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直播間裏, 切換到海音寺溯游的靈感視角的觀衆是最有體驗感的,此時的彈幕也幾乎被他們所占據。

[尖叫,OMG, 這又是啥玩意兒]

[草,觸手, 愛了愛了]

[日常敬佩海哥演技,跟我說,海哥牛!]

[我是變态我先說, 最近看不到海哥受驚的樣子莫名感覺生活失去了什麽(大霧)]

[确實,不過現在的海哥感覺成長了很多了,沉着冷靜的海哥我也好愛,啊啊啊啊]

[希望海哥這次也能安全過關, 工藤新一看起來壓根看不見那個啊]

[怎麽感覺這次的鬼神不像是想要襲擊, 反而是在害怕?]

[離譜,鬼神會害怕人?]

[說不定诶,工藤新一身上那玩意兒确實邪門得很, 指不定就剛好讓這個鬼神害怕]

[我看不是吧,對面看起來要攻擊啊]

彈幕中的讨論還在繼續着, 如果不是觀衆們還期待着接下來的發展,也許在直播間之外的地方就會經歷一場争吵的升級。

不過無論直播間的觀衆們在彈幕裏讨論得多麽激烈, 但是對于此時此刻的海音寺溯游來說,似乎都變成了無足輕重的電子垃圾。

他的身體是冰冷的,恐懼讓他經歷了失溫一般的感覺,但是他的靈魂卻依舊穩定低紮根在原地, 而不複曾經面對這些時的惶恐與不安。

這是一種非常微妙、如果不是海音寺溯游的感知更為敏銳, 幾乎很難察覺到的變化。

就好像是人類從來不會在意自己彈指間将會使多少圍觀生物遭受滅頂之災, 也不會在意一個噴嚏就能消滅多少細菌一般, 海音寺溯游此時此刻的心态大概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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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對于黑色漩渦中的未知生物産生了本能的恐懼,生理性地微微顫抖着。

