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9)
案有條有理的講了出來。
白老頭很滿意的讓沫施坐下,沫施悶悶的坐下,将條子還給沈勤科,別扭的說:“謝謝。”
下了課,沫施匆匆忙忙收拾了東西準備離開,沈勤科不知為什麽卻快她一步:“喂,安沫施。”沫施的步子止住了。沈勤科走到她身邊:“我幫了你,你都不準備報答一下嗎?”
沫施按耐住心中的沸騰,面上還是一片波瀾不驚:“報答什麽?”
“請我吃飯吧。”沈勤科此刻竟然如一無賴一般,沫施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他,道:“我沒帶卡。”沈勤科笑得很好看:“真的?還好我帶了,不如我請你吃吧,就當你找我借的,怎麽樣?”
這樣的場景很是熟悉,沫施繼續忍:“不用了不用了,我待會還要和蘇沅她們去一趟商業街呢……”
“哦,不急,張爽陪我去就好。”蘇沅适時地站出來,沫施狠狠瞪她,可是蘇沅統統無視之,挽着張爽和石筠婕步履輕盈的離開了教室。沫施跟着沈勤科往外走,可是還沒走兩步,就有一個沫施不想看見卻告訴自己見不見都和自己沒有關系的人。
劉穎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輕松地挽住沈勤科。
“你們上哪去?我下課了,一起啊。”沫施好像曾經對誰說過,她有什麽好羨慕的?羨慕她永遠談不了兩個人的戀愛?想到這裏,她笑了笑,倒像是自嘲。
“不了,我和沫施還有些事,劉穎,我說過,有空的話你應該多去熟悉自己班上的同學。”沈勤科語氣很是淡泊,沫施忽然止住步子,目光疑惑的望向兩個人,她好像在哪裏見過這樣的場景,可是一時間又說不清楚。劉穎有些愣,沫施心中感慨,饒是再有勇氣的女孩子,終究還是有驕傲的,劉穎找了個借口走了,沫施跟着沈勤科到了食堂,沈勤科好像想起來什麽似的,故作神秘道:“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看見你是在什麽時候?”沫施想了想:“當然記得,市中心你厚顏無恥的跟我們三個女生一起搶出租車嘛,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沈勤科笑了:“其實那天是有誤會的……早知道你會因為這個記恨我這麽久,我肯定早就跟你解釋了。”沫施嗤笑了一聲:“你的惡行又何止這一件,總而言之,我是怎麽看你都覺得不順眼!”沈勤科更加覺得好笑了:“可當初咄咄逼人的要我做出選擇給出回應的不也是你嗎?安沫施,這樣你都能喜歡上我,我們不在一起真的很可惜。”
沫施臉上一紅,嗔怒道:“那是我一時沖動,年輕不懂事才做出的讓我後悔一生的決定!我說過了,我現在一點點都不想談戀愛,我的理想就是到了适當的年齡找一個合适的人嫁了,一生平平淡淡。”
“那為什麽我不行?”沈勤科忽然收起笑意,神手拽住沫施的胳膊,食堂裏人來人往,沫施覺得這樣影響不好,只得将沈勤科拖到廁所旁邊:“你不行,怎麽樣都不行。”
沈勤科有些無力的笑了:“那你要怎麽樣才能變回原來那個樣子?敢愛敢恨有什麽不好,你現在就像一只縮頭烏龜!”
“烏龜有什麽不好,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我可以安安逸逸的生活,沈勤科,算我求你了,別纏着我了,真的,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沫施近乎乞求道,可是沈勤科人就不肯放手,但言辭間總歸有些疲憊:“安沫施,我知道你現在心裏的不确定,你要什麽保證?你要我做什麽你才肯相信?呵,随便找個男人嫁了?既然是随便,那就是我了!”
沫施無力的任他鉗制,說:“我們在一起了,然後呢?我們坑會争吵,會相互懷疑,會不信任對方,從情感上的小打小鬧變成為那些現實又殘酷的原因不斷的争吵。”
“那你為什麽不信我,為什麽懷疑我,安沫施,我們從見面第一天就在吵架,可是你不是吵着吵着就愛上我了嗎?我也愛上你了!争吵是必然的,你見過哪兩個人在一起不會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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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對不起,沈勤科,我不相信你,我更不相信我自己……”沈勤科有些難過的看着沫施,雙手都搭在她的肩膀上:“沫施,你可不可以對我也公平一點?你憑什麽攪亂了我的生活,就這麽功成身退?你以為你可以嗎?”
