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哦?”夜溟覺得這個魂靈挺好笑的, 他是不知道自己的處境還是覺得自己不敢對他如何,居然想要保護他後面的那個小小元嬰?
下一瞬,祝青簪就感覺自己身邊一涼,一股陰冷的氣息猛地出現在他身側, 就連墨發都被那強勁的氣浪沖得往後飛掠了起來, 下巴一把被人狠狠扣住。
宮軒冥反應過來的時候, 夜溟已經捏住了祝青簪的下巴。
“說真的,比起你旁邊那個, 我更喜歡你。”說完幾乎是一臉沉淪地吸着祝青簪身上的香氣,他看着祝青簪因為用力還是怎麽脖子上鼓起來的血管,要是可以, 他真的很想咬一口,一口下去,鮮血橫流,他不知道魂靈的血會有多香甜, 好想嘗一嘗。
宮軒冥看到夜溟變得鋒利的指甲輕輕劃過祝青簪的脖子,不敢輕舉妄動,沉聲道:“你不是要之前被我搶了的魔力嗎?我還給你, 放了我大師兄。”
“呵!”夜溟把祝青簪往前一帶,祝青簪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往他身上倒, 那一下,祝青簪感覺自己像是碰見了一具冰冷的屍體,這個人像是沒有絲毫溫度, 冷的讓人揪心。
“你覺得我需要嗎?”夜溟一邊說一邊用臉輕輕蹭着祝青簪的下颌,伸出舌頭舔了舔祝青簪的脖子, 尖牙緩緩延長,祝青簪只感覺一道冰冷的尖利輕輕刮着他的脖頸上的皮膚。
那一下, 祝青簪感覺夜溟就像一個怪獸,長出了尖尖的獠牙,下一刻那獠牙就會刺破他的脖子上的血管,讓人不寒而栗。
宮軒冥的臉已經黑得不能看了,那雙深沉的眸子裏迸射出濃烈的殺意。
祝青簪緊張地吞了口口水,喉結滾動,下一瞬他就感覺頸間皮膚一疼,溫熱的液體順着脖子流了下來。
他被什麽東西刺破了頸間的皮膚。
夜溟吸着那血的香氣,原本暗紅的眸子裏像是被血氣刺激了一下,變成了赤紅色,他起身,伸出舌頭舔了舔尖牙,那血氣比他預料中的還要香甜,幾乎讓他有點把持不住。
下一瞬,一道勁風襲來,直逼他面門。
夜溟驟然後退,祝青簪立即捂着脖子朝宮軒冥的方向跑了過去。
那個人的速度太快了,快到他根本來不及反應,金丹修為在這些人眼裏,根本像是蝼蟻一樣任人搓揉。
為什麽?為什麽不論他怎麽修煉修為都難以提升,為什麽?
Advertisement
宮軒冥已經跟夜溟打起來了,祝青簪把捂在脖子上的手拿下來,掌心一道血色印記讓他死死咬緊了牙。
為自己的軟弱紮心,更恨自己不夠努力。
宮軒冥跟夜溟打得不可開交,兩人身上的力量光芒交彙、纏繞,後又分開,宮軒冥五指成扣,手裏立即凝聚出了一把黑色長劍。
下一瞬,宮軒冥就朝着夜溟沖了過去。
“锵”地一聲巨響傳來,屬于元嬰修為的氣勁沖掠而來,祝青簪掌間運力抵抗,就算用盡全力,他也沒被那股勁浪逼得後退十數米才卸掉那股力量。
半空中不停地傳來爆/破轟/炸聲,憑祝青簪的修為,他現在竟連兩人的身影都看不清。
祝青簪極力調動紅色金丹的靈力,想要去幫宮軒冥,可是這一刻他的靈力像是斷續了般,根本調動不出來。
祝青簪心急如焚,偏偏沒有絲毫辦法,急得他都快哭了。
“嘶嘶”。
一道蛇信吞吐的聲音突然從祝青簪耳邊響起,祝青簪偏頭,就見小白正趴在他耳邊吐着蛇信,祝青簪像是一個沉浮于河流中找到了一塊浮木般,朝小白道:“小白,去,撕了他!”
