景,好像藝術家最喜歡的一類畫卷。
意外的,少年再次想起了在人間時那個早死的前夫,想起來之後,卻又在心中暗暗驚異,他來天堂之後,似乎是有許多個日夜不再想起,好像有什麽在潛移默化地改變了他的記憶,讓他恍惚之間覺得自己未曾失去過這樣一個人。
他若有所思地想,也不知道這人是不是真的确認他的身份,可偏偏他的态度和語氣裝得那麽平和,似乎剛剛真的只是随口一問,讓人摸不着頭腦,可是他既然不挑明,自己也只能繼續裝,畢竟現在戳破對他沒什麽好處,只能希望,這人是真的沒發現吧。
池楚跟着他走進去,看前面銀色的發絲在空氣中飄揚,那流暢的弧度,讓他忍不住想起了洗發露廣告。
“你這頭發養這麽長,平時要梳很久吧。”
“嗯?有魔法。”
“那洗發露用什麽牌子的?”
“……有魔法。”
“無趣,若事事都用魔法,那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拉法爾聞言,腳步一頓,池楚差點撞到他的背。
“你說的,很有道理。”他仔細斟酌,道,“不如你來幫我?”
池楚剛想拒絕,畢竟他連自己的頭發都懶得梳,直接剪短了,還能去關心這個家夥的嗎?只是随口說說罷了。
“一次貢獻值兩點。”
少年沉思片刻,賬單上的五十萬目前還是他的難題。不得不說,這種用錢償還的方式打動了他。
“再多點。”
“三點。”
“四點?”
拉法爾笑了笑:“我倒是不知道,你竟是有做頭發的手藝,能讓我開這麽高的價。”
池楚問:“市場價多少?”
“嗯,你覺得幫天使梳頭發值多少?”
池楚還想說他還沒幫別人梳過頭呢,但是想想,這似乎是一個減分項。況且這人本來就不需要梳頭發的。
“好,三點。”這羊毛能薅多少就薅多少。
……
這院子還是挺大的,規格竟然和東方那邊的建築有異曲同工之妙,難怪他每次進來時總會想起家鄉那邊的風景。
屋子外面和裏面倒還是西方式的格局。能設計出這個風格的也是人才。
就是不知道這人一個人住這麽大的院子有什麽意義?
“上次那本輔導書,你拿去做吧。”
池楚跟着他進了之前進過的屋子。
拉法爾從桌子上最顯眼的地方拿起一本熟悉的金色“板磚”交給他。
“一天三面即可,不懂問我。”
池楚看着他手上的書,問:“你放在這麽明顯的地方,是為了随時提醒自己不要忘了把它拿給我?”
銀發天使溫和地看了他,又看了一眼書,沉吟片刻,認真回答:“為了提醒自己不要忘了你還欠着的作業和罰抄。”
“……什麽?”池楚微微詫異。
“嗯,多虧你,我想起來了,你的罰抄和感想是不是沒交?”
池楚:“……”他面色微微僵硬,嚴肅地看着拉法爾,似乎在消化這件事。
眼中神色變換了幾輪,也不知在想什麽。
半晌後他定了定神,神色悲痛:“我是個壞學生,不值得你這麽下心思,我應該在監獄忏悔,唯獨不應該在這裏。”唯獨不應該在這裏浪費時間。
說着他轉過身,兩手空空地往外跑。
拉法爾微笑地看着他的一番變臉,方才那一會兒,他大概從這個少年眼中看到了許多有趣的情緒:詫異“這你也記得?什麽是我提醒的?”、兇狠“真想刀了你”、冷漠“作業關我什麽事”、猶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擺爛“要不聽天由命”、冷靜“算了,想想辦法”、悲痛“我演的,我不想寫”。或許轉身後還會露出一抹狡黠。
他搖了搖頭,放下手中的書,随手拿起桌上放的法典,翻了起來。
到底還是年輕人,脾氣急躁了一些,藏不住心思。
不一會兒,外面傳來一陣陣古怪的聲響。
接着當啷一聲,什麽東西掉在地上又被撿了回去。
然後某個少年沉着臉回來了。
“結界?”他蹙着眉問,聲音帶着一絲壓抑的不悅。
“嗯,有什麽問題嗎?”銀發天使沒轉頭,連眉頭都沒皺一下,非常理所當然地反問。
“哼,你想幹什麽?”