沈勤科還是走了,這頓飯終究沒有吃成,沫施無力的回到寝室,沒多久其他人也吃飯回來了。沫施覺得心裏別扭,蘇沅一回來就找沫施:“剛才林江昊讓我告訴你,大一的辯論隊開始招新了,下個星期開始就要開始系內的比賽了,因為報名的人多,所以辯論隊的人不夠做評委,林江昊讓我請你做一下下個星期比賽的評委。”
“評委?”沫施驚呼,第一個反應就是連連擺手:“我不行我不行,我根本不專業。”蘇沅看了看她,說:“我也不知道。我和陳一柏去吃飯的時候他找到我們讓我們捎的口信。你要是有什麽不清楚的就自己打電話問啊。”沫施半信半疑的打電話給了林江昊,居然真是這樣,雖然沫施一再推辭,可是林江昊就是直了脖子不肯讓她走。末了,他加了一句:“沈勤科這次答應幫我帶一隊,本來想找你也幫我帶一隊的,是沈勤科說你肯定不會參加,現在只是讓你點評一場就已經是最輕松的了,安沫施,你是不是真的不肯給我這個面子?”林江昊這麽一說,沫施反倒語塞不知如何回應了。最後只能點點頭。
蘇沅一直在旁邊打量沫施,等她挂完電話,蘇沅游移到她身邊,擠了半個座位,握着她的手開始了一場心對心的交流。蘇沅很認真的看着沫施,說:“有些話吧我一直沒說,我當初以為你都看在了眼裏,誰知道你就是個傻孩子,一到關鍵時刻腦子就不頂用。”
“你又要說什麽,如果是沈勤科,那就算了。”沫施甩開她的手。蘇沅笑了笑:“那你先說說當初你為什麽那麽讨厭沈勤科。”
沫施很認真的想了想,說:“沒風度,小氣,多管閑事……勢利!唯利是圖!”沫施肯定道。蘇沅卻說:“你說他沒風度,可他第一次之所以和我們搶車,是因為他的火車晚點很多,報名那天如果沒有按時到達會視作自動退學。”
“……”沫施不知道怎麽說,那天沈勤科确實是大包小包的……蘇沅繼續說:“你說他小氣,多管閑事,可是這樣的人往往是很會生活的人,沈勤科這樣的男孩子,成績優異卻從不驕傲,參與各種活動,熟識各種生活常識,其實和這樣的男人一起生活才是最有安全感的。”
“……”沫施一時間想不到回駁的詞。蘇沅沒準備就這麽放過她,繼續道:“你說他唯利是圖,這個才最好笑。當初他确實是用盡關系擠到我們這一組參加比賽,當時他怎麽說的你不記得了嗎?他說他想要的是參加比賽拿獎,可是中途我們出了意外,眼看着努力就那麽付諸東流了,可是他不急不躁,甚至是張爽想要放棄比賽的時候他都沒有說什麽,反倒安慰了張爽幾句,這些自然是不會讓你知道,可是他如果真的是唯利是圖,那麽絕對不會這麽做。之後幾次我就不說了,他找你參加比賽,可是因為你,決賽那麽好的機會就這麽沒了,他說過一句嗎?因為你病了,就算你那麽尖酸刻薄的對他,他依舊代我們來照顧你……沫施,這不是一個唯利是圖的人會做的事情。”
沫施有些沉默,心裏卻因為蘇沅的分析忽然感到溫暖,是啊,他一直以為他讨厭的地方卻不是那麽讨厭。相反……沫施苦惱的抓自己的頭發:“你幹嘛要跟我說這些……我根本不想聽……”
蘇沅站起身,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不說,你怎麽會知道。你自己想想就知道了。”
接下來的日子,沈勤科沒有來打擾過沫施的生活,沫施四個人日複一日的過着大二的生活,時間很快就到了新生比賽的那一天。沫施以為林江昊找她們這一屆幫忙帶隊伍無非是教教他們怎麽做,可是沫施沒有想到的是,林江昊和沈勤科居然各帶一支隊伍上了場,毫無疑問,沈勤科帶的那支隊伍裏面有劉穎,劉穎坐的是沫施以前一辯的位子。沫施看着開賽前他們專注的聚頭讨論,心裏酸酸的。
“沫施?”有人拍了拍她,在旁邊的評委席坐下來。
“樂琴,小五……你們也來了?”看到許久不曾見到的人,沫施心裏特別開心,在她看見小五親昵的攬住樂琴的時候,吃驚大于驚喜,指着他們兩個吞吞吐吐道:“你們……”
兩人只是相視一笑。這一次他們也是受林江昊之托過來幫忙,可是這一場的主評委是沫施,也就是說她要負責點評。
