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潤潤是個大魔王~嗷嗚~
他們沒有多住,一是穆铮還要上課,二就是,陸遠顧着穆法硰,怕他再生病,心理上的不同身體,病起來反而更糟糕。
老太太自然是舍不得,臨走時給了穆铮兩顆鴿子蛋大小的夜明珠,叫穆铮扔着玩。
陸遠:“…………”
走之前,老太太又把他叫到屋子裏去了,有些拉不下臉來,想了想,還是道:“你姐姐……過得怎麽樣?”
陸遠心中好笑,只是微頓,“我前幾天見過她,她看上去心情還不錯,只是有些瘦,她說她感冒了,嗓子有點啞。”
他一字一句,把自己知道的,都跟這位老祖母說了。
老太太笑了一聲,輕輕摸了摸自己的砗磲珠子:“這個狠心的小丫頭……”
說了這一句又沒了後話。
半響才道:“我知道,昨天穆铮說漏了嘴,你是今年才和穆家的那個住在一起。”
陸遠心驚,他忘了這一回事,畢竟他來到這個世界,就已經和穆法硰住到一起去了。
“我的遠吶。”老太太自顧嘆息:“穆铮今年都有七歲了,你自己一個人,七年……不苦嗎?”
陸遠渾身僵硬,連笑都笑不出來。
老太太輕輕看他,緩慢眨了下眼:“要是以後,他欺負你,你就不要跟他啦,回家,祖母養你。”
陸遠輕輕笑了笑,如鲠在喉,點了點頭。
“你阿姊……”老太太端詳着陸遠,随後樂了:“長得比你俊。”
她真的是老了,背也佝偻,滿頭銀發,嘴裏輕輕念着:“她是整個岱島最好看的omega,連你都比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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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啊,她什麽都有,有情有義,善良沒心眼。”老太太抹了下眼淚:“我什麽都教給她了,唯獨沒教給她什麽是人心。”
陸遠心中難受,輕輕把老祖母摟進懷裏,柔聲哄她:“祖祖……”
“下次,你再見她……”老太太閉了閉眼,道:“叫她回來,她從小就蠢笨,被人罵了,也只會傻笑,她那麽好的心眼,這些年在外頭,要是被人欺負了……”
老太太哽咽:“你是不曉得啊,我這個心吶,被她糟蹋的有多麽痛哦。”
陸遠心中嘆氣,卻點點頭:“好,我帶她回來,以後我護着她,不叫她吃虧,吃苦頭。”
“這就好……這就好……”老太太笑了,這樣說道。
他們三人回去時,陸潤知站在碼頭送他們。
陸遠瞧着他的好樣貌,瞧不出和自己有什麽像的地方,倒是和陸瑤像……只是陸潤知是個男人,那雙眼睛再溫柔都透出一絲剛毅來。
原著描寫岱島都是一筆帶過,陸潤知這個人,自然也是淡淡提及。
只說這個人,外是積石如玉,列松如翠,內則暴戾恣睢,性格乖僻。
要說穆法硰是任性妄為,性格扭曲陰鸷。
那陸潤知卻單單只為有趣兩個字。
殺人放火,只為有趣。
陸潤知這個人在陸遠看來,性格其實還不如穆法硰,穆法硰內裏還跟孩子一樣,并未成長,時常還帶着天真與懦弱。
但陸潤知就不同了,真是只笑面虎,貓科動物最喜歡的就是将獵物細細逗弄一番,再殘忍分屍。
這樣一想,其實穆法硰和他也不分上下。
他們坐船回的家,原因是穆铮再也不想坐直升機,起飛的時候太恐怖。
陸遠無所謂,他哪個都行,穆法硰一如既往的沉默,跟在陸遠身後,像個悶聲啞巴。
他們一走,陸潤知把玩着手上的手串,是串珍珠,渾然天成,圓潤的可愛,每個都有拇指蓋大小。
這串珍珠,可謂是價值連城。
“呵……”陸潤知把頭發往上捋了一下,露出額頭,半笑不笑道:“這可真是見了鬼了。”
他的手下,普佐問:“怎麽了,先生?”
“我的侄婿,前幾年我見過一面,一副發了瘋的樣子,這兩天一看,跟只搖尾巴的狗似的,找到主人了這是。”
普佐對男人的惡劣顯然很熟悉,并未評論。
“太有意思了。”陸潤知笑了:“我從小就待見阿遠這個孩子,嘴甜着呢,可會逗人了,就是少年老成,這麽些年都沒變過。”
“不像阿瑤,不肯乖乖叫人,他弟弟就惹人疼,左一句叔叔右一句小叔叔的。”
普佐原名陸普佐,自然是土生土長的岱島人,自小就跟在陸潤知身邊的:“您給了阿遠一枝白木芙蓉?”
“是啊。”陸潤知一笑,看了普佐一眼,有幾分深意:“我和他有過君子之約,木芙蓉就是那條紅線,一見木芙蓉就相等于見彼此,互相不幹涉。”
“他那會剛懷穆法硰孩子的時候,也就是我的侄孫孫,我不同意他要那個孩子,他不聲不語的,第二天就剪了一枝木芙蓉來壓我,我只好閉口不言。”
普佐笑了笑:“阿遠從小就有主意。”
“是的呢。”陸潤知笑了:“我們陸家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燈。”
普佐聞言笑出聲,又頓了頓:“先生,阿瑤那裏……”
陸潤知透露出涼薄神情,忽而又嘆氣:“我早就說了,替她收拾掉那個任馨,她不肯,我有什麽辦法?”
“醫生說……時間不多了。”
陸潤知沒說話,只是看着展翼飛翔的海鷗,道:“她是笨,陸家本是她的翅膀,她親自折斷了自己的羽翼,如同自斷手足,那時把話說得太絕了,如今我想幫她,都沒法幫。”
“那怎麽辦呢?”普佐問他。
“我見見她,這個丫頭太倔了。”陸潤知把手串又戴回手上。
普佐點點頭:“任馨不用收拾了嗎?”
陸潤知答非所問,看見岱島上的那尊觀音像,屹立不倒,笑了笑:“叫幾個人給菩薩擦擦,浴佛這件事得心誠,叫懂事的去。”
普佐愣了一下,回答好。
“叫他們注意安全,畢竟一百米高呢。”
“都擦嗎?”普佐驚訝,有些頭疼:“太高了……萬一摔下去。”
陸潤知神情溫柔,摸了摸他的臉,語氣卻很殘忍:“那就做好準備,不要叫人摔下來。”
普佐知道他是心裏不痛快,只說好,心裏卻不吃他那一套,心想等你一走,就找人擦擦座下蓮花好了,等你回來便說都擦了,就不行你還能飛上天,看看擦幹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