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我的姑娘膽子也很小◎

笑笑眼中的世界, 好像跟她們普通人不太一樣。

顧笙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上流社會來說,二十萬的包包也就一個便宜貨。開普通的跑車就算是節儉。她忽然覺得自己拿郭荀一條人魚之淚項鏈和一個限量版lv包,也沒有那麽過分。

晚上回到家, 顧笙走到樓下發現自家房間的燈亮着。周黎安今天居然回來這麽早?

心裏有點詫異, 顧笙坐電梯上到樓層。

她剛到門口,包包裏的鑰匙還沒拿出來。門忽然啪嗒一聲從裏面打開了。顧笙一愣, 鑰匙還捏在手上句跟門裏伸出來的毛茸茸狗臉來了一次親密的對視。

顧笙:“……”

狗子:“……”

顧笙默默往後退了一小步, 狗子特別友好地甩了甩尾巴。

顧笙:“……”

“還在門外深情對視多久?”周黎安不鹹不淡的嗓音從門裏傳出來。

他剛洗完澡。腰間圍着顧笙的粉紅色浴巾, 赤着上半身。俊逸修長的肌肉在燈的照耀下光影明暗很分明,濕漉漉的頭發正往下滴水。他一邊擦一邊漂亮的人魚線若隐若現, 随意得散發荷爾蒙。

顧笙默默看着他, 又低頭看着蹲在門口的超大超油光水滑的毛茸茸阿拉斯加。

“要不然你伸手摸摸它?”周黎安将毛巾搭在肩上, 懶懶地倚在沙發邊沿上看着顧笙。

顧笙眨了眨眼睛,确實有點心癢癢的。

這只超大的阿拉斯加養得可真好,油光水滑還爪子都是雪白的, 感覺挺通人性。她的手還沒伸出來,地上蹲坐的超大阿拉斯加先伸出一只爪子,摸了摸顧笙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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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笙:“……”

周黎安的眼底染上了細碎的笑, 光影下半明半昧的,特別好看。見顧笙慢吞吞地不進來, 趿着拖鞋走過來一把拉開門, 他一伸胳膊把顧笙抱了進去。

門啪嗒一聲關上, 周黎安才聞到她身上火鍋的味道:“去吃火鍋了?”

“嗯,跟笑笑思雨她們聚了一下。”

顧笙身上的火鍋味還挺濃, 周黎安不提不要緊, 一提顧笙感覺整個人快被火鍋味道浸透了。她趕緊脫了外套扔到沙發上, 扭頭看到超大阿拉斯加邁着沉穩的步伐走過來。濕潤的鼻頭在顧笙的手背上拱了兩下, 嗚嗚了兩聲。

“等等,等等。”顧笙終于看到客廳裏一個超大的狗窩,“這,它,周京花?”

“對。”周黎安倒了杯水喝起來,水漬潤濕了殷紅的唇,“第一次見面,好好打個招呼。”

周京花特別興奮地繞着顧笙轉了好幾圈,尾巴搖的像大松鼠,然後嗚嗚地發出小狗才會嗲嗲嗚咽聲。看得出來已經很用力地撒嬌了。雖然這大家夥的主語帶入有點問題,但絲毫不耽誤它可愛。顧笙沒忍住把臉埋進大狗狗軟綿綿的毛裏。給他毛毛揉亂了也不生氣,而且她發現周京花居然是香的。

“嗚嗚嗚,你怎麽把它接過來了?”

顧笙只有幸在視頻裏見過周京花幾次,沒想到這小家夥居然認得她,“它好乖啊,怎麽都不認生?我這麽揉它它也不躲哎!好聰明啊好聰明!”

“子随父。”周黎安氣定神閑地給出一個定義,一點不心虛,“畢竟是我養的。”

可以,這一波她允許他裝杯。

抱着周京花好好地揉了一通,周黎安一邊坐在沙發上看文件一邊時不時看時間。

顧笙是真的很興奮,抱着狗子玩個不停。直到時間都快過九點半,顧笙還在跟周京花膩歪。他終于放下了文件站起來,吹了一聲口哨。

攤在地上給顧笙揉肚子的周京花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周黎安已經走過來一只胳膊攬住顧笙的腰。

“看看幾點了?”

“嗯??”顧笙才享受到有狗的快樂,還沒有從快樂中清醒。

擡頭看了眼時間,九點二十八。

“還不去洗澡嗎?”

