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狗仔一出手,花邊新聞上熱搜就知有沒有。

【陸岐琛??是不是前段時間上熱搜大戰資本老板的那個帥哥!】

【天啊,絕世大帥哥怎麽會跟個肥頭油膩中年男人貼這麽近,我的眼睛不幹淨了】

【真是看走眼,還以為是個特立獨行的清爽大帥哥,果然娛樂圈就沒有不髒的!】

【妙啊妙啊,随便怕兩張糊圖就可以開編故事,還是希望各位路人嘴下留情吧,小陸不是大家想的那種人】

吃瓜網友們衆說紛纭,哪個圈子的都來摻一腳渾水,像陸岐琛這種有死忠粉但不多的小明星哪裏是對手。

更何況他在選秀參賽期間積攢了不少對家黑粉,從那些腦殘粉瞎跑到小區堵黎飛就知道有多魔障了,逮着機會不得可勁地黑他。

鋪天蓋地的謾罵如洪水猛獸,那些黑粉們自認為陸岐琛心态得崩,殊不知,陸岐琛拍完一場戲回到房車,炫起飯來絲毫不受影響。

費揚揚借來十臺手機戳來戳去:“陸哥,網上那些人說話太缺德了,我感覺得再雇個助理來給你反黑!”

陸岐琛無所謂道:“可以。”

費揚揚又自言自語道:“哎,熱搜一直挂着呢,瞿老師可不會誤會什麽了吧。”

陸岐琛擱下竹筷,應該不是誤會,反而怕撤下熱搜什麽的,不就坐實了背後有金主的言論。

他思忖着翻出手機,将那幾張偷拍圖認真地放大又縮小,無非是狗制片人撲來他後背,當時說些“早知道你這麽帥就肯定不會缺席酒店那晚”的話。

再後來,制片人被他摁在牆角,拳頭舉起又松下,最終只是把人逼進了臭水溝,本質也沒動起手來成為一名法制咖。

就是這麽幾張糊得看不清臉的圖,營造出了狗血大戲的氛圍,加之偷拍者的添油加醋,要不是知道圖裏的人是自己,陸岐琛都要信了其中的愛恨糾葛。

他倒不覺得鬧心,随手轉發了熱度最高的那則微博,配文:咱要不考慮下轉行寫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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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鐘後。

微博詞條直接翻頁進入新篇章。

#陸岐琛好剛#

網友們紛紛慕名而來,聽說這帥哥不是資本經營的産物,微博在自己手裏,不僅敢正面剛狗仔,還尚有興致跟黑粉對線,有問必答中摻雜了一絲沙雕。

那些黑粉們瞧見這哥好像心态過硬,問他還吃得下飯嗎,竟然回拍了一份盒飯說嘎嘎香,這男的有毒!

大夥馬不停蹄從這部古風單元劇下手開黑,憑什麽別的練習生都在家摳腳,就他有新資源,咬定了他有背後金主一說,到後來也不知是誰洩露了古風造型。

【?】

【????】

【卧槽帥死誰了!!!】

【啊啊啊啊啊哥哥好帥!!!】

黑粉們:“……”

哪個間諜放的圖啊?知不知道陸岐琛的臉是會坐地吸粉的!

黑粉們也是沒想到,關于金主的詞條降了下去,陸岐琛的古風造型位居熱搜前排,英氣深邃的古風帥哥證實了什麽叫顏即正義。

《山河永晝》這部小制作劇的團隊笑出聲了。

陸岐琛這一波反向營銷了他們的劇,漲粉無數,哪裏還管花邊新聞寫的是什麽,回頭劇播了數錢就好。

這天的劇組氛圍格外好,除了那位制片人像縮頭烏龜消失在人海,大夥兒都對陸岐琛格外熱情,關系和睦地把戲一條條拍好。

今天的戲份不算多,拍到下午就能手工了。

陸岐琛推開房車門的那剎那,才發覺車內坐着個人,黃昏的光籠罩在漂亮青年的身上,那五官像被聖光沾染,擡眼看來,面無波瀾中摻雜了一絲溫柔。

陸岐琛反手拉上車門:“不怕被拍?”