樂琴看着沈勤科帶着自己一支小隊伍正在做比賽前最後的指導,不禁感慨道:“時間過得真快啊,好像我們四個聚在一起讨論,聽着你和沈勤科拌嘴吵架的事情還是在昨天發生的一樣。”沫施心裏莫名一緊,是啊,時間過得好快。小五指了指另一支隊伍:“你就別感慨了,那人家林隊長都大三了,還在帶隊伍,他不是更感慨。”
樂琴往他懷裏靠了靠:“也許是因為他愛好于此,也許……是有什麽堅持吧,不過,有時候一些堅持固然可貴,有時候一些堅持啊……”樂琴有意無意看了看沫施:“誤人誤己。”
沫施幹笑兩聲,比賽很快就開始了,在主席簡單的介紹完規則以後,亮出了今天的題目,沫施因為并不傷心,并沒有一早看過題目,可是她今天要點評,必須要做些功夫,然而,當她看見題目的時候,有一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投影儀放映出的字體端端正正的寫着“想要幸福,女人應該找一個自己愛的人還是愛自己的人。”李樂琴在一旁不禁咕哝:“哇塞,才剛剛進校的大學生你就給別人這麽具有趣味性的辯論題目呢。”沫施覺得心跳加速,她看了看,林江昊那一隊是“愛自己的人”,沈勤科那一隊則相反。
“我方認為,在現代社會這樣一個揚言‘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四十豆腐渣’的社會,一個女人的幸福具有太多的不确定因素,男人的變心則占了很大一部分,古人也有雲,‘士之耽兮猶可脫也,女之耽兮不可脫也’,足以說明在一段戀愛中女性的劣勢地位。因此,找一個愛自己的人可以幫助女性多少擺脫這樣的劣勢,掌握主動權。”
沈勤科施施然站起身:“對方的觀點看似有理有據,實則完全經不起推敲。首先,對方以為的愛自己的人是基于自己愛的人不愛自己的前提下,可若是兩情相悅呢?其二,對方辯友所認為的選擇愛自己的人是考慮到了即使是分開,因為不愛,女方便可以減少痛苦,可是面對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得到的片面的平淡是沒有幸福可言的,對方旨在‘避免痛苦,減少痛苦’,卻不見半點幸福的影子。”沈勤科頓了頓,目光直接看向坐在評委席的安沫施:“其三,在對方假設下的女人,就是在一個如同縮頭烏龜的定位上,不是為了更加幸福,而是為了不痛苦,如此偷換概念,我方并不認同。”
沈勤科作為一個二辯,站起來發言的時間不宜過長,可是他卻一直滔滔不絕,相較于林江昊那邊整齊有序的一次發言,沈勤科這邊倒顯得沒有什麽水準了。劉穎悄悄拉了拉沈勤科的袖子,示意他應該坐下來讓別的隊友發言了,可是沈勤科紋絲不動,繼續發言:“所以,在對方不完全甚至遺漏太多的假設下,我方的觀點卻更加鮮明有理。一個自己愛的人,無論酸甜苦辣,都是在心裏自己回味的,當一個自己愛的人也愛自己的時候,兩個人有什麽理由不去共同走下去,連試都不敢試,這樣的人,也不配得到幸福!就算不愛了……”
“對不起,反方時間到。”主席開始勒令沈勤科坐下。
沈勤科一人的發言已經引起場上許多的議論。主席面色有些難堪,維持了一下秩序,比賽接着往下走。彼時,沫施腦子裏已經完全不能思考了,拿着筆對着辯題完全無從下手,她甚至連頭都不敢擡,她覺得,在對上沈勤科灼熱的目光時,自己是心虛的。
“現在比賽已經告一段落,請評委離席評分。”主持人話音剛落,評委就紛紛離座。沫施卻還愣在原地,還是樂琴戳了戳她她才回過神來。
外頭,評委是辯論隊的幾個同學和小五樂琴,大家意見相悖,一共有五個人,樂琴小五典型的幫親不幫理,梗直了脖子選沈勤科的隊伍,而另外兩個人卻覺得林江昊的隊伍更勝一籌。僵持不下,于是剩下沫施最後一票。主席出來催他們趕快給出結果,沫施想了想,直接沖上了講臺。那一頭主席急的蹦腳,她不給結果等會自己要怎麽宣布?
