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應缺手中的劍已然出鞘半寸, 防備地看着祝青簪。

祝青簪微微偏頭,看向面前的方栖雲。

方栖雲只是掃了他一眼,随後視線落在被冰凍的宮軒冥身上,平靜的聲音傳來:“應缺!”

“大師兄!”應缺抱拳, 随後便朝宮軒冥走了過去。

那一地怪物的殘肢斷臂讓應缺皺了皺眉, 卻沒有說一句話。

方栖雲轉身背對着祝青簪, 看向面前的一衆修士,那些修士一見玄月館的人來了, 頓時覺得像是找到了靠山般數落起祝青簪的種種行為,全是莫須有的罪名。

仙都之亂是祝青簪的責任,魔物肆虐修真界是祝青簪責任, 魂靈不滅,修真界難有平靜的一天。

這話聽得祝青簪笑了,他的視線看着方栖雲的背影,“怎麽?你也是來殺我搶奪魂靈的?”

方栖雲聞言淡淡轉身, 那雙古井無波的眼看向祝青簪,薄唇輕啓,清晰明白地突出一個字:“不。”

魂靈對其他人而言或許是一種致命的誘/惑, 可他方栖雲不稀罕。

不止是祝青簪驚訝地看着祝青簪,就連巫靖跟埼玉都詫異地看着他。

應缺看不慣他們詫異的模樣, 忍不住為自家大師兄解釋道:“我家大師兄才不是那種為了争搶什麽就不擇手段的人。”

方栖雲心中自有是與非,魂靈,他不觊觎, 可也不會多管閑事。

雖然他離開宗門前大師兄囑咐過他:“關于魂靈之事,先知于我。”

應缺不疑有他, 宗門裏的是是非非應缺知道的并不透徹,可他崇拜方栖雲, 修為高,天賦好,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選擇修了無情道,可有道是:有的無情,卻勝有情。

巫靖挑眉看了應缺一眼,就見應缺拿出一朵火色蓮花,置放于宮軒冥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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埼玉聞言卻是一臉不屑,“衣冠禽獸。”

應缺大概聽這話聽得挺多,根本不理會埼玉。

有琴策挑眉看着,根本沒打算插手,不過沒想到,玄月館的人居然會幫魂靈,那位辟心尊者,會這麽好心?

修真界這些所謂的名門正派中的彎彎繞繞,有琴策心裏門兒清,不過——方栖雲?

有琴策突然揚唇笑了起來,真不知道辟心是養虎為患還是有十足的把握能控制這麽一個人,讓他修了無情道,最後無情的是他自己,還是被他調/教的人呢?

思及此,有琴策拿着腰間酒壺灌了一口,随手擦了一下嘴,身形一閃,猛地消失于這方天地。

方栖雲似有所覺般偏頭朝有琴策方才所在的方向看去,眉頭輕蹙。

祝青簪看着方栖雲,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單純地幫他們?

當初在玄月館,他們的做派可不是這樣。

方栖雲像是看出了祝青簪的疑惑,雙眼直直地看向祝青簪的眼眸,“我跟他們,不一樣。”

這個“他們”,祝青簪有幾分猜疑,可卻不确定。

兩人的視線在空氣中交彙,祝青簪從他的眼睛裏什麽都沒看出來,直到身後傳來一聲虛弱的“師兄”。

祝青簪立即卸下了全身防備身形一動就掠了過去。

宮軒冥身上的寒氣正在快速被他身旁的火蓮吸納,巫靖驚嘆于祝青簪速度,小心翼翼的放出靈識想要探測祝青簪的修為,卻在下一瞬就被祝青簪一把拽住了手腕,轉頭看着他。

那雙眼睛依舊如常,只是其中好像多了點別的什麽。

現在的祝青簪,好像多出了很多防備之心。

巫靖只覺得心口一滞,頓時失笑,他一直以為祝青簪不谙世事,卻不想他把自己看得那麽透徹。

他跟埼玉認識,埼玉又跟夜溟認識,就算祝青簪之前懷疑過自己,卻也不會對他這麽防備,而現在……

巫靖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他接近祝青簪的目的不純是真,表面上看他哪裏目的都不純,可現在……

