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有琴策偏頭,“如果是,你覺得你會只是賣身給歸豔樓,而非——我?”

“你!”巫靖只是魔宗的少宗主,并非什麽正人君子,聞言也有點怒了,他怒極反笑,“在下知道宗主看不上我等庸色,不過……你接近祝青簪的目的是什麽?”

魔宗需要祝青簪的純淨之魂,他們為魔主出世努力千餘載,魔主必出,否則修真界沒有他們魔宗的立足之地。

有琴策這一瞬覺得巫靖真是天真得很,放下酒壺,“少宗主,你不覺得,你這種探話方式,很幼稚嗎?”有琴策眉眼輕轉,唇角勾笑,“我若是有什麽目的,你覺得,我會告訴你?”

下一瞬,巫靖便感覺身邊輕風一過,有琴策身上特有的合/歡香猛地傳入鼻腔,一只手撫上他的脖頸,輕笑之聲從他耳畔傳來,“現在仔細看看,少宗主,也頗有幾分姿色嘛!”

巫靖:……

有琴策因修煉合/歡宗功法,身上自帶異香,那香的作用如何不用多想,巫靖立即運起靈力封閉嗅覺,一把扣住有琴策放在他頸間的手,沉聲道:“有琴策,自重。”

“少宗主,你跟我合/歡宗的人談自重?”有琴策看着巫靖的側臉輕笑。

合/歡宗似魔非魔,似道非道,做事随性,且男女不忌。

巫靖眼眸微沉,他的修為沒有有琴策高,若非推算出落雪宗的人會在這段時間下山歷練,他也不會出魔宗,來到這人世間。

有琴策見他沉默,伸手掰過他的下巴,“怎麽?難不成少宗主還真對我有意思?”

“宗主想多了。”他巫靖雖不是什麽好人,卻也不是什麽人都看得上眼的。

不知道為什麽,巫靖想到了祝青簪,那人明明生了一副純良樣,卻能做出将他偷偷賣給花樓的事,看來也不是什麽純良之輩。

巫靖第一次在陰溝裏翻了船,偏偏這船還翻在了有琴策手裏。

有琴策這人怎麽說呢,介于魔與道之間,只需一念便可。

“去吧!”有琴策松開了巫靖,“給我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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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靖:……

**

祝青簪他們要出城,就得從歸豔樓這條街走,禦劍也行,但他小師弟說了,淮安城近來修士頗多,禦劍而行太過招搖,容易引發事端。

祝青簪也不想惹事兒,只能端着一顆偷雞摸狗的心在街上大搖大擺的走。

路過歸豔樓的時候,宮軒冥的腳步頓住,面色不太好看。

祝青簪:????

他看了眼歸豔樓,他覺得巫靖在知道自己把他當了肯定會掏錢給自己贖身,心裏頭默念道好幾次“對不住對不住”,活像祭奠,不過他覺得老鸨很好說話,巫靖要脫身應當不難,從此他跟巫靖的恩怨就一筆勾銷吧!

這邊,巫靖跟有琴策就在五層靠街的窗邊,巫靖正準備走的時候一眼就瞟到了樓下的祝青簪跟宮軒冥兩個人,而祝青簪,正在朝歸豔樓作揖。

兩人:????

巫靖看着祝青簪,佯作無知般移開視線,聽話地下樓“接客”去了。

有琴策在巫靖一走,便指尖輕撚,一朵桃花乍然出現在指尖,他屈指一彈,那朵桃花就沒入祝青簪體/內。

祝青簪渾然未覺,祭奠了巫靖可能不保的清白之後,祝青簪看向宮軒冥,疑惑:難道他小師弟是在想江月姑娘?

祝青簪感覺自己了解了真相,勸道:“小師弟,別看了,現在我們也沒錢進去,等以後有錢了,我們就給江姑娘贖身,娶回去給你當媳婦。”

祝青簪挺喜歡江月長相的,媚而不妖,但是能讓自己小師弟這樣魂牽夢萦,祝青簪覺得已經夠了,好歹有個人能抓住他的心了。

至于胃嘛,祝青簪覺得自己能抓,畢竟洗白嘛,總要有點自己的作用。

祝青簪覺得自己的想法非常好,以後不管遇到什麽問題,祝青簪都一定要奮鬥在一線,為小師弟的未來做打算。

祝青簪話音剛落,他就感覺宮軒冥的視線倏地看向他,目光有點不耐,“誰說我要娶她?”

宮軒冥說完就走,他多看一眼,不過是覺得昨晚那個有琴策行為有點怪,雖然身為小倌跟客人搭讪不足為奇,可是他就是覺得有琴策身上有種怪異的氣息,卻又無法看出怪在哪裏。

祝青簪:?????

不娶江姑娘做媳婦?那他站在人家門口這麽久幹什麽?

雖然江姑娘不是修仙之人,但是現在修仙也來得及啊,好歹會讓壽元延長一點點嘛,雙宿雙栖什麽的不好嗎?

