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祝青簪吹完就一臉兇相地瞪着小黑蛇, 伸出手指指着它,“你,晚上去咬一口那騷包的紅衣服。”居然欺負他的小師弟,還咬他, 簡直氣死他了。
小黑蛇:????诶?
它這是不是鍋從天降?直接扣在了它腦袋上。
它只是一只弱不拉幾的小靈蛇啊, 為什麽這麽艱巨的任務要交給它?
天知道祝青簪只是恰巧一轉頭就看見它了, 它要是把自藏着點兒,說不定祝青簪就這麽算了呢。
小黑蛇可憐兮兮地賣萌, 委屈巴巴地“哦!”了一聲,那模樣,活像在讓它自己往纏在棍子上, 然後再把自己架在火上似的。
宮軒冥嘴角微微勾着,捏了捏祝青簪的後頸,“師兄,別生氣了, 以後會找回來的!”
小黑蛇聞言眼睛裏生出了幾分解脫的希望,下一瞬就被祝青簪無情打碎,“不行, 他咬了你,他屬狗還是屬僵屍的, 咬人脖子?要是你染上狂犬病了怎麽辦?”
祝青簪簡直怒不可遏,氣死他了。
祝青簪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撲了上去, 一口咬在宮軒冥脖子上的那兩個洞上,絲絲縷縷的靈力通過牙齒, 掠過皮肉,鑽進了宮軒冥身體裏。
宮軒冥此時還是躺着的, 被祝青簪咬得悶哼了一聲。
微沉的眸子裏閃過一縷赤紅的光亮,垂眸看向祝青簪雪白的脖頸,覺得喉嚨微微發幹,忍不住滾了滾喉結。
祝青簪咬了一會兒就松了嘴,也不敢使勁兒,最後看着宮軒冥的脖子,滿意的看着,伸手輕輕拂過,“好了!”
那兩個讓人刺眼的但粉色沒了。
宮軒冥聞着他身上緩緩透出的魂息,詫異道:“師兄,你會用魂息了?”
方才他渡給他的明顯是魂息,當即有點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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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魂息?祝青簪有點懵,他最近一有時間的修煉,以前不知道丹海中的兩顆金丹可以交換使用,雖然他本來的金丹靈力微弱,可另一枚紅色的金丹靈力非常醇濃,這段時間祝青簪已經學會調用紅色金丹的靈力了。
可是,魂息?
祝青簪手掌微翻,掌間聚集着一簇濃烈的靈力,那靈力中間夾雜着幾縷赤紅,只是沒什麽影響,他也就沒有多想。
可是宮軒冥在看到靈力中夾着的那股紅色絲線時,明顯感覺到了一股魂息的香氣,那香味很淡,可又因為距離他極近,導致他覺得那股魂息非常濃烈香甜。
宮軒冥一把抓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指蜷了回去,一臉凝重地道:“師兄,你什麽時候學會使用魂力的?”
祝青簪看出了他臉上的凝重,老實回道:“就是這段時間。”
仙都那次面對那麽多魔物,他好像是那時開始調動出另一顆巍然不動的金丹上的靈力的。
可是,魂力?
祝青簪咬了咬牙,決定還是把自己丹海的異常告訴宮軒冥。
“小師弟,我跟你說個事。”祝青簪考慮應該從哪裏開口比較好,随後覺得,還是直說更好。
宮軒冥在他猶豫的這段時間一直看着祝青簪,主要兩人現在都起身了,祝青簪呈跪坐的姿勢在他腿上,怎麽都覺得暧昧異常,偏偏他師兄一點自覺都沒有。
宮軒冥伸手把他抱住,下巴擱他肩上,“不想說就別說吧。”
祝青簪怕宮軒冥誤會,連忙推開他,解釋道:“沒有沒有,我沒有不想說,只是在想怎麽說,”祝青簪略顯局促,“就是、那個……”
祝青簪目露閃躲,“我的丹海好像不太正常。”
“什麽?”宮軒冥的眉頭死死皺了起來,丹海不正常,這對于一個修士而言不是一件小事,緊張道:“哪裏不正常,我看看!”
