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兔子

◎我們家張君澤◎

“哪種事?”張君澤不自覺地壓低了語調, 話一出口,他自己都覺得奇異。

原來他和西江雨,居然也會有現在這樣的時刻。

這可是從前張君澤想都不敢想的場景。

西江雨其實說完就有點後悔, 張君澤這邊明知故問, 她便也紅透了臉。

她在電話這頭沉悶了一會兒,才反問他:“你猜?”

張君澤低低笑出聲來, 他似乎心情極好, 語調都跟着上揚:“放心老婆, 下次見面,我會讓你更滿意的。”

夫妻兩個都在電話裏笑出聲來。

窗外夜色正好, 萬家燈火輝煌。

迷離的夜, 平白給人添了三分醉意。

西江雨躺在床上的時候, 特意伸展了一下手臂,舒服地輕哼了一聲。

她把手機卡在原來的床頭,自己則懶洋洋地癱在枕頭上。

臨睡前, 張君澤沉默了一會兒,還是跟她說:“你小心點那個張楚思,她人脈挺廣的。雖然她沒有進娛樂圈的打算, 不過我聽說她和一個圈內的大佬有聯系,她私下裏還投資過幾部電視劇, 哪怕那些劇播不出來, 那群人也不愁……”

張君澤點到即止, 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西江雨很快就懂了。

娛樂圈這種地方, 藝人的收入都很高。演戲, 拍廣告, 都能賺得盆滿缽滿。

當然, 除了一些正經演員,還有那麽一群演員和投資方,拍戲不單單是為了賺錢,也有可能是有其他用途。

有些項目,哪怕最後播不出來,有些投資人也不怕賠錢。

而張楚思,很明顯是和這群人打交道的。

按照張君澤的說法,那這個張楚思的後臺還挺硬。她在國外溜了兩年回國,居然還肯跟汪俊業玩這種愛情游戲,也不知道到底有什麽目的。

汪俊業不過就是個沒有資本的小導演,張楚思卻願意花心思陪他玩,這還真是有趣。

西江雨對張君澤說:“行,我知道了,我應該不會跟她有太多交集。”

西江雨第二天想跟婁宴提這個事,但是婁宴剛好也跟西江雨提了這個。

西江雨詫異道:“你是聽誰說的?”

婁宴小聲說:“王蒼告訴我的,他說他剛得到消息,這個張楚思現在不好惹了,咱們得離她遠點,我吓得把那條朋友圈都删了。”

婁宴又小聲問:“那你呢?你是聽誰說的。”

西江雨回:“我們家張君澤。”

婁宴深呼了一口氣,這才道:“哎呦喂,這就你們家了?”

西江雨紅着臉沒吭聲,婁宴便放棄了打趣她,她抓了一把瓜子,一邊嗑着瓜子,一邊嘆氣道:“你說這張楚思會不會記仇啊,你和她雖然有點過去,好歹你當年沒打人啊。我就不一樣了,我不僅薅了她頭發,我還撓了她這……”婁宴指了指她鼓起來那處。

西江雨搖頭:“不會,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她肯定不敢大張旗鼓跟你鬧。她這樣的人,私底下玩得花可以,但是擺在明面上來,她要臉,她背後的人也要臉。”

婁宴覺得西江雨說得有道理,她将腿搭在桌子上,哀嘆了一聲:“MD,當年我還是為了高雲凱那個傻比跟她撕,我現在他麽越想越不痛快。我當時還覺得你窩囊,你捉到她和盛浪,你就知道哭,你都不知道上去打人。這要是我,我肯定一手一個,把他們兩個都踹出去。可是現在,我比較平和了,我覺得你是對的,沒必要跟他們撕扯。暴力解決不了問題,只會把自己弄掉價了。”

西江雨一邊給她倒茶一邊笑了:“高雲凱當年和盛浪一樣,都不老實。你也不是哪個女人都上去撕。你之所以忍不了張楚思,其實有一部分原因是為了我。你見不得我哭,見不得張楚思嚣張,就怼了張楚思幾句。張楚思為了報複你,故意勾丨搭高雲凱氣你,你才動了手。”

