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沒關系

他漫步走回去,很悠閑,又頗感覺無拘無束,自在得很,往遠處看只有大朵大朵的白雲在點綴着空中。

他兜裏還有十塊錢,是紙幣。

他沒有回去,顯然也并不是多在乎肖邦的鋼琴曲,只是一種托辭,想遠離那個信口開河的家夥而已。

進了超市,他沒有什麽特別想買的東西,但挑挑揀揀了很久,盯着标簽數了半天商品到底是多少錢,是五百元而不是五塊錢。

年輕俊秀的人為這一點而感覺到開心,他笑出聲,絲毫不因超市的銷售人員的眼光而不自在。

那家夥真是讨厭透了……估計對方會這麽想,什麽也不買,明明是個窮光蛋,卻把自己當成最尊貴的客人,反複挑剔。

年輕男人還真的買了東西,他買了一盒泡面,一袋辣條。

“七塊五。”超市的服務員說,語氣淡淡的。

男人絲毫不在意的把兜裏僅有的十塊錢遞給她。

出了超市,陸遠笑出聲,他像個無禮的混蛋,為給別人添麻煩而感到快樂。

他從塑料袋裏拿出那包辣條,用嘴撕開,慢條斯理地吃起來,他仿佛是在上流餐廳享用一塊昂貴的牛排。

此刻應該有香槟,陸遠心想。

海浪的聲音傳來,陸遠卻毫不在意,不想再聽海浪的聲音了,他這樣想着,邊吃辣條邊回了自己的屋子。

他把手輕放到門把手上,沒有開門,那個人|彈起了鋼琴,鋼琴據說是在這邊現買的,還真是奢侈啊。

陸遠笑了笑,把門打開。

穆法硰穿着卡其色的毛衣,能看見他的手指正放在鋼琴上,彈出美妙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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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指很漂亮,尤其是在彈鋼琴的時候,像加了糖霜的奶油餅幹,讓人想親吻他的指尖。

指甲也很好看呢,有點粉色,淡淡的像是玫瑰的花瓣……

穆法硰聞到了辣條的味道,就沒有再彈,他停下來看陸遠,似乎有點不能理解,他手中的食物是什麽。

“辣條?知道嗎?”陸遠走過去,用手指輕輕摸他的臉,像是在和他調情。

穆法硰很冷漠,神情也淡淡的,只是搖了搖頭。

“嘗嘗看?”陸遠輕聲哄誘。

“……”他沉默,蹙眉,慢慢地咬了一小塊辣條,随後五官擰在一起,似乎不習慣這個味道。

陸遠把吃了一半的辣條放在他那昂貴的鋼琴上,然後把穆法硰砰得一聲按在地上。

穆法硰不由從椅子上栽下來,他似乎摔到了頭,但并不在意,他依舊冷淡,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一般。

陸遠在吻他。

他把他按在地上,不讓他動彈一步,從上往下的俯視他,帶着男人特有的侵略性。

他把穆法硰那件卡其色的毛衣扒掉了,開始吻他。

穆法硰慢慢地眨了一下眼,他的神情顯得有些蒼白,呼吸卻逐漸加重,然後問他:“我可以吻你嗎?”

“不行。”陸遠雙手掐住他的脖頸,笑着看他,很野蠻很冷酷,也很邪性,他慢條斯理道:“你不許動。”

穆法硰在這方面出乎意料的紳士,他沒有動,任由那個人惡劣的“折磨”他。

最終,陸遠的語氣突然又溫柔起來,變得愛憐,趴在他的胸膛上,像他示弱:“對我溫柔一點,好嗎?”

穆法硰知道這是允許他動了,他沒有回答,而是抱起了陸遠,讓他坐在鋼琴上。

一切結束後,陸遠很累同時很餓,他給自己買的泡面起到了作用,他拖着疲倦的身體去泡面。

穆法硰沒有阻止,而是一直在看他的腿。

“不行,我得訂個餐。”陸遠聞到泡面的味道反而有點反胃,看了一眼時間,慶幸道:“還好剛五點。”他說着拿起房間的座機,然後問穆法硰:“你吃什麽?”

他挑眉,又說了一句:“你最好吃點什麽。”

聽他這樣說,穆法硰沒有表情變化,只是點點頭:“都好。”

陸遠按下號碼,果斷的點菜:“一份紅燒肉,要肥一點的,酸湯肥牛,蒸桂魚,牛油果龍蝦沙律,兩份米飯大碗。”

陸遠輕笑着搖搖頭,把電話挂上,像撒嬌似的跟穆法硰說:“我真的快餓死了。”

穆法硰看他,沒有回答。

陸遠便躺在床上,來回打滾:“我好餓呀,好餓呀……”

穆法硰走過去,坐到他旁邊,用手輕輕捏住他的後脖頸,陸遠發出一聲輕哼,随後笑出聲。

穆法硰俯身,似乎有點疑惑,有點猶豫,但還是親了親他的臉:“再等一等。”

陸遠對他學會安慰人這件事感到驚奇,又覺得有點開心,他笑出聲:“好的。”

過了一會菜來了,陸遠盤腿坐在床上,看穆法硰把小桌板支起來,把菜一個個放上去。

房間開了燈,屋子裏還殘留着暧昧的氣息,我們宛如一對甜蜜的情侶,來度蜜月。

陸遠被這種想法逗笑了,他笑出聲,開使吃飯,他夾了一塊紅燒肉,幸福地眯眼:“真好吃。”

陸遠就着紅燒肉的湯汁吃米飯,又夾了一大塊桂魚,幾乎一個人把一份酸湯肥牛吃了幹淨。

穆法硰安靜地看着他,沒有人發現,他那雙時常陰鸷的雙眼此刻變得柔軟而溫和起來,像是在看自己的幼崽。

他夾了一塊魚肚子上的肉,把刺都挑幹淨,放進陸遠碗裏。

看着他狼吞虎咽的說了聲謝謝,不由微微勾唇,但他自己并未注意到他的心正在變得柔軟。

陸遠把紅燒肉吃得還剩四五塊,一條桂魚好吃的部分都進了他的碗裏,酸湯肥牛吃得幹幹淨淨。

只有牛油果龍蝦沙律,他沒有動,他只是還記得,對面的那個男人喜歡吃的東西。

但出乎意料,穆法硰沒有吃那道菜,而是把陸遠剩下的那半碗飯吃掉了,就着那幾塊紅燒肉,和一條幾乎只剩下魚刺的魚。

陸遠臉都紅了,說不出是什麽感覺,只是小聲道:“那不是還有一碗沒動過的米飯。”

“不想吃。”男人依然簡潔的回答,神情也很冷漠,卻把陸遠剩下的半碗飯吃得幹幹淨淨。

“你這樣,搞得好像我欺負你一樣。”陸遠說。

穆法硰看了他一眼,把筷子放下,回答:

“沒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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