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誰還不是個元嬰了?◎

三天後,雲尊和曲承意從雍城趕了過來,第一時間就迫不及待跟她分享這段時間,原時澤的行蹤。

言歡總結了一下:“所以就是說,原時澤躲起來了?假裝沒有出現在雍城過?連拍賣會都沒去?”

男主還真是能屈能伸,該茍就茍,絕不含糊。

“往好處想,說不定,是他傷勢沉重,還沒有恢複呢。”

行吧,就算是自我安慰,也是很有效的安慰劑,希望他的傷勢,永遠都恢複不了。

在說起來這邊發生的事情,得知言歡已經進階金丹中期,雲尊滿心歡喜,忙不疊地往外掏丹藥、符箓、法寶……恨不能将自己用不到的全都給她。

“師尊,這些我都有,上次在拍賣行,我買了好多,反正現在有靈石了……”

“又不嫌多,先拿着,萬一用得到呢?也不光是給你的,還有我外孫呢,孩子長大也很快,先給備着。”

言歡:“……哦。”雖然她覺着,崽崽一時半會兒肯定用不到,但是師尊的心意,她還是先接受吧。

曲承意站在後面,幽幽道:“師尊,我的呢?”

雲尊:“你又沒生崽。”

曲承意:“不是——可我進階元嬰了啊。”

雲尊:“誰還不是個元嬰了?”

曲承意:“???”

什麽時候,浮雲宗有了這規矩?師尊給不給法寶,還得看有沒有寶寶?自己都還是個孤寡單身狗,就不給單身狗弟子活路了嗎?

言歡心虛,連忙将師尊贈送的法寶收了起來,免得被大師兄看了礙眼,随即又說起來東皇淩的事情。

聽聞這個名字,雲尊的表情有片刻的凝滞,像是想到了什麽,但又很費解。

剛好,東皇淩帶着蛋蛋崽散步回來了。

昨晚父子倆又打了一架,雖然隔着蛋殼,言歡也聽到了罵罵咧咧的聲音,只能暗自感嘆,還好寶寶不識字,開啓靈智的時間也不長,沒有聽到過經典國罵,除了清晰的“笨蛋”兩個字,其他的就罵不出來了。

宴塵筠自然是不會罵人的,但他一副“我是你爹”,高高在上的模樣兒,讓寶寶十分生氣。

兩人互不相讓,言歡也很是頭疼,一大早就把父子倆分開來了。

東皇前輩主動提出帶崽去散步,言歡感恩戴德,忍不住松了一口氣,又跟宴塵筠膩歪了一個早上,總算是消除了他的芥蒂,答應不再跟小崽崽計較,也不再反駁他。

雲尊立刻就去迎接他的外孫小可愛,一擡眼,正巧跟東皇淩四目相對,臉色倏地就變了。

但是沒等言歡問什麽,雲尊立刻就又恢複了尋常狀态,手掌捧着蛋蛋崽到一邊去了,喜笑顏開:“小寶貝有沒有想念外公?”

蛋蛋崽站到了桌子上,直立起來,透過蛋殼認真感受眼前的人類,似乎,有點熟悉,這個氣息,也不像是壞人。雖然他還不知道什麽是外公,不過既然是熟人,就應該多親近親近,以後要是跟笨蛋爹爹吵架了,總得有個人壓制他。

寶寶不想破殼後挨打。

曲承意十分驚訝:“站起來了?!”

雲尊也忍不住挑高了眉毛,看着面前的蛋,卻沒有像大弟子那般大呼小叫,反而是笑了起來,從儲物袋裏拿出來靈植,正值成熟期,花朵也盛放着,滿溢着芳香的靈氣。

“喜歡這個味道嗎?”

蛋蛋崽忽閃一下蛋殼,又躺平了。

然後雲尊就懂了,可有可無,并不是很喜歡。

曲承意再次感嘆:“大侄子真聰明!”