說到這裏,西江雨也伸手開始剝瓜子,她還把剝好的瓜子放在小盤子裏,遞到了婁宴那邊。

“男人不重要,張楚思那種女人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姐妹啊。我不覺得你掉價,婁宴,我後來聽說你和張楚思打起來,我覺得你是英雄。”

婁宴要被西江雨感動哭了,她抓起西江雨剝好的瓜子,一下子倒進嘴裏,一邊品味着那瓜子的香,一邊道:“香啊,有姐妹是真的香。我現在還能想起你對盛浪說的話,你說姐妹是一輩子的。”

王蒼進來給她們兩個送水果的時候倒是笑呵呵的。

其實王蒼這人挺別扭的,他最近聽說了張楚思和婁宴的往事,吃了好幾天的醋,為此還和張君澤打電話抱怨過。

王蒼覺得,婁宴太喜歡高雲凱了,當年的張楚思和高雲凱還沒有什麽,婁宴都能炸毛。

可是換到了王蒼這邊,婁宴似乎從來都不關心他的感情史,婁宴甚至都沒偷看過王蒼手機。王蒼遞過去,她都不看。

可是剛剛在門口不小心聽到了西江雨那些話,王蒼這股悶氣一下子全消了。

原來當年,婁宴是為了西江雨才打人。

原來,高雲凱在婁宴心裏,也沒有那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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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又夏這兩天,忽然發現盛浪精神了不少。他開始打扮自己,刮了胡子,穿的衣服也特別幹淨,裝得人五人六的。他也沒有繼續在家裏喝大酒,反而知道找活幹了。

盛浪晚上還約了田又夏一起吃飯,他還興致沖沖的跟田又夏說:“我朋友給我介紹了一個活,讓我去某個劇組做副導演,薪酬還挺可觀。夏夏,我總不能讓你一直幫我。”

田又夏深吸了一口氣,她紅着眼問:“那你,放棄西江雨了嗎?”

她主動提起西江雨,盛浪倒是變了變臉色,他苦笑一聲:“這也不是我放不放棄的事,人家也看不上我,對吧?再說,她都結婚了。”

田又夏不止一次提醒過他,西江雨人家都結婚了。可是那個時候盛浪還是不死心,成天頹廢得不行。

沒回國沒看到西江雨之前,田又夏也沒看出他對西江雨這麽癡情。

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吧。

田又夏竟猛然發覺,她現在聽盛浪提起這些,心中已經掀不起任何波瀾。

盛浪倒是不知怎麽了,對田又夏忽然又熱情起來。他請田又夏吃晚餐,又記着她的喜好,一路上還噓寒問暖,問她的工作近況。

田又夏一一說了,晚上盛浪想要田又夏留下來,跟他在一起,田又夏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就不想留了。

哪怕盛浪現在看起來幹淨利索,田又夏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盛浪親近她的時候,那身上的味道也不太對,田又夏聞着有點惡心。

她起身告別之後,盛浪也沒覺得多傷心,他轉而就給張楚思打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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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俊業這幾天,剛好也留在S市。

盛浪給張楚思打電話的時候,張楚思剛好和汪俊業在外面看電影。

汪俊業幫她拿着包,看完電影,兩個人饒有興致的在外面壓馬路。

張楚思給盛浪的備注是客戶A,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汪俊業起初也沒覺得有什麽。

張楚思背對着汪俊業,往一邊站了站,按了接聽。

聽到盛浪的話,張楚思勾起嘴角,看向了汪俊業的方向,說了一聲:“可以,你先等着吧,我這邊的工作忙完了,一定會關照您的。”

盛浪聽到她這話,就知道她身邊有人,他笑了笑說:“哦,好的,張總您先忙。”

張楚思挂斷電話之後,就跟汪俊業撒嬌:“哎呀,一個客戶,特別麻煩,我之前給他的策劃不滿意,給我發了兩頁紙的修改意見,看來我今晚又要通宵了。”

汪俊業沒想其他,點了點頭道:“行,那我送你回去。”

