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探望“岳父”

“查清楚最近死去的人是不是真的該死,和鬼兵搶靈魂,消除相關當事人的記憶等。有時候還會碰上琰魔。”

“哇,好像很忙啊,我也沒見你這麽忙過啊?”

沒想到他完全忽略我的嘲諷,只是說道:“這樣的工作不是我一個人完成的,我只負責截獲魂靈,并将他們帶回陽間,以及消除當事人的記憶。”

“啊?難不成你們這個組織還有各種各樣的部門?”

“嗯。每個城市都不是只有一位複魂師,我不用每天晚上都工作,只有遇到有緣的鬼魂時才會去。”

“有緣?”我又不解了。

“對,有緣,不是每個鬼魂都能經過我的手的,所以你那個親親小情人雨軒遇到我算是三生有幸了。”他又轉身面對我,原本黑着的臉帶上了狡黠的笑意。

我恨不得對着他那微微彎起的嘴角來一拳。這男神沒法愛了,才8年的時間,就變得這麽陰晴不定,到底叫人如何是好?!

我不打算接他的話,只是說:“就是說你有将死人複生的本領?”

“嗯,可以這麽說。”

我頓時跳了起來,指着他說:“我靠!那你怎麽不幫我回魂?!”

“你自己找死的,還想着什麽回魂。再說了,我覺得你這樣挺好的,裝在瓶子裏,又無求無欲的不會出去亂來,比你活着的時候乖多了。”

“靠!”我一把飄過去,本想掐住他的脖子,又不怎麽敢,只得可憐兮兮地望着他說:“你把我和雨軒都帶回去吧,我突然有點想見一位朋友了。”

“不行。”他将手枕在後腦,斬釘截鐵地說。

“為什麽啊?我求你了還不行嗎?早知道做鬼比做人還坑爹我一定不會自殺的,我後悔了還不行嗎?!”

“你不在我的管轄範圍之內。”他皺了皺眉頭,看着我。

Advertisement

我依然可憐兮兮地看着他,等他解釋。

“我們的組織有嚴格的規定,每個城市的複魂師只能管他所在城市的魂靈,這是為了防止做了重複工作而導致能力的損耗。我們的能力必須被隐藏得很好,而且不能太和琰魔他們對着幹,真的激怒了他們,三界要大亂的。”

“你不是在這個城市死的,所以我沒有辦法。”他說完又補充了一句,嘴角再次上揚。

我呆呆地看着他,再次為這個神經般的世界感到滿滿的暈眩感。

我難道是進了什麽虛拟游戲了嗎?三界?有沒有玉帝王母娘娘啊摔!

“總之就是這樣了,真不知道該說你運氣好還是不好,死了沒有複魂師找你也沒有立即被帶去琰魔那裏,看來是哪裏都不想要你啊。”

顏葉見我呆呆的,又接上了話題,我從來不知道他可以這麽毒舌。

沒人要?呵呵,真該将那些年被人追捧着的情形錄下來,再給他這麽一放,看他懂不懂什麽叫衆星捧月,還沒人要?切!

不過他一直都是這麽小看我的吧,畢竟跟他表白之前我确實沒什麽閃光的地方,整個一宅男,任誰被這樣灰溜溜的人表白都會嫌棄的吧,更何況還是個gay。

我兀自順着自己的氣,命令自己平靜下來,接着問他:“算了,我還是不要去打擾潤生比較好。顏葉,你剛剛說的讓相關的人失憶是什麽意思?”

“就是讓相關知情的人忘記變成鬼魂、複生以及當事人曾經死過這件事。”

他坐了起來,兩條長腿交叉,臉上的表情嚴肅又堅定。

“哦。那你們怎麽知道什麽人是真的該在那天死掉,什麽人是錯死的呢?”

“嗯,一般自殺的人都是不該死的。還有就是我們組織有偵察科,具體就不跟你講了。”他靠在床頭看着我說。

我聽完,頓時覺得哪裏不對,等我想起來,頓時又被氣得半死。

“那你剛剛還說我自殺的不該想什麽還魂的事情!我才是最該還魂的好不好?!”

“呵呵呵,剛剛那是耍你的。”他輕笑出聲,俊逸的臉映着燈光,輕柔如夢。

我頓時洩了氣,算了,只要顏葉給我一點陽光,我就總能燦爛到不知所措,花癡害人啊!

