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不愧是你,帝都摳少周黎安。◎

安靜的客廳, 寂靜了長達一分鐘。

視頻那邊沒人說話,視頻這邊也沒有人說話。那邊是正在透過鏡頭悄悄地觀察,這邊的顧笙是純粹尴尬的不知道說什麽。顧笙用口型問周黎安, 擠眉弄眼的:“你在視頻哦?”

周黎安本來心情挺不好, 看到她驚恐得跟個毛兔子似的又變好了。也故意用口型回她:“對啊。”

“誰啊?”繼續口型。

周黎安忽然不口型了,字正腔圓:“我媽。”

猝不及防的顧笙躲都躲不及, 巴在門框上面進退兩難。那一瞬間, 她的臉上變幻出無數種表情, 愛恨交織,猙獰複雜, 不知所措。

然後就聽到視頻那邊傳來特別清淡溫和的女聲說了一聲:“你好。”

她:“……”麻了麻了!

為什麽這男人不選擇打電話, 大晚上的老視頻幹啥?顧笙這一刻特別想沖出去給他踹一腳, 但長輩都親自跟她打招呼,不回答就特別不禮貌了。可是她這個情況怎麽打招呼?

“阿姨你好,我是顧笙。”顧笙躲在門裏快速的說, “我馬上收拾好,失禮了。”

視頻裏傳出清潤的笑聲,淡淡的, 像春風一樣柔和。

周黎安笑了一聲,将粉色的大浴巾給她拿過去。顧笙圍着浴巾火速去房間換衣服。

一個驚慌失措的背影從畫面裏消失。母子倆對視一眼, 才又恢複了淡淡的氛圍。鐘栀才注意到周黎安所在的空間背景, 不是家裏任何一個房子。好像比家裏的房間小很多, 牆壁油漆的顏色明亮而溫暖。平時只穿真絲睡衣的兒子,胸口一個超大的卡通貓圖案。

“交女朋友了?”鐘栀很少跟兒子談心, 幾乎不會過問周黎安的私事。

“嗯。”周黎安沒否認, “一年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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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那段暧昧不清的時間也被他堂而皇之的歸類到交往時間裏, 毫不心虛。

“現在是……?”

“女朋友家裏。”周黎安對自己大房子不住, 非來擠女朋友出租屋的行為毫不掩飾。語氣淡淡的,帶着一種毫不掩飾的理所當然。

鐘栀不知怎麽地想起小時候的周沢。自己家裏有那麽多高級食材不吃,偏要搶她碗裏吃剩的。想到自己打了一天工難得奢侈買的餅子,被周沢給搶走。這父子倆不管性格,好像某些地方是真的一脈相承的。

眼底漾着碎碎的笑意,鐘栀的心情也變得輕快:“看起來是個活潑的孩子。”

“比較害羞,”周黎安不自覺勾起了嘴角,“脾氣軟,臉皮薄,不好意思趕我走。”

鐘栀:“……”比起他爸,阿貍好像不太有良心。

母子倆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正好房間裏緊急換好衣服的顧笙出來。氣氛一下子就熱烈了起來。

顧笙特意換了比較正經的睡衣,坐到周黎安的身邊,非常正經地跟鐘栀打了招呼。

鐘栀其實還挺喜歡乖乖巧巧的女孩兒,也是個資深顏控。顧笙什麽讨巧的話都不用說,一張美臉足夠引發她的好感。鐘栀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不知道說什麽。就問了一些流程性的話。比如說做什麽工作,喜歡吃什麽,可以讓家裏給送一些過去什麽的。

顧笙眼觀鼻鼻觀心地回答,尬聊了五分鐘,周黎安終于不耐煩地挂了視頻。

她不禁長籲一口氣:“……好可怕,我冷汗都冒出來了。”

“可怕什麽?”周黎安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了她的服裝,顧笙長袖長褲,選了最端莊的黑色。從頭包到腳,就差帶頂帽子去cosplay修女。頓時沒良心地笑出來:“準備去哪家修道院出家?”

顧笙開始沒反應過來,只是在心裏感慨周黎安的媽媽好漂亮,聽他調侃還愣了一下:“啊?”

