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王梣從衛生間出來，站在床邊擦拭着頭發。我抱着睡衣就往衛生間沖，我怕等她擡起頭時，會看到我眼裏閃着的淚花。

打開水龍頭，任冰涼的水嘩嘩流着，我無助地蹲在浴缸旁，狠狠地咬着自己的手臂。我知道，只要我稍一松懈，就會哭出聲。

等情緒穩定下來，一切還是一樣，多的只有手臂上兩排深深的牙印和一浴缸的水。我坐進冰涼的水中，想冷卻一下自己沸騰的疼痛。

出了衛生間，我就爬上床，背對着王梣縮進了被子裏。

好困哦，我要睡覺了。

王梣貼上我的後背，把我用盡懷裏。可是此刻，我卻不願與她親近，那是一種特殊的微妙的感覺。她身上沾染的是別人的氣息，她心裏藏着的也許不全是我。我從床上爬起來，披上了一件外套。

哎呀，睡不着呢，我去客廳看會電視。

王梣仰起頭，那麽晚了，看什麽電視啊，明天還有課呢！

你先睡，我看一會就回來。

說罷，我便出了房間。電視開着，深深淺淺的光亮投射到我的臉上，我完全意識不到電視裏播的是什麽。王梣沒有出來叫我，這樣最好，不然我還要裝，會很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自個兒在沙發上睡了過去。迷迷糊糊中，感覺到有人在撫摸的頭發，睜開眼睛，面前是王梣憂傷的臉。她那一雙如水的眼睛腫腫的，一看就知道哭過了。也許，在我出房間以後，她就一直在哭。

是不是在心裏怨我？王梣問。

我搖了搖頭，沒有，我知道我沒資格。

蘇童……我和他什麽都沒有發生。

還是說到這件事上了，我把頭轉向別處，不願看她。即使她和他發生了什麽，我有能說什麽呢？從頭到尾，我都是配角啊。

我坐起來，拉她回房間。走吧，我們去睡覺了。

在這薄涼的夜裏，我的心也涼了。激情退卻，現實像一塊巨石狠狠砸向了我。我的心、我的眼、我的語言，所有的所有，都變得堅硬了一些。

王梣甩開我的手，蹲坐在地上，嘤嘤地哭了起來。我靠着她蹲下，把她摟進懷裏。她一把把我推開。

蘇童，你不相信我！為什麽你不相信我！我什麽時候騙過你，你說啊……！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心裏有多亂！你不知道……

是啊，我從來都是只知道自己的心很痛，我根本就沒有想過我的女人正在經歷着什麽，我很自私。看着王梣無助而噪亂的狀态，我什麽都不想争了。只要你過的好，那便好了。

我直接撲了過去，把王梣按在了地上，狠狠地吻上了那張挂滿淚水的臉。王梣對我的推拒由重便緩，慢慢地便勾上了我的脖子。我慢慢吻幹她的淚珠。

擡起身子，王梣還是不願松開我，把我的脖子往下一勾，又是一場熱吻。再次松開時，兩人都大口大口地喘氣。

我輕輕拍着她的臉，寶貝兒，不哭了，都是我不好，惹你不高興，以後所有你說的，我都信。

王梣身子往前一探，在我臉上啵了一下，破涕為笑。

作者有話要說： 你覺得結婚是一件幸福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