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這很可能,是原時澤在這個世界的第二世◎
到了這時候,大家反而都格外冷靜,面對着原時澤的挑釁,誰也沒有額外的反應,面對着這些凄慘的修士,衆人心裏只剩了一個想法——殺了他。
這種人,不配活着。
曲承意第一個就要沖上去,被言歡拽住了:“不要輕舉妄動。”
原時澤看了過來,面帶微笑:“早知如此,我一開始,就不應該給你留活路。”
這話顯然是對着言歡說的。
宴塵筠反握住言歡的手,握的非常緊,就怕她一個沖動,上前去跟這人理論。并沒有任何必要,他不配。
言歡擡眼笑了一下,說道:“我不會在意他說什麽,反正都是假設,這世上,從來就沒有假設。”
原時澤又說道:“不過我還是要說,多虧了你,才讓我這麽早,察覺到了這一切。我才知曉,曾經的自己,做下了這麽多的準備。有了源源不斷的資源,還有我培植出來的那些人,想要翻盤,豈不容易?”
言歡并沒有被他的話帶歪,反而說道:“可你不還是一直在失敗?讓我來數數,咱們對上這幾次,有哪一次,你是成功了的……”
話還未說完,原時澤就暴跳如雷,憤怒不已,直接攻擊了過來。
曲承意立刻會意,跟言歡默契十足,兩個人同時拿出本命法器,灌注了大半的靈力,同時接下了原時澤的招式。
三道龐大的靈氣彙聚撞擊,形成強烈的沖擊波,無法抑制的巨大靈力,在狹小的空間裏轟然炸開,前後都被堵住的通道,頓時搖搖欲墜,出現了坍塌的痕跡。
言歡稍稍有些遺憾,沒想到這個地下洞穴還挺堅固,這樣都沒能完全塌下來。不過沒關系,這次進階後,她的小笛子多了一個附加功能,再加上之前宴塵筠贈予她的功法,言歡也早就學會了,所以,她剛剛在招式裏面,蘊含了一道攻擊招式。
本來,是打算出其不意襲擊原時澤的,沒想到地道都還差一點,剛好用這個招式來補齊吧,這裏狹小又有數個陣法,對他們太不利了。
原時澤也在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兩個人舉動的意義,臉色微變,待看到地洞并沒有被破壞之後,随即又笑了起來:“看來你的運氣,到此為止了。”
“是嗎?”言歡也跟着笑,吹響了笛曲。
頭頂上方再次傳來轟隆不斷的聲音,随即,上方的石壁,裂開一道巨大的縫隙,落石紛紛墜下,撐持的陣法也破開來,被鎖在牆壁上的修士,猶如蘿蔔一樣,紛紛落到了地面上。
原時澤大吃一驚,轉瞬之間,他就想明白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也衡量好了利弊——言歡他們,必須要死在這裏,若是這件事被帶出秘境外,那他的這一切,就全都成了徒勞。
一行人自然也知曉他心中所想,所以大家都很默契地,第一時間先破陣,其次就是要将這個地方劈開,暴露到陽光下,再就是,把修士們都帶出去,哪怕只剩白骨的,也要把骨頭帶出去。
在言歡的餘招沖擊之下,靈力直沖上方,出現了一個大洞,陣法也就随之出現了漏洞,風聲、氣流、陽光,随之而來,也帶來了希望。
然而,那個破裂的洞口,維持了不過幾十秒的時間,一眨眼,就已經再次愈合。
曲承意大吃一驚:“怎麽會——”
随即又想明白了,也并不奇怪。
這本來就是個人工制造的靈力源頭,修士們的靈力,被抽取來促進靈脈生長,以及維持這些陣法,除非被釘在牆壁上的幾十個修士同一時間全都死去,靈力散盡,不然,陣法就始終能夠得到源源不斷的靈力支援。
真的是,惡心至極。
曲承意回到言歡和宴塵筠身邊,問道:“怎麽辦?”
“我們的動作太慢,修為也不夠,一次性造成的傷害也太小了,比不上修複的速度,得想辦法。”
猶豫片刻,曲承意又道:“我用絕招試試?”