小白歪了歪頭,下一刻小白就縮回了祝青簪的發間,像是無事發生般藏了起來繼續充當發帶。
祝青簪:……
祝青簪別無發法,只能抽出了腰間笛劍置放于唇邊,尖利的笛音瞬間自他唇間傳出。
雜亂無章的音色擾得夜溟心也跟着焦急煩躁了起來。
祝青簪幾乎将全身能調動的靈力都彙聚于唇間,分散出一股靈識去幫宮軒冥屏蔽掉音色帶來的傷害,可他本就是一個金丹,想要精準控制靈識實在太難了,又加上兩人的速度太快,總會捂錯耳朵。
打得不可開交的兩人:……
夜溟趁着兩人對了一掌分開的間隙,偏頭看向吹笛的祝青簪,“小魂靈,你是心疼我還是怎麽?可你這捂耳朵的方式也太特別了吧!”
夜溟臉上帶着冰冷的笑,赤紅的眼睛除了戲谑之外,是攝人的寒意。
祝青簪仿若未見,視線緊鎖着宮軒冥,他小師弟已然元嬰,可這個夜溟就跟逗猴似的逗着他小師弟玩兒,完全游刃有餘。
他的修為究竟有多高?難道會是化神?祝青簪心下微微震撼。
可也是這麽一瞬間隙,祝青簪逮住了機會,笛聲陡然一厲,紅色金丹中的靈力終于有了松動的跡象,祝青簪幾乎将其全部調動起來彙聚于笛間,宮軒冥像是感知到祝青簪想要做什麽般,雙手猛地結印,往地上狠狠一拍。
祝青簪吹完最後一個音節,笛子脫手,尖銳的風聲貫徹在笛子裏,發出一聲無與倫比的尖嘯,祝青簪運氣,雙手毫無章法地往地上狠狠一拍,地上的草木瞬間拔地而起,仿若活了一般脫離了地面,悉數朝夜溟跑了過去。
那些草木揮舞着葉子或是枝丫,在半空鋪張成網,将夜溟死死包裹。
祝青簪跟宮軒冥對視了一眼,宮軒冥立即朝他掠來,攬住他的腰,兩人徑直掠走,半道宮軒冥畫了一個穿空陣,兩人連帶靈力波動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等夜溟擺脫那些花草樹木的時候,面前早已沒了兩人的身影,他伸出舌頭舔了舔尖牙,齒尖好似還殘留着祝青簪血氣的芬芳,他赤紅的眼眸漸漸變得暗紅,呢喃道:“怎麽辦?好想把你的血全都珍藏起來。”
夜溟發誓,這是他嘗過的,最好、最香甜的血,只是一點點,卻讓他唇齒留香,久久揮之不去。
這邊宮軒冥畫陣的時候完全沒有選方向,那個人——太強了。
“小師弟。”兩人一停下,祝青簪就見宮軒冥面前蒼白不已,額間冷汗簌簌,唇色烏紫,“你怎麽樣?哪裏受傷了?我看看!”
祝青簪說完就緊張地想要扒拉宮軒冥的衣服,卻被宮軒冥一把捏住手,眸子晦暗異常,“師兄,沒事。”
以血為食,他究竟是什麽人?
宮軒冥活了兩世,現今所遭遇的完全超出了他這兩輩子的認知。
“可是你……”祝青簪心裏一陣陣揪着一樣的疼,宮軒冥現在的模樣明顯不是沒事的樣子,那個人像是根本就沒有體溫。
“沒事,師兄,先找個地方生火。”宮軒冥現在只覺得渾身異常的冷。
祝青簪扶着他,沒走兩步就發現宮軒冥身上覆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那冰色幽紫,看起來竟像是淬了毒。
祝青簪不敢使用靈力,符箓他也不會畫,跟不會憑空畫陣,只能靠着雙腿雙腳一步步的往未知的方向走。
漸漸地,祝青簪發現宮軒冥走不動了,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地上栽了下去。
“小師弟!”祝青簪一驚,下意識地就要伸手扶他,卻根本沒扶住,一頭栽在了宮軒冥的胸口上。
祝青簪栽下去的第一反應就是冷,他小師弟渾身冷得跟冰塊一樣,再擡頭的時候,宮軒冥整張臉都凍得僵硬不堪,好似只要輕輕一敲,他就會碎成塊一樣。
祝青簪極力忍住心內的慌張,也管不了靈力波動會殃及多遠,掌間聚集着一股小小的火苗,想要将宮軒冥渾身的寒意驅散。
“師、師兄……”宮軒冥整個人都抖得不成樣子,顫着聲音道:“我冷!”