“不是,你別急。”祝青簪把他附在自己肚子上的手拿下來,“我是一直沒感覺到異常才沒有告訴你,怕你擔心。”
本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就非常多,他小師弟……
“就是我的丹海裏,分裂出了兩顆金丹,一金一紅,紅的那顆金丹總吸收金色金色的靈力,最近我才學會怎麽使用紅色金丹的靈力……”
祝青簪的聲音越來越小,他當時是真覺得沒什麽大礙才沒說,不然肯定早說了。
祝青簪并不是個什麽事兒都喜歡自己扛的人,扛得起還好,扛不起他也不會硬抗。
宮軒冥聽着他越來越小聲的話,忍不住用臉頰蹭了蹭他的臉,“師兄,你怎麽那麽傻,如果出了事,你讓我怎麽辦?”
“你讓我怎麽辦”幾個字讓祝青簪很感動,他有種自己被人捧在心尖上寵着的感覺,就着這個姿勢輕輕順着宮軒冥的背,“小師弟,這不沒事嗎?別擔心,有事我肯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說完祝青簪像是哄小孩兒似的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真的沒事,別擔心。”
親完說完,祝青簪就見宮軒冥的視線緊緊盯着他的唇,眼裏閃過一抹什麽,祝青簪內心立即“我草”了一聲,他怎麽忘了,小師弟現在不是十六歲的小崽子了,他現在的模樣,比自己還大。
祝青簪尴尬地伸手把他額頭上的口水印子擦掉,這才感覺兩人的姿勢太過親密似的,從宮軒冥身上下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動作太大,他居然碰到了他小師弟那兒,而且……
卧槽!卧槽卧槽卧槽……
他小師弟居然——硬了!!!
祝青簪臉上的表情更尴尬了,這種還一直把小師弟當孩子的行為要改,怎麽說他小師弟現在都是成年男人的模樣了,自己還這樣實在有些沒分寸了。
祝青簪看着房間裏的兩個浴桶,桶裏還蒸蒸冒着熱氣,他指了指桶,“小師弟,反正兩個桶,要不我們先洗澡?”
祝青簪說完就後悔了,現在的情況明顯不那麽适合洗澡啊,可都還沒等他多說,宮軒冥就應了聲好,接着寬衣。
直到看到宮軒冥,祝青簪才知道自己誤會了。
“師兄?”宮軒冥見祝青簪一直看着他,心裏忍不住覺得好笑,那笑意很快就掠上了嘴角,他道:“需要我幫你寬衣嗎?”
“啊?”祝青簪還在為自己的多想自卑着,聞言連忙擺手,“不用不用不用,我自己能行。”
每看一次他小師弟,他就會自卑幾分,當即就連肩膀都耷拉了下去,不過唯一的優點,就是他皮膚比他小師弟白了吧。
他準備跟宮軒冥一人一個桶,祝青簪剛準備踏進埼玉搬上來的桶,就被宮軒冥制止了,“去那個!”
“哦!”祝青簪也沒多想,兩個桶一模一樣,他也分辨不出來哪個是哪個,覺得可能是另一個桶裏的水更合适。
接着宮軒冥就很自然的踏了進來,祝青簪:???
旁邊有個桶啊喂,師弟你為什麽要跟我擠?
接着宮軒冥就異常自然的跟以前一樣把他托了起來。
第一次,祝青簪覺得這個姿勢讓他臊得慌,臉都紅了。
以前他怎麽沒覺得不好意思的,想着都是男人,那時候的宮軒冥還是一個小崽子,可是現在突然意識到宮軒冥長大了,他怎麽就開始不自在起來了呢?
“師兄,水太熱嗎?你的臉怎麽那麽紅?”