東皇淩看向雲尊,笑了笑,倒也沒說什麽。

言歡對于兩個人之間的關系略微好奇,但是也沒有多問。既然師尊不說,就代表沒必要說,或者,尚且不确定的消息,說了也沒用。

宴塵筠悄悄跟她咬耳朵:“今晚就把蛋蛋崽送去給雲尊帶着吧?”

言歡也小聲回道:“你是想要繼續跟寶寶幹架嗎?”

宴塵筠嘆氣,飛揚的神采都垮掉了:“唉,為什麽還不破殼?”

言歡摸着他的臉,忍俊不禁:“說好的,不能對寶寶透露出不耐煩來,不然他就會更生氣,以後還會跟你對着來。”

宴塵筠拉下她的手,緊緊握住,又嘟囔:“小東西還挺記仇……”

入夜後,雲尊才去找東皇淩,一開口就直接問道:“我們是不是曾經見過?”

東皇淩看着他,點了點頭:“見過,你不記得,也很正常。”

雲尊不解。

東皇淩又說:“那會兒你還說,等元嬰期了要挑戰我。後來你沒來,我還等了許久,擔心你是否出了什麽意外。如今再見,倒是放心許多。”

雲尊怎麽聽着這些話都不對勁:“等等,你說,我是你的晚輩?”

“倒也不算,只是虛漲了些歲數,相差的也不算大。但我确實比你進階更早,不論是金丹還是元嬰,少年人心高氣傲,亦是難免。”

雲尊:“???”

幾個意思?

“你是覺着,我現在沒有能力挑戰你了?”

東皇淩笑:“我并沒有這個意思,雲尊誤會了。”

“算了,我不跟你扯這些沒用的,我是來問你一件事——你記得原時澤曾經做過什麽嗎?在你丢失本名劍之前。”

“在此之前,我并不認識他。”東皇淩回想了一下,表情稍稍有些困惑,“印象中,他是個并不十分出色的弟子。至少,比起雲尊,差的很遠。”

風止微愣,有這回事嗎?他怎麽一直覺得,原時澤的天賦更好?

東皇淩又道:“這些已經不重要了。——雲尊的記憶,還是未能完全恢複嗎?”

“這件事你也知道?!我女婿告訴你的?”

東皇淩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個“女婿”是誰,輕笑一聲,搖了搖頭:“那位小道友,并未曾透露任何信息,只不過,我恰好知道這件事而已。藥尊也在前幾日,向我詢問過關于記憶術法的事情。”

這也是他離開東皇世家的主要原因之一。

東皇淩覺得,那些被篡改的,或者是消失的記憶,總讓他覺得,是很重要的事情,不僅關乎着原時澤所做過的那些事,還可能關乎整個龍騰大陸的存亡。他必須得親自來看看,然後想辦法,将那些記憶盡量恢複。

雲尊對他的信任度顯然不是很高,聽到此,便不願意再說下去了,轉頭就要往外走。

東皇淩又道:“據我所知,眼下察覺到自己記憶出現問題的,有三位,雲尊、藥尊,以及,在下。”

雲尊十分驚訝:“你也失憶了?!”

東皇淩點了點頭:“若不是藥尊詢問,在下都未曾意識到。不過,在下并非失憶,只是對某些事件,記憶不甚清晰。”

就是,明明知道這件事自己是親身經歷過的,但具體的細節,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

雲尊忍不住沉思起來,要不要賭一把……

東皇淩這個人,在他印象中,實在算不得什麽好人。至于這些印象怎麽來的,雲尊也确實不記得了,按照他的說法,是自己一直在較勁,倒也說的過去,誰沒有年輕氣盛的時候呢?

