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巅峰營銷
張爽還是全身心投入在比賽中，這個周末，本校的主辦方忽然又下達通知，告知兩校的參賽隊伍要在決賽開始之前召開最後一次全體大會，主要是要強調一下注意事項以及決賽形式。張爽本來不是很想去，但是在沫施的鼓勵和洗腦下終于決定去參加會議。
剛走進開會的教室，沫施一眼就看見了周子謙和周梓芯，歐維照舊一看見她們就蹭了過來，沫施覺得歐維這現在越發的不像樣子了，不知道走的什麽風，總之已經和當年那個溫柔少年相差甚遠了。張爽自從進來之後眼神就一直閃閃爍爍，可是仔細觀察就不難看出她的目光一直都向着一個方向，那個男孩子确實像張爽描述的那樣，坐在那裏就安安靜靜，看着很舒服，難怪張爽被迷得神魂颠倒。
最後一場比賽是在報告廳舉行，每一組分別上臺，從策劃到實施，包括實踐環節和最後的結果分析，有每個組員負責一部分來講解，從而體現人人參與的原則，上面的人正在一板一眼的講着規條，下面的沫施則趴在桌子上用筆在紙質策劃上亂畫，被張爽看見一把奪了過來：“你別在這搗亂！好好聽着，到時候你也要上去的！”
“知道知道。”沫施敷衍着，轉過頭又找蘇沅一起玩兒。蘇沅正在看從圖書館淘回來的《傲慢與偏見》。沫施閑得無聊，倒是石筠婕和沈勤科正在看産品介紹。
就在沫施随意張望間，竟然看見了上一次的食堂紙巾男，他上次還去他們的攤點買了産品！沫施驚訝的用胳臂肘拐了拐蘇沅，但是蘇沅只是報之以白眼，然後繼續看書。
臺上有人發話了：“下面有請上一節獲獎冠軍隊伍隊長陳一柏學長講話。”主持的話音剛落，那個紙巾男便衣冠楚楚的站上臺了。
“沅沅你快看啊！！你的金龜婿！”沫施一把拽住蘇沅。蘇沅掙開她，擡眼看了陳一柏一眼，又繼續看書：“他不是我的菜。”
“真是暴殄天物，難得人家對你一片真心，作為前輩這麽支持後輩的工作！”
“那你收歸麾下好了！”張爽嗤之以鼻。
沫施故做一份高深莫測的模樣，淡然道：“我現在已經長大了，情情愛愛什麽的都已經看開了。”蘇沅笑了，一把摟住沫施說：“我們兩個已經約好以後到了一定的年歲就相親結婚。”
石筠婕和沈勤科對望一眼，向沫施蘇沅投去了鄙視的目光。
陳一柏的稿子估計是主辦方給的，講的實在不怎麽樣。會議匆匆結束，沫施剛走到門口，周子謙就走過來了：“這麽久沒見，咱們一起吃頓飯吧。”
沫施看了看周梓芯，正想搖頭，周梓芯說：“我還要和歐維回去找些東西，我先走了。”周子謙點點頭，又望向沫施。沫施拒絕也不是，答應也不是，正想找蘇沅擋一擋，沈勤科就走過來了。
“小婕讓我跟你說一聲，那個陳一柏剛才去找蘇沅了，蘇沅拉她去當擋箭牌了。”沈勤科小聲告訴她。沫施很尴尬的看看周子謙，周子謙雙手抱胸想看她怎麽再找借口。
“那張爽呢？”沫施拼命找救命稻草。沈勤科覺得好笑，說：“改策劃。”
好吧，沫施認命了。伸手拉住了沈勤科：“額，你要吃飯嗎，一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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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的時候吃過了，還要去練球，先走了，你們慢慢吃。”沈勤科直接扼殺了她的小心思。沫施最終只能硬着頭皮跟着周子謙一起吃飯。其實不是沒有放開，可是沫施終究不是那麽開放的人，沒有情感經驗的她，實在不知道怎麽和剛剛分手的前男友一起吃飯。
周子謙選了一家火鍋店，點了沫施最喜歡的雞公煲，沫施也不客氣。雞肉一上來就拼命的吃。
周子謙幫她夾了很多肉，放下筷子說：“我聽說你們小隊的事了，其實這種事也不是沒有發生過，其實你又沒有想過也去拉贊助？沫沫，你別怪我多事，我只是為了你好，其實你又沒有想過你也可以去拉贊助？晨曦姐在證券公司工作，憑章伯伯的能力，我想能在學校幫到你很多。”
