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被嫌棄的第十八天

司信言沒下樓來吃晚飯，家裏兩個兒子打了架，臉上都難看，沈敏也不想司信言下來鬧心，所以就把東西給他送上去了，讓他好好休息，不要下來走動了。

司信言倒是想下來，但是被沈敏三言兩語的給安撫了。再加上陸啓和陸煥都上樓了來看望他，要他好好地休息，司信言也就休了下樓的心思了。

吃飯的時候就家裏五人，司信言不在，陸止和陸始之間的氛圍又實在是古怪，陸啓察覺到了不對勁，還是開了口。

“怎麽回事？”他問沈敏。他和陸煥父子兩下午結伴出去釣魚去了，回來就知道司信言和陸止一起回來了，司信言還病了，并不知道兩個兒子打架的事情。

沈敏糾結了一會，拉着自己的老公的手，在他耳邊嘀嘀咕咕了好一會。

陸啓打量了一眼淡定依舊，好像啥事沒發生的大兒子，又看了一眼垂頭喪氣的，明顯想說話，但是又開不了口的小兒子，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真的是造孽。

吃完了晚飯，陸啓敲了敲陸止的肩膀，示意他跟着自己進書房。

陸止一看到書房又萎了，想了半天，最後還是進去了。

好在他爸和他哥和爺爺不一樣，并不信奉打人這件事情，所以陸止進去就見到他爹淡定的讓他坐下。

“我們父子之間，也不用多說廢話。我就問你一句，你到底愛不愛信言？不愛的話就放手吧，繼續糾纏下去沒意思。”雖然看上去很平和，但是陸啓開口的這句話一點都不平和。

“這樣，你不開心，信言也不會開心。”

陸止撇了撇嘴：“你們又不是他，為什麽一個兩個都說他不開心。”

陸啓敲了敲桌子，問他：“那你倒是說說，這些年來，你做什麽讓他開心的事情，他有沒有明确的和你說過，他很高興？？”

陸止抿着唇思考了一下，眉頭越皺越緊，神色越來越難看。

他不是沒想到，而是壓根想不起來，這些年來，司信言開不開心。他腦子裏沒有儲存這部分記憶，就算再怎麽努力回想，能想到的也只有自己開心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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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司信言也跟着他一起笑了，算不算司信言開心了呢？

陸啓無奈的嘆了口氣，他算是看出來了，陸止壓根就沒有想過這方面的事情：“你也反應過來了，沒有。”

“信言成年那一年你們在一起的，我們沒有阻攔，因為他喜歡你，你也沒有反駁。雖然看得出來你有些心不在焉，但是你們都已經長大了，是時候該為自己的選擇負責任了。”

“這八年來，我總是想，也許你早晚能開竅，知道愛情這件事情，從來不是單方面的付出。可是信言這八年來是真的把你給寵壞了，你愣是一點都沒察覺到哪裏不對，還變本加厲的傷害他的感情。”

“小止，感情這種東西，最是消耗不起的。你逍遙快活了，卻從來沒有注意過信言是個什麽狀态。他跟在你身後跑了8年，就要一直跑一輩子，活該被你綁死在這艘船上嗎？”

“什麽叫被我綁死？！”這話陸止就不愛聽了。“信言的工作能力一直很好啊，我給了他和他相匹配的崗位和薪資，我很信任他，也很看好他，怎麽就綁死了！”

“那你問過他喜不喜歡這份工作嗎？”陸啓不會和他吵，陸止的聲音再大，他都格外的淡定。“你知道信言喜歡什麽嗎？”

陸止：“……”

“你知道他閑暇喜歡直播做飯嗎？知道他其實一點都不喜歡忙碌的工作，更喜歡悠哉的享受生活嗎？”陸啓每一句話都像是一只利箭，直-插在陸止的心窩裏，還有膝蓋上，讓陸止無言以對。“他給你打工，不是稀罕你給的那點工資，他只是因為你在那裏，所以他願意去陪着你，在你的身邊和你一起。”

“所以他決定要離開了，才會直接辭職。這份工作做得好，卻并不是他的理想工作。信言的存款完全可以讓他進行簡單地投資理財後這輩子吃喝不愁，他為什麽要跟着你奔波，把自己的胃都給折騰病了？

他一個喜歡做菜，廚藝和外面的廚師不相上下的人卻有胃病，你以為是誰導致的？你媽媽罵你罵錯了嗎？你大哥打你打錯了嗎？你有什麽好争辯的，你想想，這些年來，信言讓你委屈過嗎？”

陸止：“……”

“所以啊，你想清楚，你到底是愛他，還是只是習慣了身邊有他？他選擇放手，你應該成全他才是。畢竟，如果愛他，那這些年來你幹的這些事情哪一件值得原諒？如果只是習慣，那他也不欠你的，他想走也就別留了。”

“我……我可以改啊。”陸止糾結了好一會，也沒說什麽愛不愛的，就是冒出了這麽一句話：“他哪裏不高興，不開心，告訴我，我都可以改的啊。為什麽要這樣離開，我不相信他真的不愛我了。”

陸啓看他一副冥頑不靈，什麽話都聽不進去的樣子，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這個小兒子，上面有個大哥罩着，從小做事情就不喜歡過腦子，別看他生意做得風生水起，但是自己的私事處理，真的是一竅不通。

從前他在賭，是陸止先開竅，還是司信言先離開，現在看來，是司信言先死了心。也不知道這次陸止能不能開竅。

他們支持了這段感情這麽多年，因為陸止的關系把司信言捆綁了那麽久，他們也于心有愧，這件事情往後再怎麽發展，他們身為家長都不好插手，只能看這個蠢兒子的了。

陸止出去了，陸啓坐在書房皺眉發呆。

沈敏端着餐後水果走進來，關上了身後的門。“怎麽樣？小止聽進去了嗎？”

