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低級趣味

劉穎一本正經地回答：“一種雌性動物發青時期身上會分泌一種名喚外激素的化合物，會通過皮膚，汗液，尿液，陰/道分泌物，身體任何開口的地方向外揮發。”她壞笑着看她：“我現在在你身上就聞到了這種味道。”

雨浠白了她一眼，轉開目光，垂下眼皮，睫毛跳的雜亂無章。劉穎太清楚她這個動作了，她心虛了。“鼻子這麽靈，幹脆別做設計了，改行做警犬吧！”她嘟囔了一句：“我回頭讓他把你調到一樓看門去。”

劉穎笑容堆下來了，一疊聲地催促：“說認真的，昨晚，我就覺得慕浩東對你那種感覺不對，你現在還是韋俊的老婆，他操的哪門子心啊！明知道我們去了Dreams night，他即刻跟着過去，這太不正常了。兩個大男人坐在那兒，有意思麽？擺明了他是沖着你去的。”

雨浠沒理她，從抽屜裏拿出紙張，然後，她又到筆筒裏去拿筆。劉穎從她手裏嚴肅地抽出筆，擺明了不知道答案不罷休的表情。“你如果不說，我現在馬上出去把自己變成120分貝的大喇叭。”雨浠立即柳眉一豎，“你敢？我跟你絕交。”

“那你說不？”劉穎笑嘻嘻地搖着她的胳膊，“你快點說吧！你純心憋死我啊！”雨浠垂下眉，渾身不自在了。她紅着臉嗫嚅着：“他——親了我兩次。”哇哦！劉穎的眼睛都亮了，原來昨晚還不是第一次。雨浠別別扭扭地往下說：“第一次，我裝不記得了，昨晚那一次，估計用失憶這招不行了。”

劉穎想起了什麽，問雨浠：“你告訴他你和韋俊的關系了？”雨浠搖頭，“我沒有，我告訴他幹嘛？”

劉穎撓撓頭，她就真意外了，“你說這個慕浩東，”她說：“如果，他現在根本不知道你和韋俊的關系，他都敢這麽對你，你說他是不是瘋了？誰都知道，顧總裁對她那個養子比親兒子都親，真要是讓她知道慕浩東竟然勾引弟妹，你說她會不會直接剁了他那雜物件？”

雨浠有點煩躁了。“所以，我覺得他人品有問題。所以，我不想理他。”劉穎抓到重點了。“那如果他知道你和韋俊的關系，那你就會接受他了？”雨浠愣了一下，“咱倆是不是扯的有點遠了？”

“不遠。“劉穎用手指快活地扣着桌面，異想天開了。”你說，你要是能嫁給慕浩東也不錯，怎麽說他也是正牌的太子爺，高富帥，比韋俊還名正言順一些。然後，你繼續是顧總裁的兒媳婦，繼續享受被寵愛，繼續做GM的設計師，不，不是設計師，是老板娘，是CEO，是董事長，……”

“你打住。”雨浠嚷了起來，心裏被她說的亂糟糟的，“我愛韋俊，我還愛着韋俊呢！”

劉穎立即反駁了。“能愛多久？天天晚上睡在一起，摟摟抱抱，親親我我，就是到不了最後那一關，你也不怕憋出病來，你行，韋俊都不一定行，要不然，他不會那麽絕然地和你離婚。男女之間再恩愛，沒有最後那一項也得分。”

雨浠皺起了眉頭，盯着她，“我就發現，你是男朋友一個沒談過，性經驗數值接近零，你怎麽一講起男女之間的事都頭頭是道，侃侃而談的，你都是從哪知道的這些？”

劉穎讪讪一笑，“所以說，我聰明，我知道旁征博引，舉一反三，我可不像有些人明明憋的都長滿臉痘了，還在那ying侹着呢！要是真有個男人喜歡我這口的，我先不管我喜不喜歡他，我先睡了他再說。”

“你行了你啊！”雨浠笑：“你趕快給我出去做事吧！我還不知道你，永遠是嘴膽大，心膽小，事到臨頭，你丫還不是裝青澀？“

劉穎跳下椅子往外走，眼角飄笑，“你的事待續，我還有工作沒完成呢！”雨浠在背後說：“你丫出去把嘴給我閉嚴實了，如果你敢亂說，我就把你身上所有開口的地方都封瓷實，讓你丫這輩子都發不出外激素的味來。”

劉穎壞笑，把手往後揚了揚。看她快到門口了，雨浠在背後叫住了她，弱弱地問了一句：“劉穎，我臉哪長痘了？”

劉穎收住步子，回頭看雨浠。雨浠正捂着臉，茫然地扭捏地看着她。她忍俊不禁地大笑，“秦雨浠，我說那人是你了麽？”

中午吃飯的時候，設計部的幾個人一起到GM公司樓上的川菜館去用餐。餐桌上，譚豔就憋不住了。“昨天來找慕總的那個女孩，是慕總在美國的女朋友，和他在一起認識一年多了。”她轉頭把問題抛向了雨浠：“雨浠，慕總昨晚是不是沒回家睡覺？還是那個女孩直接上你們家了？”

沒等雨浠說話，劉穎在旁邊接了一句：“誰說慕總昨晚沒有回家睡覺？”雨浠在底下狠狠地踹了劉穎一腳。譚豔沖劉穎掀了掀眼皮：“你怎麽知道？”她轉眼看着雨浠，眼睛笑得眯成了一道縫。

“沒回家？”雨浠沒好氣地回答。譚豔想的和她的一樣，他昨晚肯定是找那個女的了，在辦公室的時候都沒忍住，大晚上的還能讓時間閑下來？

她心不在焉地挑着碗裏的菜，幹巴巴地往嘴裏送，嚼的沒滋沒味。不知道是不是飯店後廚換廚師了？怎麽味道全變了？“慕總，”有人喊了一嗓子。她心頭一顫，手裏的筷子僵住，條件反射地直起了腰。