張楚思回去的路上,還跟汪俊業說:“你那邊有項目,你就忙你的。我這邊忙完了,有空我就去你們劇組找你。咱們來日方長,你不用這麽黏我。”

汪俊業趁着等紅燈的間隙,伸過去摸了摸她的手:“可是,我真的很想你啊小思。我想把我們錯過的這兩年,都給補回來。”

張楚思笑得溫婉,她在汪俊業面前,永遠都是扮作一副小乖乖的樣子。哪怕是做那種事的時候,她都不敢多玩花樣。

偶爾把汪俊業當成清粥小菜還可以,但要是成天跟他呆在一起,張楚思覺得可累死了。

汪俊業把她送回家之後,就開車回了酒店。

回去的路上,汪俊業才發現張楚思的手包沒拿。

張楚思的手機一向是放在身上的,所以沒拿手包,她一時半會兒也沒發現。

汪俊業怕她晚上餓,去給她送手包的時候,還特意去樓下買了她最愛吃的小馄饨。

從前,她最喜歡吃這家店的馄饨。尤其是上學的時候,汪俊業經常跑挺遠的路排隊給她買,再送去她的學校。

汪俊業覺得那個時候,真的很美好,他和張楚思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他都很珍惜。

只是當他把車停在張楚思家車庫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盛浪。

盛浪穿了一身黑,帶着帽子,手裏還拿了一束花。

汪俊業拎着馄饨的手微微顫抖着,他跟着盛浪走了上去。

盛浪走得是電梯,汪俊業就爬樓梯。

汪俊業一路跑着上去,張楚思家住在四樓,他速度快,他從樓梯口出來的時候,盛浪也剛從電梯裏下來不久。

盛浪敲了張楚思家的房門,張楚思推開門之後,便直接挂在了盛浪身上。

兩個人吻得忘我,渾然沒注意到拐角的那雙眼睛。

汪俊業感覺他一雙手都不是自己的了,止不住地顫抖。

他像是傻了一樣,慢慢靠近張楚思家的門口。

他貼在門邊,剛好可以聽到裏面的調笑聲。

盛浪一邊吻她一邊說:“我女朋友不肯留下來,我就來找你了。”

張楚思說:“我和汪俊業剛看完電影,我說今晚得通宵工作,他才沒留下來。你這個壞蛋,以後有這種事,你得提前約,人家行程很滿的。”

盛浪的笑聲,聽在汪俊業的耳裏,特別欠揍,他說:“遵命,張總。”

汪俊業特別想踹門,他想沖進去問問,你們怎麽可以這麽對我。

除了把盛浪踢出項目這事,他覺得有點心虛之外,他自問沒什麽對不起盛浪的。

盛浪這個人吊兒郎當的。他要是認真工作的時候還行,他不認真工作的時候,連個電話都不接。

要不是在拍攝方面,汪俊業覺得盛浪還挺有想法的,他是絕對不想跟這種人合作的。

他覺得他們認識很久了,他們是真兄弟,可以接受彼此的臭毛病。

這麽多年,盛浪的很多工作,都是汪俊業幫忙的。盛浪在國外和田又夏談戀愛,沒有錢的時候,也是汪俊業一聲不吭地給他打錢。

之前盛浪從汪俊業這拿走了五萬,到現在還沒還,汪俊業也根本沒想過要。

盛浪明明知道他有多愛張楚思的,他為什麽要這樣?

汪俊業将馄饨丢進了垃圾桶,他開車回去的路上,也忍不住紅了眼。

他狠狠砸路上的電線杆,砸得手背上都是血。

汪俊業的酒店離田又夏的住處很近,汪俊業想了想,開了車就去找田又夏。

當着田又夏的面,他就把錄音摔在了桌上。

雖然錄音只有那麽一小段,但是盛浪的聲音她不會聽不出來。

田又夏掉了眼淚,她顫聲說着我不信。

汪俊業輕嗤了一聲,他站在門口,點了一根煙,一邊抽一邊道:“張楚思家的地下車庫有監控,你不信我找人給你調出來。再說,我可以污蔑盛浪,你覺得我能污蔑自己的女朋友嗎?我多愛張楚思,你不知道嗎?”

