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醜媳婦總要見公婆

——再醜的媳婦也得見公婆,再矬的驅魔師也得去到教團。

何況你這烏龜殼,天生就該能者多勞。

很早就已經被教育過對驅魔師和惡魔都所知甚深,被惡魔的武器打中必定會在身上被打中的地方長出五芒星,五芒星會在極短的時間裏蔓延到全身,整個人會像被風化的岩石一樣瞬間崩壞成灰燼。

“但這不合常理啊!”

當時岑寂十分困惑地舉手提問,“就算是水分全在一瞬間被吸收幹淨,人也最多變成木乃伊而已。有什麽病毒會BH到在吸收了所有水分之後還把人體各部分的構造都轉化成一樣的脆化易碎?骨骼肌肉皮膚組織血液……各部分的組成好像差別太大了吧?”

在古拉度“研究這個幹什麽你是驅魔師又不是科學班的”頗似惱羞成怒的冰冷斥責之後,被拉着領子拖去實行淩虐型對打練習的岑寂嘴裏還在嚷嚷“科學班又是什麽東西”。

當時只是像在聽一個荒謬的故事,可是之前的戰鬥過程中岑寂是親眼目睹了一個又一個的人——有的僅僅是被炮彈擦到——全身布滿黑色的五芒星然後瞬間爆散化為齑粉,那種震撼是無以言喻的。

“看樣子你的聖潔似乎是防禦類的。”

古拉度抓起岑寂的右手臂,仔細地觀察着。在那一瞬間她的确是被無數的炮彈擊中了,因為沖力過大而向後飛了出去。可是那瞬間曾爆發出比炮火更耀眼的綠色光芒,應該就是這顆聖潔發出來的了。那個形狀……是盾嗎?

初次發動就有這麽強的防護能力嗎?真是了不起。

“……那個,師父。”

岑寂同樣盯着自己的右手看,臉頰一陣陣地抽搐。“我怎麽覺得……這個形狀……很特別啊……”

“唔,的确蠻特別。”

古拉度仍舊沉浸在難得的防禦型寄生聖潔的研究中,壓根沒注意她問什麽,心不在焉地附和了一句。下一秒,就看岑寂全身都挂滿了黑線,無力地跪倒在地。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岑寂仰起臉對着天空流淚,“為什麽竟然是烏龜殼呢!!!”

“……啊?”

古拉度再一次露出了讓岑寂一直費盡心機也要看到的非常情緒化的困惑茫然表情,可是岑寂根本就沒有去注意,她只是癱坐在地上,一副天都塌下來了的模樣。

“就算是師父那只哥斯拉似的怪獸猴子,也比烏龜殼要好啊!”

由于思維處于極度混亂狀态,岑寂沒有注意到她竟然把這句話大聲地喊出了口。

只見古拉度眉毛一抖,她肩膀上的那只猴子也一抖,接着,猴頭上竟然爆出了一個非常明顯的青筋,把白森森的獠牙龇了出來,一躍而起,憤怒地“唧唧”狂叫着,兩只爪子瘋狂的對着岑寂的臉抓了下去。

“嗷~!”岑寂慘叫着抱頭逃竄。

“唧唧——唧唧!”猴子在後面狂叫着追殺。

古拉度的臉頰又不由自主地抽動了起來,她默默地按住自己的額角,告訴自己要無視。

遇上這麽個能讓與她接近的任何生物都迅速智商下降的徒弟,她到底以前做了什麽孽啊……

——————————我是介紹岑寂聖潔的分割線——————————

岑寂,見習驅魔師,聖潔屬于稀少的寄生型,平時形态是蛇皮一般的墨綠色鱗甲,一次發動形成形似烏龜殼的盾牌,可防禦絕大多數的攻擊,并且吸收一定量的攻擊能量擊中後反射,只要本人不受致命傷害盾牌便會一直存在,大小可變化,但越大則行動力越低。難得的防禦型。

————————————我是又是半年過去的分割線——————————

接下來是非常枯燥的訓練。每一天都是筋疲力盡地回到休息處,連想事情的精力都沒有就沉沉入睡。在茂密的叢林裏遍布了各種危險,是個非常好的天然訓練場。反應能力,敏捷度和應對突發事件的能力,全都得到了很好的鍛煉。

而在訓練短暫休息的時間裏,岑寂有時候會想着自己到底是在做什麽。

世界毀滅,拯救世界,消滅惡魔,保護人類——感覺上,是多麽遙遠的事情啊。自己明明是普通人不是嗎。為什麽……現在會為了這些原來覺得跟自己完全沒有關系的事情,這麽努力呢?

