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王梣的生日是我期待已久的一天，為了這一天的到來，我事前做了很多準備。

我還記得那天是周五。天氣中飄散着冷冽的因子，初秋到來的跡象印染在了枝頭的樹葉上，人們開始穿上單薄的外套。這是我非常鐘愛的季節。

在此之前，我從未為王梣慶祝過生日。高一那會兒，我還不曾與王梣有太多的交流，只是對這老師感覺不錯。

那天白天，我照常上課吃飯。一到放學，我便火急火燎地走了。先是去花店和蛋糕房娶了預定的花和蛋糕，然後又急匆匆地趕回家。

到了家，便拿出冰箱裏的食材開始搗鼓。說實話，這是我第一次下廚做飯。我只是希望，我能把我第一次的成果獻給王梣。

其實也就是簡單地煎了一份牛排，絆了一些蔬菜沙拉。趁着等她回來的間隙，我在客廳裏點上了幾盞蠟燭。

剛做完這一切，門上就傳來鑰匙插入鎖孔的聲音，我緊張地都不知道往哪裏站。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做的有些過了。關了燈的房間，加上這搖擺的燭光，為這個夜增添了一些暧昧的氣息。

王梣一開門，就是一聲驚呼。哇，這是幹嘛呢？

我暈，你問我這是在幹嘛？這要怎麽回答嘛。我在心裏思考了一會，最後的結果就是，我故作很随意地拿起手邊的一束黃色薔薇，潇灑地往王梣懷裏一扔，那什麽？生日快樂啊！

我靠，我在心裏抽了自己幾個大嘴巴子，之前準備的話全都忘了，這麽浪漫的氣氛真是浪費了。我轉身去點蛋糕上的蠟燭。

王梣走上前，扭扭捏捏的拉了拉我的手臂，謝謝你啊，為我費那麽多心思。

我一時竟不知如何答話，要說費心思，我對你的好，不及你對我的十分之一。這個可愛的大女人，總是只因別人一點好就感動不已。都說社會是個染缸，在裏面待得越久，我們的心就越斑斓。可王梣是個意外，已是而立之年的她，卻還是像孩子一般單純。其實，即使是學校這種神聖的地方，也少不了陰暗面。我知道很多老師都會收受家長的禮物，教師競争也是相當激烈的。但王梣從教以來，收的最大禮物就是同學們教師節那天送上的一張賀卡了。她擁有一顆透明的心，這是最珍貴的。

我從口袋裏掏出一條手鏈，把她的手腕拉了過來，默默替她戴了上去。

許個願吧。

她嬌羞地低下了頭，嗯。雖說只是暗淡燭光，但我仍能看到她的臉上泛起了紅暈。

她閉上眼睛，虔誠地合上了雙手。燭光在她的臉上打上了陰影，這幾秒似乎被無限拉長了，整個世界安靜地只剩下她的呼吸。

我感覺自己的靈魂都出竅了，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去。就這樣，我吻上了她！她反應過來，睜大了眼睛，我們彼此注視。更要命的是，一觸上那柔軟甜蜜的雙唇，我就再也不滿足于淺嘗辄止了，我開始輕輕吸食那果凍般的唇瓣。那時候，我也是真心醉了。

等她反應過來，我已經被推倒在地了。她用力地擦拭着她的嘴唇。

蘇童！你在幹什麽！

我的體內像是有千萬伏的電流流過，一下子就被震醒了。等我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時，一切都來不及了。不知如何面對的我跌跌撞撞地沖了出去。所有的一切，都被我親手毀了。我知道，自己即将失去她。

作者有話要說：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