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原時澤為何會成為僞神◎
喝到了魚湯,蛋蛋崽明顯高興起來,在桌子上站立行走了一米多的距離。
言歡滿心歡喜:“我寶越來越聰明了!回頭娘親給你煮好喝的肉湯!”
蛋蛋崽忽閃着漂亮的蛋殼,奔進言歡懷裏去了,在她膝蓋上蹦跶了幾下,就躺平了,很快就安靜下來,一看就是睡着了。
雲尊又道:“上次喝了靈髓也是這樣,應該是一次性吸入太多靈氣,需要慢慢消化。”
言歡點點頭,又道:“我都沒注意到,謝謝師尊。”
“你要不要送我這裏來,我幫你帶?小孩子太依賴母親了也不太好,以後大些了,就更加纏的你什麽都幹不了。”
言歡猶豫,但又覺得有道理,關鍵是現在父子關系緊張,得找個人緩和一下,便道:“白天的時候麻煩師尊幫我帶他出去玩兒?晚上還是在我身邊吧。”
要不然,蛋蛋崽又得去跟師尊的腦殼較勁了。
雲尊看了一眼宴塵筠,笑的意味深長:“行。”
肖钰:“啧……”
宴塵筠一臉茫然,不知道他們在陰陽怪氣什麽,但總覺得不是什麽好事,而且跟自己有關。他剛想發問,雲尊就招呼大家:“都吃快些,回去還有一堆事等着呢。”
肖钰對宴塵筠有一種天然的崇拜,雖然明知道他滿身debuff,打架也不行,但就是莫名覺得,這人必須要交好,以後才有好日子過,便打算以單身狗的姿勢提醒兩句。
還未來得及開口,明杉杉就使勁踹了他一腳,成功讓師弟閉嘴。
随即明杉杉看向桌子上活潑的蛋蛋崽,滿眼都閃着小星星,臉上寫滿了“喜歡”。又聰明又活潑,可愛的很,誰能拒絕這樣的崽崽呢?好想快點看到破殼後的小寶寶,一定是個非常漂亮的孩子。
酒飽飯足,回去之後,洞府門口已經聚集了幾十號人,說是來找雲尊的。
言歡隐約認出來幾個,都是五大宗門的長老,其中還有滄浪宗的方知無。
雲尊将蛋蛋崽還給她,輕聲道:“進去洞府吧,這裏沒你的事。”
言歡自知這裏也沒有自己說話的份兒,便也不再堅持,跟宴塵筠一起回了洞府,準備繼續入定打坐。
還是得繼續修行,修為高了,一切才皆有可能。
宴塵筠去給蛋蛋崽泡澡,在靈泉水裏面放了兩片靈植的葉子,自帶芳香的那種,能夠更好地遮住蛋殼上的魚湯味兒,不然晚上睡覺滿屋子的魚味兒,這誰受得了?
為了避免過的靈氣攝入讓寶寶不适,宴塵筠特意将靈泉水稀釋了兩倍,然後才将蛋蛋崽放了進去。
這孩子睡着的時候是真的乖巧,安安靜靜的,蛋殼又漂亮,看着就讓人心生歡喜,但是調皮起來,也很讓人頭疼。
自從成為父親,他所經歷的悲歡苦樂,已經遠超這些年在龍騰大陸的歷練了。看着靈泉水裏的蛋蛋崽,宴塵筠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就變得溫柔起來。
這是他的子嗣,是他和所愛之人的結晶。
一想到這點,已經冰冷的血液,就會忍不住再次沸騰,沉寂的心,也砰砰跳個不停,一遍一遍地提醒他,不要放棄,不要冷漠,不要抛舍,這世界,總還有值得留戀之處。
現在,他也終于舍不得了。
他想要自己的孩子,能夠見到這世界的藍天白雲,能夠看遍每一條路上的風景,也能夠嘗盡每一道美食。
而眼下的時光,更是畢生難求。所以,再多的劫難,他都照單全收。
旁邊,言歡已經進入到神識世界中去了。進階到金丹期後,言歡的修行之路,顯然順利了不少,甚至可以說是一日千裏,宴塵筠也放心不少。
正思索着,接下來要怎麽辦,陣法外,就有人傳音。
宴塵筠早已知曉是誰,便走了出去。
“見過神司,屬下是第十宮的長老,東皇淩。”他是在确認了宴塵筠已經恢複大半記憶,這才前來拜見。
宴塵筠想了想:“第十宮,我記得你。在我出門歷練之前,你是最後一個飛升到神遺之地的?”