最後兩句,汪俊業幾乎是沖着田又夏吼出來的。

見田又夏哭了,汪俊業這才收斂了情緒,語氣也和緩了一些:“對不起,我不該沖你。”

田又夏這才看到他手背上的血跡,他右手的關節處,沒一塊兒好地了,全是血。

田又夏一邊哭一邊起身去給他拿藥箱。

田又夏幫汪俊業包紮的時候,她突然把自己知道的事,告訴了汪俊業。

這兩年在國外,盛浪也不太老實,不過田又夏看得緊,盛浪也沒做什麽太出格的事。不過田又夏說了盛浪最近為西江雨醉酒的事,又說了當年,他和西江雨分手,是因為被西江雨捉個正着。

汪俊業這才忽然想起婁宴那條朋友圈,他掐滅煙的那一刻,還罵了一句:“草,所有人都在提醒我,就TM我跟個傻子一樣,把張楚思當個寶。”

汪俊業當着田又夏的面終于忍不住掉了眼淚。

他活到這個年紀,沒哭過幾回。上一次哭,還是張楚思出國的時候。

汪俊業看着田又夏,咬牙問道:“你明明知道他這個德性,你為什麽不跟他分手?”

之前汪俊業也在國外學習過小半年,那半年,他們三個人很好,經常一起出去吃飯。

那個時候的盛浪還能像個人樣,對田又夏也很好。

所以,汪俊業一直以為,他們現在也很好。

田又夏紅了眼,她低頭道:“西江雨已經結婚了,她現在也看不上盛浪。我想着,如果情敵只有西江雨的話,盛浪總會想通的。我不知道,他和張楚思……”

汪俊業那晚上跟田又夏開始對時間線,如果婁宴也知道這事,那麽過往的事只要一細想,就會發現很多端倪。

田又夏拿出了冰箱裏的冰啤酒,她和汪俊業一邊喝一邊吐槽着渣男渣女的點點滴滴。

田又夏忽然道:“我以前覺得不能計較過去,但是我現在想知道,當年江叔叔碰到盛浪和一個女孩在外面拉拉扯扯,那個女孩到底是誰?還有盛浪帶着一個女人,去西江雨的工作室做那種事,那個女人又是誰……”

汪俊業捏碎了手裏的易拉罐,他忽然道:“是張楚思!”

他已經灌了五瓶冰啤酒,可這會兒,他的意識卻越發清醒。

“我想起那天小西總第一次見到張楚思的時候,臉色就有點不太對勁。明明她勸我帶女朋友上來的時候,還挺熱情的,結果張楚思一上桌,她就不太高興了。”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麽張楚思和盛浪,兩年前就已經……”

汪俊業坐在陽臺上吹着冷風,霧氣漸濃,整個城市都被籠罩在昏暗裏。

田又夏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淩晨三點了。

她起身道:“我明天還得上班,你喝了酒不能開車,自己去沙發上對付一晚吧。”

田又夏說着,還給他拿出了毛毯,放在了沙發上。

說完,她又道:“浴室洗手池下面的櫃子裏,有一次性的牙刷牙具還有新毛巾。你之前和盛浪來我們家住過,需要什麽,你自便吧。”

田又夏是在國外的時候認識汪俊業的,汪俊業那會兒也跟他們兩個一起擠過一個出租屋。前一陣子,汪俊業定的酒店出了問題,他就和盛浪來田又夏這邊對付了一晚上。

田又夏一個人住在私人公寓裏,房子不大,只有四十多平,沒有多餘的卧室,他就睡沙發。

這是他第二次來田又夏家裏,誰知道是這麽個情形。

汪俊業一晚上沒睡,他一直坐在陽臺上吹冷風。

田又夏也睡不安生,她在夢裏和盛浪大吵了一架,氣得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枕頭都哭濕了半邊。

她起身去廁所的時候,就看到汪俊業還傻傻地坐在原位……

有那麽一個瞬間,田又夏覺得,其實像汪俊業這樣的男人,才是值得托付的。

張楚思真是眼瞎,放着這麽癡情的男人不要,非要跟盛浪鬼混。

田又夏拿起毛毯給汪俊業披上的時候,汪俊業突然抓住了她的手。

田又夏驚得往回縮,汪俊業卻死攥着不放。

他雙眼通紅地看着田又夏,問她:“你不想報複他們嗎?”