他現在感覺靈魂都像是要被凍住了一樣。
祝青簪把人抱了起來,往他脖子,手上哈着氣,“還冷嗎?還冷嗎小師弟?”
宮軒冥看着祝青簪那張焦急的臉,表情漸漸趨于柔和,他的眼神非常非常的深,深到像是要把祝青簪篆刻進靈魂裏一樣。
祝青簪抱着他,被他身上的寒意凍得直哆嗦,他們落雪宗終年下雪,祝青簪不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沒感覺到這麽冷過,他只是抱着他,卻都感覺這麽冷,可見他小師弟正在承受怎樣的寒意侵蝕。
祝青簪的眼眶不自覺地凝聚出了一滴淚,落在宮軒冥身上幾乎滴水成冰,砸成了一朵四濺的幽紫色冰花。
“師弟,忍忍,別睡。”祝青簪的聲音帶着輕輕的顫抖,不止掌間,他整個人都運起了火靈根,整個人都沐浴在火裏,卻小心翼翼的沒有讓火碰到宮軒冥。
他小師弟太涼了,涼得好像是冰凍過的屍體一樣,讓祝青簪覺得,熱量不夠,他小師弟那一刻就會被凍成一塊徹徹底底的冰塊。
火靈根極力燃燒着他身上的靈力,絲絲縷縷的魂息溢了出來,慢慢飄遠,方圓百裏之內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就像是聞見了什麽極致吸引的東西,呈洶湧的浪花般朝這邊逼近。
宮軒冥想要阻止他,可他好似連舌頭都被凍住了,根本說不出來一個字。
可就算這樣,祝青簪也只能感覺到那股寒意只是停滞,并沒有退散的勢頭。
很快,祝青簪便聽見了周圍傳來的異動,窸窸窣窣地,非常擾人。
就連不遠處的有琴策跟巫靖他們也感覺到了這股若有似無的魂息,幾人原本還是劍拔弩張,見此齊齊對視了一眼,全都身形一動朝着氣息傳來的方向掠了過去。
幾人到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得無以複加。
數不清的怪物密密麻麻嘶吼着爬成了一個球,無數修士正在砍殺外圍的怪物,濃烈的魂息從那個怪物球裏面傳來。
有琴策擰緊了眉,覺得祝青簪現在簡直愚不可及,居然肆意釋放自己的魂息,是嫌自己命太長還是怎麽?
宮軒冥整個人都被凍成了冰雕的樣子,祝青簪看着宮軒冥,難受得心如刀絞,是盛怒,也是傷心,他抱着宮軒冥,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哭得傷心欲絕。
是他太弱,是他總是連累別人,是他,是他是他是他是他是他是他是他……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他。
“小師弟,你別死好不好?”祝青簪哭完之後,聲若蚊吶地輕輕喊了一聲,可是沒有回應,宮軒冥渾身都被冰凍,他喊不應,他雙眼停滞在看着自己的方向,那雙深邃的、冰冷的,卻又柔情的眼睛,就那麽看着自己。
祝青簪說不出自己現在是什麽感覺,第一次,他這麽想殺了一個人,想殺了那個傷了他小師弟的。
祝青簪周圍凝結出的結界讓那些怪物分毫靠近不了,可是下一刻,祝青簪臉上就揚起了一個蒼涼又溫柔的笑,他道:“小師弟,我會讓你活過來的!”