沫施站在講臺上,看了看兩支隊伍,林江昊一如以往,溫柔的笑着望向他,另一頭,沈勤科雙手環胸看着沫施,仿佛是在等她的宣判。
沫施平靜的開口:“今天的兩支隊伍各有特色,我也很開心看到大家能對辯論有這般熱情……話不多說,我們先來看一下今天的辯題。”沫施轉身用教鞭在辯題上畫着,可是大家卻沒有等到她對這個辯題的分析,沫施緊緊握着教鞭,忽然轉過身指了指沈勤科:“反方二辯,我很想聽你把剛才的話說完。”
場上忽然變得安靜,沈勤科站起身,目光灼灼的望着沫施,我剛才想說的是:“就算不愛了,也是這個女人先不懂得珍惜讓人心寒的。女人,不是只有你受過傷,站起來拍拍灰,又能和以前有什麽不一樣?”
臺下傳來了竊竊私語,沫施足足愣了有半分鐘,仿佛是在體會沈勤科所有的話,每一場的時間有限,主席在下面忍不住咳了一聲,這才讓沫施回過神來,這一回神,沫施不由的笑了,眼睛裏仿佛又燃起了戰鬥的火焰,沫施清清嗓子,聲調都高了幾分:“剛才的比賽,顯然易見,反方你們固然有理有據,可是辯論并不将求英雄主義,而是團隊合作,反方二辯你作為一個前輩居然也會犯這樣的錯誤,實在是很讓我們這些‘老一輩’蒙羞。”臺下一陣哄笑,沈勤科目光含笑的看着沫施,沫施繼續道:“現在只是第一場,想要繼續走下去,确實還需要很多的努力,也許現在的表現還有瑕疵,可是如果連努力都不敢付出的人,也沒有資格再站在這裏。我宣布,本場比賽的獲勝方是,正方。”
臺下一半歡喜一半愁。
很顯然,沈勤科攪了比賽。
散場以後,兩個人到了黑漆漆的操場散步。天氣有些熱,但還是有很多人選在晚上來這裏跑圈圈。沫施抿着唇掩着笑意,沈勤科卻已經按耐不住,伸手牽住了她的手:“其實評委是完全贊成我方觀點的是不是。”
沫施推了推他:“得瑟。”
沈勤科一個大步站在了沫施面前,高出她大半個頭,只能俯視她,就在她擡起頭的時候,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吻了下去。這夏日的餘熱,與這濃情蜜意的一個吻共同化作了一片旖旎。
喘息間,沈勤科喃喃道:“傻瓜,選擇權一直在你,你不知道嗎?”
話畢,還不待沫施細細體味,又是一陣長吻。沫施抱着面前的男孩,心裏無比的滿足。
☆、青春的背後在哪裏
當沈勤科牽着沫施的手第一次走進教室的時候,亮瞎了不少人的眼睛。張爽雙手合十如同一個老僧的樣子深沉道:“恭喜施主總算功德圓滿。我們三個也能過回正常的生活了。”沫施聞言,追着張爽就是一陣打鬧。沫施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蘇沅,蘇沅卻只是笑而不語。沫施其實想對她說聲謝謝的,可是話到了嘴邊,覺得這樣反而矯情了。石筠婕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發話了:“不錯,雖然你以前和我有過那麽一腿……”沈勤科的笑意見了三分,沫施直接逼近到她身邊,目露兇光道:“你再說一遍……”
石筠婕讪讪的笑了笑,立馬端正态度,指着沈勤科說:“我就是想告訴你老老實實地別老是拈花惹草不然我就代替安沫施沒收你上廁所的工具!”
沫施冷笑兩聲,捏着拳頭就猛撲上去:“我現在就沒收你作為哺乳動物的工具!”