“呵,這倒是個新鮮的問題,嗯,我想想,大概是為了防止再多出一點麻煩吧。”
池楚:“……”回憶起方才監獄的事,他竟然有些無法反駁。
“但是這是不是有點……”他斟酌着想說出違法這個詞,但是馬上住口了。
“是啊,畢竟當初是你說的,擔心我因為關系過于親密,幫助你逃跑,嗯,我認真考慮了一下,認為有道理,為了避嫌,就先如此吧。”拉法爾停留在書上的眼眸終于偏過來瞧了他一次,一貫的真誠,一貫的無害,好像是在為他着想一般。
“是嗎?那你最好小心一些,這結界的質量了。”
池楚冷冷地放出狠話。
“我當然相信,不過,比起花功夫破結界,你不如做完這些作業?說不定就能出去了呢。”
金磚頭再一次被遞到眼前,少年沉默了。
他抱着胸,臉色有些陰沉。
外面的結界普通方法不好破,如果在這個院子裏暴露實力,及其容易被抓住把柄,哪怕有奇怪的功法這一借口,但是本源的差異大了,多次被發現,還是會被人看出端倪。
不過這家夥明顯就是在這等着他,如果這就同意了,面子往哪擱?
一雙手往他頭發上摸,池楚驟然擡頭,後退幾步躲開,眼中驚異之色一閃而過,皺着眉道:“你自己頭發那麽長,不好摸?”
“你想摸?”天使長發傾瀉而下,猶如上好的綢緞,看上去很漂亮。
池楚忍不住就想到之前在教室裏,陽光傾灑下,那銀河一樣的銀色長發。
“……不必,我不是變态。”他垂下眼眸,感到一絲不妙,這家夥是不是想換策略了。
“我知道你其實做什麽都很快,所以幫我個忙,畢竟導師也是需要一些業績的,嗯?”聲音溫柔低沉,帶着一些分外明顯的引誘。
一排“666”劃過心頭,池楚倒吸一口冷氣,感覺耳朵都要起雞皮疙瘩了,太可怕了,真的為了讓他寫作業不擇手段了啊。
他從對方手裏接過那本書,然後擡起頭,也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老師還是正常一些,不要忘了藥不能停。”
他低頭翻了翻這本書,看到前三面足足有兩面都是密密麻麻的練習題後,面色微微僵硬,但是輸人不輸陣。
少年挑釁地道:“雖然不知道您這病什麽時候開始的,能治一點就治一點吧。”
拉法爾點點頭,十分平靜地攤了攤手:“好,多虧你了。”
……
池楚的自己選了個離對方最遠的房間住下,他拿出那本書,粗略地看了一眼第一面,翻開第一面,随意地從桌上拿出一支筆。
他的筆尖要觸碰到紙面的時候,倒是汲霜先忍不住叫出來了:“你竟然真的打算寫?”
筆尖在紙面一頓,暈開一小塊墨跡來。
少年另一只手撐着下巴,面色淡然,悠悠道:“怎麽,不可以?”
“不是,我只是覺得你不像這麽聽話的人。”
“聽話?哼,我對你還不夠聽話嗎?”
“切,你不要跟我肉麻,你想幹什麽?”汲霜驚恐地打了個激靈。
池楚拿着筆,紙上浮現了幾個形态優美的西方字體。
“償還因果罷了,不出意外,過幾日便能回去,屆時,糾纏太深,怕是會出意外。”
因果換算可不只有錢和錢相對的一套,其他一些行為也可以換算。若果作業能對那誰的業績有幫助,說不定也能抵銷一部分。
汲霜“哦”了一聲,問:“哎,萬一回不去呢?”
