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秘密只是個麻煩到死的玩意兒而已，尤其是它本身的真實比謊言更像謊言的時候。
如果我當初沒有跟師父好好談過我的人生的話，大概就會被某個喜好大白天的穿着華麗的黑衣的人品團體無視個人意願地抓走，囚禁，淩虐……呃！！（被某人鏡片上閃過的寒光驚得把剩下的話咽回去了）
……唔……話說回來那所謂的五位大元帥真的不是制服控麽？
“我說這位……唔，那個，這位姐姐，”岑寂豎起手掌做出了“請停止”的動作，随即發現手上沾滿了粘嗒嗒的碎果肉和汁液，有些尴尬的蜷曲了一下手指，苦着臉，“在那之前，你能不能告訴我……所謂驅魔師，是幹什麽的？還有……這個，你們是把它叫做‘聖潔’的，沒錯吧？”她看了一眼自己那仿佛蛇一般覆蓋着鱗片的手臂。
古拉度的眉頭幾不可見地微蹙，灰藍的眸中閃過一絲不知名的光芒。
“岑寂是吧。”
她雙手抱在胸前冷冷地說。
“解釋一下，為什麽你會知道聖潔。”
依舊是那樣平穩毫無波動的語氣，岑寂卻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戰。飛速地回想了一下之前從走進那家古怪的店開始所發生的一系列的事情，然後終于發現了她的錯誤。
“聖潔”這個詞，是那個店員說的，而眼前的這位自稱是驅魔師元帥的女人，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她手上的那個，叫做聖潔！
“……我，我是……”岑寂有些慌了。
其實事實也不是不能說，只是實在是太過于匪夷所思了，穿越時空這碼子事，本來就很玄幻。但是這麽玄幻的事情偏偏就發生了，而且還是穿到一個更玄幻的世界裏……
那個叫做聖潔的存在一定是極為機密的事情吧！怎麽說，那都是屬于“神”的東西呢。
所以這個叫古拉度的女人才會态度丕變，由不至于和藹至少也算友善一下子轉變到重重防備警戒。
岑寂咬着下唇，躲過對方淩厲的目光，腦子裏迅速地思考着。
和盤托出？還是，編造謊言蒙混過關？
岑寂悄悄擡起頭，對上的卻不是古拉度那雙灰藍的眼，而是她肩膀上的那只猴子那雙烏黑的眼珠。
那只猴子非常安靜地扒着古拉度的肩膀蹲坐着，直直地看着岑寂的眼睛。那雙烏溜溜的眼睛裏，連一絲光也沒有，黑得恐怖。
對上那只猴子的眼睛的瞬間，岑寂甚至連呼吸都停住了。不知道為什麽胸口開始有一種極度慌亂的感覺，岑寂感覺到一股從深處漫上來的寒冷，微微張開嘴，唇顫抖着。
危險指數破表！
識時務者，為俊傑！
七個大字閃着金光橫幅一樣從岑寂的腦海裏浮過，她立即付諸行動，直接一個猛虎落地式五體投地的撲倒。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隐瞞你的嗚哇啊啊啊——”到最後變成了嚎叫的聲音凄厲無比，古拉度的臉頰狠狠抽搐了一下，發現之前刻意塑造出來的凝重氣氛被她這一聲嚎得無影無蹤。肩膀上的猴子僵了一下，用爪子捂住了臉。
“我坦白，我什麽都坦白！”
動作極度誇張地抹了一把眼淚——也許是想做出可憐的姿态結果不小心過了度，也有可能是刻意為之以掩飾她的心虛，岑寂像在唱戲似的嗚嗚咽咽地絮叨着。
“其實。”
岑寂終于把那莫須有的眼淚抹了個幹淨，抽抽鼻子，一臉堅決又蘊含着一點點小小的被壓抑住卻又不由自主地洩露出來的委屈，抿着嘴，勇敢地擡起頭，直視着古拉度灰藍的眸。
“我是外星人！”她一臉嚴肅地說。
“嘣”一聲，某人的頭頂挨了一記重拳，頭暈暈乎乎的撲地。
之前遇到了洗澡時從天上掉下個人，因為聖潔的緣故想要收徒，又發現此人疑點重重而心生警戒這樣的事情依然能保持住基本冷靜的人終于再也忍不住暴青筋的沖動，直接用拳頭表達了自己的心情。
“給我好好回答。”