周子謙的話讓沫施越來越沒有胃口，她放下筷子，看着周子謙說道：“我想這是我家的事情，和你沒有什麽很大的關系，至于我要怎麽做，也不需要你來教。章家怎麽樣和我一點關系都沒有！”
“好好好！我們不說，吃飯好嗎？”周子謙趕緊賠不是，繼續給她夾菜，可是沫施的胃口已經減了大半。用筷子戳着碗裏的肉。
周子謙知道自己開了一個不是很好的頭，只能盡力挽救。
“最近過的好嗎？”
“子謙，咱們能把這些廢話省了嗎……”沫施撇撇嘴：“天天吃吃喝喝，還能怎麽樣，這個比賽真的快讓張爽褪一層皮了，我現在只希望這個比賽能早點結束，張爽能早點從那個僞君子的陰影裏面走出來。”
周子謙沉默了一會，繼續開口道：“沫沫，和我分手的原因之一，是不是覺得我變了很多？”從高中開始，于麗就調侃過，說周子謙是很了解安沫施的人之一。周子謙說的沒錯，沫施想了想，點點頭。
周子謙說：“我不知道你怎麽想，但是我只想告訴你，越是長大，就越是避免不了改變，無論你現在怎麽想，以後會明白的，我想我們還是好朋友吧。”
沫施放下筷子，這個場景仿佛回到高中的時候她和林江在食堂争吵的時候，那時候林江總是覺得她不夠成熟，把現實想得太過美好，他總是覺得她太幼稚。那時候的他就和現在的林江一樣。
沫施怒極反笑：“周子謙，你讓我想到一句話，不是我要變壞，是這個世界逼着我變壞，你也不用說那麽多了，我吃飽了，我先走了。”
沫施回到寝室，本來想陪着張爽一起修改策劃，卻發現張爽和蘇沅竟然在安慰石筠婕。沫施好奇的走過去打聽，石筠婕居然一臉陰霾。問了問才知道，本來她是被蘇沅拉去當擋箭牌，但是本來是約好了和沈勤科一起吃飯，所以沒過多久就跑到沈勤科宿舍樓下，誰知道在寝室樓下居然發現沈勤科和一個女生走在一起，看起來還十分親熱的樣子！
“沈勤科雖然有時候會有些得理不饒人，但是我相信他是一個有原則的人，而且異性朋友誰都會有幾個的，筠婕，你說實話，你們到底進展到哪一步了？”蘇沅說。
“其實，我跟他說過。”石筠婕坦白道：“都到了大學，大家心裏都明白，不需要我多說，他可只說希望能好好想一想，倉促決定在一起是不負責任的表現，這段時間我們相處的不錯，但是他除了對我比較照顧，也沒有什麽突破性的表現，我想可能是我表錯情吧。”
“什麽叫你表錯情？那他怎麽不說清楚，像這樣玩暧昧的男人都該死！我早就說他不是好人了，你還不信！”沫施義憤填膺道！
石筠婕咬着牙恨恨道：“不行！我必須找他說清楚！”
“哎，筠婕，馬上就要比賽了，你現在就找他，要是把關系鬧僵了，可能會影響到比賽啊。”蘇沅制止她，言語間還看了看張爽，張爽卻大手一揮：“石頭你不用管我！這種事情拖延不得！我支持你！就算沒有她我們一樣可以比賽！”
石筠婕想了想，最後做出決定：“我想這段時間我們還是什麽都別說吧，蘇沅說的對，等比賽完了，我就找他說清楚！”
沫施做回自己的位子，撐着腦袋咕哝道：“為了一個比賽，都整成什麽樣子了。早點完事咱們早點解脫吧……”
到了中午的時候，蘇沅說她沒有胃口不想吃飯，沫施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怕遇到那個陳一柏，雖然不知道那天陳一柏找她說了些什麽，但是不吃飯總歸不好，所以沫施在食堂吃完飯便去給蘇沅買了一份打包。
“安沫施，等等。”一個很熟悉有很陌生的聲音，回過頭，居然是陳一柏。
沫施在樓下托人幫忙把午飯帶給蘇沅之後便和陳一柏在操場找了個地方坐下來。陳一柏總是一臉微笑的樣子，今天還戴上了一副金絲眼鏡，斯斯文文的樣子，倒真的有幾分國标學長的樣子。
只見陳一柏扶了扶自己的眼鏡，笑道：“比賽準備的怎麽樣了？”
沫施有些好奇：“你怎麽認識我？”
我可是上一屆的冠軍隊伍，自然是這一次的評委之一，各個隊伍的資料我都看過。怎麽樣，決賽準備好了嗎？”