東皇淩微笑,滿目溫柔:“是。”
說着,主動将識海中的印記,呈現出來。
宴塵筠點頭:“如此,辛苦你了。”
東皇淩又問道:“您,想起來多少?”
“十之八九。”
東皇淩眼見地松了口氣,主動交代自己的行蹤:“當年您離開神遺之地後,塵緣鏡再次顯現天機,卻是晦暗不明。我們焦急等待許久,并未能等到您的消息,也未能得到神印的指示,便擅自做下決定,由我出來尋找。”
其實不止如此,當年塵緣鏡的預知裏面,出現了一句“僞神現世”,長老們大驚失色,商議幾天幾夜,又着實難以聯系到在外面游歷的神司,數次想要起訂神印,卻始終毫無回應。
長老們這才不得不相信,一個巨大的陰謀,已經展開了,而年少單純的神司,大概已經不小心踏入了。
所以,這才耗費巨大心理和靈力,打開神遺之地的陣法,讓他出來尋找神司,解決陰謀的源頭。
宴塵筠垂下眉眼,輕描淡寫道:“神印被盜了。”
東皇淩頓時愣住:“啊?”
“不僅神印被盜,我的神格也被剝離了,現今封印于一處魔氣縱橫的陣法內,具體位置尚且不知。”
東皇淩臉色漸漸變得凝重。
“不過也沒有那麽糟糕,好消息就是,他只是一個粗糙的仿制品,神印不承認他,已經自我封印,待我拿回神格,自然就會重回我手中。神格同理,這是我生來便存在于我身體裏面的東西,其他人亦是無法使用無法驅動。”
也就是說,無論這個人如何努力,也成不了神。
東皇淩還在意另一件事:“那,‘僞神’之意——”
既然帶上了“神”的字眼,就必然不是個簡單人物。他所得到的,不論是修為還是法寶,抑或是別的什麽東西,必然跟神沾點邊兒。
也就意味着,那是普通修士,難以對抗的。
“我記得原時澤的生平,确實算得上一個根骨極佳的弟子,是原家這一輩弟子中,最有望進階大乘期的。但是進入浮雲宗後,還有個風止在,他就沒那麽顯眼了。不過風評倒是一直很好,這也難怪,他代表的是整個原氏。”
“但是直到現在我也依然沒弄明白,原時澤為何會成為僞神?按理來說,就算是神遺之地十二宮的長老,也不可能成為神……”
本身就完全不是同一個種族,天賦根骨和修為更是天差地別,就算現在讓他成為神司,東皇淩也不敢接,那可是要對這個小世界的存亡負責的人啊!豈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宴塵筠道:“是,尚且缺少關鍵性的線索,我也沒有想通,但我卻覺着,我見過他。他身上有我熟悉的氣息。”
東皇淩心情更加沉重了,嘆息一聲,暫時放下這些未解之謎,專注于眼前能夠解決的問題,問道:“明日各大宗門要召開一個商讨會,決定如何對待原時澤和原氏家族以及浮雲宗,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不必,原時澤短期內不會再出現,失去一個化體,他的修為也大大有損,需要時間才能恢複。先找到他再言其他。我總覺得,這也是他早就算計好的,我們不能繼續這麽被動。至于浮雲宗,盡量先保住,我得回去看看,那邊有沒有什麽線索。”
東皇淩立刻就明白了。若是現在将浮雲宗摁死,很快就會被其他宗門蠶食,這裏面,萬一有原時澤留下的暗樁,到時候,所有的證據,都會湮滅。
“您放心,我會親自去找尋原時澤的蹤跡。”
“還有一事,我想問問你,是否還有印象。”
東皇淩點頭:“您請說。”
“原時澤,曾經是神使,你可曾記得,他是什麽時候進入的神遺之地?又是在哪一宮來着?”