“小師弟,不用不好意思,師兄都懂,都懂,哈哈哈哈哈!”祝青簪渾然未覺,他覺得江月長得那麽好看,是個男人都想娶回家,更何況他小師弟才十六歲,正是春心萌動之際……

祝青簪又看了眼宮軒冥的脖子,那紅點兒,要說沒啥祝青簪都不信。

宮軒冥感受到祝青簪的視線,微微垂眸,也不知道他搖頭晃腦,一臉壞笑在打什麽歪主意,頓時覺得有點生氣,沉聲道:“師兄,我這一生從未想過娶妻。”

就算娶,也會在你死亡之後。

他對巫靖之言存疑,幾番深思,依舊相信自己上輩子的親身經歷,不管如何,他都要護住落雪宗,而祝青簪——就是他們落雪宗的變數。

“诶?”祝青簪愣住,宮軒冥什麽意思?不娶妻?

“小師弟,你等等,你把話說清楚,你什麽意思啊?小師弟……”祝青簪跟了過去,有琴策在五樓窗戶看,巫靖在二樓窗戶看,直到兩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

巫靖微微凝眉,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突然想把有琴策扒了,他自己穿這麽少就算了,他穿着這麽一身出門算怎麽回事?還把他的衣服收了起來。

巫靖看着屏風上搭着的衣服,全是類似的半透明,他折扇輕點額頭,不管,拼了。

于是他把那些紗衣全套在了身上,勉強遮體,這才身形一掠,從二樓跳了出去,可是下一瞬,巫靖就感覺脖子一勒,一股窒息感猛地從頸間傳來。

有琴策幾乎是瞬間出現在他身側,手中依舊拿着一只酒壺,看着被勒得臉紅的巫靖道:“忘了與你說,歸豔樓的賣身契,是有束縛靈陣的,不到期限,陣不開。”說完拿出一張面具,将臉遮住,招搖過市。

巫靖:……

難道他真得在歸豔樓待七天不成?

**

祝青簪跟在宮軒冥身後,一直在哄宮軒冥,完全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麽,作為一個男人,娶妻不是很正常的事?宮軒冥怎麽突然黑了臉,主角都這麽喜怒不定的嗎?

“師兄,我與江姑娘什麽都沒發生。”宮軒冥突然頓步,目光沉沉地看向祝青簪。

“啊?”祝青簪盯着他脖子上的紅點,沒發生什麽脖子上的紅點怎麽來的?

總不能是蚊子叮的自己揪的吧。

宮軒冥看着祝青簪明顯不信,想到昨晚祝青簪對他做的事,簡直難以啓齒,語氣嚴厲道:“大師兄,以後莫要在帶我去那種地方了。”

“啊?”

宮軒冥臉色很沉,見祝青簪一臉迷茫,耐着性子道:“我不喜。”

祝青簪:????

不會吧,昨晚不是跟江月聊得火熱嗎?怎麽會不喜?

十六歲對祝青簪而言正是一個什麽都想探究一下的年齡,他師弟怎麽一點興趣都沒有呢?

思想來去,最後祝青簪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

難道……他師弟沒有青春期?

不會吧,一個青少年,沒有青春期?

宮軒冥能感覺到祝青簪的腳步越來越慢,一會兒拍手一會兒搖頭,一會兒皺眉一揮嘆息,宮軒冥:……

愁啊,祝青簪愁啊,沒有青春期是什麽病,怎麽治?藥老的藥能治嗎?

祝青簪也不是學醫的,完全不懂,甚至沒有青春期是不是病都不知道。

此時他們已經出了城,身後跟着一條小尾巴。

有琴策臉上帶着面具,看着他們走走停停的身影,祝青簪落後幾步,表情特別豐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手裏依舊拿着酒壺,靠在一棵樹的樹杈上,仰頭喝了一口,就見祝青簪朝宮軒冥迎了上去,表情有點焦急,他耳力極好,有琴策一口酒差點噴了出來,好不容易憋住,就見祝青簪拽着宮軒冥的袖子,一副小媳婦的模樣。

“師弟,你可千萬不要出事啊,有什麽師兄來擋着,但是……心理疾病什麽的真的太危險了,要治,你放心,師兄一定會努力賺錢的……”

有琴策:……

他眉峰輕挑,賺錢?治病?

他們倆有什麽大病?

宮軒冥被他叽叽喳喳吵得心煩,轉頭深深地看了祝青簪一眼,那一眼,祝青簪可能也察覺到自己話太多,念叨起來了,趕緊閉了嘴。

宮軒冥眸間微沉,祝青簪的字字句句都是在懷疑他是不是不行,氣得宮軒冥想削他,不過還是微笑道:“多謝師兄關心,我的身體很好。”

祝青簪:你身體可不像是很好的樣子。

祝青簪默默把這件事挂在心上,在心裏盤旋着各種想法,他要把小師弟的病治好,一切都是為了小師弟的終生幸福啊!

“到了!”

往前行了不久,宮軒冥突然出聲。

祝青簪方才滿腦子都是應該怎麽給小師弟治病,并沒發現他們去了哪。

他四下看了看,突然心驚。

四下無人,荒郊野嶺,他回身往回看,一片荒蕪。

“小師弟,這裏咱們就能賺錢?”怎麽看都不像是有錢拿的模樣啊。

而跟在他們後面的有琴策卻突然微驚,他們知道這方秘境?

作者有話要說:

宮軒冥:四下無人,是個幹壞事的好時機。

祝青簪:????

感謝讀者“”的營養液,麽麽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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