“那具體怎麽操作呢?還有我一直想問,為什麽你叫那個紅衣的男人叫琰魔,不叫閻王呢?他應該就是閻王吧?為什麽就他的叫法不一樣?”

我在他腳邊坐下來,打算将事情趕緊問完讓他趕緊走,再跟他說話我自己也要變成神經病了,

他聽完,上身前傾,摸着我的額頭将我的頭擡起來,一雙細長鋒利的眼睛直直地看進我的眼裏。

我看着他形狀優美的紅唇就在我的眼前開開合合,腦子又開始燒開了一般。

“小溪,那個家夥是最危險的,你不要随便去碰。”

“哈?”我覺得我現在的表情肯定又白癡又花癡。

沒想到沒過幾天,我就深刻領會到了他這話的意思。

顏石說會帶雨軒去看他爸爸,可是第二天就被顏葉給阻止了,可憐雨軒小朋友将顏葉屋內的東西砸了個差不多卻也只能在我身上含淚蹭着,全然不顧顏石流連在他身上的幽怨眼神。

但我就遭殃了,因為我要同時承受兩個顏姓男子的殺人視線!

好在幾天之後,我終于自由了。

那是一個下午,一切都很平靜,就連雨軒都懶得罵顏石了。

顏葉推開大門,進房間将身上筆挺的西服換成了另外一套筆挺的西服,我飄在房間裏看着他有着獵豹般柔韌曲線的身軀,默默感嘆時間荏苒,當年的溫溫軟軟的小棉花糖都變成一塊冰冷的匕首了。

他回頭看來我一眼,對着我眯起了眼睛:“還不出去?要不要再看清楚點?”

我趕緊撲倒在床上,雙手蓋着眼睛說:“啊,出不去了,出不去了。”

他“噗嗤”一聲笑出來,走過來對着我的後腦勺給了一巴掌。

我低下頭,憋笑憋得眼淚都出來了。

就在我沉浸在一種神經病般的快樂中時,雨軒在外面吼:“溪哥!溪哥!你死在裏面了麽?快點!不是說要去看你岳父麽?!”

我一聽,頓時火氣上揚,要沖出去教訓這個亂用詞語的小孩,顏葉卻先我一步打開了門,挺着個線條勻稱的脊背下樓了。

雨軒趕緊追上去,在他後面嚷嚷,顏石跟着雨軒,緊閉着嘴唇看着他。

就這麽的,我們這一行人一個跟一個地上了顏葉的車,來到N市監獄。

直到下了車,雨軒才停住了吵嚷和打鬧,他頓了頓,迅速地朝大門飄去。

我趕緊跟上,卻被顏葉拉住了手,他目光灼灼地看了我半晌,才揉揉眉心,說:“你怎麽就撿了這麽個破孩子回來啊,我的頭都要被他吵爆了。”

我嘿嘿地笑着,對他說:“早知道這樣就能讓你妥協,那我以後也多吵吵你好了。”

顏葉聽完,繼續揉眉心,說:“行了行了,快去追那小子去,你以為你還不夠麻煩?”

我又沖着他嘿嘿傻笑,轉身去追雨軒去了。

雨軒拉着我飄在監獄入口,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這裏的大門不是那種完全封死的,而且偶爾有人開門進進出出,我們卻飄不進去,只能等着顏家那倆兄弟不急不緩地走過來。

顏葉看着我們兩個人抱着雙臂無奈又憤懑的樣子,輕笑了一聲就去和守門的人打招呼。顏石今天也是正裝筆挺,因為年紀還小,站在他哥哥身邊,雖然個子挺高,卻透露出一種生澀的稚氣來。