……不,或者并不是為了這些努力吧。

只不過,是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裏,找不到自己想要做的,想要得到的,想要追求的了,只有由別人給予目标,給予為之奮鬥的重心了呢。

……算了,想這麽多又有什麽用呢?她岑寂,既不姓柏也不叫拉圖,沒那個時間和精力去想這些有的沒的。

趕緊訓練自己,好好變強,在未來完成任務的時候多一分存活的把握,才是王道啊!

—————————我是終于被師父派遣回教團總部的分割線—————————

在這個奇妙的世界裏,19世紀末的英國,每個夜晚都會發生不可思議的事情。

岑寂吃力地拖着大大的旅行箱從蒸汽火車上下來,大大喘了口氣。火車裏面的味道實在太難聞了,她差點窒息在裏面。在這一站下車的,整列列車居然只有她一個人,真是奇怪。

火車到達的時間已經是夜晚,除了零散的幾盞燈,整個小鎮似乎都在沉眠。

岑寂從站臺那邊走到街道上,從身上的口袋裏掏了半天才掏出一張皺巴巴的黃色紙張,就着車站售票廳那昏暗的燈光仔細辨認着。

表情先是迷茫,再來就是疑惑,之後是愕然,擡擡手揉揉自己的眼睛,再睜大了眼睛去看,随即挂下一大片黑線來。

第一次知道原來師父的畫圖水平這麽強悍……

岑寂拿着據說是标注着黑色教團總部地址的手繪地圖在原地僵住了。那些歪歪扭扭的波浪線,那莫名交叉的斜線,那些圈圈點點,還有那個莫名的尖,都是什麽玩意啊?

岑寂糾結了。她真的能憑這份不知所雲的路線圖活着走到黑色教團總部嗎?

“……不會是那只猴子畫的吧……”

岑寂在心中暗暗腹诽着,擡起頭想要找一家旅店暫時先借宿,等明天白天再慢慢詢問黑色教團的所在。結果頭剛剛擡起了三十度,岑寂的目光立刻就凝固了。

一個漂浮在空中的圓形物體,那些長長短短的炮管——

陪着師父多次進行除魔任務,自己也有數次獨自戰鬥的經驗的岑寂,對那些家夥的形象絕對是印象深刻到極點。她立刻把手中的箱子甩到一邊去,一吸氣縱身一躍跳到了旁邊的屋頂上,以房屋為支點迅速地向那個方向跳躍過去。

終于沖到一個墓園的大門外,岑寂一眼就看見一個穿着西裝的銀發少年抓着自己的右臂無力地垂着頭跪倒在地上,隐約露出的脖頸上布滿了黑色的五芒星。旁邊一個帶着風鏡的小孩子仿佛是吓呆了一樣,半蹲在那裏一動不動。

啧!來遲了嗎?

“哈啊~毫不猶豫地飛身來吃子彈,可真是勇敢啊~”

沙啞的聲音用着詭異的調子,濃濃的諷刺與惡意在每一個字詞中都清楚地滲出來。“吶~你覺得如何呢,吉恩?你呀,真是惡心呢……沒有力量的弱者,居然就敢談正義?你說我是邪惡的人?”

戴着白手套的手微微拉低了帽檐,從小小的圓形鏡片後面露出一對閃着金光的猛獸一般的金色豎瞳,尖銳而猙獰,“我可是為了造福群體才制造惡魔的呢~”

“所以就把已經死掉的人的靈魂再拖出來讓他們再次感受這個肮髒人世嗎?這可真是好笑的拯救啊。”

岑寂忍不住出言譏諷,一邊慢悠悠地向那個充氣大娃娃一樣的高帽伯爵走過去,一面用餘光瞥了那個跪倒在地上的銀發少年一眼。如果沒看錯的話,他頭上竄來竄去的那個,應該跟師父在送她走之前塞給她的據說是機器人的羽毛·球是同一種類的吧?

沒有穿師父那一身驅魔師的标準制服,難道是跟她一樣到教團報道的準驅魔師?

“……吶?小女孩,你又是什麽人?”

“我?我叫路人甲。”

岑寂向那個大大圓圓的伯爵露出一個燦爛之極的微笑,一直握着右腕的左手把右手特制的長手套緩緩地褪了下來。

“聖潔,發動!”

作者有話要說:于是終于沒有耐心慢慢寫女主的訓練過程了,反正跟其他人一樣XD,我心急的要讓豆芽出場,大家敬請期待第一次的合作驅魔活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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