“小師弟,你怎麽樣?”祝青簪關切地問道,那一臉溫柔,好似只屬于宮軒冥一個人般。

“沒,沒事!”宮軒冥朝祝青簪伸手出,卻在下一瞬被應缺制止,“你現在不能動,等會兒哪兒碎了不要怪我們救治不及時。”

一聽“碎了”兩個字,祝青簪就不敢動了,只能看着那火蓮不住地将他身上的寒氣吸食殆盡。

小白這才從祝青簪發間冒出頭來,伸出蛇信舔了舔祝青簪的臉,小黑蛇也在這時候從祝青簪胸口探出頭來,別說,窩在祝青簪懷裏比哪兒都舒服,而且,他還感覺自己的修為都長進了。

小黑蛇頓時覺得自己做牛做馬都樂意了,上哪兒找這麽好的主人啊,雖然這個主人是它硬拜的。

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祝青簪沒有回頭,卻也知道是那些修士離開的聲音。

方栖雲不知道做了什麽,那些修士就像木偶般離開,看起來像是——傀儡術。

祝青簪跟宮軒冥對視一眼,眼眸齊齊一深。

“好了!”應缺收了火蓮,給了宮軒冥一粒丹藥,“修養個幾日就沒事了。”說完他埋怨了一句:“也不知道你們這些邪修有什麽好的,居然要用大師兄的本命火蓮救你。”

衆人聞言齊齊凝眉,宮軒冥更是目光幽深地朝方栖雲看了過去,此時的方栖雲正擡眸看着天際,黑麻麻的天連個星子都沒有,也不知道有什麽好看的。

可是,本命火連,那是方栖雲的本命靈器,基本靈器一毀,修為也會受損,方栖雲竟那麽大膽,竟然用本命靈器救一個他邪修。

祝青簪腦子裏對方栖雲的印象依舊是恨邪修的印象,根本沒想到他會救宮軒冥,何況是用他的本命靈器。

“死不了就滾起來!”埼玉不滿地看着宮軒冥,那人一副快死了的模樣,根本就不像嚣張到搶他東西的人,還整個人都快貼在祝青簪身上了,怎麽看怎麽讓人不爽。

巫靖能明顯感覺到祝青簪對他的疏離,幾次想要開口都不知道應該說什麽。

他不像埼玉般只看于表面,也不像方栖雲般豁達,巫靖顧慮良多,從小的生活環境就讓他不得不懂得察言觀色。

巫靖擡了幾次手,又無奈地放下,終究沒有鼓起勇氣再喊祝青簪一次。

他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麽臉面跟在祝青簪身邊,好像不論哪個借口都不頂用。

魂靈出世的消息已然傳遍了整個修真界,無數人觊觎着他,而他的魂靈也在開始成長,巫靖搜腸刮肚都沒找到一個繼續留下去的理由。

他看着祝青簪攙扶着宮軒冥的背影,立在原地沒有動彈,心裏有點堵得慌。

祝青簪走到方栖雲身邊,他對這個人不喜,可他救了宮軒冥是事實,非常慎重地對他道了謝,方栖雲也很坦誠地收下了,朝祝青簪微微颔首。

祝青簪走了幾步之後,突然發現身邊沒了巫靖,忍不住回頭一看,就見巫靖像個失戀的小男人似的立在原地,一臉失落。

祝青簪:……

“巫兄,你的臉皮不是厚到城牆難比,怎麽現在退縮了?”祝青簪的想法也很簡單,就目前來看,巫靖并沒有害他的心思,好歹是個元嬰,不物盡其用實在對不起自己這一路所承受的磨難。

埼玉不滿地看着巫靖,吐槽道:“他從小就這樣,習慣就好了,磨磨唧唧腦子裏裝得東西天都快撐不住了。”說完還白了巫靖一眼。

巫靖沒理埼玉的吐槽,一臉高興地追了上來。

“祝兄,你不生氣了?”

