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當我遇見你,在我最糟糕的時候

上大學之前,沫施對自己的生活有過很多的假設和想象,可是當她真的踏進這所學校之後,才真的理解了那句“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沒有想象中的閑庭漫步,更沒有傳聞中的浪漫潇灑。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在上課的路上,餘出來的個把兩節課的時間也用來思索下一頓該吃些什麽或者是那一節課可以用來睡覺。是以,每個禮拜日和寝室其他幾個人撺掇着出去吃好吃的逛逛街成了沫施為數不多的追求之一。

剛開學不久,最火熱的自然是學校的社團協會。毎攤每位都卯足了勁兒的拉新生。沫施和蘇沅在去食堂的路上經常會因為被堵得水洩不通的路而買不到一樓的經濟餐,亦或是等到了食堂就剩一些殘羹冷炙,只能到二樓去吃昂貴的資本餐。整個寝室。除了張爽報了一個吉他協會,又和石筠婕一起報了一個青年志願者協會。其他的,四個人均是興趣缺缺。

“我就不明白了,這有什麽用啊。還每天都有這麽多人堵在這裏。”沫施抱怨道。

蘇沅聞言,笑了笑,頗具其味道:“子非魚,焉知魚之樂?”

“那也不能堵着吃飯的路啊,每天人來人往的,路都快走不動了!”沫施十分憤憤不平。蘇沅也不再勸她,只是告訴她看好自己的錢包,兩個人在人群中穿梭着。

這段日子以來,沫施總是與蘇沅走的很近,蘇沅為人十分平易近人,對沫施更是照顧有加,對于沫施這種做事有前手沒後手,丢三落四的人,蘇沅更像一個鄰家大姐姐,那種親近感是在章晨曦身上沒有的。

蘇沅平時很節省,吃飯什麽的從不講就,學校的食堂都是兩層樓,一樓是經濟實惠的大鍋飯,二樓則是略顯小資的高檔餐。沫施跟着蘇沅,立志勤儉節約,她吃什麽,她就吃什麽。

每一天循環往複的日子過得十分快,四個人的生活也算是順風順水。大多數周末,周子謙和歐維也會來和她聚上一聚,也只有這個時候,沫施才能有幸前往市區吃上一頓好的。次數一多,周子謙和歐維均有帶着沫施出門十分丢人的感覺。

這一天,沫施還沒起床,手機就這麽響了。

“喂……”

“你怎麽還在睡?”來電者顯然有些訝異,已經快十一點了,她居然還沒有起床。沫施揉着眼睛私下瞅瞅,除了一到周日就跑出去的石筠婕,其他人均處于酣睡狀态,于是沫施有十分心安理得的躺下來。

“嗯……”思維還是一團漿糊,沫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幹嘛。

那一邊傳來微微的嘆息:“快起來吧,我們上周不是說好了,這個周末去歐維那邊嗎!”

“嗯……”沫施翻個身,擺了個更舒适的睡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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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沫施,你還在睡?”

“嗯……”

“豬?”

“嗯……”

“大母豬……”

“嗯……”

電話的另一頭傳來了嘟嘟的忙音聲。沫施索性丢掉電話更加安然的睡覺。可是不到五分鐘,居然有人敲門,這下子全寝室都騷動了。

耐不住不斷地敲門聲,蘇沅認命的下床,大開門一看,竟然是宿管大嬸,大嬸一把推開門走進來,紅光滿面道:“誰是安沫施!安沫施!”

被點名了?沫施被這聲尖叫吵醒了,揉着眼睛坐起來。

宿管大媽繼續道:“這都幾點了小姑娘還在睡覺,你男朋友都等好久了!是那個叫周子謙的孩子吧,真不錯!趕緊拾掇拾掇下去!”宿管大嬸的出現對于沫施來說無異于一個意外,她一邊穿衣服一邊疑惑着周子謙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本事。蘇沅似乎是不打算繼續睡覺了,倒了一杯熱水喝起來:“熱戀中的男人總是神通廣大。”

沫施怔了怔,糾正道:“沅仔,你弄錯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什麽?這樣都不是?”這一聲不是蘇沅發出的,而是一直在床上裝死的張爽喊出來的。整個寝室平時并不愛八卦,沫施更是有好幾次和周子謙在一起的時候碰見她們。一直以為她們都沒放在心上,結果是因為一個個都默認了他們是一對!