但是精神卻無與倫比低亢奮着,就好像是在進行着一場實力懸殊的對抗,而自己則是板上釘釘的贏家。

紅皮書是打開的,海音寺溯游為數不多的理智依舊很好地幫助了他理解了忽然變得話多起來的系統剛才的話語。

但是他只是靜靜低看着那些鮮紅的字體慢慢低變成凝固血塊般的紅褐色,再消失,卻對于其中表達的意思無動于衷。

他明明在此前從未見到過這樣的鬼神,卻無師自通般地明白,它在恐懼着,恐懼着即使是筆直地站在鬼神面前,依舊渺小到卑微的人類,這樣的存在。

那只被系統稱作“獵犬”的生物從正對着他們的一個空腔中發出了一種類似于慘叫的聲音,如果那種振動可以被人類的概念所涵蓋的話。

一根細長而中空的東西朝着海音寺溯游和工藤新一站立的方向伸出,就像是一只在雨後不斷試探着簽放道路的蝸牛觸須,黏糊糊的,卻帶着黑色的、不斷在半空中變形的汁液。

但是這樣的一根可怖的器官卻停在了兩人的面前,海音寺溯游居然罕見地從這只龐然大物形體不明的外表上看出了一絲謹慎。

有一種強烈的欲望催促着他做出某種動作,他必須用全部的理智在能夠抑制住嘴角肌肉向上的拉扯。

源頭不明的喜悅充滿了他,在他沒注意的地方,紅皮筆記本上的某個數值正瘋狂地在0到1之間來回地波動。

也許是由于太陽的西落,工藤新一感覺到天色暗下去了許多,但是那個讓他很感興趣的同學似乎依舊把他忽略了個徹底。

幾乎總是能夠憑借精彩的推理和個人魅力成為人們目光焦點的名偵探有些不甘心,悄悄地上前了一步,把大半邊身體都搭在了海音寺溯游的身上。

他确實是故意的,但是少年卻不知道在看些什麽,居然一點也沒有對于他稱得上是冒犯的動作作出反應。

時間似乎不太早了,工藤新一有些不确定自己在海音寺溯游身上花了多長時間,于是看了一眼手機,卻發現信號忽然消失了,不過又很快地被恢複。

工藤新一沒有多想,只是再次試圖讓同學回神,卻沒有被理會。

高中生偵探有些困惑地向着自己的正前方看了看,他向前傾斜的有些多了,以海音寺溯游的視角來看,偵探自己身上的黑氣都快要和“獵犬”融為一體了。

而實際情況也差不多,工藤新一的額頭幾乎就要貼到那可怕的生物扭曲的口器上了,也是在這時候,名偵探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一絲夾雜在暖風中的、極其突兀的涼意。

他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就像是在克服着某種源自于潛意識的恐懼心理。

做完這些,工藤新一才看到海音寺溯游動了。

一開始是眼睛,那雙藏在鏡片後的紅色眼睛十分随意地瞟向了虛空中的某個地方,有迅速地收回,轉向他的方向。

工藤新一險些因為這樣幾乎不含有任何一種人類情感的眼神兒怔住,但是下一秒少年的眼睛又變成了他在過去的一個星期裏所熟悉的那種客套的冷淡了。

不過,在直播間的觀衆眼中的世界,卻沒有什麽也看不到,卻是污染源的工藤新一那樣幹淨。

在工藤新一靠過來,也是在海音寺溯游很收斂地順勢向着“獵犬”的方向伸手的時候,那只尖嘯着不知名語言的怪物就像是一陣沒有形體的烏雲一般被狂風吹散。

從海音寺溯游和工藤新一站立的地方為界限,□□脆利落地分成了兩半,露出膠質外表下中空的內裏。

粘稠變形的液态物從中奔湧,就像是一桶在海面上洩露的石油。

一種只有海音寺溯游能夠聞到的刺鼻氣味在空氣中彌漫,宛如某場失敗的化學實驗後的實驗室殘餘的廢氣。

讓他感到反胃,卻又在看到“獵犬”消失的時候,給他帶來了獵殺欲望被滿足一樣的顫栗。

[哇塞,漂亮,雖然不知道剛才的鬼神是什麽級別,但是工藤新一身上的這個黑霧絕對強啊]

[一目了然啊,直接秒殺,說不定都趕上神宮裏的那個了,畢竟是“死神”啊]

[我覺得沒那麽簡單,你們沒發現在工藤新一靠過來之前那只鬼神就開始反常起來了嗎?]

[這麽一說是啊,而且海哥不是那個什麽的候選人嗎?說不定和這個有關系]

[而且你想啊,海哥的外公是誰,夏目漱石啊,官方真的算是搞了個大事]

[等等,我感覺我好像錯過了什麽劇情]

[就是新的直播窗口,昨天晚上的那場直播,一上來就揭露夏目漱石身份,論壇裏蓋了幾座高樓了都]

[真的假的,哇塞,前面的大哥麻煩透露一下?懶得爬樓了]

[就一幫子老東西蛇鼠一窩湊一起摸黑搞事還裝模作樣開會,結果有人火眼精金在另外一個直播間的夏目漱石的電腦上發現界面是這個會議]

[我去,牛,感謝當代列文虎克網友的貢獻,嘶,忽然有點不确定夏目漱石的立場了]

[不懂诶,反正按照正常套路,說不定會有大反轉,說不定夏目漱石也是什麽特工啥的]