“你好歹是個元嬰。”

一句話說得淩磨兩可,可巫靖突然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得到糖了的孩子,笑得特別傻缺,實在有失他溫潤的風度。

一行人走得心思明了,誰心裏都門兒清着。

“大師兄!”應缺看着走了的四人,想問什麽卻又不敢問。

“你繼續找落雪宗吧!”方栖雲不論是臉上的表情還是語氣都一如既往。

應缺覺得自己越來越看不懂他們大師兄了,明明面前就有兩個落雪宗的人,問一問不久好了,為什麽還要費心費力地像只無頭蒼蠅地去找?

不過大師兄向來說一不二,脾氣又臭又硬,當即抱拳應道:“是!”

應缺此行并沒有帶那幾個多嘴多舌的師弟,索性嫌他們礙事兒支開了,他身邊帶的人,都是在宗門中跟他關系較好,嘴也比較嚴實的。

祝青簪他們走了不久,小黑蛇就想趁機表現表現,“主人,你們坐我吧,我是個很好的坐騎。”

小黑蛇至今沒有名字,金錦蘭一般稱它小畜生。

埼玉拍了拍它的頭,看着祝青簪道:“那個誰,你的靈寵都沒有個名字嗎?這也太磕碜了吧!”

“我不叫那個誰。”祝青簪不喜歡埼玉,但耐不住這個人臉皮厚,狗皮膏藥似的攆都攆不走。

“而且它也不是我的靈寵,它是我撿來的。”祝青簪還是說了一句,要不是小黑蛇知道金錦蘭很多藏寶地點,他才不想帶着這麽一條黑不溜丢的蛇,打沒有小白能打,慫得像老鼠。

埼玉突然被祝青簪這麽和顏悅色地搭話,臉都紅了,看着小黑蛇道:“那個,你叫什麽名字?”

“小畜生!”小黑蛇一本正經地回答。

埼玉一聽它居然來一句“小畜生”,氣得人都快炸了。

“你再說一遍。”說完居然作勢要撸袖子揍蛇。

小黑蛇沒看出來,還一臉興奮道:“小畜生!”終于有人問它名字啦,很高興啊,它終于不是一條透明蛇了。

巫靖被逗笑了,埼玉想把小黑蛇從祝青簪懷裏摸出來揍一頓,卻又不敢伸手,“ 你再說一遍。”

小黑蛇歪了歪頭,心裏忍住腹诽道:這人耳朵有毛病麽?它都說了兩次小畜生了這人怎麽就聽不明白?

小黑蛇再次慎重又慎重地強調了一遍:“小畜生!”

“我操/你奶奶個熊大爺,居然敢罵本大爺我!”

小黑蛇:?????

巫靖在旁邊笑出了聲,埼玉這腦子真的不帶轉彎的,解釋道:“人都說了八百回了,它叫小畜生。”

祝青簪沒理會他們的打鬧,把小黑蛇揣進了懷裏,看着宮軒冥關切地問:“小師弟,累不累?需不需要休息會兒?”

埼玉一聽那關切的語氣,嫉妒的眼睛都紅了,心裏的畫面把宮軒冥揍了百八十遍了,氣得牙癢癢,不由自主地伸出舌頭舔着自己的尖牙,後悔之前沒有一口把宮軒冥咬死。

“好!”宮軒冥死死摟着祝青簪的腰,片刻不想放手,看得埼玉恨不得把他手給剁了。

幾人原地稍作休整,祝青簪的視線在巫靖跟埼玉身上游移,小白很馬後炮地爬去了巫靖肩上,時不時吐着蛇信。

埼玉跟巫靖都被祝青簪那視線盯得不自然,祝青簪的眼神變了,雖然其中依舊能看到溫柔,可是,那股溫柔更像是破碎了般在他眸間,看起來非常複雜。

祝青簪在等他們說,埼玉率先受不了祝青簪的視線,用指甲刮了刮臉頰,目光閃爍道:“夜溟喜血,擅用寒毒……”

巫靖則道:“祝兄,我承認我接近你目的不純,可我發誓,我半分沒有害你們的意思。”