沈勤科看着到處追殺石筠婕的安沫施,心裏忽然就覺得無比的滿足。
林江昊最後還是打了電話來,因為上一次純屬是沈勤科不按常理出牌,那些他帶的小學弟學妹輸的很委屈,所以這一次還得重新賽一次,不過不會讓沈勤科帶隊了,林江昊邀請沈勤科和沫施做一場的評委。卻沒有想到這個決定在比賽開始之前就引發了一場争論。
“憑什麽讓你做主場評委,你知道怎麽評嗎,你有經驗嗎?”沫施挑眉看着沈勤科,他居然和她争主場的評委。
沈勤科絲毫不退讓,淡淡諷刺道:“安沫施,你好意思說你那是經驗?你知道你上次評的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嗎?你居然也好意思指着我的鼻子說我讓老一輩蒙羞,我還真不知道是誰當羞不知羞!”
“你不知道要在曲折中前進嗎,雖然上一次我确實沒有經驗,但是至少讓我知道這一次該怎麽做,那麽多場評委不做你偏偏跟我搶這一場,哦……我知道了,裏面有劉穎!說,你是因為她是不是!我早就知道你們不簡單!”
又來了……沈勤科索性裝聾作啞不再争辯。沫施面露得意之色,可是剎那的光輝永遠不會長遠,沫施忘記了這是在白老頭的貨幣課上。
果然,下一秒,白老頭說:“安沫施,你來解釋一下這段文字。”
沫施一愣一愣的站起來,看着上面的按案例,又是什麽同業拆借市場,沫施身上一陣一陣冒冷汗,這個白老頭出了名的變态,平時上課出勤發言的表現都是期末的平時成績參考。
“勤科哥哥……”沫施服軟的暗自扯了扯沈勤科的衣袖,沈勤科只是淡淡吐出幾個字:“主場評委……”
沫施咬牙:“給你了!”
沈勤科目的達到,好在兩人坐在後面,白老頭看不見沈勤科言傳身教,沫施就在旁邊人說一句她複制一句的情況下給出了一個精彩的答案,白老頭萬分欣賞。
日子一直在看似重複實則略有改動中慢慢流逝,大二一年,沫施和沈勤科在一起了,兩人雖然是有吵鬧,卻都是讓人苦笑不得的小打小鬧。仿佛是在這樣的小打小鬧中時間過得都比平常要快很多,大二寒假的時候,沫施和沈勤科回了家,雙方見了父母。萍姨生病時期沈家的照顧以及沈勤科的用心林蓉好歹是知道一些的,加上兩個人家都在Y市,沈勤科家境也還不錯,林蓉很是滿意,至于沈阿姨那邊就更不用說了,她一直覺得李萍是個好人,而那段時間沫施的一切她也看在眼裏,兒子的心思她早已知曉,現在兩人能修成正果,她除了高興也只能高興了。
在學校,沈勤科并沒有因為有了沫施而讓生活發生很大的變化,依舊是寝室教室食堂圖書館四點一線,不過偶爾也會抽出些時間和沫施來個月下幽會。倒是沫施,仿佛壓抑已久的感情爆發出來了一樣,十分的粘着沈勤科,以前她連書都懶得分一下,現在居然天天和沈勤科上圖書館,引得寝室其他三個人一陣咋舌,愛情的力量能讓文盲變成文豪!
大二暑假的時候,張爽提議她們四個人帶上家屬一起去旅個游。這一提議無疑是一劑面對可怕的考試的強心針!沫施想着能和沈勤科一起出去旅游,覺得實在是美妙的不得了,于是她立刻跑去和沈勤科商量,可是沒想到的是,沈勤科聽完既沒有贊成也沒有反對,反倒是先紅了臉,這樣的反應完全超出沫施預想過的,她都不知道該怎麽應對了,沒辦法就只能纏着他:“你說說現在不去旅游以後哪還有機會呀,可能以後我們會變成房奴啊車奴啊……到時候肩膀上都是生活的重擔……”沫施假惺惺的抹了一把眼淚。沈勤科無可奈何,最終點了點頭。
于是,這次旅行就在沫施她們四個人強烈的期待下踏出了第一步。他們選的地方是麗江,照張爽的話,那就是情侶組合四日游。麗江不愧為依山傍水,風景秀麗的古城,沫施一去便被那些風景吸引了,因為張爽是先咨詢過來過的朋友,朋友為她制定了一條路線,一天走下來,經過幾番對比,四對人在麗江古城民居客棧住了下來。客棧裏裝潢的古風十足,圍起來的院子,木雕的樓梯,沫施玩了一天,很累了,可到了晚上,等到開房間的時候,尴尬就又這麽來了。張爽提議标準間,每間房住兩個人,這一下子場面一下子就冷了下來。開好房間以後,幾個人拖着東西不知道怎麽走,最後還是沫施清了清喉嚨:“我們……怎麽分配?”
