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2)

望幾次,随後一路小跑到趙南星身邊:“趙醫生,他們好像是去找那個男人的。”

“哪個?”趙南星敷衍地回。

“就那天晚上調戲你的。”季杏撇嘴:“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麽樣子,癞□□也想吃天鵝肉。”

趙南星不說話也影響不了季杏的表達欲。

“今天聽普外的人說,他這兩天一直調戲咱們的護士,可讨厭了。”季杏說:“是徐主任去警告他以後才安分的。”

“那關警察什麽事?”趙南星問:“有人報警嗎?”

“沒。”季杏壓到了聲音:“你沒看到新聞嗎?他們那天打架的地方,第二天發現了一具被燒焦的屍體。”

趙南星皺眉:“什麽意思?”

“就是他們被送到醫院之後第二天,那裏出現了一具屍體,不知道是誰殺的。”季杏說着縮了縮脖子:“聽說那具屍體全身都被硫酸侵蝕,沒留下一點痕跡。”

“那跟他們有什麽關系?”趙南星說:“他們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不是。”季杏湊過去悄悄說:“那天晚上有個人受傷輕,稍微包紮了下就出院了,然後就被……”

趙南星皺眉:“就那個眉毛特別黑的?”

季杏點頭:“要是他不出院,不就什麽事兒都沒了麽。”

“那倒未必。”趙南星說:“既然兇手這麽殘忍,肯定是在報仇。”

季杏小雞啄米似地點頭。

“不過警方找他們也沒什麽用吧。”趙南星分析:“他們都在醫院,沒有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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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那個人沒有啊。”季杏說:“就那個帥得驚為天人的。”

趙南星頓住腳步,終于提起點兒興趣,“所以……懷疑是他?”

季杏點頭,又搖頭:“這個不知道,但聽說警方在調查。”

“受害者死亡時間呢?”趙南星問。

季杏搖頭:“沒公布。”

這都屬于機密,不會外洩。

不過趙南星也确實覺得離譜,她印象裏的沈沂不是那麽愛管閑事的人。

之後回家也沒再問過。

“那你知道他那天為什麽攔架麽?”趙南星忽地問。

季杏懵,“誰啊?”

“就那個人。”趙南星說:“手受傷的。”

季杏瞟了瞟四周,然後湊到趙南星耳邊:“我就跟你說哈,你別和其他人說。”

趙南星:“……”

季杏眼睛圓溜溜地,小心翼翼又滿臉八卦地湊過去:“那天他離開以後,最近大火的網紅來過。”

“茜茜你知道嗎?”季杏說:“她在短視頻平臺上翻譯了半部《論語》,然後一夜成名。”

“翻譯得好?”趙南星問。

季杏點頭:“有這個因素,但主要是因為漂亮。”

趙南星:“……”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季杏說:“我看到她只能想到這句詩。”

趙南星怕她沿着美貌誇贊下去沒完沒了,只好出聲打斷:“所以呢?”

季杏一怔,聳了聳肩道:“茜茜來找他,但他已經走了。”

“不過我看茜茜那個意思,那個男的應該是為了救她。當時的情況是,兩撥人因為她而打起來的,有一個要打她,那個男人就出手了,是替她擋的傷,不是攔架。”季杏說着兀自搖頭:“沖冠一怒為紅顏啊。”

季杏還興沖沖要和趙南星聊,出租車已經停在趙南星面前。

趙南星上了車,叮囑她回家時小心。

出租車彙入車流,剛下過幾天雨的雲京夜風泛着冷意,出租車裏有不算濃郁的煙味,後排車窗打開,風帶着濕氣撲在臉上,車來車往,顯得擁擠。

車上在放舒緩的輕音樂,趙南星倚在車座上閉上眼睛假寐了會兒,但雜亂的心緒并沒有随着音樂平靜下來,反倒愈發亂糟糟。

就像是有什麽東西扯着她的神經一樣。

須臾,趙南星睜開眼,拿出手機搜索:夕夕。

有一種強烈的直覺告訴她,這應當不是巧合。

可是沒有搜到任何相關的人。

趙南星低斂眉眼,打開小紅書拍了張夜景,模糊不清的光影交疊,卻很有氛圍感。

配文是:【聽說雲京的燈會亮一夜。】

“用戶nx81293112307點贊了你的動态~”