東皇淩愣住:“屬下,毫無印象,并不曾記得,在神遺之地見過此人。”
宴塵筠錘了錘腦門,長舒了一口氣:“果然如此。”不待東皇淩追問,宴塵筠便主動道,“你回吧,該做什麽你當比我清楚,這件事,我還得再想想。”
“是。”既如此說了,東皇淩也心知事情不簡單,再沒有确切的答案之前,神司不會告知于他,便也不多話。
這一夜,注定難眠。
言歡臨近晨曦的時候,才從入定中回過神來,聽到外面熙熙攘攘的聲音,隐隐約約聽到“原時澤”、“浮雲宗”什麽的,就大概知曉是什麽情況了,連忙站了起來。
宴塵筠道:“我跟雲尊和東皇淩商議過了,他們代表我的意見即可,你要是想過去看看,就去吧,我在家等你,寶寶還在睡覺。”
“不是,我是有件事想跟你說——原時澤,他極大可能,去過神遺之地。”
宴塵筠無比訝異,并非是對消息本身,而是,言歡居然得知了這件事。
“歡歡是如何得知此事的?我本來就一直懷疑這件事,直到昨夜,偶然想起來一些舊事,這才有了這個大膽的想法,但我,也并不十分确定。”
言歡正襟危坐,一臉嚴肅:“我分析出來的,你聽我慢慢說,你也好好想想,是不是還有更多不對勁的地方——”
越聽神色越是凝重,言歡所說的分析,每一條,都是如此顯眼又不合理,為什麽,他卻像是被蒙了一層霧似的,始終看不到?
說完之後,言歡便忐忑地看向宴塵筠,等待他的答複。
其實,她更想把原時澤有可能重生了這件事告知于他,但又怕天機不可洩露,不僅說不出來,還會連累之前的消息,一并被屏蔽,那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她想了又想,設計了好幾個問題,想要一步一步地引導宴塵筠,讓他自己去想這個可能性的存在。
宴塵筠也終于從這一連串的炸裂信息中回過神來,眨了眨眼,長睫微微顫抖了兩下,才說道:“但如果,我确認他沒有去過神遺之地呢?難道這也是我的記憶出現了錯誤?就跟之前雲尊和藥尊他們一樣?”
言歡小心翼翼道:“或許,你可以反過來想想?”
宴塵筠又愣了一下:“反過來?也就是說,我的記憶沒有問題,是原時澤有問題?”
言歡狂點頭:“對啊,為什麽要從我們自己身上找原因呢?明明就是壞人的錯啊!我們又沒有做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能有什麽問題呢?”
宴塵筠茫然,又覺得走入了死胡同。
他的記憶沒有問題,也就代表,原時澤确實去過神遺之地,但是東皇淩的記憶也沒有問題,他從不曾記得此人,在十二宮的長老裏面,也沒有過此人,這不是悖論嗎?
言歡再次嘗試着提醒了一句:“我聽聞,修士是沒有來世的,死了就徹底死了,從此灰飛煙滅,神魂俱滅,原時澤自然不存在死而複生這種事。但,如果他在神遺之地,獲得了某種機緣,效果等同于死而複生,其他人卻難以察覺呢?”
宴塵筠目光震撼,但他仍是不解。
言歡沉默了下來,仔細一想,這個結果絲毫不意外。
這世界,連來生都沒有,哪有人能想得到帶着記憶重生這件事?