肖钰也道:“我跟曲師弟兩人的劍招同時出擊,或許,能給陣法造成更大的破口?這樣的話,修複起來也需要一段時間……”
“不可。”宴塵筠即刻否決,“要是你們力竭了,我們就會更加被動。絕招會對經脈造成一定程度的震蕩,短時間內難以修複,又是在秘境之內,太冒險了!”
言歡這才開口:“我是覺得,就算你們三個人一起,也破不開這個陣法。你看看牆壁上這些人,我雖然一個都不認識,但我我能感知的到,元嬰期的在一半以上,如此龐大的靈力,根本不是三個元嬰期可以對抗的。”
幾人齊齊沉默下來。
言歡卻是很快就打起了精神:“先休息一會兒,想想辦法,別太着急了。”
曲承意點了點頭,深呼吸,壓下心底的憤怒,又吃下一顆丹藥,在一旁打坐。
不多會兒,他突然站了起來,悄悄給言歡傳音:“師尊已經知曉這邊發生的事情了,正在趕過來,很可能也會被攔截在外面。”
言歡抿了抿唇,知曉他的意思,确實得需要裏應外合,破除這裏面層層疊疊的陣法,他們人多的優勢,才能體現出來,不然,難免束手束腳。而要是雲尊不能進入的話,殺死原時澤,幾乎是沒可能的事情。
但是,真的只能用這種極度浪費又低效的法子嗎?
原時澤不知道從哪弄出來一個座椅,像是王一樣,坐在那裏,欣賞着幾人變了又變的神情,心底一片愉悅。
從前在言歡兩人手裏吃過的虧,他要全都找回來!
“想好要怎麽掙紮了嗎?”
并沒有人理會他,大家都在各自想着可靠有效的法子,對于這種低級的挑釁,沒有人放在心上。
原時澤也不惱,繼續說道:“盡管掙紮吧,你們還有三天的時間,等這個秘境關閉後,這裏,就由我做主了。這是這個秘境最後一次開啓了,三天後,這處秘境,将永遠從龍騰大陸消失。”
“不管是你們,還是秘境裏的秘密,都會永遠沉埋。”
“不過也不用太擔心,我看到風止進來了,到時候,我會把他帶過來,跟你們一起,釘在這牆壁之上,成為我這個靈脈的養分。”
“到時候,你們也可以看着我,稱霸這世界,成為,神。”
言歡閉了閉眼,很想堵住他的嘴。這就是傳說中的,反派總是那麽多話嗎?
宴塵筠突然開口道:“沖靈符。”
言歡立刻就想起來了,當初他們從密室裏面逃走的時候,用的法子,現在當然也可以用。而且,宴塵筠必然是對這個符箓以及組合陣法都無比熟悉,才能如此有效地放大沖靈符的作用。
“好,我來。”
剛好她儲物袋裏準備了不少符箓,大都是高階符箓。沖靈符比較特殊,目前并沒有可替代的,但卻可以跟很多符箓陣法一起使用,互相增幅效果卻不影響本來的作用。
言歡在腦子裏将可進行的組合想了個遍,然後快速從儲物袋裏拿出相應的符箓和微型陣法,一一扣進牆面裏去。
曲承意見她已經開始行動,便不再執着用自己這點微末的招式去破壞陣法,而是跟肖钰一起去攻擊前面的防護罩,讓原時澤的注意力集中到他們這邊來,好讓言歡有更多的時間和機會,來布下全部的沖靈符。
宴塵筠将所有負面情緒壓制在識海內,忍受着萬蟻噬心的痛苦,跟在言歡身後,她每放進去一個沖靈符,宴塵筠便在上面刻畫下一個符號。
言歡看不懂,卻也知道,這個符號很重要,關系到他們能不能直接讓這個地動徹底坍塌,又連忙在他身上撐起兩個微型的聚靈陣,然後塞給他一瓶丹藥。
“是宋師姐給我準備來進階用的,都是六品丹藥,說是能消弭雷劫帶來的燒焦之痛。你吃一顆,就會好受一些。”
要壓制那些負面情緒,不僅需要強大的意志力,更需要源源不斷的靈力。
宴塵筠笑起來,蒼白的臉色多了兩分生氣:“好。”
吃下丹藥後,宴塵筠緩了緩,又說道:“十二個,十二個沖靈符就可以了。”
言歡點頭:“嗯。”
原時澤輕聲笑起來,看着裏面的幾人不停掙紮卻是徒勞無功。區區三個元嬰期,就想對抗他精心設計的多重陣法?
