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抓蟲)
以前,阿茶被許家人欺負,整天傷痕累。最後,還是被打死了,一條命啊,就這樣沒了,許家人是多麽歹毒啊。
現在,許鐵生屁股開花,荷花鼻青臉腫,二牛斷一根指頭,也算是幫原主出了一口惡氣。阿茶因為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加上穿越後被許家人那樣對待,所以,對許家人是充滿了怨恨的。
阿茶這麽一發威,許家人都怕了。她坐在堂屋的炕邊上,一臉冷厲。蘇醒過來的荷花鼻青臉腫地站在那裏,一臉害怕,不敢說話。
而屁股開花的許鐵生穴道已經自動解開了,他站在自己娘身後,滿臉羞辱和不甘心,今天,真的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恥辱!
二牛指頭還斷着,疼的直冒冷汗,卻不敢坐下,也不敢去叫醫生。許大立算是沒受傷的,站在那裏直冒冷汗,不知道阿茶會怎麽對他們。
阿茶一揮手,“你們四個都給我聽好了,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以後在這家裏,我就是法,誰敢不從,家法伺候!”
那一家四口瑟縮了一下,沒說話。阿茶一巴掌拍在炕沿上,“都啞巴了嗎?我說的話,沒聽到?”
“聽,聽到了。”荷花最先開口,剩下那三口雖然不甘心,但還是唯唯諾諾說聽到了。阿茶挑了挑眉,肚子傳來一陣咕咕叫聲,折騰了這麽久,肚子餓了,“荷花,許大立,去做飯!”
阿茶自有一股子威嚴之氣,一聲令下,荷花和許大立急忙說:“是,是。我們這就去做飯,這就去。”
那老兩口趕緊去廚屋做飯去了。阿茶起身走到了許二牛面前,看了一眼他那斷了的手指,故意伸手撥拉了一下。
“啊……”二牛疼的雙眼發黑,快要暈過去了。阿茶卻冷然一笑,望向了許鐵生,“許鐵生,我可是你老婆,你弟弟三番四次對我耍流氓,你當哥哥的,也該管管啊。”
許鐵生的心不由一緊,這女魔頭,又想做什麽?心裏憤怒而又害怕,但不敢吱聲,阿茶則繼續說:“你掰斷二牛一根指頭,這事就過去了。”
二牛吓得身子都在抖,一臉驚恐,他已經廢了一根指頭了。太疼了。再斷一根的話,他要疼死了!
許鐵生自然下不去手啊,那是他親弟弟,加上他之前耀武揚威,林阿茶只有挨打的份兒,現在卻被一個娘們兒給欺負了,他心裏十分不服氣,因此忍不住怒道:“林阿茶,你到底想怎樣?”
“好啊,許鐵生,你竟然敢抗令?”阿茶就是故意的,原主之前因為一點小事,就被許鐵生光着身子關在柴房裏,現在,也該讓他嘗嘗滋味兒!
阿茶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抓住了許鐵生的胳膊,向身後一擰。
“啊!”許鐵生吃痛,慘叫一聲,胳膊被扭在身後無法動彈,二牛吓得臉都白了,“哥……哥……阿茶你,你饒了我哥吧。以前都是我的錯,你大人大量別跟我們計較……”
“我說了,這家裏,得有家法!走!”阿茶說完在許鐵生屁股上踹了一腳,直接将他弄到了院子裏。
正要做飯的許大立和荷花看到許鐵生被別着一條胳膊出來,當下慌了,不知道咋就惹急了這女魔頭!
“阿茶,你快住手啊!”
“鐵生,這是咋的了?”
許鐵生覺得自己胳膊要被擰斷了。他想不明白,林阿茶為什麽突然會變得這麽厲害,還這麽大力氣。
阿茶将許鐵生一腳踹進了柴房裏,他身子一個不穩,一頭栽倒在地,阿茶則将門給鎖了,鑰匙裝自己兜裏。
荷花看自己兒子被阿茶關起來,當下坐在地上搓着腳哭開了,“我這做的什麽孽啊,林阿茶,你這是不讓大家好好過日子了啊!”
阿茶腦海裏閃過了原主被關柴房出來,荷花揪着原主頭發往屋子裏拽的畫面,當下從牆頭上掰下來一塊土坷垃,對準荷花的嘴打了過去。
啪!
土坷垃不偏不倚正中荷花張着哭喊的嘴,瞬間,她一嘴巴泥土,顧不上疼,趕緊往出吐,“呸呸呸……水……水……”
許大立趕緊去廚屋盛水讓荷花漱口。阿茶則涼涼道:“沒有我的允許,不準給許鐵生送吃的,也不準放他出來!誰要是不聽話,我讓誰吃不了兜着走!還愣着做什麽,去做飯!”
阿茶說完就回了自己屋子裏,許大立和二牛把荷花扶起來。二牛手疼的快要死了,他急忙說:“娘,你快做飯吧,惹惱了她,不知道又出啥事呢!”