陳一柏到底是這堆人中老一輩,比較敢說話,只見他大手一揮摟住蘇沅,擡了擡下巴,然後帶着蘇沅進了其中一間房。剩下的人面面相觑,大家都不是什麽迂腐的人,在短暫的沉默後,大家各自提了行李選了自己的房間。
沫施走進房間放下行李,忽然轉過頭還看見沈勤科臉上來不及收起的紅暈,一下子蹭過去指着他說:“老實交代!是不是從我跟你提起旅游開始你就想到這一步了?”
沈勤科打開她的手,不屑道:“你在說什麽呢。”
沫施嘿嘿笑着,剛才吃飯的時候就覺得他有問題了,本來大家決定晚上去逛逛夜市逛逛麗江有名的酒吧的,可是是第一天來,又因為提着行李玩了一天,都有些累了,便取消了晚上的計劃。
房間裏面有浴室,雖然沫施大大咧咧,可是真的到了這時候反而局促了,她在包包裏翻着自己的睡衣,房間裏冷氣十足,她卻越來越覺得臉上火燒一樣。沫施抱着衣服,轉過身,沈勤科已經拖了牛仔褲,沫施吓得驚叫一聲,趕緊躲進浴室。
關上門的那一刻,沫施都可以想象外面的沈勤科是一副多麽尴尬的表情,沫施甚至都能提外面的沈勤科想象一下聽着浴室內的潺潺流水聲該是一種多麽誘人的聲音,沫施被自己猥瑣的想法噎了一下,緊張的脫了衣服洗澡。穿着睡衣出來的時候,沈勤科正仰在床上看電視,見沫施出來了,扔下遙控器就進了浴室。
今天逛了一天,沫施居然沒有困意,反而因為腦海中一直浮現出剛才沈勤科穿着內褲從浴室走出來的那一瞬間而臉紅心跳。兩個人十分床睡的,外面還是很熱鬧,可是房間裏面很安靜,沈勤科怎麽樣沫施不知道,可是她幾乎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同時又害怕沈勤科察覺到她此刻有多麽的純潔。
後面的話沫施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說出來的,在她驚覺那個聲音是誰的時候,沈勤科已經開始行動。她說:“不如你讓半個床位給我吧。”既然話說出了口,就不好收回,沈勤科倒是擺出了一副悉聽尊便的英勇就義的姿态讓了半個床位,沫施就這麽裹着被子擠了過去。
這一下子就更加緊張了,沫施就像平時只有來例假的時候才會像挺屍一樣躺在床上怕因為亂動弄髒床單,就在這時,沈勤科轉了個身,背對着沫施。沫施瞅了一眼,頓時覺得輕松不少,轉過身面對沈勤科的背影,誰知道下一秒,他馬上又轉了回來。
兩人就這樣面對這面躺着了,沫施覺得手都在發抖了,忽然她覺得好像有一只手伸進了自己的杯子,觸碰到了她的手臂,沫施倒吸一口冷氣。
“沈勤科往進靠了靠,聲音都有些暗啞:“可……可以嗎?”