“當然不是。”沫施身手矯健的滑下床。

“那是誰?”張爽锲而不舍的追問,沫施正要去刷牙,聞言,笑容滿面的轉過身,道:“我一直以為是你啊?”

張爽一臉吃蒼蠅的表情繼續躺下去裝死,倒是蘇沅看了看沫施,不自覺的笑了。

事實證明,周子謙這張臉不是白生的,事實更加證明,現下的宿管大媽都好周子謙這樣的白面書生口!

“怎麽說來就來了,昨天沒在電話裏面聽你說啊。”沫施捧着才買的小籠包咬着。

周子謙白她一眼,道:“歐維還真沒說錯,安沫施,你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人。”

……

“今天是歐維的生日!”

歐維的生日!沫施如夢初醒。日子真是越過越糊塗了,竟然連歐維的生日都給忘記了。沫施道:“那我是不是應該買一份禮物?”

“你覺得他缺什麽?”周子謙反問道。

“缺愛!”沫施琢磨道:“難道我要在他的生日這天好好愛他一天?”

周子謙不知道是受了什麽刺激,忽的一剎車,沫施差點從車上滾下來,一手提着小籠包,一手捏着筷子,樣子滑稽的抱住了周子謙的腰,正待發作,卻發現一家很舊的小店,沫施二話不說跳下車沖了過去,周子謙莫名其妙的呆在原地。很快,沫施便從小店裏面出來,手裏還多了一樣東西。

“準備的禮物?”周子謙猜測。

“秘密!”沫施故弄玄虛般跳上車,揚手一拍:“趕緊起程!”

上一次給歐維過生日仿佛真的是很久以前的事情。那時候似乎還沒有和林江在一起,每次歐維過生日沫施都會送上一份精心挑選的禮物,因為她想在歐維家蹭上一頓飯,可以吃到歐媽媽的拿手菜。那時候他們兩家是鄰居,親熱的緊。可是後來……

“想什麽呢,這麽出神。”到了歐維定下的地方。周子謙發現後面的沫施在發呆。

“哦,沒什麽,忽然有點想回家。”沫施笑了笑。周子謙也跟着笑了笑。刮了刮她的鼻子:“傻姑娘,進去吧!”沫施沒有說什麽,乖乖的跟了進去。

有一段時間沒有見到歐維,他又有了一點小變化,頭發剪短了,更顯得清爽。原來那副裝純潔的黑框眼鏡變成了一副頗具品味的金絲眼鏡,一身休閑的打扮,一個恍惚給人一種國标學長的味道,挺符合女生的審美标準的。見沫施來了,他只是和身邊的人說了幾句,就走了過來。伸手搔搔她的頭發:“我還以為你已經忘記這個世界上有一天叫做‘歐維的生日’了呢。”這句話說得有些小家子氣,可歐維也只會對她這樣。沫施跟着打哈哈,将禮物雙手捧上:“為了彌補你扭曲的內心中的不滿。這個是補償!”

歐維嗤笑一聲,接過禮物。這時候一個女生走了過來,很自然的就靠近歐維:“這位是?”

“安沫施,我們倆從小就是鄰居。”;歐維向那個女生介紹着沫施,女生落落大方的伸手道:“早就聽歐維說過你了,我是林琳……”她說道這裏的時候,臉微微紅了。沫施意會的“哦”了一聲:“是嫂子啊!”

“說什麽呢!”歐維推了她的腦袋一把,還不忘斜睨一眼。沫施撇撇嘴,就算不是男女朋友,估計也差不多了。她這麽一下也許剛好就把他們給湊上了。不識好人心!

周子謙清了清喉嚨,自然地靠近沫施耳邊:“這個不是你嫂子。”

後面的環節都屬于意料之中的無趣了,無非是一群人開開玩笑打打鬧鬧。沫施興趣缺缺的坐在一旁,周子謙就這麽陪着她坐着,也不說話。可是有心的人都能發現,周子謙的視線從未離開過沫施,她想吃什麽,只是剛伸手,東西就已經送到她面前,她想去洗手間,還沒開口周子謙就起身帶着她走了出去。對此,也有好事八卦者向歐維詢問這個姑娘和在學校收到廣大女性追捧的周大公子究竟有什麽不為人知的關系時,歐維也只是緘口不言。幾個追着周子謙來的女孩子扯着林琳嘀咕着什麽,沒過多久,林琳一臉笑意的問周子謙:“你別藏着掖着啊,子謙有女朋友不是正好斷了我那些姐妹的心思嗎,這也能當成不能說的秘密呀。”