瞿時念慵懶搭着腿:“拍到也沒人敢往外發。”

陸岐琛這才知道,那天瞿時念敢來老破舊小區找他,什麽口罩帽子都是表面功夫,在真正的實力面前一文不值。

他還沒卸妝,一身古裝長袍扮相,衣架子般的身材撐得起尊貴大氣的華服,往瞿時念身側一坐:“謝謝瞿老師幫我換熱搜。”

瞿時念的指尖在膝蓋輕敲,擡起眸子,對上那雙因熬夜拍戲略微充血的桃花眼,心頭軟了些:“以後不要随便動手了。”

陸岐琛兀自脫下外袍:“可他想被我上。”

瞿時念:“……”

他沒想到這家夥會這麽直白。

瞿時念甚至想讓陸岐琛別脫衣服,不拍自己不代表不會截他本人往外發,但看他額尖滲出薄汗,拍戲時有費勁的大動作,也就随他去了。

陸岐琛低笑,擰開礦泉水往下灌,側眸直勾勾地盯着瞿時念看:“黎飛當初想把我送上的就是他的床。”

瞿時念眼睫微顫:“知道了。”

可陸岐琛心裏像裹了層紗,如雲似霧彌漫不去,對着那張素白幹淨的臉蛋,在封閉環境下,很難不想起那晚陰差陽錯下的事情。

他垂眼,用合上蓋的水瓶一端擡起瞿時念的下巴,俯身低問:“他會不會報複我?”

瞿時念偏開臉:“不會。”

陸岐琛又在貧嘴:“那我是不是得對你以身相許什麽的。”

瞿時念臉上躁得慌:“我不要。”

這反應怎麽看都像在故作矜持,陸岐琛稍不明顯地一挑眉,那晚被撓了紅痕,仰着臉索求親吻,不都是眼前人在聖潔高貴背後的煙火真實。

他沒跟誰玩過這般拉扯,更不是重欲的人,可一方面是瞿時念對他的好,另一方面又是始終隐瞞了符忱的身份,讓他如身處雲裏看霧。

瞿時念交代了他一些在劇組拍戲外的注意事項,沒過多久,有人撐着黑傘而來,是來接這位影帝離開的。

随後瞿時念走下房車,秋風吹動他的襯衣一角,平添了抹單薄,怕是走幾步路就會受涼。

陸岐琛趴在車窗扔下件外套,低聲問:“工作還是回家?”

瞿時念遲緩地接過:“去醫院見一個朋友。”

陸岐琛挑眉不語,片酬到賬本想請客吃頓飯的,看樣子是去探望符忱,但神奇的是居然沒瞞着他?

視線随着人影消失,落在不遠處枝頭的落葉,枯黃成片。秋意漸濃,他恍然記起距一個月的檢查期限也僅一周多,但瞿時念沒再提過那件事。

費揚揚買回兩杯熱飲,上車後心碎成渣渣:“瞿老師怎麽回去了啊,白花這冤枉錢了!”

陸岐琛撐着下巴,滿臉深沉,眼前被雨刷似的手掌晃來晃去也沒眨過眼。

“完了。”費揚揚抽回手,嘬起吸管,“被網暴都沒反應,瞿老師來了會兒就這麽失魂落魄的。”

陸岐琛擡眼看他:“你說瞿時念到底什麽意思?”

費揚揚哪兒懂啊,他也是沒戀愛經驗的母胎solo小哥哥一枚,對愛情的理解全靠市面上的小說,只是他男頻文看得倒是比較多。

不過,他最近受到那本魔王主神養崽文的影響,偶爾會點進晉江文學城看些女頻文,又有了新的認知。

費揚揚捏着下巴分析:“瞿老師不像那種膚淺的人,肯定也不是單純的饞你身體吧。”

陸岐琛:“繼續。”

費揚揚接着往下猜:“他這麽捧你,多半對你有着期待,比如三年拿視帝,五年拿影帝之類的?”

陸岐琛蹙眉:“要求這麽高?”

“這誰說得準呢,”費揚揚掏出手機看網文界面,“要麽還有一種可能,就怕……說出來傷陸哥你的心。”

陸岐琛只求他別廢話:“我心是鋼筋水泥做的。”

費揚揚信他個鬼,把手機翻轉過來,讓他陸哥看女頻網站娛樂圈文出現得最多的熱詞:“替身梗!顧名思義就是——”

“瞿老師心裏有個白月光,但他得不到那個人,然而你又跟他的白月光宛宛類卿,于是想要從陸哥你身上得到那份本不屬于自己的愛。”

陸岐琛:“……”

還有這種東西?