海音寺溯游不知為何松了一口起,在看到這條彈幕的推測之後,他才像是從自己的思索中緩過神來,而站在他身旁的工藤新一則已經眼神死了。

本着一些普世認同的社交規範,海音寺溯游還是決定不要那麽地反社交。

“抱歉,工藤同學,我剛才有點走神。”只是他的話似乎并沒有讓對面的偵探看起來好多少。

恐怕不是有點走神吧,想起自己剛才被無視的體驗,工藤新一腹诽道。

但是高中生偵

探還是接過了話頭,十分大度地表示自己并不介意。

不過下一秒他就恢複了本性,開始對于海音寺溯游剛才的反常行為刨根問底。

“海音寺同學,你剛才看到了什麽嗎?”高中生偵探幾乎沒有多加思考,就讓問題脫口而出。

但他這樣的普通人是不可能獲得答案的,他不出意外地收獲了來自海音寺溯游的一個平靜的眼神。

即使理論上來說,如果不是對視,眼神的壓迫感就會下降許多,但是在工藤新一看來,這條定理在海音寺溯游這裏似乎失靈了。

雖然這位神秘的轉校生總是在和他說話的時候奇怪地盯着自己的下巴,但是工藤新一依舊對于那樣的眼神有些不自然地膽怯,就好像是生來就本能地知道害怕一般。

那雙澄澈的接近透明的紅色眼眸有一種彩色玻璃般的脆弱感,就像是不太結實的裝飾性裝置,又像是随時可能逸散的血色夕陽,但是卻無端地讓工藤新一有一種自己即将溺亡在那片赤潮之海的錯覺。

就像是長滿紅色海藻的岸邊生長的魚類,拼盡全力向上游來換取氧氣,卻無力抗衡,只有窒息一種選擇。

在他真正地忘記呼吸之前,海音寺溯游的聲音幫助他回到了現實。

“沒有什麽,什麽都沒有,我在發呆,僅此而已。”

這句話實在是漏洞百出,根本不可能騙過他,工藤新一剛想要反駁,卻在那雙仿佛擁有魔力的眼睛中默默地閉上了嘴,他不是被說服了,只是不由自主地按照少年希望的那樣去做而已。

畢竟信任神明似乎是理所應當的的事情,一個莫名其妙卻又讓那一秒鐘的他堅信不疑的概念忽然出現在腦海裏,成為了他轉瞬即逝的信仰。

不,世界上怎麽可能又神明?工藤新一在心中大聲地否認着,但當他做完這一切的時候,卻發現海音寺溯游已經騎着車回家了,只留下若有所思的偵探一個人站在原地,對着漸漸降臨的夜幕思考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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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門就看見了一地花花綠綠的糖果店袋子,少女連書包都來不及放下,就情不自禁地抱怨着。

一直道吃完飯的時候,她依舊在對于這件事有所不滿。

“真是的,爸爸,怎麽買了那麽多糖果,都說了幾乎沒有中獎的概率嘛,這麽多我們根本吃不完吧。”

看着一桌子的糖果,毛利蘭半是生氣半是無奈地将桌子清理出來一些空位,來放置他們今晚的晚餐。

在她的再三要求之後,毛利小五郎總算是不情不願地答應不再買巧克力回家了,雖然毛利蘭覺得更多的還是因為爸爸買的所有巧克力都沒有中獎的緣故。

這能中獎才奇怪吧,女孩子聽着父親在客廳嘟嘟囔囔地抱怨着資本家的促銷手段,忍不住在心中說道。

但眼下還是其他的事情更讓她在意,臨別時園子對她的打趣雖然讓她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不久前得知工藤新一邀請她一起去游樂園約會,還是讓毛利蘭心中雀躍不已。

她的思緒早早地就飛到了幾天以後的假期,盤算着該穿些什麽和喜歡的人約會,就連一邊看電視一邊制造噪音的毛利小五郎都變得讓人可敬些了。

她一邊洗碗,一邊聽着客廳裏的聲音,毛利小五郎總是把電視的聲音開得很大,她在廚房也能夠很清晰地聽見電視裏的聲音。

現在的毛利小五郎似乎在看新聞,毛利蘭聽着電視機那邊播音腔,心不在焉地想着。

這似乎還是國際新聞,裏面還夾雜着幾句因為語速過快而讓毛利蘭一時間有些無法聽清楚的外語。

毛利蘭對于新聞不是特別地有興趣,不過也并不排斥,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聽着,但是從裏頭忽然冒出來的一個名字讓她稍微來了興致

,不再那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被電臺主持人提到的名字正是之前總是在報紙上出現的那個糖果商人——羅爾德·達爾。

