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這一次歐少卿一直昏睡了三天,這期間,季夏親眼見證了歐少卿從死亡線上掙紮的場面。

每一次都是九死一生的搶救場面讓季夏即使身為一個鬼混都感覺到那種撕心裂肺的痛。

因為進行了氣管切開的治療,歐少卿即使是清醒了也無法說話。

而且就歐少卿現在的情況,每一次清醒的時間不過也就短短的幾秒到幾分鐘而已。

只是,這短短的幾秒鐘,到幾分鐘,歐少卿就利用自己的方式給歐平下達了一個又一個指令。

季夏看不懂歐少卿的眼神和手勢,自然也就無從得知他的意思。

每次歐平也是匆匆的來,匆匆的離開,季夏想要得知他們在交流什麽,都是徒勞。

一直到十天之後,歐少卿氣管的切開才被封了起來,歐少卿沙啞着嗓子問出這十幾天以來的,第一句話:“處理的怎麽樣了?”

歐平站在一邊,恭敬的保持着一個管家該有的禮儀。

“少爺,事情已經按照您吩咐的處理好了。

季少的事情是狄浩天聯合基天公司做的,還有他們已經知道和煦和夏朗公司都是少爺您的留給季少的産業。

不過,我已經聯合凱傑他們,收拾狄浩天和基天公司……”

“結果!”歐少卿知道自己沒有多少精神,長久以來的折磨,身體已經被徹底的掏空,現在還喘息着,不過是心口還憋着一口氣咽不下去而已。

歐平抿了抿唇,沒再說別的,直接就彙報結果:“凱傑已經完全掌握了基天公司,幾個設計殺害季少的人也已經抓住了,只是,讓狄浩天逃了……”

聽着歐平的話,季夏覆上心口,他不相信,狄浩天是他的好友,是幫着他一步一步的算計歐少卿,一步一步的将歐氏整垮的人。

他是那樣熱心的幫着自己,就是連歐少卿的腿,都是狄浩天設計打斷的。

可是,現在,歐平竟然說這個一直被擠當作兄弟的狄浩天就是殺死自己的人,怎麽可能?

不會的,不會的,這裏面一定有誤會。

季夏瘋狂的搖晃着腦袋,他不相信,不相信自己一直信任的人竟然會背叛自己,一定是搞錯了。

“不會的,平叔,你再去查,不會的,浩天不會這樣做的……”

季夏幾次想要沖出病房,卻發現都是徒勞,每一次觸碰到牆壁都會反彈回來,幾次下來,季夏頹然的坐在牆角,呆呆愣愣的木然着……

“平叔,你将消息散出去,就說我在這裏,外面的人撤了吧。”

歐少卿說完就疲憊的閉上了眼睛,歐平對于歐少卿這一招以身犯險,根本就不贊同。

想要再勸幾句的時候,就聽到歐少卿說:“平叔,你去做吧,再久了,我恐怕自己等不到。”

一句話,讓歐平頓時啞口,擦着渾濁的眼睛,哀嘆着走了出去。

又是幾天的等待,季夏看着一些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來過,然後又走了,而狄浩天卻是始終沒有出現。

就在季夏以為狄浩天不會出現的時候,就在季夏以為狄浩天不會是害死自己的那個人的時候……

歐少卿的病房被人悄悄的推開了,然後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悄悄的走了進來。

黑暗中,身影一點一點的靠近歐少卿,就在季夏看着一道亮光閃過的時候,屋子裏的燈亮了。

狄浩天一身狼狽,手裏拿着一把尖刀,正對準躺在床上,睜着眼睛的歐少卿。

突如其來的燈光讓狄浩天微微一頓,就是這點空間,藏在一邊的保镖,已經将人給制服了。

“歐少卿,我殺了你。”狄浩天掙紮了半天,無奈身後的保镖人高馬大的,狄浩天怎麽回事對手。

“歐少卿,是我低估了你,我以為你就一個歐氏,沒想到你背後的勢力竟然這麽大。”

突然之間,狄浩天像是認命了一樣,不在掙紮,只是惡狠狠的瞪着歐少卿。

“不過,歐少卿,你的季夏死了,我殺的,本來我是想将人撞下山崖的,誰知道那小子躲了過去,不過還是撞到崖壁上,死了……”

狄浩笑的猙獰,一邊的季夏卻是手腳冰冷,就是連眼睛都直了,他想不到,真的是狄浩天?

可是,他們不是好朋友,是合作夥伴嗎?怎麽會這樣?

“歐少卿,今天落在你手裏,我無話可說,我只恨,很當年只殺了老的,沒有将你們這對小的一起殺了。”

狄浩天的話信息量太大,就是一直平靜的歐少卿都劇烈的喘息起來。

“狄浩天,果然是你!”歐少卿喘息着,他早就懷疑當年的事情和狄素金有關系,只是一直沒有查到确切的證據。

“是我,當然是我,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告訴你,這裏面有我,有我那死去的老鬼父親,還有董元強,還有季夏的堂哥季偉羅,只是可惜,我們還是太心慈手軟了,沒有将你一起除了去。”

“狄浩天,你太卑鄙了。”歐少卿看着狄浩天,聲音不大,卻讓狄浩天猙獰的笑起來。

“我卑鄙?歐少卿,商場如戰場,成王敗寇,是你們活該。”

狄浩天咬牙切齒的瞪着歐少卿:“”這些年,是我們低估了你的力量,要不是你在背後護着季夏,就憑他,我早就将他玩死了。”

狄浩天說的輕描淡寫,季夏卻是遍體生寒。

原來,他一直以為的摯友,竟然是如此之人,都怪他識人不明……

“平叔,帶走吧。”歐少卿似乎不願意在看到狄浩天,連一個眼神都在給對方。

狄浩天罵罵咧咧的出去了,歐少卿卻是再一次咳嗽了起來,幸好,這一次并沒有咳嗽太久,卻是季夏看着最心疼,最內疚的一次。

歐少卿是在三天之後硬要求着出院的,因為那天是季夏的葬禮。

季夏跟在歐少卿的後面去了墓地,看着在自己父母的旁邊矗立的新墳,季夏突然有一種輕松的解脫感……

一陣風吹過,季夏看着自己的身體逐漸變得透明,墓碑前輪椅上佝偻的身影逐漸模糊,最後徹底的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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