沫施愣了好久,最後還是點了點頭,沈勤科就是靠着外面射進來的燈光看見了這一歷史性的點頭,頓時如同火山爆發一樣鑽進了沫施的被窩,說是火山一點錯都沒有,沈勤科現在渾身滾燙,就像是一座活火山。沫施在緊張中閉上了雙眼。
這段時間以來,他們也有過很親密的接觸,可是畢竟是在學校,相處的機會有限,現在能這樣四下無人的面對面,沫施在沈勤科游走于自己身上的雙手時輕時重的揉捏中輕輕哼了一聲。這一聲就像是興奮劑,紮在了沈勤科翻騰的少男之心,他的手開始在她羞于啓齒的地方揉捏,當他往下游移将手伸進來的時候,沫施忽然身子一躬整個人縮成一團,她忽然惡向膽邊生,伸手在他的□狠狠抓了一把。沈勤科一聲輕吟,在沫施的耳邊吹氣:“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沫施咽了咽口水,點頭,沈勤科不管三七二十一,翻身而上。
原本以為是一個美妙而難忘的晚上,可是沈勤科在兵臨城下的那一刻發現了一個嚴重的問題……他不會。往往他狠了心也不知道對不對的挺身進入一點點,沫施就張牙舞爪的喊疼,這樣反複幾次以後,沈勤科挫敗的躺回了沫施的身邊。
兩人一時都沒了話語,沈勤科開了小燈,和沫施相視一眼,兩人都笑了。沈勤科從後面抱住沫施,感嘆道:“算了,來日方長,以後得努力學習了。”沫施笑了笑,沈勤科感覺到她因為輕笑而微微顫抖的身子。沫施轉過身,抱住了沈勤科:“睡吧,明天還要去很多地方呢。”
沈勤科緊了緊雙臂:“嗯,睡吧。”
在沈勤科快要進入夢鄉之時,沫施喃喃的喊了他一聲,他回應了一聲,便聽見她說:“記得要好好學習。”沈勤科一怒,本來想好好懲罰她,可是今天确實很累了,只是“嗯”了一聲,也許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自己臉上的笑容是多麽的燦爛。
彈指一揮間,暑假過完,沫施她們便成了大三的學姐。這一年,但凡有一些想法的人都已經為自己的未來開始謀劃了,蘇沅向來對事物沒有過分的追求,只希望畢業以後能找個人嫁了,平平淡淡的當全職主婦,相夫教子。而且她家裏已經為她安排好了,她倒不用擔心。張爽和李旭東不是本地人,兩人也為畢業以後留在這裏還是回到家鄉有了很多争執,張爽想留下,覺得機會更多更誘人,李旭東卻覺得回到家鄉照樣能找到工作,對家裏的老人也能好好照顧,兩人争執的最嚴重的一次,張爽哭着提分手,最後李旭東還是服了軟。相伴這麽久,又豈是說舍棄就能舍棄?張爽和李旭東究竟會留在這裏還是回到家鄉,沫施也無從得知,只是兩個人在一起,總該學會遷就和為對方照相,沫施相信,張爽會明白哪條路最适合他們。
石筠婕本來想考公務員,可是近幾年公務員固然是鐵飯碗,可是工資是在是太低,普通的職位都沒有什麽前途,再說一個女孩子想要在政治崗位混得風生水起,必然不一定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因此家裏不再對她施壓。她和左康都有意願留在本市實習找工作。
大三的課相較于大一大二時候少了很多很多,考研考證各類人群也在這時候自動分配了流派,沈勤科準備考證,因為父親是會計,家裏想要讓他子承父業,而當沈勤科問道沫施準備怎麽辦的時候,她卻不知改怎麽回答。大三過完到了大四,他們基本就沒有課了,很多同學都外出找工作實習了,所以到了大三,寝室裏面就已經浮現出一些離別在即的憂傷。
雖然嘴巴上沒有說,可是寝室裏鮮少一起讨論以後會怎麽樣。只有張爽有一次喝醉了掉了幾滴眼淚,抓着寝室幾個人的手狼嚎到:“你們要是敢把我忘了,我他媽的走到天邊也要天天騷擾你們!”幾個人都忍不住掉了眼淚,最後沫施拍着張爽的肩膀:“咱們彼此彼此!”
大三寒假的時候,沫施去看了萍姨。因為現在一放長假回來,沫施都在章敖的關系下找了實習的工作,一忙起來總是忘了來看萍姨,一個假期就這麽過完了。正直春節前期,這荒山野嶺的顯得分外的荒蕪。沫施簡單的清除了一些雜草。燒了些紙,開始坐在墳墓旁和萍姨聊天。
“昨天和一位大四的學長聊天,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問我還有沒有壓歲錢拿,他說,在不知不覺間自己已經從領壓歲錢的隊伍到了發壓歲錢的隊伍,感覺時光流逝實在是太可怕了。”
“想着那時候喝着您煮的綠豆湯背書的日子就好像是在昨天,和張爽吵架鬥嘴,和石筠婕相互譏諷,找蘇沅聊天吐槽也好像才發生不久,可是現在,轉眼我們就要分開了。想來大學四年,她們真的占了很重要的位置。”
“對了,忘了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