等低頭看了自己的打扮,頓時惱羞成怒揮拳打他:“你這人……到底多少歲了!怎麽老幹這種中老年人才幹的事兒?年輕人聯系不都是微信消息?社交平臺私信嗎?彈幕告白?就你老視頻!還視頻的時候不說一聲!我剛才要是光着跑出來被阿姨看到了,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我怎麽知道你會突然開門入鏡?”周黎安笑得兩眼發光,一邊躲閃她的拳頭一邊欠不嗖嗖的說,“再說我是機器人嗎?不知道避開鏡頭?”

“那你剛才怎麽不避開?”顧笙氣死,“你就是故意讓我入鏡!”

周黎安沒承認沒否認,反而趁顧笙撲過來的時候張開手臂,一把将人抱入懷中。

顧笙冷不丁被人圈住了,瞪圓了眼睛。

周黎安身上有淡淡的玫瑰花香,這是顧笙的沐浴露。他微微低下頭,後頸的骨骼凸出來,露出漂亮的肩部肌肉。

低頭在顧笙的頭發上嗅了一下,他皺了皺眉頭:“換洗發水了?這個味道有點沖啊……”

“沖最好!”顧笙扭着身體掙紮,想要掙脫他的轄制,“就是要沖死你!”

周黎安一向能動手都懶得哔哔。也不跟顧笙糾纏這些,就這麽抱着人回了房間。低頭在她的肩膀上啃了一下,他腳往後一踢,啪地一聲關上了門。

“嗯。”財務報告今天不看也沒事,但這個愛一定要做。

周黎安最近的工作好像不多,每天正常五點就能下班。偶爾顧笙還沒回來,他已經在家了。不過他就算在家,也是在忙別的事。

快年底了,手下太多産業的財務報告和來年的經營計劃,都需要通過他。周黎安直接在客廳弄了個工作臺,大部分時間都在視頻開會。

周京花也住進來了,叼着它那個碩大的狗窩霸占了客廳的另一角。

不過周京花是一只非常乖且不愛叫的狗,自己會上洗手間。住進來也不會造成太大的困擾。

這天,顧笙練完舞從舞團出來,跟陶藝工作室的負責人聯系,去取了她的作品。

雖然半成品看的時候确實不太好看,但上完色燒出來,卻意外的可愛又驚豔。陶藝工作室的小姐姐也覺得很驚奇,幾次問顧笙可不可以拍照留個模板。

“不好意思,不太方便。”不是顧笙小氣,這個東西是周黎安的生日禮物,顧笙還是希望它具有唯一性,“這個是送給我男朋友的生日禮物。”

工作室的小姐姐好遺憾,但也可以理解:“那真是太遺憾了。”

拿到東西,顧笙打了車回家。

她現在每次打車的時候,都會特別想念魔都影視城的粉紅色小電驢。小電驢雖然橫沖直撞,但真的很方便啊。可惜周黎安不讓她在帝都開小電驢,說他有幾十輛車,讓她随便挑着開。

笑死,她的駕駛常識早就還給教練了,根本不敢開。

十月下旬以後,天氣漸漸便冷了。

帝都好像沒有秋天,眨眼的時間就直接入冬。

顧笙剛下車,迎面一陣冷風吹過來。冷不丁吸了一口冷空氣進肺裏,涼得她直打噴嚏。剛到小區樓下,就遠遠地看到路燈下面一個修長的身影牽着一只大狗,站在不遠處。大狗老遠地朝她叫了一聲,然後男人松開繩子。大狗歡快地搖着尾巴向她沖過來。

大狗跑得飛快,轉眼沖到顧笙的面前。兩只香香的前爪撲到顧笙的腰上,歡快地搖頭擺尾。

它的身後,高挑的男人從陰影中走出來,懶洋洋地向她走過來:“五點半下班,二十分鐘車程。算上堵車的半小時時間,你最遲也該在六點半到家的。”

周黎安的嗓音清淡又獨特,總是透着一股倦怠的冷漠。

“去拿了點東西。”顧笙将大包裝藏到身後,摸着周京花的腦袋往周黎安的方向走。見他眼神流轉飄忽地往她的手上瞄,連忙将東西藏的更深,“看什麽看!不是給你的!”