“啊?呃……”祝青簪第一次感覺到了什麽叫“羞憤”,癟着嘴,卻又礙于面子不敢說,任由宮軒冥幫他洗澡。
祝青簪:……
來個地縫讓我鑽進去吧,他能明顯感覺到宮軒冥的變化,可是礙于行為上好像沒什麽過分的地方,祝青簪在尴尬中洗完了畢生難忘的一個澡。
洗完後,祝青簪見宮軒冥很正常,反倒顯得自己不正常,很快就把這事兒抛諸腦後了。
另一邊,埼玉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聽着隔壁的動靜,恨得牙根癢癢,卻又不敢做什麽。
他在想,為什麽這世上會有這麽像的兩個人,雖然明知道那個人不可能再回來,可是……曾經的驚鴻一瞥,确實讓他永生難忘。
這邊巫靖正在結印,一只幽藍靈蝶回到他手裏,靈蝶發出一道成熟男人的聲音,“怎麽樣了?”
“未成熟。”這是他爹第一次主動聯絡他,巫靖有很多問題想問,可也知道,就算問了他爹也未必會說。
巫靖在魔宗的時候雖然被人稱一聲少宗主,跟他爹的關系卻并沒有外人知曉的那麽好,他爹很少管他。不管他的修為,也不管他的為人作風,只要不給魔宗帶來麻煩,他爹随便他怎麽玩兒,怎麽鬧。
得到答案後,靈蝶直接潰散,連給巫靖多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巫靖臉上揚起一個落寂的笑,其實有時候他挺羨慕埼玉的,同樣沒人管,卻能作天作地,恣意而活,就連宮軒冥跟祝青簪都時時讓他豔羨。
巫靖熄了燈,和衣躺在床上,也沒再多想。
卻在半夜的時候,突然傳來一聲驚叫。
巫靖猛地睜開眼睛,順手拿了折扇開門,就見埼玉跟祝青簪還有宮軒冥全都幾乎在同一時間開門。
客棧大廳不知道什麽時候堆滿了屍體,那些屍體全都慘不忍睹,一個身着鎏金帶黑的衣衫的男人正伸出手指蘸取血液,伸出舌尖輕輕舔着。
聽見聲音,他赤紅的眸子輕掀眼皮,輕描淡寫的看了樓上的四人一眼。
那一眼,讓祝青簪猛地生出一股寒意,從腳底順着尾椎直沖天靈蓋。
“你來這幹嘛?”埼玉雙手抱胸,一臉不屑,顯然沒把樓下的人放在眼裏。
“來看看你。”那人音色清冽,好似樓下的慘劇跟他沒有分毫關系,“主人說,你失敗了,讓我來接手。”
那個男人好似根本就沒想過顧忌祝青簪他們三人,直白地說了出來。
宮軒冥眼睫微眯,這是他從第二個人嘴裏聽到“主人”兩個字。
埼玉轉頭狠狠瞪了宮軒冥一眼,飛身而下,摟着那個男人的肩就出去了。
“師、師弟……”祝青簪心有餘悸,死了這麽多人,這麽多血,久別的暈血感覺像是再次找上了他,五感都像是被那濃郁的血腥氣團團包圍。
巫靖一臉凝重地走過來就要抓祝青簪的手,卻被宮軒冥一把拍掉。
那一下的力道很重,巫靖愣了一下,也沒介意,焦急道:“現在,馬上,立即,離開這裏。”
宮軒冥垂眸看了一眼祝青簪,就算巫靖不說他也察覺到了異常,不說方才那人究竟是什麽人,單單是現在客棧裏的人都死了,還全都死得悄無聲息,其中不乏修士跟普通人,他們還活着,定然是第一個被懷疑的對象。
宮軒冥不想多生事端,一手摟着祝青簪的腰,腳下畫陣,直接從原地消失了。
巫靖看着空蕩蕩的客棧,濃烈的血腥氣萦繞在他鼻尖,埼玉、夜溟都來了,主人?他們口裏的主人究竟是誰?