更何況,這些年東皇淩深居簡出,已經許久不露面了,雲尊記得,起碼有百十年的時間,不曾聽聞過關于東皇淩的任何消息了。

所以,想要相信他,其實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東皇淩倒是看出了他的想法,溫柔笑道:“雲尊再多想想亦是無妨,或者,與徒兒女婿商議一下。”

“那過兩天再說。”

第二天晚飯的時候,東皇淩的二弟子回來了,帶回來一個好消息:“青石鎮東邊,有個無主秘境開放,說是可能有靈脈,好多修士都去報了名,其中就有那五個元嬰修士其中的三人,我便也報了名,後天下午秘境開啓。”

言歡眨了眨眼:“什麽五個元嬰期修士?”

宴塵筠連忙解釋:“原時澤的狗腿。”

他不想言歡知曉,自己曾被原時澤派來的同夥截殺之事,都已經過去了,也沒必要再說。

東皇淩心領神會,也道:“那便由杉杉帶着師弟師妹一起去吧。”

曲承意插話:“我也想去看看。”

明杉杉沒有拒絕,在幾人之中,曲承意修為最低,剛剛進階元嬰期,甚至都沒來得及穩固。但他是浮雲宗的人,對原時澤的性情最為熟悉,連帶着他的行事習慣,也是最了解的。至少,上次師尊在秘境中那種事,千萬可別再發生了。

言歡想了想:“我們也去吧,如果真的有靈脈,我想要。”

宴塵筠看向她:“這種小秘境,就算有靈脈,也只會是很小很窄的一條,回頭咱們去找更大的……”

言歡搖頭:“原時澤盯上的,一定不會簡單。”

那倒是。

雲尊正抱着金色的蛋蛋,翻來覆去地看,外孫長得有點着急,不過一個來月的時間,就長了快要一倍大。他就很好奇,這是什麽種族啊?他頭一回見到生下來後,還在逐漸長大的蛋,這麽早出生,難道是為了減輕母親的負擔?

那這一族還挺不錯的,自己徒弟起碼沒怎麽受苦。

聽到幾人商議過後,雲尊也拍板:“我也進去秘境,這樣,杉杉和你三師弟就不要去了,陪着你師尊留在外面,萬一他們那些人沒有全部進去,就勞煩東皇兄了。”

東皇淩點頭應下:“在下并無異議。不過,讓小二跟你們一起進去吧,他修為比杉杉略低,但是力氣大,也機靈。”

他說的是二弟子肖钰。

雲尊點頭應下:“可。”

殺不了原時澤,總得把他打骨折。

蛋蛋崽這些日子确實越來越活潑了,每天都得出來吹吹風曬曬太陽,看看外面的風景,順道在草地上打幾個滾兒。

要是這些活動沒有完成,就覺得不是完整的一天。

手忙腳亂了幾天後,言歡現在對于寶寶的想法,很是一目了然。

一進入到秘境,就将他放了出來,說道:“寶,咱們說好了的,今天只能出來一次哦,玩累了就回去睡覺,好不好?”

蛋殼閃了兩下,整只蛋都寫滿了乖巧。

不得不說,他聽話的時候是真的乖,讓人愛不釋手。雖然仍是比巴掌大不了多少,但是這麽漂亮的蛋,誰又不喜歡呢?何況如今他生出意識來,也能聽懂大人的話了,一些小游戲玩的不亦樂乎。

就連曲承意,都忍不住想要幫忙帶崽了。

蛋蛋崽在前面蹦跶着,紅紅亦步亦趨跟在旁邊,一臉老父親的關愛。

肖钰就很納悶:“咱們大侄子,跟火狐這個種族,是有什麽親戚關系嗎?”

他從來沒見過,火狐這種靈獸,還能對別人家崽這麽關心愛護的,好神奇啊!

曲承意:“……”

未免肖钰腦洞太大,胡思亂想,曲承意勉強編了個理由,糊弄他:“因為崽崽是火狐看着出生的。我師妹剛懷上孩子,就撿到了火狐,他們倆一起長大,還沒出生就能感知到彼此的存在,關系好不也是理所當然的嗎?你看凡人家的孩子,不也經常有貓狗陪着長大?”