田又夏愣在那裏,好一會兒大腦都不會轉彎。

汪俊業起身,直接将田又夏拽進了懷裏,然後去吻她的唇。

田又夏吓得想要推開他,可是汪俊業卻在她耳邊,一字字地開口:“他那麽對不起你,你為什麽還要替他守着?他們都可以偷,我們為什麽不可以?”

汪俊業去扯她的睡衣,直到她大片肌膚露在外,她打了個冷顫之後,汪俊業才突然清醒。

他忽然放開了她,低聲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

他蹲在地上,抱着頭哭。

田又夏也紅了眼,她蹲下身去,盯着汪俊業看了一會兒,才突然說:“好啊,我答應你。外面冷,你來我卧室休息吧。”

汪俊業怔住,田又夏卻抓起他的手,将他拉進了卧室。

天還未亮,周遭一片寂靜。

當洶湧的野獸覺醒,一切猛烈都掩藏在黑暗之下。

田又夏這一陣子,被盛浪折磨得太難過了。

她那麽愛盛浪,可是最終得到的,卻是盛浪一次又一次的背叛。

昨天晚上,盛浪跟她一起出去吃飯的時候,他還跟她保證,他會變好。

可是轉過頭,他就去找了張楚思。

盛浪是田又夏第二個男朋友,她曾想過要跟盛浪一直走下去的。

可是現在,當她和汪俊業滾在一起的時候,她竟覺得無比的暢快。

怪不得盛浪的精神頭突然足了,答案就在這裏。

她知道汪俊業是想報複盛浪,她竟然真的成全了汪俊業。

結束的時候,田又夏趴在汪俊業懷裏,眼角的淚痕還未幹。

汪俊業竟難得溫柔地抱住她,幫她擦了擦眼淚。

第二天一早分別的時候,汪俊業忽然啞聲說了一句:“還會再聯系嗎?”

汪俊業其實比盛浪好多了。

這個好,指的是那方面的好。

田又夏沉悶了一會兒,忽然笑了,她想,她的笑一定很難看,不過她的意思已經傳達到了。

她說:“如果方便的話,當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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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俊業打算整理一下情緒,回W市之前,他得去跟老板,也就是西江雨報備一下。

而西江雨下午的時候,也拿到了高凡遞過來的禮盒。

要不是高凡提醒,西江雨都快忘了,三天後,農歷三月十三,是張君澤的生日。

西江雨給張君澤定做的腰帶,已經到了。

設計師設計得很好,很簡約大氣。

西江雨看了一眼最近的行程,忽然對高凡說:“張君澤生日那天,咱們去影視城,把那天的行程都推了,如果有人約飯局,就延後。現在給張君澤過生日,才是最重要的。”

除了腰帶,西江雨覺得她的禮物太薄,她去問婁宴的時候,婁宴笑了:“你可以cos一下小兔子,然後在家裏等着他。你把自己打包送給他,比什麽都強。”

婁宴給西江雨看小兔子的cos裝,那兔耳朵,還有那一身有點誇張的裝扮,實在是不符合西江雨一貫的風格。

西江雨一陣惡寒,趕緊搖了搖頭:“這個不行。我可以把自己送給他,但是裝扮就算了。也不能太慣着他,我人都到了,他還要什麽自行車啊?”

婁宴哈哈大笑。

不過,小兔子這個事,西江雨還是上了心。晚上和張君澤視頻的時候,她忍不住問:“你在那方面有沒有別的愛好啊?”

張君澤沒聽懂,疑惑道:“啊?什麽意思?哪方面?”

作者有話說:

張君澤:“我去,誰來給我解釋一下,我老婆說的,是我想的那一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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