巫靖努力回想着什麽,腦子裏卻無處搜尋,他爹究竟在做什麽?等到魂靈成熟時,真的只是為了讓魔主出世,還是……
更大的可能巫靖也想過,可一想到那個可能性,他就下意識的想要回避,那個可能太恐怖了,他爹不會這麽做的,不——會。
很快外面就傳來陣陣異動,巫靖沒再多留,往自己身上拍了一張符箓,整個人從客棧消失的無聲無息。
另一邊,祝青簪被宮軒冥帶離得并不遠,就在鎮口的一處小巷,街道上的修士們全都在往他們離開的方向趕,直到此時,祝青簪仍然感覺心有餘悸,那個人,那個身着鎏金黑袍的男人,給他的感覺太恐怖了,他舔血的模樣,深深地印刻進了他的腦子裏,仿若他手指上沾染的血,是他的。
可是,祝青簪清楚地明白,不是,這種感覺來的莫名其妙,讓他無比心悸。
“師兄?”宮軒冥擔憂地看着他。
“沒,沒事!”祝青簪深吸了幾口氣,壓下心裏的那股不祥之感,朝宮軒冥露出一個微笑,“我沒事!可能,是被吓着了。”
客棧的那副場景确實吓人,宮軒冥只是抱了抱他,心底生出了幾分隐秘的暴戾來。
“看來此地不宜久留,師兄,我們先離開!”
祝青簪沒有反對,他也不想繼續留在這裏。
宮軒冥腳下畫陣離開,祝青簪臨走時回眸看了一眼,就見鎮上傷口突然出現了一雙眼睛,祝青簪眨了眨眼,才發現那不過是夜雲堆積。
兩人離開後,不遠處的夜空掠空兩人,埼玉雙手抱胸,一臉不悅地看着夜溟,“主人怎麽說?”
“怎麽說還用我複述嗎?”夜溟舔了舔尖牙,只是一瞥就讓他覺得那個人異常香甜,想來血液也應當美味極了,只是……
他轉頭看着埼玉,“看見一個跟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你就沒什麽反應?”
“我能有什麽反應?”埼玉一臉怪異地看着他,就見夜溟似笑非笑,瞬間洩了氣,“好吧,很詫異。”
若不是清楚明白那個人已經魂飛魄散,他還真要懷疑是不是轉世投胎的了。
可是修真之人向來沒有輪回一說,怎麽想都只能算是巧合吧!
夜溟看着祝青簪他們離開的方向,突然理解了埼玉為什麽會失敗,埼玉這個人整天都是一副天下之大,唯我獨尊的做派,就連主人對他都比別人寬容幾分。但是,夜溟從心底裏看不上埼玉這等嚣張做派,真不知道他究竟哪裏出色,需要主人這般另眼相待。
“除了接替我,他還說什麽了?”埼玉的臉上難得正色。
夜溟聞言漫不經心地瞄了他一眼,“讓我咬一口,我就告訴你!”
“呸!”埼玉聞言,轉身就走,讓他咬,他瘋了才讓他咬一口,死變/态。
夜溟看着埼玉朝着祝青簪他們離開的方向掠過去,并未阻攔,臉上的笑莫測異常,只是心道:埼玉,總有一天你會親自獻上你鮮美的血供我享用。
埼玉在半路上遇見了巫靖,巫靖看起來狀态不好,臉色微微蒼白,低頭一看就見巫靖的腳底染血,埼玉幸災樂禍,“中招了吧,求我我就幫你。”
巫靖沒有言語,他要趕路,他要追上祝青簪他們,宮軒冥的靈力波動他記得,只是出了鎮子那股波動就消失了。
穿空陣真他媽麻煩!
巫靖現在特別煩躁,那身溫潤也難得繃不住,讓埼玉覺得挺有意思,他最看不慣的就是巫靖總是帶笑的臉,讓人感覺特能裝,恨不得把天都裝進去似的,當即跟在巫靖身邊,簡直寸步不離。
被他拉來當避雷針的仇他還沒報呢。
“喂喂喂,這麽急幹什麽?左右他們跑不了多遠,你再不停下,就要被血氣浸染透了喲!”