肖钰一想,竟然覺得很有道理,便也不再糾結。

雲尊在後面,笑了一聲。

曲承意轉過頭,看向師尊,以眼神示意:“哪裏不對?”

雲尊沒有理他,也看向了外孫。

他想了很久,仍是未能想明白,這孩子的奇特之處。他幾乎游歷過整個龍騰大陸,也有不少妖修好友,在得知言歡生下了一顆蛋後,傳訊問了幾個好友,蛋生的種族,要如何照顧幼崽,需要注意些什麽。

尤其是這幾天,一番讨論下來,雲尊突然發現,他的外孫,跟他所知道的任何一個妖族,都不盡相似。妖族中有史以來最聰明的崽子,也不能像外孫這樣,在蛋裏面就能尋找到平衡點,自己操控着蛋,到處蹦跶。

他覺着,東皇淩應該知道些什麽,但老東西嘴巴嚴得很,一個字都不肯透露。

風止焦急了好幾天,生怕哪裏不對勁,但是又看到蛋蛋崽這麽健康活潑,又乖巧聽話,一天比一天長大,便也漸漸放下心來,管他是什麽呢,人族的修士都未必能有這麽聰明的崽,還有什麽不滿足的?

現在,他也忍不住開始期待,小崽崽破殼後,會是什麽樣子了……

這次秘境進來的人并不少,但是大家彼此相安無事,并沒有誰主動去挑釁別人。

無他,都是沖着靈脈來的,在沒有找到靈脈之前,任何的傷亡都是不合算的。何況,還不一定能找到。

當天晚上,一行人就分成了兩撥,修為最高的雲尊,前去盯梢,看看進入到秘境來的狗腿都是誰,他們都去了什麽地方,其餘人則去尋找靈脈。

言歡直覺,這個靈脈可能真的存在,而且必定還隐藏着其他的秘密,絕對不能放過。

對方應該也知曉他們進來了,但卻絲毫沒有動作,這就更加讓人不放心了。

第一天過去了,相安無事,這個小秘境範圍并不大,頂多五天的時間,就能全部走完一遍。所以,資源也少的可憐,他們又不是第一批進來的人,就算有點什麽,也早已經被前面的人搶先了。

到了第二日下午的時候,言歡的眼皮就一直在跳,總覺得像是要發生什麽。

曲承意也是心跳如雷,怎麽都安定不下來,抱着紅紅在懷裏揉啊揉,揉的紅紅都快要掉毛了,忍無可忍跳回到了言歡懷裏,“唧唧唧”地告狀。

“師妹,我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言歡長舒了一口氣:“我也有這種感覺,繼續走吧,應該就在前面了。”

宴塵筠眉目不動,甚至都沒多說一句話,主動走到最前面去了。

昨天晚上的時候,紅紅就找到了一個通往地下的秘密洞穴,散發着十分危險的氣息。小家夥兒倒是學聰明了不少,沒有貿然進去探險,當即就返了回來,告知了宴塵筠這個消息。

宴塵筠倒是想提前探探路,但是言歡身邊,也一直圍繞着一股不祥的氣息,他不敢離開片刻。

進入洞穴之前,宴塵筠又看了一眼秘境裏的陰沉沉的天空,總覺得,像是魔化的前兆。

“果然是靈脈!”

一進去,曲承意就看到了地底之下露出來的亮晶晶,宛若鑽石一樣,上面卻散發着充盈的靈氣。

言歡也立刻蹲了下去,稍稍感知了一下:“這靈脈,似乎還挺大?”

“先做個标記,咱們繼續往前走,其他進來的人,還沒有找到這裏,不用着急。确定了靈脈的大致範圍,才好想辦法一次性掘走。”

宴塵筠的手,也撫上了靈脈,頓時一股強大的怨念沖進他的身體裏面,一時之間竟然容納不了,讓他整個人都晃了晃,差點撲倒在地。

走在最後的,是明杉杉的小師弟肖钰,連忙撐持住了:“道友!”