一定會。
祝青簪的眼神變了,原本柔情怯懦又溫柔的目光,這一刻透着濃濃的殺伐之意。
他将宮軒冥輕輕放下,轉頭看向不斷朝他這裏湧近的怪物,臉上揚起了一個微笑,那笑嗜血異常,掠空的埼玉見此一怔。
就見祝青簪輕輕擡手一揮,一股磅礴的力量猛地自他衣袍中翻掠出來,離得近的怪物們直接被那股氣浪砍斷成了兩截。
“你們不是想要魂靈嗎?”祝青簪微笑着,聲音明明不大,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了個明明白白。
祝青簪一如既往的微微偏頭,他抽出了腰間笛劍,一手握笛,一手握着劍柄,緩緩抽出。
寒冽的劍光掠過他的眉眼,那雙曾經溫柔、單純,甚至帶着幾分傻氣的眸子,此刻卻讓所有人頭皮發麻。
無數怪物驟然後退十數米,想要遠離這個方才還讓它們觊觎的男人。
祝青簪的視線緩緩掃過,每一眼,每一個眼神,都讓人膽寒。
有琴策的手不自覺地握住了腰間酒壺,魂靈成長起來是很可怖的,他一直都知道,可是,成長的機遇絕非此種情況。
“祝兄,宮兄沒死,你清醒一點。”巫靖吓得整個人都慌了,可是想要靠近,祝青簪以魂靈結出來的結界,就連化神都未必能打破,他一個剛晉升元嬰的又有什麽本事。
祝青簪看着巫靖的方向,又偏頭看了一樣僵硬的宮軒冥,他知道他的小師弟沒死,可是……他的丹海都被冰凍了,丹海都被冰凍了,如果找不到解決的辦法,他小師弟這輩子都不可能再使用力量,不管什麽力,他小師弟這輩子都沒有機會了。
這跟毀他靈根斷他修為有什麽區別,宮軒冥那麽一個想變強的人,這樣的痛苦,比一刀殺了他更殘忍。
可是,這一切都是因為他。魂靈,都是因為魂靈,這一切都是因為魂靈……
祝青簪溫柔的眸光陡然一厲,長劍“咻”的拔出,他執劍而立,青色劍穗随風掠過,拍打在他的袍子上,“來搶吧!”
祝青簪話音一落,倏地撤了結界,只分出一縷包裹着宮軒冥,留下一簇靈火炙烤着宮軒冥的身體。
那些怪物只是遵循身為怪物的本性,一窩蜂地全撲了上來。
祝青簪臉上的表情冷硬,只是輕輕擡眸一瞥,長劍微微一動。
衆人只見妖魔鬼怪的包圍中閃過無數青色劍光,濃郁的血腥氣傳入鼻腔。
原本還觊觎魂靈的修士齊齊退後了去。
金丹,一個擁有魂靈的金丹,這一刻的氣勢讓他們無比膽寒。
埼玉看着拼殺的祝青簪,眸光漸漸晶亮起來,就是這樣,就是這種表情,就是這種氣勢,就是這種殺意,是他?會是他嗎?他回來了?
埼玉盡管知道這是不可能,可——真的太像了,太像太像了。
埼玉身形一動,直接掠進了戰場,成爪的五指一抓便是一道深深地抓痕。
就算是為了這麽一點點的相似,他也想好好守護,他錯過了上百年,癡迷崇拜了一個身影上百年,而今能再見,就算不是他,他也想好好守着,哪怕只是一個念想。
巫靖也坐不住了,他轉身面對着那些蠢蠢/欲/動的修士,屬于元嬰的威壓盡數朝他們砸了下去,有的離得遠的修士驟然後退,邪魔外道等字眼不停地傳進耳中。
他折扇“啪”地一聲打開,看着周圍聲稱他為邪魔外道的修士,嘴角揚起一個溫潤的微笑,下一瞬,他的折扇猛地一扇,一個修為稍高卻還是沒有放棄觊觎魂靈的修士直接被他一扇扇飛了出去,面上卻是依舊溫潤,“邪魔外道都在護着魂靈,你們這些聲稱自己是正道之人卻想将魂靈據為己有的,又是什麽東西?”