顧笙扭頭看了他一眼,換了寬松的卡通版的棉質睡衣。

這個睡衣是顧笙前段時間買的睡衣的同款,出于兩套打折的目的,她把男款的那一套也買下來。穿在周黎安身上,卻有種二次元都掩不住的色氣。本來顧笙跟周京花玩得高高興興,扭頭一看到他這套睡衣,忽然想起這厮白吃白喝的事兒,突然間就生氣了。

“周黎安你要有小白臉的自覺,”顧笙義正詞嚴的指責他,“你現在是對金主爸爸的态度嗎?”

“???”她突然發病,周黎安沒反應過來。

頓了頓,他眯起了眼睛,拖着懶洋洋的調子問她:“那金主爸爸需要我什麽态度?親自伺候你洗澡?以色侍人的給你當人肉坐墊?或者立即提供必要的人工超規格肉.體.內外按摩服務?”

“特麽的你這是服務嗎?你這是在消耗金主爸爸!”

“那不然呢?”周黎安不以為恥反以為榮,“養我不就這點用?”

顧笙:“……你還挺自覺?”

“那可不?”周黎安笑了,“走?床上貢獻價值?”

顧笙的臉被他最後一句話給騷得通紅,立即伸手捂住他不矜持的嘴:“貢獻價值個屁!你還想內按摩?”

周黎安擡手扯開她的手,笑起來。

“不需要嗎?”周黎安是真的對她什麽騷話都說得出來,毫無高冷男神不可以赤.裸地想澀澀。每次面對顧笙,總是将欲望表露的很徹底,勢必要讓顧笙得到淋漓盡致的體驗,“這次我可以提供超長耐力服務,我特意下了個早班,也吃過飯了。”

說完,他矜持有禮地微微一笑。

顧笙:“……”她的臉直接熱的冒了煙。

剛不過他,臉皮沒他厚,顧笙掉頭就跑。沖進浴室,瞬間将門給關上。

周黎安坐在沙發上又重新拿起了文件。

他擡眸看了眼緊閉的浴室門,眼底帶笑地垂下眼簾。桌子上的這些文件是他名下産業的近期財務報告。周黎安雖然不參與經營,但會保證自己對手下産業狀況的認知。偶爾有涉及到超大數目的資金項目,也會需要他親自簽字決策。

他獲取信息的速度非常快,這些文件每個月只需要抽出兩到三天時間看,就能全部掌握。

周黎安正在看文件,一旁的手機就嗡嗡的震動起來。

因為職業特殊的關系,周黎安的手機基本保持二十四小時通暢。不管多晚都會密切注意電話和信息。拿過來看了一眼,是一條來自海外的視頻要求。

看着頁面上鐘栀的id,猶豫了一瞬,又放下去了。

鐘女士一般不會無事找他,每次找他都是必要的事情。這麽晚了還發視頻過來,不用想,周黎安也知道是為了什麽事。夏挽風又去找鐘女士告狀了。

周黎安不想解釋這個問題,沒有意義,而且十分沒有必要。

可是手機放下去,很快又重新震動起來。

周黎安對父母的感情有點奇怪,內心尊重且十分愛護,但相處起來又沒辦法太親近。可能因為不在父母身邊長大,他的爸媽都是內斂的行事作風,總感覺疏離客氣。尤其是媽媽鐘栀女士。

鐘栀女士的性格本就內斂,這麽多年收着,為人越來越沉靜平和。

就像一座山上安靜的樹,很少會有情緒波動或者她在意的事。只有見他爸的時候會外露,對待他爸的事情上緊張一些。對孩子,或者應該說對男孩兒,表達愛意的方式都顯得不露痕跡。

幾次震動,周黎安還是接了視頻。

那邊穿着白大褂的清雅女人無奈地看着他,那雙與他如出一轍的純黑眼睛布滿血絲。看得出來,又是在忙碌的工作裏擠出了一點點時間聯系他。

“阿貍,”鐘女士清淡的嗓音從手機裏傳出來,有一種歲月沉澱的沉穩,“怎麽又跟妹妹生氣了?”

周黎安眼睛從文件轉過來,語氣也變得冷淡:“她又跟你說什麽了?”

“你停了她的生活費。”

鐘栀女士說話非常的直接,并不會拐彎抹角。

“不能停嗎?”說實話,周黎安每次跟鐘栀女士說話,都是抱着讓她高興的心去開口的。因為交談的時間很短,不想留下不美好的回憶,他基本不會說讓鐘栀為難的話,也不會做讓鐘栀難受的事。

這話問的鐘栀一愣,眨了眨眼睛,看着對面英俊得像畫一樣的兒子。

“她已經二十七歲了,媽。”周黎安語氣有點冷淡,“她已經成年很久了。并且擁有自己的工作。”

鐘栀沉默了。

視頻兩邊,母子倆靜靜地看着對方,誰也沒有說話。

很久,還是那邊先開了口:“我可以知道原因嗎?”