言歡也立刻轉身走了回來,抱住他,讓他靠在自己肩膀,又為他輸入靈力,焦急問道:“怎麽了?哪裏不舒服?”

曲承意立刻做好了備戰的姿态。

從師尊那裏知曉,妹夫可能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天賦,對于危險的感知,也要強于一般修士,見聞更是廣博。讓他遇到事情都要聽從宴XX的主意,只有一件事除外,對上原時澤的時候。

但是師尊也告知他,除了原時澤,也無人能夠讓妹夫受到重傷。

乍一看到他這副模樣,曲承意立刻就想到了師尊的叮囑。

言歡自然也意識到了,這靈脈肯定有問題,但是她摸了又摸,并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啊?

難道——

言歡沒有繼續多想,專心安撫宴塵筠的不适。

大約過了兩刻鐘的時間,宴塵筠才慢慢緩過來。

他仍是臉色蒼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卻仍是堅持着,說道:“其他進入秘境的人,不是沒找到這處靈脈,而是被封堵在外面了。我們進來的這個地方,是個巨大的陣法,不能出不能進。他們不可能找到這裏來了,從一開始,這就是為我們準備的陷阱。”

“陷阱?!”

“這個靈脈,是被人為制造出來的。”

曲承意想說什麽,又被宴塵筠制止了:“繼續往裏走,沒有退路了,不用擔心我。”

要消化這些負面情緒,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在進入到龍騰大陸後,他已經習慣這種疼痛和消磨了,也能忍得住。

言歡緊緊握着他的手:“要是哪裏不舒服,一定要告訴我。”

說着,又忍不住皺起眉,她真的幫不上任何忙嗎?明明他們是彼此最親近的人,她也曾聽說過,道侶之間,可以共享修為,或者共同承擔某些傷害。為何他們之間,卻從來都只是她獲得好處呢?

一邊繼續往深處走去,言歡也仍是在思考這個問題。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靈脈的源頭。

晶石依舊還在成長着,速度十分快,肉眼可見地,砂礫大小的晶石,在某種外力的促使下,很快就變成了石子大小,随即分裂成兩半,一半脫落在地,成為了市面上流通的硬貨幣,靈石,另一半則繼續生長,拳頭大小的時候,就融入到旁邊的岩礦中去,成為靈脈的一部分。

而為這些靈石提供生長外力的,則是一根從地底之下穿透上來的管子。管道裏面,是濃郁的靈力。

宴塵筠閉了閉眼,不再去看,只道:“右拐,往下面去。”

幾人點了點頭,大氣不敢喘,都察覺到了異常危險和沉悶的氣息。

進入到最底層後,一行人終于看到了靈力的來源,也知曉了這些靈石,是如何長大的了——地底之下,是一條狹窄的通道,只容兩人同時通過的通道,兩側的牆壁之上,挂滿了修士,不光是人族的,還有妖族。

腳底下,是森森白骨。

很顯然,這個地方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這條靈脈的形成,也不是三五十個修士的靈力就能完成的。而這些修士,被吸收完全部的靈力之後,就會成為一堆枯骨,湮滅在這個狹小的地下通道裏,若不是他們恰巧來到了這裏,不知道在他們死去後多少年,才能被發現。

一行人皆被震撼到了,站在那裏許久沒有動,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言歡也終于知道,宴塵筠的不适,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了。

這些枉死的修士,留在這裏的怨念,至死不能解脫的心魔,都會纏繞着他。

就算不是現在,等這個地方重見天日之後,也仍是要由宴塵筠來淨化。不然,就會變成魔氣,或者鬼氣。

剛要問一問他現在感覺如何,言歡就聽到了無比熟悉的聲音:“還真的找到這裏來了啊……”

幾人迅速看了過去,站在前方的人,赫然是原時澤。

作者有話說:

雲尊:當年一定不是我主動挑釁,是東皇淩這老東西狗眼看人低!

言歡:……我好像知道寶寶的任性遺傳自哪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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