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被嫌棄的第四十八天

“老板, 你要的東西我整理好了。”安歌有些奇怪的問:“你為什麽突然想要這四年的出行記錄?有挺多現在都不可考證了,不過司特助留下來的記錄非常全, 我按照你的要求羅列了時間。”

“好。”陸止按了按眉心, 道:“你先回去吧, 這些是早上送來的東西, 都批完了,晚上和中美的應酬改個時間,我頭有些疼。”

“好的。”安歌看了看他有些蒼白的臉色,皺着眉道:“BOSS, 恕我直言,折騰自己的身體沒什麽意思。也不會讓人心疼。”

陸止靠在椅背上, 擡眸掃了她一眼,安歌不知道為什麽, 總覺得今天的他哪裏不是很對:“您是不是, 嗯?需要我聯系您的私人醫生嗎?”

“不用,我的身體我自己心裏有數。”陸止把人趕了出去,這才打開了文件。安歌的文件裏分門別類, 歸類了他過去四年的時間參與的大部分的應酬還有各種行程。這些都是司信言負責整理的東西。想到司信言, 陸止的神色柔和了許多,但是他随即在人物一欄鎖定了安素一人,神色冷了下來。

“果然。”按照時間排下來, 安素和他見面的時間其實是恒定的,隔一段時間兩人就會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而見面,這和陸止的猜測八九不離十。“……這個人……”

他正想再查安素, 手機便震了一下,陸止打開微信,發現是安素給他連發了兩條消息。

他們上次說話還是安素說他要請他吃飯,而陸止拒絕了他,後來安素給他發了一些話,但是陸止因為司信言的事情心煩的很,根本沒空搭理他。

現在再看安素的這些話,陸止越發覺得古怪。

怎麽總覺得這個人說話陰陽怪氣的……

陸止翻看兩人之前的聊天,很多時候,安素總是能一針見血的挑出他和司信言之間的問題來,激化他們兩人的矛盾,讓陸止煩躁不堪,只能選擇和司信言冷戰,離遠一點平複心緒。

陸止想要平複心情,就會和挑起這件事情的安素聊,而現在回想,安素在言談之中看似站在他的角度,順從他的心思去思考,卻也是在變相的抹黑司信言。

越想越覺得這個人奇怪,陸止真的記不起來了,為什麽這四年來,自己會覺得這個人很懂自己,是自己的藍顏知己?

如果想知道答案,他應該去見一見這個人的。

陸止看着安素發來的消息,想了想,還是點開了他的名片,直接把人拉黑了。

不管他在自己身上做了什麽手腳,只要再過一段時間就清楚了,這樣的人沒有必要去搭理,只需要在他忍無可忍的時候及時出擊,毀了他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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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陸止煩惱的是司信言的事情,這段時間他見了司信言幾次,随着他們分開的時間越長,陸止可以感受到司信言漸漸淡了的那份感情。他可以忍受司信言想要和他分開一段時間,兩人短暫的不見面,但是無法接受司信言是真的想要離開他,選擇将這些年來的感情埋葬。

一想到司信言不會再愛他了,陸止的心就一陣的抽痛。他恨不得用刀紮自己,好環節心裏的傷,可是沒用。

這樣的日子,司信言過了多久呢?

就像大哥說的,如果他真的愛他,就應該站在他的位置上想問題,從前他不覺得司信言的付出有什麽不對,現在卻猛然發現,司信言的一片真心都喂了狗,他自己都覺得司信言離開是對的,又要怎麽去說服他回到自己身邊呢?

司信言并不知道陸止在這段時間裏心态有了什麽變化。他現在已經很少想到和陸止相關的事情了,一方面是他主動的逃避這個話題,刻意不去注意這件事情,家裏人也很理解他的行為,就算這段時間司信言不回家了,也減少了和他們的交流,家裏人也沒有多說什麽,反而給了司信言更多的鼓勵,希望他走出他原本局限的環境,去擁抱一片更廣闊的天空。

司信言現在便在這片天空之中,不管是甜品店,還是網絡直播,司信言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開始慢慢的将自己的生活變得充實起來。

當你完全脫離了原本的生活環境之後,你會有一定的迷茫時間,但是一旦你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重新填滿自己的生活,那麽之前的那些事情也就可以慢慢的放下了。

店裏的事情慢慢的不需要司信言去插手了,他也專心把自己的心思更多的放在了直播上面。

“你在網上買了那麽多顏料和工具,是準備開始學畫畫嗎?”

“嗯。”司信言拆開快遞,“我最近看到一個課程,覺得挺有趣的,就想自己試試。”

紀銳摸了摸下巴,覺得司信言最近整個人都在由內而外的煥發新生。“挺好的,過去的那些事情就讓他過去好了,你肯往前走為師我很欣慰。”

司信言白了他一眼:“誰是你弟子,要點臉吧這位同學。”

“說起來,昨晚吃晚飯的時候,你那位師兄向我打探了一些關于你的事情。”紀銳端着水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來。“他說起安素了。”

司信言的手一頓,情緒有了那麽一瞬間的波動,随即又藏了起來。“說他做什麽?”