實地采訪的記者似乎是在羅爾德·達爾行走的時候追上去的,毛利蘭能夠聽得出來記者的聲音有些喘,而被采訪的人的聲音卻一直都非常平穩。

不知道是不是由于這位紳士的活力實在是太過于充沛,毛利蘭能夠感覺到記者先生似乎是廢了很大的勁才追上了羅爾德·達爾的步伐。

這樣的猜測讓毛利蘭自己都被逗笑了,也許是因為達爾先生坐在車上吧,女孩子學着某個偵探的樣子試圖推理着這樣一個無聊的問題,自娛自樂得很開心。

她很快地就完成了手上的任務,向着自己的卧室走去,但是在路過客廳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停下腳步,朝電視的方向張望。

那名似乎特別鐘愛與醬紫色燕尾服的糖果商人正一邊走着一邊接受着采訪,看得出來他似乎在趕時間,又或是本身就是這樣精力充沛的人。

金色的手杖在他手中随着情緒的而揮舞着,差點把可憐的記者先生的假發給掀下去,燕尾服的衣擺在他身後飄着,就像是某種機敏的鳥雀。

就連他走路的方式也是如此別具一格,男人的身材本來就高,在記者的襯托下更顯得像是某種體态高雅的高挑鳥類,那一蹦一跳的和年紀并不相符、卻出現在這個男人身上毫不違和的走路習慣使得記者很難跟上他的步子。

即使父親一直在邊看新聞邊絮絮叨叨地抱怨巧克力偷走了他的錢,毛利蘭依舊覺得這個叫羅爾德·達爾的糖果商在一些方面似乎有着某種獨特的特質。

他總是靈活地眨動着雙眼,就像是在和周圍的一草一木進行着交互,又像是一只正在樹林間穿行的鹿,那種即使面對行為冒犯的記者也依舊會展露的友善笑容非常具有感染力。

雖然隔着電視機,毛利蘭還是被這樣特別的感染力所影響,忍不住露出一個微笑,就連鼻尖似乎都泛起了好聞的巧克力味。

她在沙發上找了座位,開始看起了她從前絕對不感興趣的國際新聞。

也許是看不下去了記者的窘迫,又或是那顆像孩子一樣想要捉弄禿頭坐着的心得到了滿足,羅爾德·達爾終于停了下來,帶着一種讓人無法說出拒絕話語的熱情笑容對着鏡頭轉過身。

現在,男人終于正對着鏡頭了。

毛利小五郎狐疑地看了一眼在自己旁邊坐下的女兒,對于女兒開始看新聞而覺得有些奇怪,但是他還是嘟哝着不知道在形容誰的“裝腔作勢”之類的話語,老老實實地繼續盯着電視頻幕看。

那上翹的山羊胡随着男人說話的動作擺動着,俏皮極了,他的打扮像是一個紳士,但是從頭至尾都顯示着離經叛道和特立獨行。

羅爾德·達爾的說話速度很快,語氣也一直保持着一種十分高昂的狀态,讓已經開始疲憊的記者甚至找不到可以插入對話的地方。

“幸會幸會!幸會幸會!這位,……先生。”在掃視了一眼記者的胸口卻沒有發現名牌後,男人很快地就放棄了說出記者名字的打算,一點也不心虛地直接略過。

他此時對于記者似乎展現了莫大的興趣和好感,也友好了許多,幾乎看不出來之前毫不在意的态度,抓着記者搖晃個不停,十分熱情好客的模樣。

可憐的不知名記者先生因為身材有些矮小,站在本身就很高大的羅爾德·達爾身邊,就更顯得嬌小,現在被用力抓着握手,就像是一只被迫營業的老式鬧鐘,剛才在羅爾德·達爾的手杖攻擊下搖搖欲墜的假發此時此刻也在搖晃中徹底地放飛自我,露出主人油光發亮的腦門來。

“達……”