即使是青筋直冒眼看就要對某囧人施以人道毀滅的狀态，古拉度的聲音依然沒有起伏。她剛好站在逆光的位置，俯視的眼神無比霸氣，身影在趴倒在地的岑寂看來仿佛憑空寬厚了一圈一樣。
“我說的是實話——啊啊啊啊別打別打，你聽我解釋啊！”才嘀咕出一句辯解就感覺到了極度危險的冰冷殺氣以及與之完全相反的熾熱的憤怒之焰，岑寂立刻蜷回地面上去縮成一個蝦丸，兩只手緊緊地抱住頭，因為過于迅速的行動造成了慣性，還在地上不倒翁似的滾動了兩下。
“……”
古拉度沉默了。
為什麽有一種想要踢過去看她能滾多遠的沖動呢？
過了一會，發現某人依舊抽筋似的在地上滾來滾去沒個完的古拉度又有些糾結地嘴角抽動。
毫無形象地滾倒在地的某人輕聲地說着什麽，自以為很小聲的某人卻未曾想她的咕哝被實力非凡的驅魔師元帥聽了個一清二楚。
她翻過來覆過去的念經似的叨念的其實只有八個字：“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這樣子不管她說什麽解釋，古拉度都覺得自己不太可能會相信她了。
回答這麽簡單的問題還需要催眠自己來做心理建設嗎！！
“……我組織一下語言。”岑寂終于從地上盤腿坐起來，撓着臉頰說道。古拉度看了她一小會，擡起手摸了摸自己肩膀上那只猴子的腦袋，一言不發地坐在了一塊凸高的大石上。
“唔，我來打個比喻……放心，我不是想混淆視聽，只不過我比較擅長看圖說話而已……”看着古拉度冷冷的眼神，岑寂解釋道，抓着後腦勺，仰面望天，“如果你叫我直接說也行，不過理解不理解就不關我的事情了。”
有些不怎麽耐煩的，古拉度微微擡高了下巴，吐出一個字：“說。”
“哦，好……”岑寂從善如流地回答，慢慢說着。“一幢建築投影在水面上，是人都知道上面的那個是真的，下面的是影子。那麽，如果人在水中看着水面上的那幢建築，他看到的也只會是一個會變動的影子。”
“……繼續。”
“我的世界在水中，而你們的世界在岸上。但是對我們來說，你們那裏才是那個虛無缥缈的世界。”岑寂深深吸了一口氣，“兩個世界雖說是被水所隔開，但畢竟不是完全封閉的。你們的世界卻擁有完全穿透那層水面的力量存在……神所賜予的聖潔，擁有的力量必定十分驚人。”
“而不知道為什麽會穿過那層屏障來到我們世界的聖潔，陰差陽錯的到了我的手裏。它對我們那個世界來說太強大了，一定會破壞平衡。因此，我就被空間本身自我調節的力量拉扯了過來。”
岑寂微微吐了一口氣：“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解釋。信不信由你。”
“……信不信姑且不論。”古拉度悠然地開口，微微偏了頭注視着岑寂，“你還是沒有說你為什麽會知道聖潔。”
“我哪知道！！”
像是被她的步步緊逼終于激出了脾氣，岑寂突然爆發似的大喊，讓古拉度微微睜大了眼睛看着她。
“我哪知道會遇到這種事！！！什麽聖潔什麽神什麽驅魔師，對我來說明明就是故事一樣的啊！！！”
古拉度的神情慢慢地有些變化，靜靜地看着岑寂因為大吼而漲紅了的臉，那一臉的污跡卻依舊掩蓋不住她那雙明亮的眼睛。
“我想回家……”
像是忽然反應過來自己的失态似的，岑寂的聲音突兀地低了下去，垂下頭，攥緊了拳頭。
“我想回家啊……”
作者有話要說：女主的形象大概都看出來了，就是随時随地能夠非常有效的苦中作樂，遇到自己不爽的事情會裝傻自我催眠混過去，很普通的一個女孩子的形象。
這章她顯示了自己的聰明，也終于被穿越這件事擊潰了自己苦中作樂的逃避心态，最終爆發。
不過前面還是很歡樂的，各位看得開心不要忘記給我一點建議和小鼓勵哦～
今天花了好久去找驅魔的漫畫下載，終于給我找到了。明天一整天用來重過一遍漫畫。
唔，還是這該死的完美主義作祟啊，唉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