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陰間巡游
兩位鬼差一路上極盡卿卿我我之能事,害得我一個勁地幻想些沒羞沒臊的事,将顏葉風流的模樣一一想了個遍,結果等到他們帶我來到一座府邸門前,我整個人就像被人煮了一般狂躁灼熱,失了心神。
白無常見我這樣,用他那長得得吓死人的黑色指甲對着我的臉一頓亂戳,一邊享受我的痛苦一邊露出一臉嫌惡的模樣,嘴皮子開開合合,不停嚷嚷着惡心惡心。
我早在心裏将他認定為神經病,不去管他,徑自打量起眼前宏偉的建築來。
這似乎是一棟相當古色古香的建築,黑色的牆體隐藏在地獄永恒的黑暗中,要不是從房子裏面射出一絲紅光,根本就沒有人能夠看到有這麽一一幢牆體擋在面前。
微微翹起的屋檐上雕着的奇形怪狀的異獸,詭異的紅雲,瞪大的雙眼,嗜人的血盆大嘴,每一個細節都散布着彰威嚴恐怖的氛圍。
然而周圍還是很黑,我望着那片隐隐約約的紅,聯想起奈河的河水,又是情不自禁地打了個抖。
白無常見我這樣,附在黑無常耳邊說了什麽。
黑無常寵溺地摸了摸他的長發,忽然輕吼一聲,瞬間熊熊烈火照耀天邊,整個宅邸就像橫空出世一般完完全全呈現在我的面前。
果然是一棟渾然大氣的古宅,高高的黑牆上面是紅磚紅瓦,綿延至我的視線盡頭,耀眼的火光在牆體上跳躍閃爍,更襯得這棟宅子吞噬天地般,激起一種驚心動魄的美來。
我捂着胸口擡頭看那被火焰環繞的大門,只見上面一塊黑匾,用朱色油漆寫了蜿蜒的三個古體大字:“葬桃居”。
我不禁有些困惑。
不管是古是今,人們為房子冠名,似乎都不會用上“喪”啊“葬”啊晦氣字眼。
而且匾額題字,涉及到靈氣盎然的植物一般不是都會用梅蘭竹菊這樣的風雅之物嗎?
似乎不會有人喜歡用“桃”這個字的吧?
桃李滿天下還差不多。
我想也想不通,只當冥府特殊,愛好與死相關字眼,至于那個“桃”字,估計這家主人不愛吃桃,所以幹脆連着前面的“葬”字,來個毀桃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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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怎麽想怎麽都覺得這名字無理取鬧,我不禁有點想笑。
黑白無常沒讓我琢磨多久就引着我穿過那道火焰通天的門,好在我也沒被燒得怎麽樣,反而似乎一點感覺也沒有,瞬間就進了這個地方。
豈料一進這個宅子,我的嘴巴就張得老大,下巴都要掉下來。
只見回廊曲折的宅內種滿桃樹,一眼望去,一院桃樹或枯木禿枝,或花團錦簇,更多則是綴滿水靈靈的桃子,明明處在一種環境,竟呈現出四季變化之景。
我看着滿院桃木,聯想起剛剛門口匾額上題的“葬桃”兩字,直覺這家宅邸主人估計也是個神經病。
葬桃葬桃,可是這明顯是愛桃愛得要死啊!
唉,一代冥主的腦回路真不是我等小鬼能夠窺視的!
順着那蜿蜒的回廊飄到一扇紅木門邊,黑白無常恭敬地作了個揖,齊聲對着那扇門說:“主人,李溪帶到。”
他們話剛說完,那門突然打開,一股強勁的引力便将我吸了進去。
我嗷嗷叫着摔落在地,屁股碰到地面的實感讓我瞬間瞪大了眼睛。
我靠!我居然能觸到地面了?!難道我重新活過來了?!
與活着候相同的觸感讓我熱淚盈眶,心頭恐懼也消去大半。
我站起身來,用腳板在地面使勁擦了幾下,閉着眼睛享受了會那真實的觸感,還忍不住使勁蹦了幾下。
“真是有趣,溪兒,你這樣子不怕被你那老情人看到麽?”冰冷的聲音帶着一點沙啞,明明調侃味十足,卻總能讓我感到一種尖銳的殺氣。
不用看到眼前這個家夥的臉我也知道他是誰,因為他身上的那股陰寒已經在我腦海生了根。
我不敢說話,往後退了幾步,眼睛到處瞟着,觀察起周圍環境來。
這是一個非常古典又典雅的房間,有紅木的床,紅木的櫥子,紅木的腳踏,紅木的矮幾,紅木的窗棂。
呃,回過神來才發現又是一片血樣的紅。
琰魔突然拉起我的手,我本能想要甩開他,卻被他一個笑容給壓了下來,失神一般跟着他坐到了那張很是壯觀的紅木床上。
床上白色雲霧缭繞,看不清有什麽,只是覺得倒是有點像一團羊毛墊子,而且觸感比羊毛墊子更柔更軟,坐上去後感覺被彈了回來。我身上的寒冷感瞬間消去一大半。
如果只看這暖融融的床鋪,我會立馬就躺上去打滾。但是面對着正在靠近的大冰庫琰魔,即使現在被他身上的寒氣侵蝕得陣陣發抖,我也不敢往那床上稍微歪一歪。
“琰。。。琰魔大人,那個,您肯定是日理萬機,要麽就幫幫忙将那倆人還給我讓我帶回去,我也就不打擾您了,呵呵呵。”
我發誓我以前絕對不是一個沒骨氣的狗腿子,可是眼下琰魔那尖刀一般鋒利的笑顏直直朝我紮來,瞬間打斷了我的铮铮鐵骨。
我完全不知道對他的恐懼是從哪裏來的,只能說也許這就是一代閻王本身的氣場吧?在他的地盤,凡人和小鬼心中充斥的只能是亘古不變敬畏而已。
琰魔将我逼到床邊,伸出手來推我,我全身無力,幾乎是任由他将我壓着坐在床邊。
他站在我的面前,低頭看我,一頭紅發散散地垂在胸前,眼角一抹紅妝襯着他眼裏的水光潋滟,竟讓我呼吸一窒。
印象中的閻王從來都是壯碩的,滿臉絡腮胡子的大漢形象,豈知道了他這代竟然是這麽個傾國傾城、妩媚冷豔的模樣。
我低下頭,不敢再去看他。
他卻将我的下巴擡起,逼着我對上他的眼睛,紅豔削薄的嘴唇吐出磁性輕柔的話語:“溪兒,你終于到這裏來了,你可知道。。。”
他用那雙細長的眼睛看着我,目光裏透出來的情感深邃卻又複雜,讓我的心裏湧起一種甜蜜的刺痛感來。
我不禁為我這種不知從何而來的甜美感覺感到羞恥,趕緊命令自己不要被美人所惑,一定要将那兩個人帶回顏葉身邊。
我偏開臉看着地面,說:“是啊,我來了,所以你應該把那兩個人放了吧,你要的不是一直都是我嗎?”