“是啊。”紀銳眯着眼道:“你怎麽從來沒和我說起,你和陸止之間,還有這麽個人呢?你就由着人家欺負你都不出聲的嗎?你看他裝白蓮花都裝到你師兄那邊去了,你還不趕緊打點打點?”

司信言慢悠悠的把拆出來的快遞都歸類放好:“你怎麽知道我沒對他出手?”

“怎麽,你給他什麽教訓了?”

“他現在有空說閑話,沒空幹活,不就是教訓了。”司信言雖然總說他和陸止之間的感情和安素半毛錢關系沒有,但是這不代表他不想對安素下手。他和陸止之間要離要散那是他們兩個的事情,安素在旁邊插科打诨算什麽玩意?表面一副對陸止不屑一顧,總是吊着他的模樣,但是背地裏他用的什麽手段司信言清楚的很。

從前他只是不願意和安素計較,那是因為他優先把陸止的事情放在了前面,安素用的那些手段,在司信言看來不算事。

但是這些手段對他們有用,那個時候的司信言遷怒的是陸止,并不是安素。

理是這麽個禮,一個男人出軌了,錯是誰的錯?站在原配的角度,那自然是兩人都有錯,小三不知羞恥,男人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那麽原配應該打哪個,打男人啊,打小三有什麽用,打了小三,還有小四小五。對于“被出軌”的這個原配來說,處理好男人才是最關鍵的。

這些都是沈敏傳授給司信言的,專注感情本身,如果這份感情變質了,那麽就是人變質了。

現在司信言走出來了,他現在也不知道錯到底是誰的錯,不過陸止他已經不想理了,那報複一下讓他不愉快的安素,也不是什麽情理外的事情。

安素以為他是被陸家針對了,其實并不是,如果真的是陸爸爸或者是陸始出手,他會一點喘息的空間都沒有,直接就被封死。而司信言沒有,他給了安素一些喘息的空間,讓他以為自己還有路,只要願意去走,只要費點心思找到一個點,他就可以重回人們的視線之中。

這種被吊着的感覺,是司信言想給安素的。

只是司信言沒想到安素和易鳴晟還有一層關系在,司信言是因為申請提前畢業才會和易鳴晟相識的,當時在實驗室裏他真的忙瘋了,外面還有公司的一堆事情,所以根本沒注意身邊都有些什麽人。

能記得一個易鳴晟,只能說是易鳴晟的存在感刷的好。實在是記不住安素這種躲在角落裏盯着別人的人。

“很好,你還知道要反擊,崽,爸爸很高興。”紀銳滿意了,他昨晚聽易鳴晟說了安素這個人之後,就去問了人,才知道原來這些年裏司信言因為安素受了那麽多的不愉快。

要是司信言沒有瞞着這些事情,紀銳早知道這些事情,恐怕早就飛回來手撕辣雞了,哪裏輪得到安素現在外面耍寶。

司信言把畫架拼好,将所有工具都準備齊全了,這就準備動手畫了。“小銳,你晚上是不是有個飯局?”

“嗯,是啊。”紀銳躺在沙發上,整個人越發的懶洋洋了。“有什麽問題嗎?那位客戶說沒別的事情,只能是晚飯時間談事情。”

“我晚上要去店裏一趟,你記得帶鑰匙出門,我不知道多晚回來。”

“店裏出什麽事情了嗎?”

“淇淇被送去醫院了,我一會先去一趟店裏,晚上再去醫院看她。”司信言把東西都放好,等着晚些布置一個書畫角,以後要畫畫就在這邊直播。“所以可能顧不上你。”

“淇淇?”紀銳想了想,記起來了。何淇淇雖然不是很亮眼的女孩,存在感也有些低,在店裏不怎麽喜歡說話,但是紀銳還是記得有這麽個人,畢竟她是店裏唯一一個兼職的員工:“出什麽事情了嗎?怎麽上醫院了?”

“聽小櫻桃的意思,好像是被家暴了。”司信言進房換了一身衣服,準備出門:“我已經麻煩私家偵探去查她家裏的事情了,等去了醫院看了她的情況再看怎麽處理。這孩子還有一個月就要高考了,我想幫幫她。”

“幫,你說幫我也一起幫。”紀銳聽到“家暴”兩個字就格外的不高興,皺着眉毛道:“你可以處理嗎?需要我一起嗎?我可以和客戶換個時間,大不了不接着一單了。”

“沒事。”司信言笑了起來。他今天穿的是一套休閑西裝,雖然和他從前做特助時正兒八經的西裝有些不同,但是還是讓司信言身上帶出了一些淩厲的氣息。雖然他現在有些金盆洗手的意思,但改變不了他從前是冬城設計高層的事實,工作時候的司信言是個殺伐果斷的主,可不是依附于陸止的走後門混點工資的花瓶。“一個打女兒的人渣而已,有什麽解決不了的。”

“帥~”紀銳吹了聲口哨,目送司信言離開,內心十分的欣慰。

他的言言越來越活潑了呢,希望他能早點從那段感情裏真正的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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