不過,他們越是掙紮,越是得不到任何成效,才越是讓人愉悅。
就像是在看,蝼蟻。
從前的那些人,也是這樣來着。他們起初都震驚、無措、不甘心,然後極力掙紮、求生,卻無一人,能夠從此處逃脫。
原先他不屑于看這些,總覺得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但是現在,原時澤突然發現,弱者百态,才是最令人欣喜的。
他辛辛苦苦,籌謀多年,努力站到了這個位置,不就是為了,看衆生在他腳底之下匍匐嗎?
原時澤笑了起來,随即目光定在宴塵筠身上,猶如一條毒蛇。
上一次慈悲城秘境讓他想起來不少事情,但唯獨,這個少年的身份,仍是個謎團。越是如此,原時澤就越是覺得危險,此人,絕不能再留。
哪怕他天生異骨,或許也是打開神遺之地的鑰匙,但有言歡就夠了,當初若是他沒有貪心,想要萬無一失,将少年留作備用,就不會發生後面那一系列的事件。
言歡不會逃走,慈悲城也不會提早面世,導致鬼王還未進化完成,竟然保留了一分神識,寧願自行毀滅也不肯入雍城。
他算好的,若是鬼王入了雍城,行知必然會死!
而那個禿驢,也是他命定的克星之一!
現在可倒好,鬼王這張牌徹底無用,行知還進階了!
想起來,原時澤就氣的要嘔血。
宴塵筠也察覺到了背後的視線,揚起唇角,眸中一片肅殺的冷意。不過剛好,既然他在看着自己,那就沒有注意到言歡的動作,沖靈符只剩最後兩個還沒有嵌入了,絕對不能出現任何意外。
“給我。”
言歡微愣,瞬間明了,将其中一個沖靈符給了他,什麽都沒問。
兩人在一起的時間久了,默契也變得更好,一個眼神一個字符,都能知道對方什麽意思。
宴塵筠拿着沖靈符,轉身走了過去,站在陣法最前面,沖着原時澤笑起來:“是不是很想我死在這裏?可惜,你的願望要落空了。”
原時澤嗤笑一聲:“好像你說了算似的……”
就在這時,言歡突然開口:“我好了。”
宴塵筠将手心裏最後一枚沖靈符拿了出來,伸手拍進了右邊的牆壁內,在上面畫下一個符號,随即,狹窄的通道內,突然之間光彩閃耀,像是聖誕夜五顏六色的小彩燈一樣。
肖钰這孩子顯然沒什麽見識,當即就被吓了一大跳,緊緊抱住了曲承意的胳膊:“曲師弟,這,這是什麽……”
“陣法。”曲承意忍了又忍,看在同伴的份兒上,沒有拍開他,心平氣和解釋道,“增強靈力,将這個地方炸開的一種陣法。”
就在他話音落下的時候,牆壁上那些修士的靈力,全都在這一時間脫了軌,瘋狂地湧入到剛剛形成的彩燈陣法內。
而最邊上的幾人,被吸取出來的靈力,則在使勁拉扯着,一邊想要進入管道中,輸送給大陣和靈脈,另一邊,則又被新生的陣法吸引着。
曲承意一直很好奇,這個陣法究竟是怎麽形成的,但此刻顯然不是追究的時候,連忙走過去幫忙:“師妹,我能做什麽?”
言歡看向牆壁上的修士,有種預感,陣眼就在這些人當中,便說道:“麻煩師兄和肖師兄,盯着這些修士,一旦有人出現異狀,立刻攻擊。出現異狀的,很可能就是陣眼。”
曲承意立刻應下:“交給我。”
原時澤的臉色終于變了:“倒是挺聰明。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
“是嗎?”宴塵筠再次輕笑一聲,“那就看着吧。”
陣法再起異變。
言歡聽到大師兄的怒吼:“這個人渣!”