宴塵筠看她神情萎靡,頓時就很挫敗,忙不疊道歉:“對不起,是我太天真了,也太笨了,歡歡明明已經給了我這麽多的提示,卻仍是猜不到他的來歷,讓歡歡失望了……”
言歡搖頭,笑起來:“沒有的事兒,你已經很厲害了!待我再想想,用更穩妥的法子,将我的猜想告知你。”
“不要擔心,知不知曉,也沒那麽重要,重要的是,能夠回想起來,他在神遺之地的所有經歷,我們才知道,他有什麽底牌。”
那麽,問題來了,他們連回去神遺之地都尚無可能,要如何确認?
“車到山前必有路,先不想了,我去問問師尊,這兩日都有什麽進展。”
宴塵筠将還在睡着的蛋蛋崽抱了起來:“一起。”然後又跟言歡說起來蛋蛋崽這兩日的異常,“我猜測着,這種直接泡澡的形式,能讓他更大程度地吸收靈氣。只不過幼體還是太小了,一下子消化不了,就只能進入到沉睡之中去。”
“一直都沒醒?”
宴塵筠點點頭:“但是狀态還好,我能聽得到他的心跳聲和呼吸聲。”
哪怕是隔着蛋殼,呼吸聲非常微弱,但也均勻清淺,一聽就知道這孩子睡眠質量非常好,讓人不由自主地就放心下來。
言歡便也不在意,反而覺得還挺欣慰:“能吃能睡,這不是好事嗎?小孩子嘛,這就是最高要求了,以後想辦法給他煮點別的靈肉湯,滴上一滴靈髓,長大起來會更快。”
宴塵筠笑着應下:“好,這些小事,我來做就行。他在歡歡肚子裏呆了好幾個月,已經很辛苦歡歡了。破殼之前對策衣食住行,我來,歡歡看着,哪裏不對便提醒我一聲。”
他這麽說,言歡自然高興的很。不論什麽時候,孩子的成長,皆應該是父母共同參與。
兩人一邊說着一邊往雲尊所在的洞府走去,然後就聽到了各種争吵聲,此起彼伏,在這個寂靜的清晨,格外明顯。
言歡跟宴塵筠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眸中看到了嘆息。
雖然一早就知道,這件事情不會輕易結束,但鬧成這樣,罵罵咧咧的,就有點過于難看了吧?青石鎮的管事和幾位元嬰長老都在看着呢,這些大宗門的尊者,就不懂得收斂一下?
言歡兩人走進去的時候,雲尊就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這些人在他眼前争執,聲嘶力竭,像是死了親爹媽似的。
他臉上帶着笑,眸子裏卻滿是冰冷,沒有半分溫情,直到看到言歡,那份笑容,突然就多了幾分真摯,問道:“要出門?不必跟我說,去就是了,靈石不夠就去鋪子裏支。”
言歡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麽好了,差點就被溫情的炮彈給迷了眼,好歹又及時反應過來,回道:“不是,師尊,你走得開嗎?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雲尊起身:“當然是我徒兒的事情更重要。”
五大宗門的人正讨論的熱火朝天,他一走,頓時就沒了争吵的興致,連忙追上去,七嘴八舌地問道:“雲尊,這事兒您可一定要拿個主意啊。”
“雲尊,您也是為人師,弟子風華正茂便隕落,這種痛徹心扉的感受,您也當能體會……”
雲尊轉過頭,表情冷漠:“不會說人話就閉嘴,我的弟子好好的!你隕落了她也不會隕落!”說完,就拽着言歡出去了,拐進隔壁洞府,這才舒了口氣,又皺起眉頭,長嘆一聲。
言歡也不好說什麽,這些事情,她作為一個金丹中期的弟子,完全沒有發言權,連大師兄都說不上幾句話,更別說她了,而且她相信師尊心裏早就有了主意,便也不多話。
“說吧,什麽事。”
言歡道:“我想起來,師尊曾經游歷各方,人緣也很好,每個地方都有相識的老友,便想請師尊幫個忙。”
“這麽客氣做什麽?你說,師尊能做到,必然不會拒絕你。”
“就是,請師尊跟這些朋友們說一聲,若是出現什麽邪門的組織,尤其是跟‘神’有關的,能不能第一時間告知我們?”