沫施歪了歪腦袋：“學長今天找我應該不是只想問問我們決賽準備的怎麽樣吧？”陳一柏雖然是上一屆的冠軍隊伍，但是他參加比賽的時候已經大二，現在已經是大三的高齡，也許級別一高就真的喜歡倚老賣老賣關子，陳一柏只說了一句：“去年我參加比賽的時候，我們隊伍有一個人拉了贊助。”
“那你今天是要傳授我們的獲勝秘訣就是拉贊助？”沫施很不屑的說。
“哈哈，晨曦姐說的沒錯，你還真是一對着不喜歡的人就針鋒相對得理不饒人。”陳一柏樂不可支。可是“章晨曦”的名字出來，就變成沫施不知所措了：“你認識晨曦姐？”
“是啊。”陳一柏神秘一笑：“沒錯啊，我爸爸和晨曦姐爸爸認識，那時候我是靠我爸的關系找的贊助，而且我找的贊助不是産品提供方，也就是說即使沒有賣出産品也有贊助，所以我們就獲勝了。”
沫施聽了聽，半晌支支吾吾道：“其實……就算不講關系，你們也很強吧。”
陳一柏還是在笑：“哈，能被你這麽誇獎，真是榮幸。”
沫施沒有說話，陳一柏繼續道：“之前你們隊的那個張爽曾經到主辦部門鬧過事，知道嗎？”
“什麽？鬧事？”沫施大驚，她們從不知道還有這件事。
“是啊，好在那天你們隊伍唯一的一個男丁在場，拉住了她，還做了一個很精彩的解釋，不過我知道你在這一隊，看在晨曦姐的面子上，我也得幫你們壓一壓這件事，你說是嗎？”
“關系關系，又是關系！”沫施比先前更加不屑。
陳一柏似乎早就知道她的想法，坦然道：“我今天來找你，只是想告訴你，其實有時候，有關系不是一件壞事，就好像你覺得你們隊伍十分冤枉，無論是誰竊取了誰的主意，只要能壓下這件事，你們就可以繼續比賽，否則就算最後獲勝的是你們，我打包票會有很多非議。所以如果憑借關系在壓制了作弊風氣的前提下還能讓你們繼續努力比賽，何樂而不為？”
沫施看着陳一柏，也許他說的有道理：“可是，事事憑關系，能力還有什麽用？這還是不公平的，我現在總算知道那些文人志士為什麽要隐居山林了，人心險惡，真是難測，什麽都靠關系，要是有一天沒有人來給你建關系你要怎麽辦？”
“安沫施啊，很多事情是要靠自己去體會的，能力并非不重要，相反，對于一個有能力的人來說，利用一次關系，也許往往是成功的踏板，成功之後，反而會成為能讓別人依靠的人，那時候你自己就是最好的關系，你覺得呢？”
“安沫施，就好像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好和壞一樣，對待一件事物，不應該有絕對的排斥。”
回去的路上，沫施一直在想陳一柏的話。直到回到寝室，看見張雙眼睛都不眨的繼續改策劃，研究産品性質和綁定的組合，繼續寫着營銷策略。而石筠婕則是戴着耳機一言不發的盯着屏幕，估計心裏一團亂。蘇沅還在吃沫施送回來的外賣，和主辦部門裏面認識的朋友詢問一些細則問題。每一個人都在拼命，沫施忽然有些猶豫。
張爽的電話忽然響了，她剛拿起來臉色就變了，不用猜也知道一定是李旭東。
“喂……”
……
“沒什麽，都過去了。”
……
“我沒生氣……我最近挺忙的，估計沒時間吃飯。”
……
“真不用了……”
……
“那好吧。”
張爽挂了電話，沫施插嘴道：“怎麽，敵方又派探子來打探軍情啊？”張爽笑了笑：“沫沫，你說你看一塊蛋糕，一直覺得色香味美，做夢都想要，可是怎麽有一天這個蛋糕上被染了一坨屎，就算挖掉那一塊你也再也不想吃了，反而越看越惡心呢？”
沫施“哈哈”笑了笑，解釋道：“原因有二！第一：心理陰影。第二：你發現蛋糕其實早就過期了！”
蘇沅聞言，也笑着附和：“也許還有一種可能，就是證明了你的最愛根本不是那塊蛋糕，以前所有的美好其實都是你自己想象出來自行加在那塊蛋糕上的，所以那塊蛋糕越看越好，可是事實上卻不是這樣。”
“是啊，比完賽咱們去吃一次牛排煮一次火鍋吧……”石筠婕不知道什麽時候拿下了耳機，現在居然連她都加入到她們的吃貨大軍了。
晚上的時候，沫施偷偷在樓下給章晨曦電話，章晨曦那邊對沫施的電話表示訝異，畢竟這是沫施上大學第一次打電話給她。在說明來意之後，章晨曦沉默片刻，說：“你說的事情不難，去年我們打過交道，還算熟絡，雖然行業不同，但是他們那個企業單位也有投資股份項目，讨個人情不難。”