巫靖突然停下,轉身一把抓住埼玉的衣襟,差點把人整個提起來,“埼玉,你究竟在為什麽人賣命?又認了誰為主?”
埼玉這種心傲氣高的人竟然會認人為主,巫靖無法想象對方究竟是什麽人,有什麽能力能讓埼玉甘願認他為主。
埼玉聞言冷了臉,在他手腕輕輕一扣,巫靖的手驟然無力,松了手。
埼玉沉了眉眼,“巫靖,看在你我從小認識的情分上,我不與你計較這次的事,你也別多管閑事。”
巫靖扶着發麻的手腕,感覺氣郁在心,死死咬緊了後槽牙。
他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旋渦裏,到處都沒法着力,虛浮得辨別不清方向。
埼玉勾着他的肩,勸道:“你管好自己就行了,你沾染上了夜溟的血毒,如果不清除血毒,于你修為有影響。”
巫靖閉了閉眼,沒有搭話。
夜溟這個人,埼玉也不敢輕易惹怒他,維持着表面的平靜。
“走吧!左右他們跑不遠,不急于這麽一時半刻。”埼玉帶着巫靖去了一處山谷,那山谷寥無人煙,可是剛到此處,巫靖就察覺到了幾分不對勁來。
埼玉微眯了一下眼睫,下一刻巫靖就看到一塊火紅的衣袂飄揚。
“誰!”埼玉五指成爪,掌間聚集着靈力,緊接着就聞見一股酒香。
“有琴策?”巫靖驚訝地看着躺在不遠處樹杈上的人,他依舊一身張揚的紅衣,聞言微微偏頭看了過來,在看到埼玉時,只是淡淡瞄了一眼,又往嘴裏灌了一口酒。
埼玉沒見過有人能把一身紅衣穿得這麽妩媚的,他又看了看自己這身紅衣,難得覺得跟人撞了衫,自己還是占據下風,按照埼玉的審美,把紅色穿得跟個女人似的簡直辱沒了紅色的張揚。
有琴策喝完酒才不鹹不淡地看了巫靖一眼,一眼便識別出了他身上的血毒,朝巫靖招了招手,“過來!”
他就連聲音都透着絲絲媚氣似的,讓埼玉頓時感覺頭皮發麻。
“喂,你讓過去就過去,你什麽人啊!”埼玉見不得一個男人還這麽騷包,而且,巫靖是他的,怎麽能讓人像狗一樣叫一聲就乖乖過去。
巫靖拍下他的手,“別鬧。”
埼玉指着自己鼻子,一把将巫靖拉在身後,五指結印直接把巫靖身上的血毒抽了出來,一臉挑釁地看向有琴策。
有琴策好笑地看着埼玉,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轉悠。
巫靖被他看得有點心虛,也不知道有琴策在醞釀什麽幺蛾子,他可是怕了有琴策的捉弄了。
巫靖恢複力氣,清了清嗓子,介紹道:“合/歡宗宗主,有琴策,這位是埼玉。”
“哦~”有琴策那拖長的尾音讓埼玉覺得陰陽怪氣,當即氣血上頭,“你哦什麽哦!”
“怎麽?本座表示知道了,你也不樂意?”有琴策覺得這孩子還真是沖動,元嬰修為,端的确實一副天下之大,唯我獨尊的模樣,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巫靖扶額,埼玉這脾氣一點都經不起激。
可是這兩位大爺,他誰也惹不起。
巫靖方才的氣郁還沒過去,看着有琴策問:“你來這裏做什麽?”
“這裏安靜!”有琴策的那雙桃花眼微挑,翻了個身,視線直白又放肆地打量着巫靖,“很不錯嘛,居然元嬰了!”
一提到這裏埼玉就瞪了巫靖一眼,把自己當避雷針的,也就巫靖有膽子這麽幹了!