雖然說夏挽風已經成年,并且成年很久。但這麽多年,周家一直承擔她的花銷,甚至還想給她安排好衣食無憂的後半生。在之前周家人都默認了的,周黎安沒有表現出反感。怎麽突然就不想給了?

“能花的錢多了,能做的事就多了。”周黎安知道自己母親平時不關注網絡,“她太擅長用錢做事。”

這話說的可以說犀利,一句話就定了性。

鐘栀女士作為高智商人群,當然不可能聽不懂隐晦之意。事實上,周家有多少錢鐘栀不知道。她生活很簡單。每天吃喝在食堂,穿的衣服大多數是工作服。家裏的資産都是周沢和代理人在管,周沢又是個未成年抑郁症時期就能憑自己創造上億資産的神奇人物。

換句話說,可支配的資源那就太多太多了。夏挽風一直暢通的用周黎安的副卡。如果不加限制,那确實可以做到‘有錢能使鬼推磨’。

沉吟了片刻,鐘栀還是有些困惑:“已經到了要停她生活費的地步了?”

“她已經成年了,”周黎安沒有耐心一點點把這裏面亂七八糟的事情說給鐘栀聽,也不想破壞鐘栀的清淨。只是強調一點:“就算是自家孩子,到了這個年紀也應該要離開家獨立謀生了。何況,我們家也沒有義務支付她生活費不是嗎?”

鐘栀注視着兒子掩藏不住不耐的臉,無法理解挺融洽的兩個孩子怎麽忽然變成這樣。她雖然不相信夏挽風會拿錢去做什麽不好的事,但也相信自己兒子不會無緣無故的做這些事。

“但是我們當初收養她,對她的媽媽做過承諾……”

“媽,”周黎安打斷了她,“犯錯的人是舅舅,不是你和外婆。”

周黎安确實是冷情,這一點笑笑沒有說錯。

要說夏挽風住在一起更久的,當然還是周黎安。畢竟夏挽風當初是直接住周家,住周黎安樓下的房間,“舅舅強.暴了她媽媽是大錯,但他也已經付出了坐牢的代價。外婆為兒子贖罪收養她,我們家也給了她優渥的環境。這些還不夠嗎?”

“……阿貍,她已經沒有親人了。性格也比較膽小,離了周家沒辦法生活自理。”

鐘栀當然知道,但有的事兒不是一件一件能分的清楚的。

就像她們當初跟鐘家劃清界限,還是斬不斷她們的血緣關系。鐘誠犯下的錯無法給出彌補的時候,法院還是通過各種渠道摸到了鐘栀和蘇女士這裏。要求她們承擔彌補的責任。鐘誠那個混混雖然沒有直接殺人,但強.暴的所為導致了夏挽風媽媽的死亡,跟殺人沒兩樣。

就像誰也沒想到,這個當初只是出于同情和責任收下的小女孩兒,會成為蘇女士非常在意的人。

有些事情沒辦法說清楚的。鐘栀當然在乎自己的兒子的感受,但蘇女士也很重要。如果可以讓媽媽的心裏得到安慰,她還是選擇對夏挽風愛屋及烏。

周黎安以前會沉默,可這次卻沒有:“媽,我的姑娘也膽子很小。比她笨,還比她慫,一樣靠雙手生活自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身後的浴室門忽然啪嗒一聲打開。

一個濕漉漉的腦袋從裏面伸出來,大眼睛高糊都擋不住的水靈。顧笙頂着一張熱紅了的臉,朝沙發上的周黎安喊話:“周黎安,你特麽把我的浴巾拿走了,我沒浴巾用了!快點還給我!”

視頻對面的鐘栀:???

作者有話說:

夏挽風不是楊爺爺的孫女,是混混鐘誠強,暴了一個獨居人,妻的女兒。夏挽風的媽媽雖然死于丈夫家暴,但跟鐘誠的強.暴也有關系。

鐘誠是上一本書《他的告白陷阱》裏面女主鐘栀的弟弟,是個非常沒品的混混,跟他那個人販子爸爸一個德行。另外,外婆是幾十年前的大學生,因為遭遇了拐賣,被賣到了山區,跟一個山區人販子生了兩子一女。外婆說不了話也是因為牙齒被拔光了,喉嚨被燙傷。後來外婆被救了,就只帶走了女兒鐘栀。兩個兒子都不要,這個鐘誠就是其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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