歐維抿了一口酒,無奈道:“我真的不知道。”

一大隊人馬就這樣閑聊閑鬧的。很快就到了晚上。歐維将重頭戲都安排在晚上。首先是一行人殺至市區最豪華的錦江大酒店大擺了一桌,在酒精的作用下,氣氛也漸漸熱烈起來。林琳借着酒勁一改往日的嬌羞腼腆,竟然将頭靠在了歐維的肩膀上。周圍開始有人不懷好意的怪叫,更有人說林琳估計是喝醉了,失态發酒瘋了。林琳卻四兩撥千斤道:“在我最糟糕的時候遇見我要的人,那又有什麽關系?”

整個桌子上,唯有沫施安靜的顯得不合群。也許是看在一直擔任護花使者的周子謙的面子上,沒有人強灌她酒。沫施倒是對周子謙勸了幾杯酒,不過她也許知道,到了大學,他們開始有了自己的交際圈,酒桌文化更在慢慢發展中,也沒有多勸。桌上來的人應該是在學校和周子謙,歐維都交好的人,十分聊得開。聊的內容也越來越沒有尺度,歐維似乎是醉了,抱着一杯橙汁懶懶的坐在位子上任周圍的人鬧,周子謙眼見現場還有女孩子在,打斷道:“在宿舍瘋一瘋就算了,還有女孩子在呢。”

一個大概五成醉的男生毫不客氣的回道:“哎喲,周大公子今天這朵花還真是護的周到!”

矛頭似乎一下子就對準了沫施,沫施只是笑笑。端起一杯酒走到歐維面前:“好歹是您的大壽,我要是不敬一杯倒是失了禮數。”

這是今天沫施第一次向歐維敬酒,林琳本還想擋擋酒,卻被歐維一把推開,他二話不說端起酒杯,似笑非笑道:“你确實應該敬我一杯。”說罷。仰頭一飲而盡。就在沫施想要幹掉這杯時,一只手忽然奪過她的酒杯,周子謙笑道:“算我和她一起敬你的。”說完,也是一飲而盡。

周圍的起哄聲不亞于先前對林琳和歐維的。

沫施的臉色有些難看,先前她有些走神,也沒注意歐維和周子謙究竟喝了多少,現在看來,絕不是正常的樣子,恐怕也醉的□不離十了。

“歐維,我學校裏還有些事情,我得先回去了。”沫施說着,已經起身拿包了。

“诶诶,怎麽就走了……”有人沒有看成周子謙熱鬧的開始發話。歐維沒有說什麽,只是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她。場面變得有些尴尬,原本的熱鬧一下子冷下來。沫施甚至覺得自己就是制冷的源頭。

林琳見狀,似乎想打圓場:“沫施,你難得來一次,又是歐維的生日,我們今晚準備通宵,也就圖個熱鬧,你的事情很急嗎?”

沫施笑了笑:“嗯,是有些急,出來的匆忙,到差點忘記了。”

歐維一臉疲倦的揉了揉眼睛:“行,我們也撒吧,今晚喝的有點多。子謙,你送沫施回去。”

“沒關系我可以自己回去……”

“別鬧!”歐維竟然打斷她的話,真有些喝醉的感覺,沫施也是一愣,不再說什麽,拿着包包和其他人簡單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這之後,他們要怎麽玩,也與她沒什麽關系了。只是在走之前,拜托林琳好好看着歐維,不要再讓他喝酒了,接着是留下了自己買的禮物。

晚上的氣溫降了幾度,沫施卻覺得沒有剛才在房間裏面來的比較冷。

周子謙跟在一邊,推着單車,說:“你送了他什麽?”