轉過頭一看,右手邊牆壁上的修士,全都發生了變化,靈力飛速流失,幾乎肉眼可見。有幾個修士,甚至已經快速衰老,頭發變白,臉上也出現了皺紋——這也就是說,挂在這面牆壁上的修士,全都是陣眼,他們的經脈,被連在了一條線上。而現在,他們并沒有辦法查證,是用什麽辦法串起來的,要如何切斷。
肖钰是最先回過神來的那個:“我來破除陣眼。”
說着,手中劍已經出鞘。
言歡抿了抿唇,這件事總得有人去做,她倒是想,但是一來修為不夠,她沒辦法一次性将這些修士全都封筋鎖脈;二來,她很擔心,萬一這些修士死在她的修為招式之下,算不算殘殺修士,後果是不是都要由宴塵筠來替她承擔……
曲承意和肖钰自然也都意識到了這一點,若是不能救下這些人,反而将他們直接殺死,很可能會成為以後進階路上的心魔。
但,為了更多的人能夠活下去,就算偶有犧牲,也得接受。
曲承意張了張嘴,卻又覺得無力。肖钰是除宴塵筠之外,幾人當中修為最高的,他來做,成功的概率也最大。他不懼怕心魔,也不是害怕背負什麽,只是沒有把握的情況下,他不該去逞能。
肖钰笑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彼此相處了半月有餘的時間,性情和人品也都有一定了解,知道自己的同伴都是溫柔可愛的人。就是因為這樣,才更加心甘情願。
肖钰剛要出招,宴塵筠拽住了他:“稍等片刻。”
肖钰皺起眉頭:“你修為确實高于我,但是現在你這副狀态,還是不要勉強了,我的把握比你更大一些。”
宴塵筠笑容蒼白,整個人搖搖欲墜,帶着一股破碎的美感,卻又異常堅韌,極致的矛盾,讓他看上去更是風華絕代。
“我沒有要搶你的任務,我只是說,稍等片刻。咱們的同伴要到了。他從外面,你從裏面,兩個人一起,就能破開這裏了。”
原時澤冷笑一聲:“想得美!”
話音落,陣法即刻開始擠壓,瘋狂地吸取靈氣,不僅僅是釘在牆壁上、作為陣眼的修士,陣法內的一切活物,都被開始壓榨。
言歡第一時間就做好了準備,從儲物袋裏拿出來一個防禦陣,撐開,将幾人籠罩其中,與外面的陣法隔絕開來。
基于她對這個人的了解,言歡從未有一刻放松警惕,到了此時,她仍是格外冷靜:“撐不了多久,最多兩刻鐘。”
原時澤自然也看出來了,哈哈大笑起來:“那我就讓你們,再多半小時的清醒時間吧。我這個人,最喜歡看蝼蟻無用的掙紮了。”
誰也沒有作聲,耐心等待着,宴塵筠所說的最佳時機。
時間格外漫長,一分鐘都像是一個時辰。
言歡緊緊握着宴塵筠的手,察覺到他的身體又在漸漸變冷,像是曾經在密室裏的時候,很害怕他會再次陷入沉眠,不停地為他輸入靈力,腦子裏的胡思亂想卻是怎麽都止不住。
這兩次的事件,讓言歡心裏突然有個荒唐的想法——原時澤到底是如何知曉,宴塵筠的弱點的?
他是這世界的神祗,所以需要吸收消化這些負面情緒,維持人族妖族與魔族鬼族之間的平衡,要不然,這些修士遲早都會成為魔族鬼族的食物。
但是這件事,并無人知曉。起碼言歡從宴塵筠透露出來的些許消息裏面,零星得知,神遺之地的長老們,都以為神祗還在人間歷練,在歷練完成之前,宴塵筠的記憶會一直殘缺,他也回不去神遺之地。
那,為什麽原時澤,就剛巧能夠,每一次都算計到宴塵筠的弱點上?