他爹說魔主出世需要魂靈,可是,現在對于這個說法,巫靖也存了幾分懷疑,魔宗現在究竟在做什麽,巫靖分毫不知。

“說得我想害他們似的!”埼玉不滿地癟嘴,随即擡眸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祝青簪,面對這張臉,埼玉心裏還是難掩興奮與崇拜,盡管知道,這個人不是他。

可是被那雙幾乎一模一樣的眼睛注視着就讓他心跳加速,就像那個人還活着一樣。

那時候他小沒有機會站在他身邊,可現在……

埼玉向來是個說風是雨的性子,如果能守住這一片幻想,就算……就算脫離了他們,也沒關系。

祝青簪沒有問埼玉關于夜溟更多,他小師弟元嬰修為都被壓着打還中了寒毒,他現在只是金丹,就這麽沖上去給他小師弟報仇,連累的也是他身邊的人。

祝青簪想要變強的心思在這一刻愈發堅定了。

落雪宗是他們的歸宿,是他們的家,沒什麽道理惹了麻煩就往家裏帶,家是用來守護的,不是用來利用的。

宮軒冥則看着祝青簪的側臉,他現在身上依舊很冷,忍不住往祝青簪身邊靠了靠,祝青簪回頭,把宮軒冥摟在懷裏,這一幕看得埼玉咬牙切齒。

特別是宮軒冥還異常挑釁地看了埼玉一眼。

埼玉:……

四人休整了半個時辰,祝青簪時不時用火靈根給宮軒冥驅寒,宮軒冥就非常乖巧地窩在祝青簪懷裏,兩人距離極近,看得對面的巫靖不自在地別開了眼,埼玉則更氣了,卻又敢怒不敢言。

祝青簪趁着這個間隙感知了一下自己的丹海,兩顆金丹原本還是不相融的情況,而今,兩顆金丹之間居然鏈接了一道金紅相交的絲線。

直到方才突然用出了紅色金丹中的靈力,在通過那些修士的反應,祝青簪才知道,那顆紅色的金丹并不是金丹,而是——魂丹。

魂力凝聚,照祝青簪的理解,這跟金丹的用處差不多,可魂靈整個修真界都想要,祝青簪覺得,它的力量可能遠遠不止如此。

“師兄,我休息夠了!”宮軒冥突然開口,向來冷硬的聲音溫柔無比,他眷戀被祝青簪這樣護着的感覺,那種感覺,好像祝青簪從眼裏、心裏都只有他一個人。

魂靈成長起來了是好事,至少,他們越強,在未來會觊觎魂靈的人身上,他們不至于像從前那樣,處處拼命。

宮軒冥的視線落在埼玉跟巫靖身上,這兩人各為其主,巫靖現在雖然沒有做出實質上會傷害他們的事,未來呢?

可祝青簪的決定也不無道理,如果皆是巫靖想要傷他們,那他也不會客氣半分。

路上宮軒冥教了祝青簪穿空陣,祝青簪學得很快,可是一次穿空陣就讓祝青簪幾乎用了近半的靈力,距離幾乎一瞬千裏,現在他們正在一處城鎮外。

這裏像是一處異域,服飾跟修真界的袍飾很不相同,街上叫賣的東西也跟祝青簪他們之前見過的不一樣。

街上買靈獸的、法器的、符箓的,修真界死貴的東西,在這裏竟全是地攤貨一樣。

祝青簪:……

這地兒也太繁華了吧。

祝青簪擡頭看了一樣這城鎮的名字——靈犀鎮。

巫靖跟埼玉追過來的時候,在看到靈溪鎮三個字的時候齊齊對視了一眼。

城外叫賣聲不斷,好似根本不怕人來搶般,修真界視為珍寶的東西,在這裏都像是垃圾一樣。

小白蛇伸出頭落在祝青簪耳際,嘶嘶吐着蛇信,那雙金色豎瞳裏全是興奮。

小黑蛇則看了一眼就把頭縮回了祝青簪懷裏,小聲道:“主人,這地方危險得很,金錦蘭的巢就在這裏。”

“小師弟!”祝青簪轉頭朝宮軒冥道:“能感知到其他幾位師弟的靈力波動嗎?”