“呵，一部分吧。”陸啓笑了笑，對老婆招了招手，最後把人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坐着。“你說我這麽聰明，對你一見鐘情，二見傾心，馬上就把人拐回了家。感情處理的這麽幹淨利落的人，怎麽就生出來這兩個傻兒子呢？”

“都是我生的，謝謝。”雖然沈敏自己背地裏也嘀咕傻兒子，但是丈夫要說是不行的。“小止那是被言言給寵壞了，等着吧，沒有了言言看着他，他馬上就知道差距在哪裏。”

“至于老大……”沈敏想了想。“你替老大着什麽急？”

“就老大那個暴脾氣，到現在也沒個合意的，你說他是不是性冷淡啊？”

沈敏：“……”

“你什麽人啊，詛咒兒子性冷淡！”錘了自家老公一把，沈敏不開心的起身。“老大有老大的考慮，你要是替他着急就給他安排相親啊。整天就知道胡亂猜，我們老大外面一堆人追呢，他不樂意你能有什麽辦法。”

眼看着老婆冷着臉出去了，陸啓有些讪讪，他老婆還是一如既往地護犢子。哪個的壞話都不能說。

司信言休息了一天，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舒坦了許多，精神也好了起來。

他洗漱完打開房門，卻發現一開門就被壓着往後開了，一個人影差一點就順着門倒下去了，好在開門的動作讓他猛地醒過來，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

三樓就住了兩個人，司信言看着陸止，神色複雜：“你幹什麽？”

陸止昨晚停了爸爸的訓話，越想越覺得自己這些年過分了，司信言不開心是正常的，那他以後可以改，只要他改了，司信言還是可以不走的。他本來想昨晚和司信言道歉的，但是又不确定司信言休息了沒。在門口待了許久，手機都玩沒電了，最後就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他不想再有一覺醒來司信言直接離開消失不見的這種事情了，他現在心理陰影面積有點大。

陸止長得好看，現在眼睛亮晶晶的有些欣喜的看着他的樣子，讓司信言心下一軟。但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轉開了視線。陸止卻沒有注意到司信言的動作，他想要起來，但是一動卻發現全身酸痛，站直都難受：“言言，我難受……”

司信言：“……”雖然并不想承認，但是陸止是這樣的智障沒錯。

司信言走到了另一側的門，打開了陸止房間的門，說：“難受就進去躺着吧，我記得屋裏有按摩椅。”

陸止：“……”

陸止趕緊伸手拉住準備下樓的司信言，道：“言言，我有話和你說！”

“我沒什麽想和你說的。”

陸止卻是不打算松開手的。“言言，我知道，我過去做了很多讓你不開心的事情，你也因為我，做了很多自己不開心的事情。我現在知道錯了，我知道你為我付出了多少，是我一直都在接受，不知道付出也是雙向的。這些我都可以改，你不喜歡，不高興什麽都和我說，我都可以改，你能不能不要……”陸止越說聲音越高，他好像看到了自己和司信言的以後。

很可笑，在這之前他從來沒有暢想過他們的未來，但就在此刻，他的眼前卻浮現出了兩人相依相偎的模樣，他們一定會很幸福。

“陸止。”司信言打斷了他的話，他沒有轉過身，語氣冰冷。“沒有人會在原地等你了，我選擇往前走，你也不需要再停留了。”

陸止：“……”說的興高采烈的，現在陸止卻被當頭潑下了一桶冷水。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司信言頭也不回的下樓去了。陸止站在三樓的樓梯往下看，只能看到樓下準備出門的大哥，對他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陸止：“……”

陸止滿心的髒話想對大哥發洩，但是一來昨天的烏青還沒退，他昨晚又瞎折騰了一通，現在渾身疼；二來，昨天就已經是奮力反抗了，現在的陸止，也沒啥膽子和他大哥再掐一下。

只能是自己生悶氣了。

于是整個總裁辦的人就看到老板曠工了幾天後，臉上頂着烏青，黑着臉的進了辦公室。

氣壓非常的低，一看就是心情糟糕，本來還想進去作報告的幾個助理紛紛慫了，表示還能緩緩，不着急，不着急。

助理們不敢前去探路，但是安歌身為總裁特助，是必須進去直面人生的暴風雨的，抱着反正他陸止也不能辭了我的想法，安歌帶着一堆的資料進了總裁辦公室。

陸止攤在辦公桌上，顯然無心工作。

安歌悠悠一嘆：“老板，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然後不等陸止反應，安歌duang的就把一堆的資料扔在陸止桌上。“這是這段時間需要你過目批複的東西我放這了你批完我再來拿！”

之後，安歌就如同風一樣的刮出去了。

陸止：“……”安歌怕不是有病哦。

作者有話要說： 西皮：渣攻的戲份太多了

我：珍惜一下他的戲份吧，畢竟很快就木有了。

【PS：作為一個寫東西很細膩，總是忍不住對細節各種描寫的人很多時候真的很難快速的切劇情（不，我切劇情的時候就跟飛一樣）】

【再說一下換攻的問題，這篇文虐攻不換攻！！！陸止有問題，蠢的不行，但是他也不是一直都是辣麽渣，不然言言不可能8年都這麽死心塌地，他們之間是有問題的，問題也會慢慢解釋的，所以不要再說怎麽不換攻了，他們鎖死了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