沫施笑了笑,說:“沒什麽,就是一個小玩意兒。”

“沒有一點意義?”周子謙窮追不舍。沫施看了看他,思忖片刻,說:“也不算沒有。”

其實,沫施送給歐維的,只是一只再普通不過的不倒翁。

很小的時候,沫施經常去歐維家做客,歐維的一點寶貝早就被她挖掘殆盡。那時候沫施有太多人寵着,總歸有點小性子。每天放學她都是和歐維一起回家,那一次,她在他家發現一個不倒翁,擺弄一會便十分有興趣,以往,她有什麽喜歡的,歐維從不吝啬,可這一次卻抓着不倒翁不放手,沫施自然是不肯退步,兩人一來一回,不倒翁被甩了出去,興許是質量不太好,身子處被砸出些裂痕。為這件事,歐維好多天沒有理睬沫施。

“這麽久的事情真難為你還記得。”周子謙吹着冷風笑道。沫施也跟着笑:“從小到大他都對我挺好的,有時候想起過去自己那麽任性,總是覺得怪對不住他。”

“所以你現在是在彌補童年的過錯?”周子謙打趣她。

“那倒不是!”沫施故作神秘。周子謙卻不打算放過她,一個快步搶在他前面,擋住了她的去路:“那你就說說。”

周子謙不依不饒,想着回去還有一段路程,只當做是閑聊:“年紀小不懂事的時候,總是容易對一件事物愛不釋手,一旦拽在手上,便怎麽都不願意放開。可往往正是因為年紀小,并不懂得珍惜,得到了,喜歡一陣子,便忘了,得不到,苦惱一陣子,也忘了。可是那時候,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分明的很。不僅是歐維,還有你們,每一次看見你們,都會和上一回見到的不一樣。你說我是多愁善感也好,是杞人憂天也好,我有時候會想,會不會有一天我在看家你們的時候,大家都已經面目全非,再也找不到當初的樣子。”

周子謙凝視着沫施的臉,一臉的嚴肅認真,道:“我不懂,其實,你還是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別跑題。”

沫施笑了,說:“也許他現在早已經忘記了那只不倒翁,可畢竟是他喜歡過的,既然被我弄壞,我就有責任陪他一個新的,就這樣。回憶起來的時候,起碼是完整的。”

周子謙籲一口氣,轉身繼續向前走:“那又怎麽樣,你也說了那是過去的事情,而且,你送的這個新的,未必就是記憶中的那一個,況且,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或許,倘若歐維還記得那只不倒翁,恰恰是因為與你的那一番争奪。記得的,也是那一只損壞的不倒翁。往往糟糕的,才是最容易讓人記住的。”

沫施望向周子謙,眼神中帶着些許打量,沉默不語,似在思考他話中的含義。周子謙皺了皺眉頭,看來是他表達的不夠明确?轉念一想,周子謙一轉話題:“你覺得林琳怎麽樣?”

沫施微微偏頭,回憶起剛才那個女孩子,擁有較好的條件,這個年紀裏面應該有的驕傲和自豪,統統在歐維面前變作了順從與關切。

“還行。”沫施給了一個很模糊的答案。

周子謙笑出了聲,繼續問道:“你知道他們是怎麽認識的?”

沫施想了想,很快答道:“一個傷情,一個安慰?”

周子謙這才知道,什麽叫沒有最好笑,只有更好笑,最後只能點點頭。歐維與林琳,也就是最普通的結實,偏逢林琳剛入大學,被迫和男友分開,傷情之時,正好遇上歐維,後來便有人說兩個人走到了一起,至于究竟是怎麽樣,歐維從來沒有給過準信。

“林琳前些日子還跟我抱怨過,當初自己就不應該表現的那麽傷情,她覺得自己現在回想都覺得自己太傻,那時候以為的天荒地老其實也抵不過現實的距離,自以為的傷心欲絕也只是過眼雲煙,自以為再也不會去動心,卻還是要承認對歐維的喜歡,她有句話說的挺有意思‘誰的喜歡不是喜歡,喜歡誰不是喜歡’。沫施……”

“我累了,你不用送了,我自己打車回去。”沫施忽然打斷他,一臉倦意的揉揉眼睛,似乎真的很累了,可周子謙卻笑了,他要是連這點演技都不能拆穿,就真的枉費和她相識的這幾年。

“你還想逃避到什麽時候?”周子謙忽然一本正經,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原本已經走出幾步之外的沫施驀地停下腳步。沫施只覺得心跳加速的很快,有些事不是她不知道,只是她不知道怎麽面對。周子謙索性幾步追了上來,面對面的望着安沫施。

街上人來人往,沫施和周子謙就像一對正在鬧矛盾的小情侶。而人們似乎已經對這個城市中出現的類似畫面習以為常,并沒有人有多的時間停下來多看一眼。

周子謙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淡定,他一字一頓道:“沫施,我喜歡你很久了,你又還要讓我等多久?”