埼玉雙手抱胸,微微揚起了下巴,好像這樣就能給自己增添氣勢一樣,朝有琴策道:“合/歡宗不是早沒了嗎?你這哪來的癟三冒充人家宗主。”
有琴策淡淡地瞟了他一眼,“合/歡宗确實沒了,可不代表宗主也沒了!”
埼玉跟巫靖:……
巫靖并不知道合/歡宗已經不存在了的消息,他就記得很久很久以前,那時候他還是個少年,見過有琴策幾次,那時候他還是宗主的身份,後來如何了,巫靖不清楚。
可是……合/歡宗什麽時候沒了的?
“嘁,喪家之犬狂什麽狂。”埼玉頗為不屑,有琴策也沒介意他的不敬,埼玉這個人他有所耳聞,只不過一直覺得他不過就是個毛頭小子罷了,不足為懼,可現在,埼玉身上清晰地傳來了那個人身上的氣息。
有琴策不由挑了下眉,就連埼玉都為他賣命,那究竟用了什麽法子,居然能讓埼玉這種人甘願臣服?
一時間三人無言,巫靖也有點不想周旋,朝有琴策全報道:“有琴宗主,在下有事,下次再聚。”耽擱的時間越長,越不好找到祝青簪。
不管出于哪種情況,巫靖都不太想祝青簪被別的人盯上。
祝青簪那個人,怎麽說呢?說實話,巫靖挺欣賞他的,他能為了宮軒冥豁出性命去保護他,這種關系,巫靖覺得,這輩子自己都不會遇見那麽個人。
有琴策也沒留他,要走便走,他看向天際的那一輪彎月,嘴角淺淺地勾了起來。
另一邊,宮軒冥帶着祝青簪出了鎮子之後,幾個穿空陣下來,宮軒冥就感覺有些稍微力竭,但卻不敢停。
“小師弟,現在應該夠遠了,不用趕了!”祝青簪有點心疼,穿空陣太消耗靈力了,就算宮軒冥體內的靈力不再純淨,那也消耗得非常大。
“無礙!”那個舔血的人讓宮軒冥覺得非常不安,心裏無端地生出幾分恐懼來,這是不論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是第一次出現的情緒。
上輩子面臨那麽多九死一生,宮軒冥都不曾怕過,可現在……
“可是你……”
“你們想跑哪兒去?”祝青簪的話音未落,一道聲音猛地出現在他們耳畔,夜溟也不知道動用了什麽手法,很快就追了上來。
他一身鎏金黑袍,說出的話猶如毒蛇舔過祝青簪的耳廓,讓人頭皮發麻,祝青簪轉頭,直接一掌朝旁邊的夜溟拍了過去。
夜溟的身形陡然後退,祝青簪的那一掌仿若拍在了一團棉花上,一點浪花都不曾激起。
夜溟歪頭好笑地看着宮軒冥,視線又落在祝青簪身上。
宮軒冥把祝青護在身後,将祝青簪擋了個嚴嚴實實。
夜風輕拂,夜溟舔了舔唇,空氣中彌漫着讓人癡迷的血香,不論是祝青的還是宮軒冥的,他都想要。
既然魂靈他不能碰,那麽……
夜溟看着宮軒冥輕笑了一下,“你搶了埼玉的東西,是不是應該還回來?”
宮軒冥微眯了一下眼睫,渾身都透着幾分危險,要說他搶東西,那便只有在仙都時搶來的魔力了,可是到手的東西,怎麽可能還回去。
“你可以試試!”
“小師弟!”祝青簪有些擔憂,這個人給他的感覺嗜血成性,方才在客棧悄無聲息的殺了那麽多人,所做的一切都像是為了品嘗鮮血,仍然頭皮發麻。
祝青簪知道自己的魂靈幾乎所有人都想要,他不信這個真正的邪魔外道對他沒有絲毫觊觎,他上前一步擋在宮軒冥身前,“你的目的是我,不要争對我小師弟。”
祝青簪覺得自己拿出了這輩子的勇氣來面對如此嗜血的一個人,需要強大的意志力才不至于渾身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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