荷花哭着去做飯了。二牛不敢去找醫生,自己忍着疼用步把手指裹住,整個過程,疼的他一度暈過去。
沒多久,晚飯好了。荷花和許大立把飯菜端上炕。阿茶怕飯裏放什麽東西,便對荷花道:“你先吃!”
荷花做飯的時候,本想往裏面吐幾口口水的,但是被許大立阻止了,就怕被阿茶知道,沒好果子吃。
晚飯是面條,荷花不敢違抗,端起碗吃了起來。阿茶見狀才開始吃飯。她吃的怪香的,許家人卻是食不知味。許鐵生還在柴房裏關着呢,沒吃沒喝,夜裏天冷,他屁股還有傷,這一晚上該咋過啊?
吃過晚飯,阿茶就回她那屋去了。荷花和許大立卻坐在炕上,一個默默垂淚,一個唉聲嘆氣。二牛被疼痛折磨的,已經體力不支,回自己屋睡覺去了。
許鐵生縮在牆角的草堆裏,屁股疼,胳膊疼,備受折磨。雖然的初春,但是,夜裏還冷得跟冬天似得,他好冷啊,多想擁有一床被子,那樣會暖和點,也很想吃一口熱乎的東西,可現實是什麽都沒,只能凍得瑟瑟發抖,饑腸辘辘。
阿茶這一夜睡得很香,許家那幾個人除了二牛,都夜不能寐。第二天一早,荷花就找阿茶哀求了,“阿茶,你讓鐵生出來吧,他身上還有傷呢,萬一有個好歹,可咋整啊?不管怎樣,你們都是夫妻啊。”
阿茶卻無情的道:“我當初被關了三天,沒吃沒喝,還是大冬天的都沒死,他一個大男人,能有什麽事?我警告你們,不準再求情,不然加重懲罰!”
荷花不敢再求情了。許大立蹲在院子角落裏吧嗒吧嗒地抽着煙鍋,身為一家之主,他現在也無計可施了。
就這樣,許鐵生被關在柴房裏沒吃沒喝了三天,他饑寒交加,猶如萬蟻鑽心,在柴房裏哀嚎起來,“放我出去……啊……放我出去,林阿茶,你放我出去!”
左鄰右舍的都聽到許鐵生那抓心撓肺的喊叫聲,十分凄涼,有的人上門來勸阿茶,都被攆出去了。也沒人敢來多嘴了。
荷花心疼兒子啊,吃不下,睡不着,病倒了。二牛手指頭疼的,也整個人暈暈乎乎的。
許大立雖然沒受傷,但內心備受煎熬,忍不住求阿茶,“阿茶,你就讓鐵生出來吧,求求你了,他知道錯了,你就饒了她這一回吧!”
原主的記憶中,許大立是個保持中立的人,沒對阿茶動過手,但也沒阻止過家裏人動手,阿茶嘆了口氣,“我啊,就是心太軟了。行吧,把人放出來吧。”
三天了,阿茶很想看看許鐵生成什麽模樣了。掏出鑰匙丢給許大立,雙手背在身後站在院子中央。
許大立急忙打開柴房的門,進去之後聞到一股子臭味兒。屋子裏沒廁所,大小便只能在這屋子解決。
而許鐵生的臉色慘白,嘴唇幹裂,雙眼無神,蓬頭垢面,不成人樣。許大立當下心疼的都哭了,“鐵生啊,鐵生……起來,趕緊起來,回屋去。”
“我錯了,我錯了,我不敢了,不敢了。”許鐵生哆嗦着,喃喃着,在父親的攙扶下出了柴房。他頭暈目眩,腳下虛浮,跌跌撞撞的回到了父母住的那屋子。
阿茶看到許鐵生那狼狽的樣子,心裏沒有一絲同情,反而覺得痛快。他們當初把原主赤身裸體地關在柴房裏可沒心軟。這是他們該受的!他們還欠原主一條命呢!
許鐵生和荷花都病得起不來炕。家裏的活都許大立和二牛做。阿茶自然吃飽耍饑,自在的很。
不過,村裏卻議論紛紛啊。阿茶把許鐵生關柴房,把一家人弄的傷痕累累的,很快就傳開了,都說她是惡婆娘,歹毒的很。
阿茶才不在乎別人怎麽說,她現在是有怨抱怨有仇報,別人喜歡嚼舌頭,那去嚼舌去吧,她也不會少塊肉。
幾天後,許鐵生和荷花的病都好了。他們怕阿茶,所以,每天都大氣不敢出,就怕哪兒惹的阿茶不痛快了,全家人遭殃。
阿茶其實想走人的,但可能是原主的執念在作祟,不想就這麽走了,一條命,這樣放過他們實在是太便宜他們了。
大概是在這家裏充滿不好的記憶,阿茶腦子裏都是以前受過的屈辱。許鐵生不能人道,但總喜歡脫光原主的衣服猥亵,折磨,稍微不順心就對原主拳打腳踢。這些記憶,讓阿茶憋氣的厲害。
這天晚上,阿茶有些失眠,快淩晨的時候,才有點犯困,正想睡覺的時候,聽到門口有響動,她心裏不由一緊,轉頭往門口望去,就着夜色看到刀尖從門縫伸進來,往開刮門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