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被嫌棄的第十九天
如風一樣的安歌被她老板的一個內線電話又給找回來了,她站在陸止的辦公桌前,一副“我愛工作我好忙啊如果沒事我馬上就要回去投身工作為公司奉獻一切”的狗腿模樣,就差沒把“我要溜”三個字寫到臉上了。
陸止卻是神不思屬,恍恍惚惚的。“你說……言言為什麽要和我分手呢?”
安歌神色一肅,心說果然該來的還是要來,就陸止這個破腦袋就是想破了頭也想不到理由,最後果然是要詢問身邊人的。
辦公室裏知道他們兩個身份和清楚他們日常相處的就只有安歌一個,這種問題除了對于安歌來說簡直是舍我其誰的問題。
“老板,這畢竟是你的私人生活情感問題,我……”
“這個月工資翻倍。”
“老板,其實我也抽空幫你思考了一下,我尋思吧,你壓根就沒把言哥當對象。或者說你在糾結要不要把他當對象。”張口就來,安歌一邊算着自己這個月翻倍的工資要如何的揮霍,一邊借機損老板。“你說誰處對象跟你一樣,把對方當保姆,秘書用,還不用給錢。”
陸止臉黑的跟碳似得,但是安歌卻還是要說:“你瞪我也沒用啊,瞪我言哥也不會回來啊。”
“如果你能幫我把人追回來,年終獎我也給你翻倍。”
安歌是從來不和錢過不去的,但是前提條件是這錢她能拿到。可惜的是,陸止這個錢她還就真的賺不了:“這種事情靠別人是沒用的,老板,你自己都沒誠心的嗎?”
“我……”陸止非常的苦惱;“我根本不知道要怎麽辦……”
“不知道就學習啊!我給你找資料,你這個屬于,虐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的劇情,定位都有了,我馬上就能給你準備一堆的攻略參考。”
“有用嗎?”
“因人而異。”也就是不說死,安歌幹活就這個鬼樣。
陸止翻了個白眼:“你是覺得我的錢很好騙嗎?”
安歌心說我這個月工資都翻了幾倍了,你還不好騙嗎?但是開口是絕對不能這麽說話的,你要語重心長的和他扯道理啊。“老板,這件事情吧,錯肯定在你不在言哥,你也別沉浸于過去無法自拔。你想想言哥當初為了你都做了些什麽事情,你就是追着他跑而已,難道還下不了決心嗎?分手只是一時的,你要堅信你們還是有一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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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一通雞湯灌下來,陸止總算是精神了點,開始處理工作了。
安歌被趕出了辦公室外,對上整個總裁辦助理和秘書們殷切的眼光,她笑着點了點頭,揮一揮手,不帶走一點雲彩,背後是衆人感激的目光。
跟着言哥混了這麽多年,怎麽安撫陸總她還是信手拈來的,這個人只要順着他哄就可以了,其實要安撫起來格外的簡單,只要冷靜下來了,陸止自己也就能想清楚了。至于他想清楚之後幹什麽事情,那就不是安歌需要關心的事情了,她只是個打工的,也負責給建議,建議可不是出謀劃策,她才不會幫陸止把人追回來。
能不能成功那完全是看陸止的造化。
因為司信言辭職,陸止又曠工了好幾天,所以積累下的文件有一堆,公司的事務堆了一堆,陸止回過神來開始處理的時候,臉都要黑了,晚上忙到要回去都沒時間,只能在公司的休息室将就着躺平。
但就算忙成了狗,躺下之後他依舊控制不住的想起了司信言。
從前在公司加班,他的身旁還有另一人的身影,現在人卻不見了。
陸止在公司裏忙碌,而司信言卻已經開始着手準備搬走之後的事情了。
沈敏也沒有要強留他在家裏住的意思,孩子們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他們要有個人的空間就由他們去,陸始住在家裏也只是因為家裏離公司比較近。就算如此,他也不是天天都回家的。
“言言接下來是打算開店嗎?”