說完這話我的臉立馬就熱了起來,我沒有無恥到認為一代閻王真的會對我這個平凡小鬼感興趣,但是好奇心讓我停不下來,既然得此機會,我一定要證實一下,這個琰魔到底是不是像顏葉所說的,為了我才做了那些殘忍至極的事情。
如果不是,我也好趁這個機會殺殺顏葉的銳氣,誰叫他總是把怨氣撒在我身上。
“呵呵呵”,琰魔突然笑起來,一只手還在我的下巴處流連。他将我的臉擡起,彎了個特別明亮的笑容,說:“說得好,說得好,本王要的從來就是你,你只要有這個覺悟就夠了,我的溪兒!”
我看着他那張笑意盈盈的臉,傻乎乎地張大嘴巴,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這是什麽狀況?!
真的是我?!
但是為什麽是我?!
我簡直想一頭撞死。
拜托!我到底是個什麽體質啊?為什麽會莫名其貌招惹這種東西啊?!
沒等我腹诽完,嘴唇上突然傳來冷冷的觸感,我瞬間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被琰魔抱在懷裏親吻着,并且就将要被他壓在床上。我那好不容易清明了的腦子瞬間又要暈過去。
“喂!大。。。大王!”我一把推開他,使勁擦着嘴唇,不知道該從何開始吐槽,只說了句:“你的身上冷死了!連嘴唇都像冰塊一樣!”
琰魔一開始被我推開,滿臉不爽地正要發作,聽我這麽一說,瞬間笑得奸詐:“呵呵,是麽?原來溪兒一直是因為怕冷才不願靠近本王啊。沒關系,待會熱起來,溪兒可不許求饒!”
他說完又将我摟在懷中,身上的寒氣瞬間不見蹤影,唇上的溫度更是燙的我心都在抖。
我從來不是一個純潔的人。從大一那年決定放棄顏葉開始,我就做了很多髒亂至極的事。
對于□□這種東西,以前從未食得其滋味的我可以非常堅決地抵抗,那麽多年,即使想被顏葉觸碰而不得,我也一一忍耐下來,但是一旦知曉了個中滋味,我便再也無法為誰守身。
一開始的時候,我就是抱着這樣的想法來“懲罰”顏葉的,但是很多次以後,當我意識到自己在顏葉的心中連半席之地也不會有的時候,我才認識到自己的愚蠢,所以到後來,每次的床事裏我更加狂野,毫不抵抗身體嘗到的快樂,什麽羞恥的東西都一一接受。
是的,從那時候開始,我,再也抵抗不了肌膚相貼的滋味。
反正總歸和我親熱相貼,坦誠相見的人不會是顏葉,那麽在我床上的人是誰又有什麽不同呢?我乖乖地任由琰魔吻着我。
變成鬼魂後的這麽多天,由于沒有實際的肉體,我根本嘗不到這種火熱的觸感,即使可以感知到顏葉、雨軒以及潤生身上的觸感,但是那終歸只是不代表任何暧昧的、普通的觸碰而已。今天我的腳能真實地觸碰地面開始,我就有一種自己又活了過來的感覺,全身上下都有着一種莫名的興奮,看着琰魔那絕美的臉時更是激動得不能自已。
琰魔吻着我,一寸寸向下,我的腦子也漸漸地模糊,就像身邊彌漫着的霧氣一般,飄散着不知将去何處。
琰魔突然停下動作,一雙細長的眼睛深深地看着我,我暈乎乎地看着他瞳孔中滿臉□□的自己,心裏一陣溫暖的疼痛。
“溪兒。”他在我耳邊低喃。
我暈乎乎獻上自己的唇。
“溪兒。”他吻着我含糊不清地嘟囔,我将腿環上他的腰身。
“呃,溪兒!”他的身子一僵,猛然坐起,強勢進入。
“嗯啊!”我驚呼一聲,卷入終極快慰的火熱風暴。
滿眼血色的迷霧中,我聽到一個黯啞的聲音。
“長意,長意,你是我的,生生世世。”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