不論是慈悲城的鬼氣和鬼王,還是這處人造靈脈的強大怨念,都是先發制人,将宴塵筠的實力大大削弱,讓他們處于極為被動的情況之下。
這些陷阱,真的只是巧合嗎?
言歡不信。她一定,遺漏了什麽重要信息。
宴塵筠靠在她肩頭休息了,一直閉着眼睛,連唇色都開始發白。
就在曲承意都忍不住為他擔心的時候,宴塵筠低聲說道:“就是現在。”
肖钰即刻起身,毫不猶豫,一道劍氣縱橫而去,劈向了整個牆面。
“咦?!”
劍氣并沒有分散成數道,分別襲向那些被當做了陣眼的修士,反而彙聚成一道極致粗犷的劍氣,直沖向上方,以極快的速度,沖擊到了石壁之上。
随即,便是地動山搖。
肖钰:“????”
你們幹點什麽事情之前,能不能好歹知會一聲?看他一臉英勇赴死的表情,很好笑嗎?
“嗯,很有意思。”
曲承意哈哈笑起來,也在劍身之上貼了兩張符箓,凝神聚氣,将大半的修為都寄付到這一招式之中,向着石壁揮了過去。
肖钰正想問,陣眼怎麽辦,就看到之前言歡埋在牆上的沖靈符,再次顯現了出來,混合在一衆五顏六色的小彩燈之中,吸取着修士身上的靈力,填充到符箓之中去。
等到符箓被填滿,沖靈符便膨脹起來,鼓鼓囊囊的,像個氣球似的,随即炸裂開來,此起彼伏,瞬間地動山搖,石壁也發出碎裂的聲音。挂在牆壁上的修士,像是一個一個的蘿蔔,紛紛掉落到了地上。
言歡還在撐持着防禦陣法,将幾人牢牢護在陣法裏面,又喊道:“紅紅!”
火紅的狐貍小崽子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站在言歡肩頭,一口火噴了出去,燒斷了吸取修士靈力的管道。
沒了強大的陣法防護,這裏的一切,除了靈脈,都經不住紅紅的火。但是小家夥兒在經過無數次烤肉的練習後,對于自己的火焰範圍,也能控制的很是精準了,是以,并沒有傷及旁邊的修士。
在那根輸送靈氣的特殊管道被切斷之後,修士們的靈力,就暫時也被中止了抽取,勉強算是保住了性命。
雖然有不少人,已經奄奄一息,就算救回來,恐怕也進階無望,很快就會進入天人五衰,垂垂老矣。
不過,哪怕多活一天,也是好的。
原時澤終于意識到,他被愚弄了!一次又一次,明目張膽地挑釁,言歡是覺得,自己真的不會殺死她嗎?
但他依舊還是沒能想明白,事情究竟是怎麽發生的,明明,他就一直在看着,從未移開過視線,那麽,到底是什麽時候,他們布下了三重陣法?!
然而,他已經來不及多想了,石壁出現十幾道裂痕,又被內外交加的劍氣襲擊,很快那些裂痕逐漸擴大,整個地下洞穴,都開始搖搖欲墜。
這一次,頭頂上方被沖擊的大洞,沒有再次複原,反而在裏外劍氣的雙重沖擊之下,越裂越大,最終,地下洞穴完全塌方。
此時,曲承意已經背起宴塵筠,言歡和肖钰緊跟其後,一起躍了出去。
随之而來的,是一道龐大劍氣,正對着原時澤的腦門。
閃躲之後,也終于看清了來人,并不是他一直在等的風止。
原時澤眦目欲裂,一字一字道:“東!皇!淩!”
那語氣,仿佛對方殺了他全家一樣。
也說不定呢,這種人,戶口本上大概只有一頁,所以才能如此嚣張又險惡,從不給其他人留任何後路。
不過言歡也同時确定了另一件事——這很可能,是原時澤在這個世界的第二世。
這樣的話,一切解釋不通的地方,就全都有了說辭。
作者有話說:
紅紅:每次出場,都是最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