“哦……”周黎安接過周京花銜過來的繩子,單手插兜地走在顧笙的身邊。

顧笙跟防賊似的躲躲藏藏,兩人才回到樓上,周黎安的手機就響了。

他低頭看了眼手機,是笑笑。

顧笙一愣,趕緊把東西藏進房間,扭頭出來聽周黎安接電話。

內心掙紮了這麽多天,笑笑還是選擇給那個師妹一點甜頭,盡快把人送走。她的智商鬥不過那個女的,更沒有這樣的城府耐住性子反将一軍。

最重要的是,她确認了,确實是早孕。測試了一堆驗孕棒,全部都是兩條杠。不過這件事目前還沒有跟嚴嘉明說過。沒有心情,加上焦慮,她跟嚴嘉明冷戰了。懷孕帶來的身體上的憔悴,加上那個師妹長期的精神壓迫,笑笑最近的狀态很差。

顧笙站在周黎安身邊沒走,聽電話裏笑笑說着說着忍不住哭起來:“哥,你幫我一下……”

周黎安的眉眼有一種非常獨特的冷靜氣質。

純黑的眸子加上上挑妖嬈的眼型,再搭配天生冷漠的神态,綜合出來的一種獨特的冷魅。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神情也沒有太大波動,看不出有什麽明顯的情緒。

“你打算怎麽處理?”周黎安跟嚴嘉明的私下交際不算多,但偶爾在家宴上碰上卻會坐下來交談。單純從能力和做事風格上,嚴嘉明算是周黎安少數能放在眼裏的人之一。但是他的認可并不是主要的,畢竟跟嚴嘉明結婚的人不是他。

如果嚴嘉明不規矩,他不介意幫笑笑舍棄掉這個未婚夫。

“我想把那個女人趕走,讓她沒辦法纏着嘉明。”笑笑哭着說,“哥你找個律所把她調走吧。你家不是有那個日晟律師事務所嗎?能不能把她調去那。”

笑笑的選擇周黎安也猜到了。這傻姑娘死心眼,從小就只喜歡嚴家的小子,一直沒變過。

周黎安只是問她:“你知道日晟的進入門檻嗎?”

“我知道。”如果可以,笑笑也不想給那個女的這麽好的資源,“可是嘉明一直說這個師妹一路走來不易,因為急迫的想要出頭才會行事沒分寸。沒惡意。我說了那女人裝的他不信,還說我疑神疑鬼。我就想,有一個更好的選擇擺在她面前,她如果不走,就是自打嘴巴!”

這個話是謝思雨當時說的,笑笑雖然不甘心,但不得不說內心贊同。

笑笑幼稚的想在這方面争一口氣:“我就是要證明她之前說的那些鬼話都是在裝模作樣,就是在故意騙嘉明。我說的都是真的,沒有無理取鬧,她就是預謀不軌!”

笑笑一激動聲音就有點大,透過聽筒傳出來。顧笙越聽越湊近,整個人都要趴到周黎安身上了。

周黎安無語地瞥了她一眼,沒說話也沒有趕她走。兩人就這麽貼着電話聽着笑笑一個人自怨自艾。笑笑在電話那邊哭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周黎安不耐煩了。

他非常幹脆地打斷了她,不鹹不淡的開口:“我知道了,挂了。”

然後不等笑笑開口,直接挂斷。

顧笙:“……”

不愧是你,周黎安,華國好哥哥。

周黎安挂斷了電話,找出了通訊錄app。

白皙修長的手指在通訊錄上滑動,找到一個職業經理人12號的備注,撥了過去。

電話接通不需要幾秒,周黎安開口跟顧笙預想的不太一樣:“戴維,安排梁老師跟嚴嘉明見一面。就說我同意梁老師去嚴家的律所挂名。要求嚴嘉明給梁老師安排一個女性助手。”

“???”不是說要把那個師妹調離嚴家的律所嗎?周黎安這個操作顧笙有點沒懂。

顧笙眨巴着大眼睛,困惑地看着周黎安。

周黎安扭過頭,四目相對,他:“?”

顧笙:“???”

一句話交代完,周黎安就挂了電話,轉頭給嚴嘉明撥了一個電話。

嚴嘉明接到周黎安的電話,立即就知道什麽事。

說實在的,因為這個師妹的事情,他最近也煩的厲害。一方面覺得自己跟師妹清清白白,笑笑疑心病太重,讓他很煩惱。另一方面他也意識到自己因為袒護師妹的行為,跟笑笑的關系越來越僵硬。這種僵硬給了他非常不好受的體驗,他也寝食難安。

兩個都是聰明男人,不用開口彼此都心知肚明。安靜了一秒,周黎安只說了一句話:“我同意梁老師去嚴家律所挂名,你給她安排一個女助手。”

特意點出女助手,嚴嘉明就知道周黎安的意思了:“我明白。”

“嗯。”

寡言少語的兩男的,通話跟加了密一樣,顧笙聽得頭皮都樣了。就聽到嚴嘉明那種含冰渣子量極高的嗓音有點緊張地問周黎安:“哥,笑笑還好吧?”