沫施沒有反應,只是低着頭,周子謙見狀,猜不出她心中所想,可是這麽久以來,他就真的人如其名一樣,謙遜溫和,從不逼迫,從不勉強,所以,有太多的話被他留在肚子裏,可這些話就像蟲子一樣,多憋一天,五髒六腑就會被多啃噬一天,應了那句話,不吐不快!

“沫施,從前,是因為林江。我承認他在你心中重要的位置,可是他已經走了!和鄒雪在一起了!你還要到什麽時候才能從這個圈子中繞出來?當初你因為這個傷情,卻沒有一蹶不振,反倒發憤圖強,人人都說你了不起,在理智上,我只能感到欣慰,可是在情感上,我對你這樣的表現感到很心疼,這時候的你,糟糕透了!我不喜歡!我很不喜歡!一直到現在,你都沒有脫離那樣的狀态,我知道你随時可以做成別人眼中的好孩子,可以成為一個成功得讓人羨慕的人,可是這樣不好,一點也不好!林琳說的很對,誰的喜歡不是喜歡,難道你對林江的喜歡真的就比她對前男友的喜歡要深厚要真心?喜歡誰不是喜歡?為什麽你總是那麽容易把自己困在一個地方?沒錯,你的年齡在長,身邊的人在變,可你不能一味的抗拒,為什麽我們變了就一定是糟糕的,為什麽你不承認是你根本沒有讓自己的心從過去裏走出來,你真的嘗試過改變嗎,你難道真的就要一意孤行的認為改變就是變質?換句話問你,你這樣保留原樣又是為了什麽?是為了自己無限的自我緬懷,還是為了那個人哪一天回來,發現你還是原來的你,你一直在原地等他,然後你們的一切又能恢複原樣?好笑吧!我覺得好笑!你不改變,并不代表別人不能改變,為什麽你就是不願意嘗試一下呢!”

“夠了!你說夠沒有,沒錯,我是固執,我是一意孤行,我樂意我喜歡可以嗎?這就是我用來保護自己的方式可以嗎?!你不是我,你怎麽會知道我的感受?喜歡誰不是喜歡,那曾經一起的回憶算什麽,那還要諾言幹什麽,誰的喜歡不是喜歡,你又為什麽要單單把我的喜歡貶的一文不值?”

“我只是想讓你清醒一點!一個有目标有終點有方向的人都知道不要忽視沿途的風景,更何況一個已經迷路很久的人!你知不知道你已經浪費了多少讓自己幸福快樂的時間!”

“我不想聽這些!”沫施憤怒的捂上耳朵,正好前面有車過來,沫施眼疾手快,立刻伸手攔下,轉身對歐維說:“子謙,對不起,我知道你的想法,也知道你的委屈,只是……給我一點時間吧……我不想以一個糟糕的姿态面對你,用一個糟糕的心态來解決我們的問題。

出租車停了下來,沫施鑽進車內,向司機報了地址。

車子駛動離開,周子謙卻還留在原地。

沫施坐在後座,死死地咬着唇,周子謙又提到了林江,又是林江,他提醒她,林江已經離開了,已經有了別的人,那個人可以給他很多實際的幫助,能讓他在未來的路上少走很多彎路。

沫施望向窗外,亮起的路燈飛快的倒退,點點光芒連成一條直線。

林江,倘若當初我告訴了你我的家庭,告訴了你我的背景,告訴了你我可以給你的幫助,你是不是就不會離開?可就算你離開,你對我的喜歡,能夠不被日複一日的物質堆積壓得變質嗎?我是不是一早就應該以一個最好的姿态出現在你面前,如果你沒有離開,現在是不是就能夠避免許多痛苦?

手機忽然響起來,是一條簡訊。

點開周子謙的名字,話語便出現在屏幕上——

“我很慶幸,當我遇見你時,你是那樣的糟糕。因為這份糟糕,以後,以後的以後,你就只剩下好。只要你願意,我能給你你想要的承諾,只要你願意相信,這份承諾便永久有效。”

☆、再不瘋狂我們就老了

青春的背後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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