路上的時候宮軒冥就把其他幾個師弟的靈力波動用神識打進了祝青簪的腦海裏,但是祝青簪對那靈力波動的感覺還是很模糊,只能感覺到其中一股的靈力波動,卻不确定究竟是誰。

怎麽都沒想到,他的其中一位師弟,居然會在這裏。

宮軒冥猛地鋪散開了神識,随即視線落在鎮中,搖了搖頭。

祝青簪抿緊了唇,正欲開口,就聽宮軒冥道:“可我感知到了另一股靈力波動。”

“誰?”

“師尊!”

一聽到“師尊”兩個字,祝青簪方才還有點兒氣勢,在這兩個字的打壓下迅速萎了下去。

祝青簪對他們師尊最深的印象就是做菜難吃,還喜歡研究新菜式,真的是……

祝青簪想見到師尊,又不想見到師尊,誰知道會逼他吃什麽東西?

“放心師兄,外面不比宗門。”宮軒冥自然看出了祝青簪的顧慮,安慰道。

巫靖一聽靈虛劍尊可能在這裏,沒有動作,心裏卻有點虛。

只是他比較好奇,剛開始遇見祝青簪他們的時候,落雪宗的七位師兄弟好像根本就沒聽過魂靈,就連他說出祝青簪是靈魂純淨之人他們的反應都很淡,顯然不知其利害。

難道連靈虛劍尊也不知道魂靈的事?

“走吧!”宮軒冥微微牽着祝青簪的手,捏了捏,示意他放松。

幾人進了鎮子,靈犀鎮顯然比其他地方開放許多,幾人長得各有特色,且都俊美,剛進鎮就有不少男女老少朝他們投來了非常直白的目光。

其中一個差不多五六歲的小少年手裏拿着兩串糖葫蘆,走過來站在祝青簪面前仰起頭,遞了一串給祝青簪,“這位大哥哥,我喜歡你,你能不能給我當媳婦。”

祝青簪被這孩子吓着了,蹲下摸了摸他的頭,“男人不能給人當媳婦,哥哥不能生孩子。”

小孩白淨的小臉皺成了一團,語出驚人,“我就是孩子,我不需要孩子。”

埼玉直接把小孩兒的後領提了起來,與他平視,“你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屁孩,誰教你的,記住,”埼玉指着祝青簪,然後指了指自己,“他是我的,不會給任何人當媳婦。”

“你撒謊,我要告訴我兩位爹爹,你騙我,男人不能生孩子,那我是哪兒來的,爹爹,爹爹,你們來把這團火滅了,他欺負我,火星子都別給他留。”小孩兒嚎得哭天搶地。

不一會兒,一黑一白兩個男人突然淩空落下,兩人一邊飛一邊打,對了一掌之後,氣浪翻騰,周圍的小販攤位上連布都沒掀起一分。

“小崽,誰欺負你,給大爹說說。”黑衣男人長得非常俊美,手裏拿着一把骨扇,那骨扇扇面雕刻着一匹鳳尾,栩栩如生。

白衣男人則微眯着眼睫,看着埼玉抓着小孩子的那只手,伸手拂過耳側的一縷頭發,祝青簪明明什麽都沒看到,旁邊的埼玉卻發出了一聲慘喝,他轉頭一看,就見埼玉手腕出現一道細細的血線,不由自主的松了手。

小孩立即抱着祝青簪的腿,稚嫩的童音喊着“媳婦兒,媳婦兒,我媳婦兒。”

對面一黑一白兩男人:……

“小瑛,過來!”白衣男人微眯了一下眼睫,視線盯着祝青簪,那眼神,活像祝青簪搶了他什麽寶貝。

祝青簪:……

我能說我真的很冤枉嗎?

祝青簪不由蹲下身,溫柔笑道:“小朋友,我不是你媳婦……”

宮軒冥則看向對面的兩個男人,眸光冷硬,随即視線下滑,落在被祝青簪柔聲哄道的小孩身上,一串糖葫蘆就想勾搭他師兄?随即沉了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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