“不太好。”周黎安不是很客氣,“我不管你對你那個師妹有多少憐愛之情,你讓笑笑難受了,這件事就是你沒有分寸。”

“如果你不是那麽滿意笑笑的話,或許你可以直接說。笑笑雖然喜歡你,但也可以不喜歡你。我能替她做主,廢了你們這場婚約。”

冷冷淡淡的語調明明不嚴厲,卻聽得顧笙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她不自覺地搓了搓手臂,不明覺厲地瞥着周黎安。周黎安拿着電話翻看着幾天沒看完的商業計劃書,漫不經心的樣子。顧笙忍不住心裏嘀咕,原來這就是霸總的威懾力嗎?

“我知道了。”嚴嘉明也知道,他不否認自己憐惜這個師妹。但驚動了周黎安,他那心底薄薄一層的憐惜之情就跟深秋湖面上的冰皮一樣,瞬間粉碎。為了一個命運坎坷的師妹失去一直陪伴在身邊的笑笑,根本不值得。

嚴嘉明清醒的很徹底,态度也不自覺的謙卑了很多。

“嗯。”

冷酷地丢下一個字,他直接挂斷。

顧笙看他兩個電話解決了事情,有種腦袋一片空的茫然:“……就這樣?好了?”

“不然呢?”周黎安手機放到一邊,手捏着一支筆在文件上一頁一頁的簽名。不愧是醫生,簽名寫得跟畫符一樣,老長一串,顧笙愣是沒看出哪個是周,哪個是黎,哪個是安。

“笑笑為了這事兒痛苦大半年,搞得精神都崩潰了。”

顧笙忍不住把笑笑的狀态跟周黎安說了。周黎安已經好久沒回大院,也沒去雲水公館或者衡水別墅區。換句話說,他至少七個月沒見過笑笑。

“……你不知道,她還懷孕了。”顧笙這大嘴巴,一溜就把話說出來,“兩個月了。因為這事兒搞得,我差點勸她打了孩子扔了渣男遠走高飛……”

周黎安的眉頭淡淡地蹙起了,目光銳利地看着她。

話沒說完,顧笙就被這眼神吓得後面的話全部吞回肚子裏:“……你這麽看着我幹什麽?”

“如果是你你就這麽幹?”周黎安問她。

“對。”

“不問問孩子父親怎麽想的,獨.斷.專.行?”周黎安又問她。

“……對。”顧笙意識到哪裏不對,回答的有點小心。

“很好。”周黎安笑了,那種陰森森的,皮笑肉不笑的笑了。那雙純黑的眼睛鎖定了顧笙,殷紅的嘴角勾着,妖氣又可怕,“顧氏笙笙你好樣的。”

顧氏笙笙:“……”聽起來不太像誇獎。

“……先別說這個,笑笑目前最在意的不是懷孕。她想讓你把那個師妹調離嚴家的律所,你怎麽沒調離啊?”顧笙聽了全程,周黎安不僅沒調走,還送了一個人進來。雖然這個人送進來做了眼線,可以随時監視那師妹的動向,但跟笑笑想的天差地別啊。

“為什麽要調離?”

周黎安暫時放過了她,繼續給文件簽名,特別不屑的說:“只要解決問題不就好了?什麽方式重要嗎?”

道理顧笙當然懂,但是就像謝思雨分析的,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可剛才周黎安那麽做,嚴律師的态度,顧笙又覺得挺正确。

想來想去,顧笙試圖用一個最普通的理解來理解這件事:就是那個師妹還在嚴家的律所,還是能天天接觸到嚴嘉明。能看到人,就還是斬不斷。雖然周黎安警告了嚴嘉明,嚴也表示了态度,但天底下就沒有撬不動的牆角。

一個虎視眈眈的窺視者依舊存在,笑笑的問題沒解決,還是會焦慮。

“顧氏笙笙,問你一個問題。”

見她抓耳撓腮的,周黎安忽然放下筆問她:“如果你在一個野外,遇到兩個怪物。一個兩只腦袋怪物,一個一只腦袋怪物。這個怪物必須腦袋全部爆掉才會死,現在你的手裏有一把槍。槍裏只有兩發子彈。你要怎麽做,才能在兩個怪物中活下來?”