有人秒點贊,趙南星點進去對方的主頁,幹幹淨淨,只關注了她一個人。

雖覺得奇怪,但這種類型的小號也有。

趙南星便退出來,随意刷了刷。

不知道是不是大數據的力量,趙南星刷了沒幾條就在衆多三甲醫生的科普視頻中刷到了一個名為“茜茜”的人,發的是——【永遠愛祖國的大好山河。】

她鬼使神差地點進去,是一個兩分鐘左右的視頻。

這個博主很像是旅游博主。

她手滑點進主頁,卻發現這個博主只有這一篇是和旅游有關的博文,其餘都是在講翻譯小技巧,更像是科普類,對學外語的人很有幫助。

趙南星飛速看了她的視頻和博文,然後又滑上去。

她有兩百多萬粉,很龐大的一個數目。

而她的主頁有自我介紹:

[同聲傳譯專業,會德語、法語、日語、韓語、西班牙語

愛好旅游、攝影、繪畫以及美食

結束了英國的學習,已經回到故土,即将入職凱瑞外貿

沒留在國外的原因是:國外沒有喜歡的菜和喜歡的人

祝我們都如願以償^-^

PS:我是茜茜,亦是顧朝夕。]

顧、朝、夕。

趙南星将這個名字低聲念出來,然後盯着自己光禿禿的手指,把十指蜷縮回來。

當初結婚時,她和沈沂去店裏挑婚戒。

沈沂接到一通電話,說是好友要去英國,已經在機場了,一個小時後起飛。

所以他去了機場,而趙南星一個人待在店裏,到落日之後。

最後趙南星随意買了一對,根本沒試戴。

等到婚禮當天才發現,沈沂那只有些小,她的那只有些大,所以後來兩人都沒戴過。

回想起來,趙南星也覺得有些滑稽。

偏她當時并不覺得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商未晚當初知道之後還咂舌,“你這婚很危險啊。”

趙南星卻笑笑:“有什麽所謂?”

所有過往的一切,好似都有了能串起來的線索。

而在前天晚上,顧朝夕剛好發了一條:【呼~有驚無險。】

趙南星翻了翻她的回複,只說自己遇到了醉漢,有朋友幫忙解決了。

但不知為何,越看心越沉。

在她全神貫注看的時候,一通電話打過來。

是沈沂。

趙南星猶豫良久,鈴聲響了近一分鐘,司機師傅都說:“姑娘,不接啊?”

趙南星這才緩慢地劃過,她将手機拿到耳側,聲音比風沉:“喂。”

對面遲疑片刻,“嫂子?”

是程闕的聲音。

趙南星還看了眼手機,備注是沈沂沒錯。

“程闕?”趙南星反問。

“是我。”程闕說:“嫂子,沂哥喝多了,你來接他一下呗。”

趙南星抿唇,心頭一股無名火起,說話冷硬:“沒空。”

啪地挂了電話。

沒多久電話又打來,程闕立刻道:“就在你們那天來的酒吧,我這兒沒他睡覺的地方,要是你不來,我就只能把他扔大街上了。”

“那就扔街上吧。”趙南星說。

程闕輕笑:“你們夫妻倆還挺有默契的。”

趙南星:“……”

“剛沂哥說要是他喝多了,就讓我把他扔街上。”程闕語調裏有種漫不經心,“他說你聞不慣酒味兒。”

趙南星安靜地聽着,将信将疑。

程闕跟個和事佬似的,“你們夫妻這仇都隔幾夜了?總得有個完吧,不然你過來打他一頓?”

趙南星:“……手疼。”

程闕笑了,“嫂子,我這兒今晚忙,你過來直接從吧臺把他帶走就行了。”

程闕這一聲聲嫂子叫得極其自然,趙南星都有些尴尬。

而他也沒再多說,已經挂了電話。

師傅顯然已經聽到了她的對話,低聲問:“姑娘,現在去哪兒啊?”

“還是瀾海佳苑。”趙南星低着頭悶聲道。

也不知是在和誰生悶氣。

等出租車開出一公裏,趙南星又憤憤地咬牙道:“師傅,調頭去槐陽路76號。”

是{願}的地址。

師傅會心一笑,“好嘞~”

趙南星在心裏決定,要接了沈沂,然後把他扔到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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