“……”
“啪。”筆尖折了。
少年皺了皺眉,換了一支筆,這紙的質量着實好,筆尖斷了紙也不壞。
“不可多言。”
在結果出來前就開始說不可能的話,真是不吉利。
池楚嘆了口氣,繼續寫字。
“但是,我看你這份因果太大了,五十萬,一座監獄,現在怎麽還也還不清哎,啧啧啧,你真是窮光蛋一個。”
“能還一部分還一部分。”他毫不在意,繼續落筆,只要能降低到一個可以達到質變的點以下,說不定,日後小心些,也不會再回來了。
“哎,你為什麽不試試去買張彩票,說不定還能中個頭獎,到時候,直接還錢就夠了。”
切,聽到這麽離譜的言論,他不屑地嗤笑一聲,彩票,那是人間才有的,多少帶了一些賭博的性質。
他可不覺得,天堂這樣的地方,也會弄這種花裏胡哨的東西,天使們都聲稱自己腳踏實地,勤勞能幹,誰會願意去走捷徑呢?
……
半小時後。
“嗤,誰剛剛笑了的?”劍靈的嘲笑聲響起。
“我看這彩票就不錯,你要不買一注?”
池楚翻着并沒有被沒收的手環,看上面的彩票信息,看得津津有味,有些入神。
“那個開的獎太少了,選這個吧。”他指了指下面那個,15一注,看着不貴,獎金有100萬。
“算了吧,你看看你還剩多少貢獻值?”
池楚默默地看了一眼,一個渺小的數字“10”躲在角落裏,讓人不易察覺。
接着,手下動作不停,劃開了上面的這些彩票。
作者有話說:
ps:QAQ,寫完前,作者被試卷創了一遍,精神不一定正常。
不是建議買彩票賭啥的,還有,主角不是故意破壞建築的,也沒有知錯不改哈,再帶帶預收。希望不要嫌太長。
《【無限】謝邀,請不要亂開玩笑》
一個有趣的命題【如果你進入一個升級游戲,成神的代價是衆叛親離,被愛人追殺,你願意嗎?】
顏淼看着身邊做飯的帥氣男友,一時嘴欠開了玩笑:“我不信他敢打我。”
然後他就進入了一個恐怖游戲,意外拔下了游戲廣場中央的劍,據說拔下它的人能成為游戲的神。但是會獲得表面虛弱的debuff,并且有boss天天追殺他。
為什麽這個追殺他的人長得和他的二十四孝男朋友這麽像?
玩笑成真,無奈之下,顏淼不得不把劍塞進空間吃灰,開始茍命。游戲boss和關卡比較容易對付,但是這刺客似乎有點難纏。
顏淼試圖和對方商量:“劍還你,放過我。”
對方:“除非你死,解除不了綁定。”
顏淼:“大哥,咱約定時間吧,你看,每天你工作四小時,這樣大家都輕松。”
後來,副本中的boss想要殺他,顏淼掐着大哥追殺的時間,對準時上班的大哥說:“這個人要搶你生意!”
大哥眼神淩厲,帥氣地擊殺boss
……
在大哥下班之餘,這個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少年,面色蒼白地和boss周旋,帶着無數隊友逃出生天。
恐怖世界的Boss之間流傳出這樣的傳說,假如你見到一個看上去命不久矣的美少年,不要試圖去招惹他,如果你自信實力足夠強大,那就請不要在下午一點到五點招惹他。不然你會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
另外,如果你僥幸成功傷到了那個少年,請隐姓埋名,做好被追殺的準備。
顏淼一邊吐着血一邊通關游戲,然而現實中還有一個溫柔體貼的男朋友追問他身體虛弱以及對他冷淡的原因。
顏淼一想到大哥和男朋友一模一樣的長相,忍痛提出了分手,第二天游戲裏,大哥提前上線,把他堵在牆角,眼神陰鸷:“為什麽分手?”
顏淼:“?!”狗東西,你一直是有記憶地追殺我嗎?
為了保住老婆和飯碗努力放水的攻x看上去弱實則說不上來的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