一個小時後。

瞿時念抵達醫院,穿過私人護理樓層的走廊,推門走進符忱的病房:“還好嗎?”

躺在病床上的符忱很不好,額頭裹了一層層的繃帶,手上也架着石膏,平日裏又飒又酷一富二代,瞪紅了眼像可憐兔子:“小瞿哥你還真來了啊。”

出車禍這事實在難以啓齒,符忱本瞞着瞿時念沒好意思說,但劇組出了岔子,把他藏着掖着的事也暴露了。

前晚符忱和狐朋狗友為接到新戲慶祝,深夜在賽道飙車,哪知開了輛沒怎麽保養的,出了故障,好在受的是輕傷。

符忱嚼起星球杯零食,養了兩天狀态好多了:“吸塵器的熱搜解決了吧?我剛想找你聊黎飛那狗賊。”

瞿時念:“黎飛?”

符忱哼哼:“潤去國外了,這人真的狗,差點把吸塵器送上賊船要害死大帥哥了。”

瞿時念削水果的動作一頓:“怎麽說。”

符忱:“就那個制片人啊,玩得特沒下線,聽說以前差點弄死過一個男大學生。”

瞿時念眼皮一跳:“……”

只為了個選秀名額就要把陸岐琛置入絕境,那個黎飛固然行徑該死,但就這麽跑了難道還有更見不得光的事情?

瞿時念不是個草木皆兵的人,但目光游走在符忱身上,有些懷疑:“會不會賽車出故障也跟他有關?”

符忱咀嚼的動作一頓,繼而笑出聲:“不是吧小瞿哥,你少拍一些燒腦的劇,哪會發生這麽可怕的事情啊?”

瞿時念沒多說什麽,但願只是他想多了,只是一想到陸岐琛提過是為找人才來的首都,跟黎飛鬧到這麽僵的地步也沒翻臉,多半是黎飛曾給過幫助。

因符忱的相親對象要來,瞿時念陪了會兒床,沒留下跟他吃完飯。

從醫院下樓,回到車上看到那件陌生運動外套,再側臉望向後座,還有另一件款式類似的外套,瞿時念不禁失神片刻,這車要種外套了。

他打開微博,随意一掠過熱搜榜,跟那個制片人有關的八卦已消失視野,熱度随着移花接木逐漸下降,再由他的團隊撤走熱搜,如此的處理會比較低調。

取而代之的是《山河永晝》的熱度居高不下。

瞿時念擡手撫向眉心,本沒想真捧陸岐琛,不過是個不好不壞的資源,他主動給那家夥報名試鏡的機會,能被選上也是憑實力。

他在這行待得夠久了,在選劇本方面有的是經驗,如今網上議論這部劇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後續的成績在同水平劇本中想必不會差。

發現自己想太多了,瞿時念失笑片刻,左手剛搭在方向盤準備回家,符忱的電話又打來了,說是那姓戴的集團富二代相親對象想邀約他一起來吃頓飯。

瞿時念婉拒道:“下回吧?我請客。”

他最近只能吃清淡的,胃口不好,清湯寡水的都是叫阿姨來做的。

符忱執着道:“可是戴哥說他爺爺住在倫敦,認識陸洛一家,姓戴的上個月還見過陸洛呢。”

瞿時念意外地微微張唇,他印象中的陸洛還是個穿英式校服的小孩,多年未見,現在長得多高了也不清楚。

就在他失神的片刻。

通話那頭像是被人拿過手機,呼吸變得沉穩,出聲是個過分低沉的嗓音:“瞿先生你好,我是符忱的未婚夫戴司雲。”

符忱在那頭學夾子音:“戴哥哥怎麽回來了也不說一聲呀~咱們八字還沒一撇呢~”

戴司雲:“寶寶別鬧。”

瞿時念:“……”

胸口忽然湧上一股作嘔感,他竟不知這倆該不該背鍋。

他正要開口跟戴總打聲招呼。

然而在通話裏,那倆叽裏呱啦地像在互相惡心,還是符忱受不了了改話題:“小瞿哥,戴司雲說剛才問我你捧吸塵器是不是因為陸洛——”

“他還說吸塵器和陸洛長得好像!”

“操,別捂我嘴!!!”

瞿時念擰着眉拉遠手機,耳朵要爆炸了,胃裏還翻江倒海地難受,下意識就把通話給挂掉了。

“……”

不過剛才符忱說什麽來着?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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