他從西褲中掏出了一張卡片,那守門人便恭恭敬敬地朝他鞠了個躬,順手開了遙控門。

雨軒拉着我沖進去,臉上的表情急切而又肅穆,我回頭看了看顏葉,他正對着那扇大門出神,嘴角的弧度下壓着。

這人怎麽就這麽愛琢磨?我對着顏葉專注又陰沉的臉傻笑了一下,繼續被雨軒拉着往裏飛。

然而不多時,我們就又被一道厚重的金屬大門擋住了去路。

顏石追上來,看看正在爆粗口的雨軒,趕緊将剛剛掏出的那張卡對着門邊一個白色的凹槽劃了劃,那門便開了,雨軒又是小豹子一樣飄着沖了進去。

我們就這樣穿過了一層層的門禁來到了監獄裏,一位獄警握着顏石的手接待了我們,看到被冷落在後面的顏葉,我心裏湧起一股快感來。

會抓鬼有什麽用?在人間,公務員才是王道!尤其是被領導重視的,不可或缺的天才公務員。

顏石在跟那個獄警說着什麽,那獄警很是恭敬地點着頭,雨軒依然是用鷹一般的眼神環視着一個個隔間尋找他的爸爸,偶爾找得心煩氣躁了就回頭去惡狠狠盯着顏石看。

我打量着四周,越往裏走,周圍的空氣就越陰冷,那昏暗的燈光照在冰冷的鐵柱上,将每一個小隔間呈現在我們面前。

栅欄一般的鐵門,泛着鋒利生冷的氣息,時不時被裏面的罪犯踢打着、搖晃着,合着他們那嘶啞的或嚣張放肆或痛苦難忍的聲音,将這陰冷的氣氛襯得群魔亂舞般,更添一種詭異。

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很是慶幸自己生前雖然混,但好歹沒有把自己搞進這種地方。

雨軒後來幹脆不自己找了,飄在那裏等着顏石和那獄警過來。

我也停下來,目光膠着在顏葉身上,他擡頭挺胸,緊皺着眉頭,眼角輕微上斜着,我知道他在很認真地勘探着這裏的一切。

那獄警帶着我們來到一間單間前,打開了電子門。

我暗暗驚嘆,想着顏大石頭果然不是蓋的,這年頭到哪裏都得有熟人有關系,而且還得有讓人離不開你的本事,如果不是顏石對和警察系統有那麽一點點威懾力能走走偏門,估計我們也就只能在監獄外隔着玻璃牆跟裏面的木老大打電話了。

門一開,雨軒就飄了進去,順着他看過去,一位高大的中年男子站了起來。

他穿着普通的囚服,被剃得光溜溜的腦袋反射着頭頂的光,臉卻是方方正正,很是有男人味。

我頓時也想飄過去,像雨軒一樣撲進他的懷裏。

中學時眷戀着那個嫩嫩的,漂亮得不像男孩子的顏葉卻不得,後來好不容易想開了,放棄了,結果被我帶上床的也都是那樣的水嫩美少年,如果不是這兩年纏着我不肯放的老媽子年潤生還算長得有那麽man,我遲早要被逼成個純1。

其實事實上我比較喜歡做個純被壓的,不費力還特有成就感。

我就是那擾人心智,讓人欲罷不能的南美花蛇啊哈哈哈。

這話是年老媽子說的,聽上去倒是很受用,不過我知道自己其實是很缺愛的。

呃,又扯遠了,最近老是想起年老媽子說的話來,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經出了問題。

我看着雨軒,他是撲進他爸爸懷裏了,但是接觸到他爸爸的地方立馬變成了煙霧狀,他睜着大大的眼睛難以置信,良久才悻悻地放開雙手,飄到我身邊吊在我的脖子上。

我只能摸摸他的頭,跟他說不要在意,等他還陽了愛抱他爸爸多久就抱多久。

顏石看了我們一眼,滿臉肅穆地走到裏面,對着一臉不爽的木老大叫了聲木叔。

木老大的回應是一拳揍在他的臉上。

我看向顏石身後的顏葉,這哥哥的臉果然立馬就沉了下來。

還挺護犢子的,我暗想。

顏石被打了也無動于衷,轉身對着迅速湧進來“救駕”的獄警說了什麽,那些獄警便退了出去,剩顏家兩兄弟站在木老大面前。

當然還有木老大完全看不見的雨軒和我。

人一走,門一關,顏石突然噗通一聲就朝着木老大跪了下來。

不僅是我,連雨軒都傻眼了。顏葉更是難得地暴走,上前一步拽住顏石就要拉他起來。

顏石一甩手将他哥哥甩開,直挺挺地跪在那裏,昏黃的光線打在他略黑卻線條堅毅的側臉上,混合着稚氣和成熟,就像粉色桃花落盡,枝桠上出現的第一顆果實一樣觸動人心。

作者有話要說: 求評論求收藏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