記者好不容易從暈頭轉向的握手環節中緩過來,剛說出口一個字,就又給

男人機關槍一般的語速給淹沒了。

“說真的,我真的沒想到,真的沒想到!”男人誇張地把這句話重複了兩遍,還不是地看看記者又看看攝像人員,像是很高興似的,他就像是聰明到能讓貓自己卡在窗臺上的那種齧齒動物。

也是在這當口,他才終于松開了記者先生的手,向着所有采訪團隊的方向張開了手臂,還随意地踩着後跟,挑了段節奏感錯亂的無名舞蹈,好像很歡迎他們似的。

他就像是一個第一次招待朋友來家裏做客的孩子一般,興奮地大聲地自說自話。

“哦,你們能來采訪可真是有趣的事情,我可從來沒想到會在這裏被攔下來,新奇!絕對新奇!”紳士打扮的男人大聲叫着,那雙機敏的眼睛來回地打量着記者,但這些話反倒讓記者臉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記者先生張張嘴似乎想要說些什麽,但是顯然羅爾德·達爾感嘆還完全沒有結束。

“看吧,多麽可愛,多麽友善的小個子記者先生啊,你從背後叫住我的時候我還以為你是一定是一只上蹿下跳、搬弄是非的小跳蚤,但是我發現我錯啦,完完全全地搞錯啦,你是個多可愛的人啊!”

“呃,達爾先生……”一向巧舌如簧的記者在這種情形下也罕見地語塞了,職業素養讓他能夠厚起臉皮,繼續着工作。

幸運的是,他終于在羅爾德·達爾說完這一長串不明所以的話語後插上了話。

“不知道這個問題達爾先生能否解答,關于金獎券最終大獎是巧克力工廠的事情,”見糖果商開始看着izji,記者有種事情終于回到熟悉軌道上的欣慰感,不自覺地松了一口氣,“有許多人對此表示質疑,比如我們的不少觀衆們。”

記者先生适時地看了一眼鏡頭示意給他來個特寫,電視機這頭的毛利小五郎一聽這話,立刻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我想大家都很期待從您這裏親口聽到一個答複,不知道您能不能透露一下?”記者的問題倒是直截了當,但是也有些咄咄逼人。

就像是記者預料中的那樣,名叫羅爾德·達爾的糖果公司老板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失去笑容的臉龐看起來甚至帶着幾分嚴厲,讓記者先生一陣心虛,甚至不太敢與之對視,但是最擅長挖掘猛料的記者先生自然不可能在這裏退縮,他正期待着的就是這位企業家的失态,好讓他回去大做文章。

“當然,當然,當然!”男人的語調一次比一次高,蒼白的皮膚上顯露出些許被冒犯的愠怒來,“這裏不歡迎你們了,出去出去,離開我的巧克力工廠!”

但是記者先生那裏肯走,即使遭到驅逐依舊磨磨唧唧地呆在原地,就像是不願意挪窩的寄生蟲一般,甚至還帶着幾分洋洋得意地樣子呢。

不過他們還是高興得太早了,穿着紫紅色燕尾服的男人像是徹底喪失了和記者對話的耐心,也不管記者接下來還說了什麽,只是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宛如小孩子會喜歡的那種玩具遙控器的東西。

記者先生完全沒有想過這個東西居然還能夠使用,只見氣沖沖地單手拿着金手杖的男人大力地按下其中一個按鈕。

下一秒,記者先生和他的攝影搭檔便統統感到腳下發生了振動,還沒等到他倆反應過來,就被腳下的東西給彈飛了,“砰——”的一聲掉進了巧克力工廠後邊的垃圾箱裏。

還在垃圾箱裏鋪滿了果殼碎片,倒是不髒,還蓋了層味道很好聞的青草似的東西,讓他倆沒摔出什麽好歹來。

成功送走了讨人厭的蒼蠅,糖果師的臉上立刻露出了一種滿意的微笑來,邁着他你标志性的蹦蹦跳跳的步伐,像是活潑的山羊一樣來到鏡頭前邊。

他率先笑了一下,随後開口說道:“追加一條規則,金獎券的得主可以有一名監護人或者同

伴随行。”

“我的工廠,只對于中獎者和他們的親友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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