衆人沒敢動彈。
一是:這些人當中沒有元嬰能反抗。
二是:他們想反抗也反抗不了。
巫靖只要一念便能将他們數百人全部絞殺。
應缺他們到的時候,便見這麽一幅景象,還未靠近,應缺便察覺到了不同尋常,拿出通靈玉器立即通知了他們的大師兄方栖雲,便埋伏在一旁準備伺機而動。
那邊祝青簪就算這樣,也沒有殺一個人,無數怪物不要命地朝他沖來,殺完一波還有一波,它們不知疲倦,更不要命。
祝青簪幾乎殺紅了眼。
第一次,他仔細地感覺到肉/體在他劍下被一劍劃破,鮮血飙飛,濃烈的血腥氣讓他整個人都非常冷靜,他受夠了一直逃跑東躲西藏的日子,他受夠了一直連累他在乎的人。
變強,變強變強變強,祝青簪現在比任何時候都想變強,變強才不會任人魚肉。
這不是他熟悉的現代世界,這是修真界,殺人不眨眼,強者為尊的修真界。
所有的一切仁慈、心軟,都會成為自己或自己身邊人的致命缺口。
想要保護別人,首先得自己強大。
這一刻,祝青簪比任何時候的認知都清晰。
宮軒冥就睜着一雙僵硬的眼睛,看着厮殺的祝青簪,心如刀絞。
不應該的,他師兄不該這樣,更不該為了他這樣。
宮軒冥心裏難受,卻又滿足着。
祝青簪大概是殺煩了,忍不住發出一聲厲喝,無形的氣浪驟然掀翻将他圍繞起來的怪物,那些怪物全都被那如刀的氣浪撕得四分五裂。
祝青簪發絲微散,臉上染血,可臉上的笑一如既往的溫柔,讓不遠處熟悉的他的巫靖都看得膽寒,那種感覺,就像祝青簪突然變了一個人,再不是他熟悉的那個祝青簪。
巫靖知道,早晚都會有這麽一天,可他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麽快。
祝青簪看着被巫靖擋住的那些修士,用眼神朝他傳遞了一個“謝”字,明明相隔很遠,可巫靖卻看懂了。
祝青簪伸手拍了一下停下來的埼玉的肩膀,示意他讓開。
埼玉非常聽話,甩了甩手上沾染的血,退至一邊。
巫靖看着他朝自己走來,明白了他的打算,不贊同,卻也無法阻止,只能轉身往宮軒冥的方向快速走過去,伸手探了探他的丹海,轉頭朝愣着的埼玉道:“愣着幹什麽,來幫忙啊!”
埼玉滿臉不願,嘀咕道:“區區寒毒又死不了人,緊張什麽。”
巫靖喉間一哽,看了看祝青簪的背影,這話也就祝青簪現在沒聽見,要是聽見了……
宮軒冥的視線一直極力貼在祝青簪身上,心裏異常的暖,這是他前後兩世,都沒嘗過的暖。
祝青簪站在那些修士面前,極力釋放出魂息,微笑道:“想要?”
那些修士蠢蠢/欲/動,卻沒有動作,只能艱難地吞了吞口水。
魂靈,天地六界誰不想要。
一個修士道:“你身負魂靈,不行正道,反而與邪魔外道為伍,根本不配擁有魂靈。”
附和聲此起伏彼,聽得祝青簪笑了。
那笑非常滲人,明明他臉上的笑非常溫柔,卻又冰冷異常,那張白皙的臉上飛濺上了血液,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個溫柔的魔鬼,那一臉慈悲相都像是沾染上了惡魔的顏色,讓人頭皮發麻。
“所以,我讓你們來搶!”祝青簪甩了甩手中劍上的血,血珠不知道彈在了哪個人身上,立即傳來數聲慘叫。
那些修士齊齊後退,祝青簪往前一步,那些拿着劍不敢靠近的修士就後退兩步。
祝青簪被他們逗笑了,這就是修真界的人嗎?
這麽虛僞!什麽正道?什麽邪魔外道?
呵——
第一次,祝青簪生出了他們惡心的想法,那些驚恐又貪婪,敢做而不敢認的嘴臉,讓他多看一眼就會吐出來一般的惡心。
就在祝青簪準備動作的時候,一道纖塵白影突然從天而降。
他一手執劍,一手背負于身後,緩緩轉過身來。
——方栖雲。
随後而來的,是應缺他們。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