然後，有片黑影迎頭走了過來，緊接着是擺碗拿筷子挪椅子的聲音。那黑影在對面坐下了，遮住了一片陽光。劉穎偷偷用膝蓋撞了一下雨浠的，被雨浠狠狠地回了一腳。什麽事要是被劉穎這厮知道了，準消停不了。

譚豔的聲音嗲聲嗲氣地在頭頂飄：“慕總，你今天怎麽跟我們一起吃飯了？”

浩東一笑說：“喜歡川菜的味道，夠辣夠爽夠折騰。”譚豔嘻嘻一笑：“慕總你說的是菜麽？”

“搞設計的人思想就是活絡，怎麽我沒想到的，你都想到了呢！”浩東的眼角向對面飄了一眼，該死，面沉如水，垂着眉頭，蓋着睫毛，昨晚在Dreams night的那個勁哪去了？

雨浠沒擡頭，嚼着碗裏的飯，跟菜一比，飯似乎更沒味了。

劉穎這回有事幹了，以前沒注意也就算了，這回知道那兩人之間有貓膩了，她的目光就兩點一線不歇氣地那兩人之間來回轉，轉着，轉着，她的興奮點起來了，看出東西來了。生活，生活，GM的生活從此一定豐富多彩了。

一行人各懷心腹事地吃完了飯，出了餐廳，進了樓梯。不太寬敞的電梯間，站了近十個人。幾個人挪來挪去，都想讓自己站的舒服點。結果，蹭來蹭去，雨浠就被送到了浩東的面前。

劉穎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進電梯就沒閑着，扭來扭去，最後不知被什麽踩到了尾巴，身子一歪就向雨浠這邊一倒，雨浠本能地一躲，身子往後一讓，就被浩東接了個正着。

她那小腰立即被一只大手從後面握住，雖然只是那麽一個瞬間，那手就松開了。但是，她的心口還是小熱了一下。轉頭看見劉穎瞟了她一眼，她立即從對方的眼裏讀出了那個信號。這厮有低級趣味，她竟然是故意的！

譚豔唧唧咋咋地在耳邊說：“慕總，你別忘了，明天是周末，你還欠我一頓呢！”浩東嘴角一勾，“忘不了，天天想着呢！”

雨浠心裏哼了一聲，她聞到譚豔身上的那股外激素的味道了，騷味，羊尿的騷味！天底下就有這種女人，似乎每天身上不躺個男人就不舒服。而天底下就有這種男人，不管身下躺的人是什麽貨色，只要是女人就行。

電梯一停，門還沒徹底敞開，雨浠第一個就沖了出去。“秦雨浠。”浩東在後面叫了一聲。她的腳步硬生生站住。他接着又說：“你跟我到辦公室。”

劉穎慢悠悠從她旁邊擦身而過，用那肥碩的半邊身子極為自然地撞了撞她的肩頭，偷偷用眼角跟她擠了擠，然後，舌尖繞出唇外上下舔了一圈，沿着走廊揚長而去。

雨浠恨得磨牙，跟着浩東進了辦公室。看着他走過書桌，在書桌後面的椅子上落座。她把辦公室的門半掩在那，故意沒有關門，想想不妥，覺得自己這個避嫌的舉動弱智加多餘。

她站在那兒，沒說話，一臉肅穆地等着聆訊。不知道孫子會不會提昨晚的事？如果他提了，是繼續裝失憶麽？浩東擡起頭，看着她，看了一會兒，忽然忍不住笑了。“秦雨浠，你要上戰場麽？身體幹嘛繃得那麽緊？全身的汗毛都織成盾/牌了？”

雨浠立即駁斥了一句：“你怎麽知道我的身體繃得緊了？”話一出口，她的臉紅了一下，這話有點不對。把臉別過去，她嘴裏聲調不遜地說：“有事說事，無事退朝。”

浩東嘴角下勾，想笑，到底最後還是忍住了。他從抽屜裏拿出文件夾，打開，翻着裏面的圖紙，然後，他擡眼看她，眼底毫不掩飾對她的激賞，“你的設計，我喜歡，比上一次的還喜歡。用羽毛做點綴，穿的人舒服，看得人怡情，輕羽霓裳，名字更好，我準備挑出幾款去參賽。”

雨浠立即來了精神了。她像上了發條一樣飛撲過來。她忘了昨晚的事了。隔着桌子，她去看他手裏的圖紙，“你喜歡哪一款？參賽得了獎有獎金麽？”她揚起臉來看着他，她的眼睛發亮，呼吸熱烈而緊張，她那紅而濕潤的嘴唇在他眼底一點點放大。

他盡全力克制住他的心猿意馬，瞅着她，“你很缺錢麽？”雨浠沒看他，盯着那圖紙，“沒人怕錢咬手。”他嘴角彎了彎，進入正題了。他指給她圖紙中哪幾點需要改動，需要補充，需要添加的。浩東只是指了那幾處，雨浠立即眼明心亮了。難怪他一定要來GM做總經理，原來他如此上道，如此懂得行情，如此有眼光，有審美。

“秦雨浠。”浩東喊了她一嗓子。她回過神來，立即觸到了浩動皺起來的眉頭，“你不會告訴我，我剛剛說的話你沒有聽見吧？”雨浠臉一窘。他微怔了一下，秦雨浠竟然知道臉紅，真不容易。

“你在想什麽？”他問。雨浠直視着他，舔了舔嘴唇，一臉老實地回答：“我在想，是不是你每次和女人上床的時候都是帶着任務去的？你在研究什麽樣的內衣穿起來舒服，看起來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