“嗯,剛好我手下的那個門面空出來了,月底本來要續約的,我已經表示今年不簽,讓店家搬出去了。之後可能要忙着新店的裝修事情吧。”陸止的公司就是做室內裝修這一塊的,司信言雖然不是學這個出身,但是這些年對這些東西也是非常了解了。“等騰出來我還要去實地考察一下,才能知道要做什麽。”
“好,你有你的想法就好。”沈敏非常的欣慰,很多時候這些孩子的事情都不需要他們來操心。這三個娃唯一讓人糟心的也就是感情問題了,偏偏這種問題除了當事人以外都沒資格說什麽,沈敏只能夠旁敲側擊,确認司信言真的不需要幫忙之後她也就沒多提別的,讓司信言去自由發揮去了。
兩天時間,司信言總算是把手頭的工作全部都進行了交接,然後提交了辭呈。
人事部不敢處理這封辭呈,最後這份離職申請遞到了忙碌的陸止的桌上。
陸止忙着處理司信言交接過來的工作,雖然有心想要找司信言,但是忙碌的工作根本不允許他空出來時間,即便是空出來了,司信言也不願赴他的約。
安歌說這種時候窮追猛打的,會惹人厭煩,當一個人不想看到你的時候,你頻繁的刷自己的存在感只會讓對方越發的厭惡。
陸止想了想,覺得這樣也有道理,也許他們都冷靜一下,對兩人都好,反正司信言現在就在家裏,也跑不到哪裏去。
然後他就收到了司信言的辭職信,還有他準備搬出主宅的消息。
陸止一個頭兩個大。
這幾天的忙碌本身就讓他煩躁到不行,他不知道原來沒有司信言的幫助,他的工作會這麽的繁瑣,盡管安歌也是他的特助,但是安歌從前的工作內容和司信言并不重疊,而且安歌和司信言本身的能力就不同,她無法和司信言一樣了解陸止在工作上的決定和想法。從前陸止可以簡單的提兩句就把工作安心的交給司信言,但是現在很多東西他要先準備好了,才能給安歌。
從前陸止不覺得司信言工作配合度高有什麽了不起的,畢竟從他工作開始,司信言就一直陪着他給他當特助,他們一路走來,可以說在公事上面的契合度是非常高的。陸止便一直覺得特助都應該是司信言這個樣子的,現在司信言辭職了,安歌每次交上來的東西都讓他不滿意,但是他又沒辦法說安歌什麽。
畢竟只要念叨一句,安歌就給他怼回來:“以前您輕松是因為司特助幫您把一部分活都做完了,不管是我,還是外面辦公室的助理秘書,都不會有人能夠做到和司特助一樣程度的。”
如果不是現在真不能辭了安歌,陸止一定分分鐘讓她辭職滾蛋。
看看這說的什麽話,每一句都紮他的心。
陸止一點都不想批複司信言的辭呈,但是他剛卡了這份辭職信一天,大哥,他爸和他媽就輪流給他打電話讓他放人,就連安歌都勸他不要做徒勞的事情,讓司信言對他的好感度再繼續降低,陸止最後也只能咬牙批複了。
司信言全程都是通過網絡進行交接,最後辭職信批複了,他也沒有回公司來,可見要走的心多麽的決絕。
當然,陸止并不是司信言私底下請總裁辦的人出去聚了一餐作為告別。
只能說他這個領導做的太失敗了,整個總裁辦愣是沒有人給他透露一點的風聲。等到他知道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陸止氣得又把辦公室的一個花瓶給打碎了。
對此,安歌的意思是:“放心摔,知道您最近的心情都不怎麽樣,我已經讓人把這些東西都換成了贗品,您愛砸哪個砸哪個,只要工作不耽誤一切都好說。”
陸止:“……”他招這個特助是來氣死自己的嗎?
對于陸止那邊發生了什麽事情司信言并不關心。從前他覺得自己離不開陸止,他的人生大概是要和陸止綁定的,但是現在決定了要離開,他才發現,沒有誰離開了誰不能活。
他可以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樂趣和自己的志向。他不需要圍着一個人團團轉,卻始終等不到回答。
搬走回到自己的住處是很簡單的事情,司信言之前就拜托沈敏幫他搬家了,所以他只是帶着自己新買的那些衣服回了他的那套房子。沈敏雖然替他布置了屋子,用的卻不是從他和陸止的房子裏帶出來的東西。
那些東西沈敏全部都打包好了,放在了單獨的一個房間裏,等司信言去處置他們。
這個房子是兩室兩廳的解構,還有一個小小的儲藏間,司信言把所有的東西丢到儲藏間之後便鎖了起來。他暫時不想丢掉那些東西,又不想看到他們,鎖起來是最幹脆的。
這個房子以前是司信言用來做暫時的落腳點的,裝修的極為簡潔,沈敏布置後看上去還挺不錯的,司信言也就沒有要改動的意思,等他以後慢慢買東西回來布置就是了。
司信言走的時候是沈敏陪他一起的,然後送來送去的,司信言又把沈敏送回了老宅,然後被留在老宅吃晚飯。
陸止這天晚上到底是趕回來了,看司信言的模樣欲言又止的,臉上寫滿了委屈,家裏人都沒眼看他了,覺得這家夥真是讨人嫌的不行,吃飯都不能好好吃飯。
其他人都可以心安理得的無視陸止的目光,司信言這個被他盯個沒玩的人卻不能。
所以晚飯後,司信言非常無奈的喊陸止到了三樓的露臺,要和他最後談一談。
陸止似乎知道他的鐵石心腸,這次也不說什麽對不起或者挽回的話了,就是用那種被抛棄的,可憐兮兮的目光看着他,看得司信言起一身雞皮疙瘩:“你到底想做什麽?”
陸止抿了抿唇,看司信言快要不耐煩了,才委屈巴巴的開口:“言言,我知道我過去很混蛋,但是我願意改,就算這樣,你也要走嗎?”
“我不會回去了。”司信言在一起重複自己的想法:“我們兩個不合适。”
到現在陸止也沒有抓住重點,司信言并不是很想陪他耗下去,他們就是睜着眼,永遠都不懂對方到底是哪裏不對勁,明明工作可以很默契,但是生活上他們就完全猜不到對方的心思。
“那你搬走了,我還可以去找你嗎?”
“最好不要。”
“那……我能追你嗎?”
司信言皺着眉看陸止:“陸止,你……”
“我知道你鐵了心要走,我現在也沒辦法挽回你。他們都說我讓你不開心了,那我就是真的需要反省,我現在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離開,但是我一定會搞懂的,你能不能不要這麽決絕的拒絕我,給我一次機會?”
當你愛你的人,在溫柔的月色下,對你說出這樣的話,你會選擇拒絕嗎?
司信言本以為自己的意志堅定,但是看到陸止臉上的表情後,他到底沒有把拒絕的話說出口。
但是他也沒有答應,而是選擇轉身離開了。
陸止笑了起來,沒有回答就代表他還有機會,只要好好的鑽研,他還是可以把人帶回來的!
作者有話要說: 西皮:安歌是陸止的充錢外挂嗎?助攻用的?
我:不是,她是充錢後的佛系外挂,能不能通關看緣不看她,還随時可能叛變,随手舉報你。
西皮:真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