“啊?”顧笙不懂他怎麽突然問起這種問題,愣了一下,問他:“兩只腦袋的怪物必須射兩槍才死嗎?”

“對。”

顧笙陷入了難題。

兩發子彈,一個兩頭怪物,需要打兩槍。一頭的怪物打一槍。如果兩槍都打了兩頭怪物,一頭怪物會吃了她。如果打死一頭怪物,剩一槍又打不死兩頭怪物。她還是會死。

她想不出來,為難地看着周黎安。

周黎安快速地簽完字,擡起頭:“想好了?”

“沒有。”顧笙覺得這種腦洞題不适合她,如果遇到怪物她一定會死,“要怎麽做?”

周黎安看着她,緩緩地勾起了嘴角:“開一槍先打掉兩頭怪物的一個腦袋。剩一發子彈,誰不聽話,這一槍就崩誰。然後舉着槍,讓兩個怪物護送你回家。”

顧笙:“……”

遲鈍了三秒鐘,反應過來瞬間瞪圓了眼睛看向周黎安。不明覺厲,大為震撼。

周黎安彬彬有禮的一笑:“現在懂了?”

顧笙很光棍的搖了搖頭,特別誠實:“不懂。”

周黎安大手一把蓋住顧笙的巴掌大小臉,把人推到一邊去。低頭繼續看文件。顧笙踉跄地倒在沙發靠背上,又立馬狗腿的爬回來,貼着他:“我真的不明白,你給我解釋一下嘛!”

周黎安不搭理她。

“到底這兩個事有什麽必要聯系嗎?”學渣的屬性暴露的太徹底,顧笙早已經破罐子破摔了,“你給我分析分析嘛!我真的需要你。”

周黎安也不懂自己怎麽就看上這麽蠢的一個姑娘,他從小到大讨厭只會嘤嘤嘤的花瓶弱智。但好像顧笙不聰明,笨的聽不懂人話,他就可以接受。

周黎安:“……我只是告訴你,有時候利用人心比簡單粗暴的手段更有威懾力,也更劃算。”

顧笙:“……說到底你就是摳是嗎?”

“對,”周黎安捏着她蠢得特別純的臉,“我就是不樂意給那女的好資源。”

……不愧是你,帝都摳少,周黎安。

作者有話說:

周黎安真的是,要麽不算計,要算計就特別會算計。一不能惹的霸王。

另外解釋一下關于鐘栀對待夏挽風态度的問題啊。寶子們可能理解錯了,鐘栀對夏挽風的維護,其實本源上是一種對媽媽的保護和愛屋及烏。前文其實點過好幾次,就是夏挽風是外婆做主收養的,外婆很喜歡很在意夏挽風。而外婆在鐘栀的心裏,是要比兒子更重要一點的人。她從小看到媽媽受過多少非人的虐待,用一句極端的形容,外婆是鐘栀心裏不能觸碰的需要保護的人。外婆一輩子很苦,鐘栀就想保護她喜歡的所有東西。出于這個動機,顧笙才對夏挽風很多寬容。也總是勸兒子對夏挽風寬容的原因。

至于夏挽風這個人,其實從大家對她的态度可以看出來,她在所有人心中的印象是那種柔弱得像水,心太脆弱需要保護,并且很溫柔體貼的一個漂亮女孩兒。

在她表明對周黎安的喜歡之前,周黎安也是真心拿她當妹妹寵的。如果她一直不表露對周黎安的觊觎,那周黎安對她會比對笑笑還要好。

換句話說,在鐘栀的心目中,周黎安跟夏挽風就一直是挺親近的兄妹關系。她常年醉心工作,并不知道夏挽風跟周黎安之間出現了什麽問題。那站在她的視角,她就覺得是兒子和侄女兒鬧矛盾。作為長輩,她當然是勸。基于周黎安是男的,夏挽風又是一個特別小心翼翼的姑娘,那天然的處理方式,就是讓男孩子體諒女孩子。

這裏說她逼迫周黎安忍讓夏挽風,理解錯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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