“神?”雲尊眯起眼,察覺到了什麽,追問道,“你們是想通過這種法子,來找尋原時澤的本體蹤跡?他跟神有什麽關系?還是說,他不要臉地自稱為神?”
言歡對着師尊豎起大拇指,整個人都肅然起敬:“師尊,你一句話就直戳重點,厲害!”
雲尊哭笑不得,一巴掌拍掉她的手,繼續問道:“你們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說清楚!”
“就是,您猜到的那樣呗……”言歡支支吾吾,卻又眼巴巴地看着他,表情真誠極了。
雲尊竟然真的get到了她的詭異思路:“你所言,可都是真的?”
言歡連忙點頭:“東皇前輩也知曉此事。”
雲尊就更加不高興了:“憑什麽你們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言歡結結巴巴:“那,那,那,可能是因為,我們都進去過仙府秘境?”
這倒是個好借口,然而雲尊并不信:“還有呢?”
言歡說不出來了,便抱着他的胳膊撒嬌:“師尊~現在不是追問這些的時候呀,等弄死了原時澤,咱們再算舊賬好不好?”
“不好。”雲尊看着她,不為多動,“你是不是覺着,你長大了我就管不了你了?”
言歡:“……”
宴塵筠只好幫腔,說道:“歡歡說,這兩日想個萬全的法子,将她所推測出來的這些,都告知于我,道士,我也會一并告知雲尊。”
說到這一茬,雲尊就意識到了什麽,再次看向宴塵筠,罵道:“禍害!”
正巧東皇淩走了出來,聽到他的話,很想為神司辯解兩句,但是突然又意識到,風止好像是神司的半個岳父,表情瞬間就變得微妙起來,一時之間竟然插不進話去。
雲尊最終還是勉為其難地答應了:“此事我會留意,但有了說法,不可隐瞞我。”
言歡連忙道:“我并沒有想要隐瞞師尊呀,只是,不能說,也不是特意針對師尊。所以,我才想要找個法子,讓你們都明白。”
“行,我就看到時候,你怎麽蒙我。”
言歡:“……”
能不能給弟子多點信任?
睡飽了的蛋蛋崽悄咪咪探出頭來,觀察了一下情況,發現周邊一圈都是熟人,也并沒有在打架,瞬間放下心來,麻溜地鑽了出來,透透氣。
看到小外孫,雲尊就高興的合不攏嘴,立刻伸手過來,将他抱了起來,放到自己跟前,指了指面前的靈茶:“要嘗嘗嗎?”
蛋蛋崽好奇地站直了一顆蛋,瞅着茶杯裏的湯汁,殼上光芒忽閃,像是在嗅着茶水的香氣,好一會兒才又靠近了些。
一看他這副小模樣兒,雲尊就心知肚明,從旁邊拿過來一個小碗,倒了半杯進去,又把蛋放了進去:“喜不喜歡?”
蛋蛋崽忽閃着蛋殼,表示尚可,但排不進他食譜的前五。
小家夥兒還挺挑剔!
雲尊哈哈笑起來:“讓你師伯去找更香的靈茶,給咱們寶寶喝。”
蛋蛋崽含蓄應下,表示來者不拒。
東皇淩也含笑看着還在尚未破殼的神裔,滿目溫柔。
神司不僅沒有像天機中昭示的那般,意志消沉,滿心憤恨,對這世間充滿了不耐煩和冷漠,反而一如既往地溫柔,卻更加強大,還有了這麽可愛的子嗣,誰還舍得沉淪放棄呢?
言歡:“……”
小崽崽這性格,比她大方多了,以後吃不了虧。
作者有話說:
神司:我崽絕不可能如此厚臉皮。
寶:這叫交際!你懂個球!孤寡老宅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