“這麽小的一件事情，被你一說，還真變得有些不得了了。”沫施說道，不只是在諷刺別人還是在諷刺自己。
章晨曦只是笑了笑：“以後這種事情也會常有，等你工作了，更是數見不鮮的，就當現在是在預習吧。不過這種比賽做得好是可以往省級隊伍和國家級隊伍裏面推的，你可得好好把握！”
挂了電話，沫施長噓一口氣，總覺得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決賽這天，所有的參賽隊伍都人五人六的穿着清一色黑色正裝，看起來真叫一個舒服。兩小所有的隊伍按照抽簽順序決定出場順序，周子謙的隊伍抽到的是3號，李旭東的隊伍是5號，而沫施她們的隊伍則是7號，而參賽的隊伍一共只有十支。
周子謙的隊伍風格和辯論賽的風格很相近，每個人都屬于氣場型，光是站出來就讓人眼前一亮，随之連他們講的東西的說理性都增加了百分之二十，再加上理科生強大的邏輯分析，從市場狀況到産品性質，一一分析的透徹，不得不說，能力十分強大，而當李旭東那個組上臺的時候又是另一種風格，沒有周子謙那種強大的氣場，卻以冷靜睿智見長，每一個人在分析時都有條不紊，雖然不似周子謙隊伍那樣時而激昂時而铿锵，卻自有一種說理性在其中。
之後，是沫施她們的隊伍，在實踐環節，排在第一的是周子謙的隊伍，一共賣出七件産品，然後是李旭東的隊伍，一共有五件。而沫施她們的隊伍幾經努力，也只賣出了四件。所以在總成績中排名第三，首先上去的是石筠婕，她主要是講述了這一次營銷的一些前提準備，平鋪直敘，倒也沒有出什麽差錯，接下來是沈勤科，他以不輸于其他隊伍的邏輯分析了營銷的方向以及具體的産品性質；接下來是蘇沅，落落大方的上場，溫婉柔美的樣子讓人賞心悅目，偏偏又不失英氣，主要介紹了市場環境以及決策分析、接下來就是沫施，她一早表明要自己裝出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是做不到的，先不說她一跳出來想一個兒童節目主持人，在介紹實踐環節的主要步驟的時候完全如同一個導游姐姐，面若桃花，笑臉迎人，倒有些逗。最後上場的，是張爽，沫施見她做了一個深呼吸的樣子，沖她豎了豎大拇指。
張爽大大方方的走上臺，緊緊握住話筒，她這一環節就相當于一個總概括加延伸，再簡單的将前面的步驟概括以後，主講整個的營銷策策略以及面對各種問題的應對措施，整場下來就像一個專業的決策分析師，對整個營銷策劃做了一個完美的闡述。話畢，場上掌聲雷鳴。
公布結果的時候，張爽明着說放輕松，可是拳頭已經緊緊握在一起。蘇沅走到沫施身邊好奇道：“你好像一點也不緊張的樣子啊！”
章晨曦剛才已經發來短信，招呼已經打了，說評委裏面有幾個都是贊助方，還有幾個是陳一柏他們上一屆的冠軍隊伍的，只有兩個是老師，所以穩贏。
結果不出所料，第一名是張爽的隊伍，第二名是周子謙的隊伍，可是意料之外的是，第三名竟然是另外一個隊伍，李旭東的隊伍連前三都沒進！
最後沫施他們才知道，李旭東居然主動向主辦部門承認，策劃有抄襲部分，直接被取消了評分資格。
結果居然會是這樣！
沫施一邊啞然，同樣是拉了贊助，但章晨曦的一個招呼可以讓她們穩贏，另一方面，則是不敢相信李旭東的作為。
“看來他這次是千夫所指了。”石筠婕看着坐在選手席垂頭喪氣的李旭東，有些感嘆，他的隊友已經走了，估計都沒想到李旭東會來這一招吧。張爽沉默了片刻，走了過去。
沫施她們把時間留給了他們兩個人，離開了比賽現場，剛出了大門，石筠婕又将沈勤科叫走了。
戲劇性的一幕就是這樣，還沒走幾步，陳一柏便上前将蘇沅邀走了。
沫施一個人哭笑不得的看着走掉的三對，看來伴随着比賽的結束，各種關系各種糾結也該做個了斷了。
☆、一段青春一個人
青春的背後在哪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